逃杀游戏ⅱ-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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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就听到一阵慌乱的骚动、纷乱的脚步、几声咻咻的破空之声划过。接着有人惊叫,有人咒骂了什么……直到来自厨房灶台的火苗亮起,犹如在地狱中点燃一束希望般,驱赶了最原始的恐惧。
“啊!呼——呼——”
灶台的蓝色火苗很暗,开到最大还是只能散发微弱的光。但相较于浓墨一样的黑,这些光就够了。
借着光,大家终于看清倒在地上吃力呼吸的戴维神父。他的一只手捂着肩膀,肩膀上面插着一支箭。虽然流血不很多,但疼痛令他的额头瞬时布满了汗珠,在微弱而遥远的火光下看起来一片水润。
身边的人完全都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场面一时有些混乱,还夹杂着惊惧的猜测。
“刚才那是什么?是有人闯进来么?”
“难道真的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
“那人呢?又逃了?”
“万一不是什么人,也有可能是机关什么的啊?”
秦铮握了握殷凝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然后先环视一圈,看到通往游戏区的双开大门还开着,外面一样漆黑一片。他点点人数,确定客厅里除了他们这些参与者再没有其他人。他又把目光投向厨房,看到alice还站在灶台边,原来是她在慌乱中急中生智,引燃光源。考虑到之前就坐的位置,恐怕她在黑暗中跌跌撞撞跑到厨房,也还算快捷。
接下去秦铮走到仰面倒地的戴维神父身边,他身边跪坐着有些吓傻的杨晚清,只顾着哭,看到秦铮靠近后才结结巴巴地说,“刚才神父是因为推开我才伤到的……要不是神父……我恐怕……恐怕……”
杨晚清哭得挺凶,也不知道是哭戴维神父为了救她而受伤,还是哭自己差点就死了?
她只觉得后怕,刚才那股带着千钧之力的气息在黑暗中直朝她的面门而来。就宛若死神的镰刀直接劈过来一样,她骇得双腿发软,连起码的躲避反应都没有了。若说她听到石磊被杀的时候就已经离死亡很近,那么这一次简直就是擦身而过!
秦铮不管她,而是先看了看戴维神父的伤口,“还好,不算严重。”接着他转头吩咐其他人找找看有没有蜡烛可以点燃照明,又找人合力将戴维神父移到一边的沙发上,他则把急救箱取来,给他先处理伤口。
伤口不很深,箭头没有全部没进肉里,只没入一半。
殷凝早在第二关的时候后背也中过一箭,深知那痛苦的滋味不好受,她蹲在秦铮边上拿着桑川找来并点亮的蜡烛,为秦铮照明。
秦铮有过给殷凝处理箭伤的经验,所以不稍时就将戴维神父的伤口处理好了。拔了箭,止了血,缝了针。戴维神父平时看起来并不强健,但在处理伤口的全过程中却很硬气的没有吭声。不过还是被疼得冷汗如浆,脸色惨白,最后他颤着音和秦铮道了声谢,转而还安慰了杨晚清几句。
秦铮整理好急救箱,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用客气,只是神父,当时那么黑,你是如何判断出有东西要射杀杨晚清?还恰到好处的挡了一箭?”
戴维神父的表情有点僵硬,“我并不知道,只是觉得突然黑下来,肯定有危险,所以想把身边的人推倒而已。我只是想要是人趴在地上的话,说不定可以躲开点什么。”
秦铮对戴维神父这样的回答不置可否,也不再多问什么,只叫他先休息休息。
此时离空间灭灯已经过去好久,却仍旧未恢复电力。看来在短时间或者长时间内都有可能一直处于黑暗状态。好在已经找到了蜡烛,客厅的各个角落里都点了好几只,倒是不比晚间的昏黄小壁灯要弱。
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众人惊魂未定。要说刚才卫钦恩的一番提议是种子,那么刚才的突袭事件就是催化剂了,不管这催化剂的分量如何,却足以令这群慌乱中的人们做出一些决定!
殷凝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她才不相信,这仅仅只是巧合。
第161章 绝望惨叫
现有幸存者分为两批,一批赞同卫钦恩的理论,准备改变保守战略,主动出击寻找出路的。还有一批则继续呆在客厅,暂时以不变应万变,待事态发展有了明确的方向性再作反应。
前者自然以卫钦恩为首,其中成员还有Alice、寂镪、刘骄。后者则以殷凝和秦铮为首、还有桑川、戴维神父、杨晚清。
空间里一共找到六盏紧急照明手电,按照目前的情况分成两份,三盏给卫钦恩他们带去,三盏留着给剩下的人用,以备不时之需。
卫钦恩他们走的时候带了些吃食,却没有带毯子什么的,估计要是在短时间内找不到出口,晚上还是会回来打地铺睡觉。
一下子少了几个人,客厅里显得空旷不少。留下的人中,秦铮和殷凝是本就不打算鲁莽行动;戴维神父是就算想行动也行动不方便;杨晚清是被吓怕了,没胆子再行动;桑川是打算再观望观望,然后考虑到底是不是改变行动。
几个人窝在各自的角落里很是沉默,殷凝蜷缩在沙发上继续和那几张资料作斗争。尽管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每个人的资料里有什么奇怪、或者特殊、或者有某种相似联系性的地方。可是她就是觉得,这些资料一定是钱君霆给的一个“间接提示”,就像密码一样,需要破解才行。
烛光昏黄,殷凝没看多久资料又觉得累了,吃了秦铮准备的食物,便在他身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打算睡一会儿。
她现在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怀孕,平时去卧室那边上厕所,她总会独自躲在洗手间里面又蹦又跳。不是抽风,而是因为怀孕前期一般都坐胎不稳,激烈的运动容易导致滑胎。可不管殷凝怎么折腾,就是不见红。不晓得是肚子里的生命太顽强,还是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要是前者就有点麻烦,要是后者她简直要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不管怎么说,既然折腾来折腾去没啥问题,就把这件事先放放。
殷凝很困,靠着秦铮舒服又暖和,很快就睡着了,且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只是当她醒来的时候却吓了一跳,她竟然一个人坐在某间卧室厕所里的马桶盖上!
