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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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色煞白,一边跑一边摆手。我赶忙下车把后门打开,容敏窜进后座,靠在解铃的身上,大口喘着气。
我刚要问发生了什么,她大吼一声:“快开车!真墨迹。”
出租车司机是个胆小鬼,怕惹事,赶紧说:“你们另外打个车吧。”
这时候容敏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我顺着她的目光去看,只见在小区很远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男人,看身影特别像刚才袭击我们的人。
容敏一把抓住司机的脖领,大声喊:“出了事你负责吗?赶紧开车!”她从兜里掏出二百元钱直接塞在出租车司机的衣服里。
司机一踩油门,开了出去。我的本意是想到医院,可容敏说一不二,就是要到她家。她毕竟是为我们受的伤,我也不好意思说别的,只好听从她的意思。
容敏的家住在一条菜市场后面,环境特别差,市场里全是烂菜叶子和死鱼死肉的味,污水泼得满街都是。我对这个女孩非常好奇,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是个怎样的人物。
我们来到一栋破烂的老式住宅楼,摸黑上楼,到一扇门前,容敏身子一歪,紧紧靠住墙,怕自己摔倒。她面如金纸,浑身像打摆子:“钥匙……在我兜里……快……”
我一边扶着解铃,一边艰难地从她衣兜里掏出钥匙,摸着黑好不容易打开门。容敏有点坚持不住了,不停地合眼,看样子特别困,头一下一下点着,情况非常糟糕。
我搀着他们两个进了屋。
容敏住的地方只有一室一厅,厅里几乎没什么家具,四壁空空,布置得像雪洞一样,只有一张案子,案子上也是空空,有个土瓶,里面插着数枝杨柳。
容敏指指卫生间,弱弱地说:“马桶水箱里有注射器,给我拿来。”
我进到卫生间,打开马桶后盖,里面果然藏着一个透明防水膜裹的小包,打开之后,里面东西让我吓了一跳。一根注射器,还有几包白色粉末,还有小瓶的碘酒。我脑子大了,这个容敏难道是吸毒者?
☆、第六章 惊人的容敏
我把那包东西从厕所拿出去,正要交给容敏,一看到她,不禁咽了下口水。容敏居然把外衣脱了。里面就剩下一件贴身亵衣,半截的文胸。抛开她的性格和言谈不讲,这个女孩还是相当耐看的,尤其皮肤,特别的细腻白皙。可她现在这种大大咧咧的作法。让我很不适应。再怎么说。我们初次见面,你就算再开放吧,毕竟是个女孩,多少要矜持一些,她可好,直接就露出里面的内衣。
我看的正出神,容敏已经虚弱地说不出话,伸手接东西:“给我。”
“哦。”我赶紧给她。容敏浑身发颤,手不听使唤。她勉强从包里拿出一根橡胶细管,把自己左手的上臂扎住,然后用手拍打手臂上的血管,她颤巍巍拿起注射器,手开始僵硬。她颤抖着说:“你帮我注射。先用水把粉末化开,如果不想我死的话就不要用太多,几克就可以,然后用注射器注射进我的血管里。”
刚说完这句话,她突然“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全身剧烈抽搐,嘴角吐出奶一样的唾液。我顿时慌了,我靠,她不会是有什么急发病吧?
她这种状况应该和刚才袭击无关,因为能看出注射器是常年准备的,她这个应该是老毛病了。
我上屋里拿出一个茶杯,拈了少许白色粉末。用暖瓶的温水化开,然后再用注射器抽了一管。我从来没给人注射过,特别紧张,可现在的情形又不能耽误,我把容敏扶起来,看到她左臂的血管已经在橡胶管的压迫下都呈现出来。不能扎太粗的血管,怕扎坏了。我只好找了一条相对细的,用碘酒擦了擦,然后一狠心把针尖插了进去。
伤口开始流血,我手忙脚乱,心慌得要死,还是咬着牙推动针管,把注射器里的白色液体都打了进去。等拔掉针头时,伤口处血流如注,我不知道怎么办好了,用棉花球堵住,可血还是止不住。
“笨蛋,把我胳膊上的橡胶管解开啊。”她说。
她已经醒了,脸白如纸,头上都是冷汗。她冷冷推开我,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自己把胶皮管解开扔在一边,然后坐在案旁,拿着茶杯自顾自倒了一杯水喝。
现在这种状况,我不可能斤斤计较她的态度,问道:“你没事了?”
她扶着椅子站起来,走进里屋:“我看看解铃。”
我们一起进去,解铃安静地躺在屋里的沙发上,呼吸渐渐平稳,还在昏迷状态。容敏摸了摸他的鼻息,又翻开眼皮看看,然后摸摸他的脉搏。
“解铃怎么会这么冒失,没搞清状况就和凶手的煞气合体。这个姚国琛非常古怪,我还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人。”容敏说着来到外面,取出医疗箱,先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布夹吉扛。
这个女孩非常坚强,她从医疗箱里拿出医用针线,自己给自己消毒缝针。她胳膊上全是血淋淋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实在是吓人。
我说:“要不去医院吧?”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容敏看了我一眼。
我这个气啊,行,好心当驴肝肺。我问:“你的伤口就是那个男人抓出来的?”
