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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壳中少女-第72部分

小说: 壳中少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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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允许合法强夺他人财物的场所,然而像妳这样的千金小姐满不在乎地闯进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艾许雷念念有词说道,这时他洗好牌也把堆积如山的扑克牌整理好,然后双手交迭站在芭洛特面前,像个等待客人点菜的服务生。
他感觉像是耸立正面前,所有的笑容从他严肃的脸孔消失,位于看似藐视人的睑孔正中央的严厉嘴巴,住这时候说出决定性的话。
“妳的喉咙是天生无法说话吗?或者是因为”谁”的关系而失去声音呢?”该不会是在搭便车的时候”?”
当这句话传进耳朵的那一刻,芭洛特全身有如充满敌意的团块。
她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了解事情的来笼去脉才站在这里,譬如自己当初”如何遇害”?基于什么理由被杀?为什么会是自己?自己是怎么被当成不准拥有任何意志与幸福的”东西”被处理掉。
她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全身也跟着激动起来,敌意就像毒药般深入每一根头发,似乎有什么阻止不了的情绪从身体内部涌上来。
“冷静点,芭洛特,这男人的意图无法彻底解读,干万不要大意啊!”
原本就慌张的乌夫库克乱了手脚,乌夫库克立刻察觉到这时候的芭洛特打算要做什么。
“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
芭洛特双手握拳,而且刻意让艾许雷看见,她握得很紧,彷佛要让鸟夫库克感觉到。
——”所以,你也要信任我”。
她就这样传达自己所有的感情,那瞬间,乌夫库克在手套的内侧沉默不语。
——这个人在试探我。
她正面瞪着艾许雷说道,话一说完,她随即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从刚才她就一直感应到艾许雷问的问题含意,自己为什么选择这个游戏,以及为什么会不耐烦。
 
“试探?”
——没错,试探。对我的试探,测试”我”是否在玩这游戏。
就在这个时候。艾许雷拼命对她笑。
“很辛苦吧?是不是想转到别张台子了呢?或者想离开这里窝进”汽车旅馆的床铺”呢?就像你们”来的时候那样”搭着礼车过去?那可不行哦~妳都已经玩到这个地步,可不能在这时候退缩,知道吗?”
芭洛特慢慢把手张开。
“我知道。”
她一回答完就在瞬间把鸟夫库克”塞进”右边的手套。
乌夫库克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把手绕到脖子后面,解开两只手套在背后的接缝.在脖子底部的只是轻飘飘的布。
接着她右手抓住左上臂,像在抚摸手臂地把手套脱下来。
就像过去应客人要求那样地卖弄风情。
不一会儿便露出她宛如剥好的水煮蛋那么光滑的肌肤,当她也把右边的手套脱下,便整齐迭放在桌上,再赤手交叉摆在那上面。
没戴手套的手敏锐感应现场的气氛,有种冷冰冰的感觉。
芭洛特认为那是自己内心又冰又敏锐的感觉。
仿佛自己的心正冷冷浸泡在不知是生是死的凄惨觉悟里。
然后用冷到快结冻的眼神,直盯着眼前这名男人。
“我,看起来那么容易丧命吗?”
艾许雷·哈维斯特并没有回答,只是慢慢用力点头,那不是问题的答案,反而是觉得终于“看到芭洛特的庐山真面目”了。
“妳真是个强敌呢!”
艾许雷直盯着芭洛特赤裸裸的手堆积筹码的样子,还有芭洛特的右手。她的左手横放在像桌布摊着的手套上面,至于手指像在哄小孩似地抚摸手套。
“在做全身检查的时候应该没从妳身上找到什么吧?或者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真是那样倒还无所谓,脱下手套是妳自己的意思.我跟赌场并不能强迫妳,那么做真的好吗?”