她一个激灵,睡意顿无,站起身的时候有点着急,只觉大脑一阵晕眩差点又跌坐回去。
整个房间除了她没有别人,黑暗中唯一的光亮是来自不远处洗脸台上的蜡烛。在镜子的映衬下,有两点火苗昏黄摇曳,使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切。
这是梦?还是……真实?
殷凝伸手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感立即传来。这不是梦,这是真的!那么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是梦游吗?
如果是梦游而来,那么秦铮为什么没有阻止自己?或者来寻找自己?还是他遇上了什么事,根本来不及阻止自己?殷凝不敢多想,因为不管她想什么,都让她的心慌乱不已。
周围很黑,她定定神拿起蜡烛战战兢兢地往外走。
由于每个房间的格局都基本一致,所以殷凝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她走到门边,想要推门出去,一推之下却发现房间的门根本推不动!
要知道这里所有房间的门都是不带锁且向外打开的,所以肯定是外面有人做了手脚,用什么东西将门给顶住了!
殷凝拍了拍门板,“外面有人吗?开门放我出去。”
没人回答她,周围安静的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殷凝有点着急了,她咬咬唇将手里的蜡烛放在不远处的茶几上,空出两只手来推门。无论她如何用力,门板都纹丝不动,好像用水泥给封死了一样。
“秦铮!秦铮!秦铮!”她大声喊秦铮的名字,希望他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然后把她放出来,可依旧没有人来。
这下殷凝是真的慌了,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之前发生了什么或者将要发生什么。心底升腾起一股不可抑制的惧怕,想要破门而出。
她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去撞门,企图将门撞开。
然而当她使出吃奶的劲奋力向门板冲去,就在身体堪堪要与门板相击之时,她浑身一顿,再度醒来。
入眼的环境还是这间房间的洗手间,她也依旧坐在马桶盖上。只不过那支用来照明的蜡烛却不在洗手台上,而是在靠近门边的茶几上,用它那微弱的昏黄驱散一方黑暗,火苗颤颤巍巍地仿佛即将熄灭。
殷凝懵了,完全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蜡烛是她刚才拿过去的,可她自己怎么又回到了厕所?殷凝只觉得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咬牙不去管这么多,站起身就朝门口走。待来到门前的时候她停下脚步,慢慢伸手试着推了推面前的门板。
门板有些重,却还是缓缓打开了。
殷凝吁了一口气赶忙回头拿起蜡烛,一手持一手挡着风,快步走出房间,她甚至都没有留意自己是从几号房间走出来的,直奔客厅而去。
由于空间内很黑,只有几支蜡烛还燃烧着光与热,总觉得和晚上空间的光线差不多。再一看摆在壁炉上面的计时器,的确挺晚了,正是人类最好眠的时分。
秦铮斜靠在沙发上睡得很沉,他的呼吸绵长而平缓,头靠着后面高高的沙发背,平时看起来冷俊的五官,此时此刻柔和不少,却也抵不住疲惫的倦容显露出来。
他太累了,即便是铁打的人,平时睡眠再怎么轻浅,也架不住连日来的熬夜和疲劳。尤其这样的状态,一旦睡着,就特别容易进入深层睡眠,很难被惊醒。这也就不难理解,秦铮为何没有感知到她莫名其妙不见了而没有醒来。
殷凝环视一圈周围,其他人也睡得很好,而卫钦恩他们却并没有回来,想来他们可能在游戏区的某个地方就地休息了,或者就是已经……
殷凝叹口气,重新坐回到秦铮的身边,轻轻靠着他。大概是秦铮感觉到身边忽然有动静,身子微微动了动,略调整了下睡姿,并没有醒,而是习惯性的环住殷凝。
一夜无话,早上醒来的时候空间还是黑的,给人一种时间上的混乱感。
第九天了,离这关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
每个人重复着昨天的一切,慢慢挨过时间的流逝。没有白天与黑夜的替换,没有生存与死亡的轮回,每分每秒都是那么漫长。
直到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从通往游戏空间的大门外传来,尽管声音很轻,却带着极度的恐惧和绝望。
还呆在客厅的众人面面相觑,之后同时望向了那扇门。惨叫声在持续,仿佛施加在那人身上的痛苦还在继续。
杨晚清被那惨叫吓得瑟缩了一下,连说话的声音都打颤了:“外面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桑川没有看她,目光依旧看着游戏区的方向,似乎想要直接看穿门板,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戴维神父一脸的忧色,“说不定他们需要帮助呢?”
“不同意,我觉得我们还是呆在这里的好!再说那叫声这么惨,我们过去又有什么用?就算去了,恐怕也早没救了。”杨晚清激烈反对。
戴维神父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几秒后又说,“可是将心比心,如果遇到危险的是你,你在这个时候会不会希望有人来救自己?还是没有任何希望的绝望死去?不管是上帝还是佛祖,都教导世人有颗仁爱之心,在别人发生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很重要,必须怀着敬畏的态度去看待。死亡短暂,可是生命的意义却重大。我们应该尊重生命,不能因为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