容敏点点头:“他非常可怕,我没想到这里会如此复杂。”
“你是怎么找到姚国琛他家的?”我疑惑。
容敏说了起来。容敏有个闺蜜,长得特别漂亮,现在读研,家里有钱,就自己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闺蜜是独身女人,所以小姑娘有一些自我保护意识。她无意中发现,自己对楼的一扇窗户有时候会出现怪异的反光,像是在照镜子。她觉得不对劲,买了个望远镜偷着通过窗帘缝向对面看,这一看不要紧,气得她差点把水杯砸了。
对面楼有个猥琐男,也在用望远镜正窥视她家。
而且这猥琐男真猥琐,一边用望远镜看,一边摸着自己的裤裆,在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长焦距的单反相机。不但看还照,不但照还撸,简直没天理了。
闺蜜想起刚搬来的那些天,没买窗帘,自己有时候也不注意,在家里洗了澡裹着浴巾就出来了,有时候在家做做瑜伽,一个人看看电影,都穿着家居性感睡衣,很随便的。这个猥琐男一定很早就在偷窥了,肯定也拍了很多照片。想到这,女孩都快疯了。
她就找到了容敏。容敏这个人的性格在男生面前不太讨喜,不过我觉得她倒是个十分合格的好闺蜜,她说话办事很直爽,不懂拐弯,她曾经为了保护我们,毅然决然把自己陷入危险之地,还是个很义气的人。这样的女孩子反而更招同性朋友的依赖和信任。
容敏对我说,她当时一听到有这样的事都快气炸了。她要亲手把这个猥琐男抓住,狠揍一顿。这样的宅男,一般都胆小,属于键盘侠,教训一下肯定老实。
容敏就开始跟哨那个猥琐男,这个过程中,她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这个猥琐男几乎足不出户,而且很多时候窗户都拉上遮光窗帘,也不知这小子在屋里捣鼓什么。天天不上班,只是极偶尔的时候,会出门一趟,到超市把半个月的东西都买足。
容敏耐心等待,就等他出去买东西的机会。
终于等来了,容敏拉着那位漂亮闺蜜一起去堵这小子,不但臭揍他,还要现场拆穿他,让他丢尽脸面。
她们在后面跟踪时,发现这个人特怪,进超市不买东西,七转八转兜着很大一个圈子,看那模样好像是要甩掉什么人。但容敏知道,他没发现她们,这人这么做,很可能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下意识行为。
她们后来跟踪他到一条巷子里,在深处的阴影中,看到这个猥琐男和一个人秘密碰头,不知聊着什么。
这个人,就是灭门案主要嫌疑人姚国琛。
当时闺蜜还想凑近去听,让容敏一把拉住。容敏感觉特别敏锐,她能感觉到姚国琛身上有种非常诡异的气息,不属于阴煞之气,是一种她从来没见过的气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人极其危险。
她让闺蜜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报警,以后注意拉上窗帘别让人偷窥,而她要私下调查一番。
这么一调查,容敏发现问题的严重性,这个姚国琛居然是在逃人犯,杀了至少四口人,是个极其恐怖和危险的人物。她顺藤摸瓜,就来到了曾经发生过凶案的房间里进行调查,这才遇见了我和解铃。
容敏说完这些,已经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她要帮解铃看病。来到解铃面前,她轻轻叹口气,伸出白嫩的手抚摸了一下解铃的脸。能看出她对解铃有很深的感情。
她取出一个小包,打开后里面露出几排银针。容敏下针如神,在解铃的几处穴道上扎进去。这时,眼见得一股黑气翻腾,从解铃的身体里出来,渐渐消散,屋里竟然充满了一股奇特的香味。
这种香味很难形容,发出丝丝类似藏香的味道。
容敏闭上眼,小鼻子动了动,表情非常认真,她居然在嗅这股味道,似乎在辨别什么。
这时,解铃“哎呦”发出一声呻吟,他揉揉脑袋坐起来,靠在沙发上,一眼看见了对面的容敏,顿时眼睛直了,发怔。
“师……妹。”解铃揉揉眼说:“你……这……”
容敏拍了他一下:“别动,我把针拔掉。”
她很细心地把解铃身上穴道里的针拔了下来,容敏用毛巾擦擦手:“你可以走了。”
解铃看看我,翻身下了沙发,径直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湿淋淋出来说:“罗稻,走了。”
“我让你走,没让他走。”容敏说。
解铃也不说什么,用袖子擦擦脸,他刚恢复意识,脸色很白,走路有些蹒跚,还是慢慢向门外走去。
我赶紧道:“你们这是怎么话说的,师兄师妹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解铃摆摆手,也没回头,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容敏看他走远了,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她揉着太阳穴说:“好了,该说说你的鬼面杵了,是从哪来的?”
我把鬼面杵拿出来,翻来覆去看看,说:“你知道这件法器?”
容敏道:“废话,这是我爸爸造的。”
她出手如电来抓鬼面杵,我哪能让她抓到,往后缩。可容敏的动作实在太快,而且手法极为巧妙,我还不知道咋回事,鬼面杵就到了她的手里。
容敏轻轻一拔,鬼面杵应声出鞘,上面竟然没有降妖除魔时的戾气,反而能感觉丝丝的柔情。
她轻轻用指尖从头到尾摸了一遍,鬼面杵铮铮响动,似乎在相应她的动作。
“这件法器,”她说:“是我和我爸爸一起打造的。”
☆、第七章 一炉热火千年因果
“我不太明白,”我说:“这件鬼面杵据我所知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那时候还没有你吧。”
容敏把鬼面杵重新合鞘还给了我,我以为她能耍二皮脸把法器据为己有呢。我暗暗汗颜。看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了。
她怔怔地说:“你是解铃的朋友,又是鬼面杵这一世的主人,说明咱们是有缘法的,告诉你也无妨,你也应该知道这东西的来历。要说起鬼面杵的打造年代。那可远了,是唐末时期的波斯。”
我倒吸一口冷气。简单换算了一下:“岂不是超过一千年。”
容敏点点头。
我马上明白过来,尝试着问:“你不会是上一辈子的吧?”
容敏看我,眼神很奇怪,说道:“你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