芭洛特直盯着对方的脸并点头,这感觉就像小说里描述的西部枪战剧情,向决斗对手确定比赛规则那样。
“我说妳是强敌的时候,就代表妳再也无法逃避或躲藏。”

艾许雷的手伸到发牌器——然后手一翻。
发过来的牌是2,于是有了”再发一张”的指示,芭洛特也毫无异议。
芭洛特喊”再发一张”,又来了一张2,然后她喊”停止发牌”,艾许雷的底牌是6,所以是17,双方又平手。牌被废弃后,TURE COUNT显示在芭洛特的左手下方,只要职务跟自己的意志同在,乌夫库克就是属于即使被排除在外也要克尽职务的类型。
牌发过来了,掀开的牌是Q,芭洛特的牌是J跟3。
芭洛特喊”再发一张”,来了张4,现在是决胜负的时候,在严苛的情势潮流中,芭洛特觉得自己的感觉就像封底一样紧紧贴着牌面。
她又喊一次”再发一张”,来的是3,因此合计是20,就在这时候她喊”停止发牌”。
艾许雷掀开底牌,是一张4,跟Q加起来是14。
接着他抽到2,然后又抽到5,合计是21。
芭洛特感觉像猎犬的鼻子拼命探索他粗犷的手把扑克牌跟筹码从场上挪走的模样,仅管鲁莽的要牌让她只以些微的差距输掉,但是好像有什么动了。她感应到艾许雷这扇铁门微微动
芭洛特用右手堆积筹码,另外干扰另一手的鸟夫库克。
——乌夫库克,接收得到吗?。
“妳传来的讯息似乎还收得到。”
鸟夫库克难得回这么讽刺的话,可能是被芭洛特脱下来造成它很大的冲击,就在牌发下来的同时,芭洛特的嘴角扬起耐人寻味的笑意.她像在哄小孩似地摸着手套,
——我有事想拜托你,可以吗?
她对右手的手套发出干扰——也就是把鸟夫库克”塞进去”的手套,它就像芭洛特左手的影子呈现重迭的状态。
“如果我办得到的话。”
——这只有你才办得到。
她发自内心,并非奉承它说道,然后右手指示”再发一张”地要牌。
“妳要我怎么做?”
乌夫库克真挚地询问,芭洛特看着发过来的牌沉思。
到底要它怎么做呢?其实她也只有笼统的构思而已。
——我想让数字表”配合我的感觉”。
庄家掀开的牌是K,芭洛特的牌分别是8、5、2,根据鸟夫库克显示的”统计与机率”,这时候应该要喊”停止发牌”,可是芭洛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我感觉到什么有别于数字的东西,我希望能”配合”它。
“不是用TRUE COUNT?妳不用预先扣除特定牌数来计算吗?”
——我觉得用那种方式计算很”狭隘”。
芭洛特喊”再发一张”,来的牌是5。,这时候她喊”停止发牌”。
艾许雷掀开底牌,是一张6,跟K合计起来是16。
于是他再抽牌,来的是4,因此双方都20。
“这下子平手了。”
艾许雷如此宣布,当他把牌废弃的时候,表情似乎有些动摇。
芭洛特感觉到自己在最后喊的”再发一张”,让原本有机会BLACK JACK的庄家”被迫跟她平手”,让他升起敏感的戒心。
另一方面,鸟夫库克的解决方法则是跟往常一样明确。
“我会尽可能把妳想象的事物反映出来,变换成妳喜欢的表格,反正档案我全部有保存。”
——谢谢你,亲爱的绅士。
“这是我的荣幸。”
芭洛特再次轻抚于套,代替感谢的吻,然后为了进行更鲜明的想象,她利用细致的意识去追逐集中在场上的感觉。
牌面开始进入连续出现小点数牌的波澜,另外艾许雷拿到大点数的牌,而它们又几乎是一开始掀开的牌,其实牌要是有一张没发好,10点牌就会变成庄家的底牌,如此一来要判读胜负可就难上加难。
虽然主要是取决于艾许雷洗牌的技术,但是就其它方面来说,芭洛特的要牌方式也开始出现影响。最好的证据就是不时连续出现同样的数字.或是一场游戏里出现好几张同样的牌。
一一确定过那些影响,乌夫库克显示在芭洛特手臂下的数据表不断有缓慢伹确实的变化,数据本身是来自于鸟夫库克的机率统计,但”其中有什么意思”就得靠芭洛特的”感觉”了,至于连续出现相同的数字或连续出现点数小的牌,就机率统计所做的判断来看,不过是根据已出现的废弃牌所做的胜算计算,并不代表它会”影响”接下来出牌的顺序,存在的只是组合出来的胜算,及以它为基础的精密无比资金管理。
如果要赢艾许雷,光靠那些是还不够的.战略越是正确,艾许雷更能迅速流畅地操作.使得玩家陷入绝境。
场上处于暂时平稳的状态,芭洛特的感觉不但提高精密度,好不容易还能区分应该感觉的事物及不需要去感觉的事物。譬如说艾许雷的手指,他双手的小指跟食指部没有问题,只会正确地移动扑克牌,中指与姆指的动作在操作扑克牌时占有重要的地位,不过让全体取得平衡就要靠无名指了。
而且在扑克牌之中成为特别重要的支柱是从J到K的图案牌,J主要跟奇数的牌互相配合连结,而K是偶数点数较大的,Q是点数较小的,这样就能住牌面组合产生微妙拘变化.为什么会产生变化呢?因为这游戏的规则本来就是以A为中心,原本的规即兴艾许雷洗牌的法则像双人舞蹈在场上若即若离。
结果,对艾许雷最有利的牌是A跟5,然后是跟它们有密切关系的J,这就是由黑桃A跟J组成的BLACK JACK,由于它将替玩家带来最大的利益,因此防止那种情况发生是必然的。
至于数据表的话,一方面要靠乌夫库克精密的分析,另一方面要靠芭洛特的感觉确认才能自由变化,它的形状也是根据芭洛特所能读取的信息复杂扭曲,光靠肉眼也看个出其中的含意,只觉得是数字跟英文字母混在一块的东西。
边增加筹码的芭洛特边感受到过去跟鸟夫库克从未有过的体感,那不是保护与被保护的关系,而且交织了相互领导与跟从的一体感,她在心中喃喃说着”二人组”,这句话彷佛把自己、自己的游戏及两人的游戏引领到更好的方向。
在第十五场游戏快结束时,鸟夫库克显示的表格已经有如炖煮到正沸腾的数据炖牛肉,大大小小的英文字母重迭着无数的数字,并且呈放射状旋转,那不仅是乌夫库克与芭洛特的搭档手法,也是针对艾许雷这道铜墙铁壁唯一的突破口。
由于专心编织那些令人眼花撩乱的数字排列,芭洛特没何察觉到自己身体产生了些许变化。
最初察觉到那个变化的是堪称铜墙铁壁的艾许雷。
“需要去补一下妆吗?”
剎那间芭洛特没搞懂对方这句话的意思。
她以为艾许雷又想要什么花招,但事实上并不是。芭洛特的额头与手掌一直在冒冷汗,她似乎也无意识用手擦那些汗,等到回过神时才发现右手手指都是银色的亮粉,一瞬间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时候艾许雷”啪”地弹指,经过的工作人员很快靠过来。
他要求送毛巾过来,大家正质疑那毛巾要给谁用的时候,艾许雷一脸无可余何地对铃风耸肩,意指”虽说是一决胜负,但是对女性的关照还是不能缺少”,铃风看了芭洛特一眼后也轻轻点头回应,这下子谜题揭晓了,是给芭洛特用的。
那时笆洛特才终于发现自己的状态。
原来手跟手腕、脸颊跟额头全沾满了闪闪发亮的物体,那些是银。她的皮肤爪冒出只能用“闪着银光的粉末”来形容的物体,用手一摸脸颊,就有类似细致纤维的物体剥落,哗啦啦地粉碎,感觉很像染发剂因为流汗而脱色,但是她没印象自己曾大量上了染发剂。
回过神来还发现全身上下行点痒,感觉像晒伤的皮肤因为代谢而剥落薄薄一层皮似的。
“是成长”基于必要且充足的条件”,纤维自主性地进化出丝线”
博士的声音在背后变得越来越细,直到听不见。
就住这时服务生把湿毛巾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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