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沉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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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桑裙克说。
“这个乐器是人类历史上最悲惨的海上悲剧中,一种微小而又英勇的行动的纪念品。”沃格尔答道,“不需要很丰富的想象力,就可以想象到格雷厄姆·法利和他的乐队同事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在船被冰冷的海水吞没之际,用音乐来安慰船上惊惶失措的乘客。这个短号奏出的最后一支歌是一个极其勇敢的人吹出的。我觉得任何人再吹它,就几乎象亵渎圣物一样。”
桑德克端详着沃格尔,看遍这位老人脸上的每一部份,好象是第一次见到他似的。
“《秋天》,”沃格尔喃喃说道。自言自语地,“《秋天》,这么个老曲子,就是格雷厄姆·法利用这个短号演奏的最后一个曲子。”
“不是《上帝离你更近》吗?”冈恩慢吞吞地说。
“有一种传说。”皮特说,“泰坦尼克号沉下之前,乐队演奏的最后一个曲子是《秋天》。”
“你好象对泰坦尼克号有研究。”沃格尔说。
“这条船和它的悲惨的命运象是一种传染病。”皮特答道,“你一旦对它发生兴趣,就很不容易退烧。’
“这条船本身对我没有多大吸引力。可是作为研究音乐家及其乐器的历史学家,关于泰坦尼克号乐队的传说始终吸引住我的想象力。”沃格尔将短号放回盒子,将盖子合上,递给桌子那边的桑德克,“除非你还有什么问题,海军上将,否则我想去大吃一顿早饭,再钻进被窝。”
桑德克站了起来:“我们感激你,沃格尔先生。”
“我正希望你会这么说。”圣诞老人般的眼睛狡猾地炯炯发亮,“你们有办法可报答我。”
“什么办法?”
“把短号赠送给华盛顿博物馆。它将是我们乐器厅里名贵的展品。”
“等我们实验室的人研究过乐器和你的报告,我就给你送去。”
“我代表博物馆的主任谢谢你。”
“不过不算捐献品。”
沃格尔感到莫名其妙地看看海军上将:“我不明白。”
桑德克微笑着说:“就算是永久借搞你们吧。万一我们需要暂时借回来,就可以少费口舌。”
“同意。”
“还有一件事。”桑德克说,“找到这个东西的事还没有向报界透露过。如果你能暂时和我们一起保守秘密,我将非常感激。”
“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过我当然从命。”
身材高大的馆长告了辞,走了。
“真该死!”门才关上一秒钟,冈恩就脱口嚷道,“我们准是在泰坦尼克号船身近旁掠过去的。”
“你们肯定就在它的附近。”皮特同意地说,“塞福一号声纳的探测半径是二百码。泰坦尼克号准是刚巧在你们探测范围的边缘以外。”
“要是我们有充裕的时间就好了。要是我们知道到底要找什么东西就好了。”
“你忘了。”桑德克说,“你们的主要目的是试验塞福一号,对洛拉莱急流进行试验。在这方面,你和你的一班人干得很出色。今后两年内,海洋学家们将仔细研究你们从深海急流中带回来的数据,惟一遗憾的是,我不能告诉你们,我们在干什么。吉恩·西格兰姆和他的那帮保安人员坚决认为,我们要对泰坦尼克号的事严加保密,直到打捞工作做得差不多的时候。”
“我们保密也保不了多久。”皮特说,“全世界新闻工具很快就会探听到,自从发现图坦卡门①皇帝的墓以来,这一次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发观。”
【① 图坦卡门,埃及第十八代皇帝,全盛时期约为公元前1355年。他的墓于l922年被发现。——译者】
桑德克从书桌后走到窗口。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很轻,象从很远的地方被风吹过来似的:“格雷厄姆·法利的短号。”
“什么?”
“格雷厄姆·法利的短号。”桑德克若有所思地说,“假如这个旧喇叭是个标记的话,泰坦尼克号可能就躺在黑暗深渊里,跟它沉下去的那天晚上一样美丽,一样完好无损。”
第二十七章
对偶然站在河岸上观望的人来说,或者对乘游艇在拉帕哈诺克河上从容行驶的人来说,懒洋洋地坐在一条旧划船里的三个人,象是一般周末出去钓鱼的人。他们穿着褪色的衬衫,粗蓝布裤,戴着帽子,帽子上绕着常用的各种鱼钩和作为钓饵的假虾。渔网包着的半打装啤酒盒在船边的河水中摇晃,这一切都是典型象征。
三个人当中最矮的那一个,生着一头红发,形容憔悴,靠着船尾,好象在打盹,两手无力地握着一根钓竿,钓鱼线上装黄红白色软木浮子,就在离小船吃水线二英尺的地方漂荡。
第二个人懒懒地坐着看杂志。
第三个人笔挺地坐着,机械地扔出银白色的诱饵。他身材高大,鼓爱的大肚子从解开扣子的衬衫里凸出来,愉快的脸上,一双蓝色的眸子懒懒地看着。他完全象个和善老爷爷的样子。
约瑟夫·肯珀海军上将,完全象个慈眉善目的人。一个人有着他那样难以置信的权力,是不会睡眼惺松地眯起眼睛看人,也不会大发雷霆象满嘴喷火的龙王那样的。他慈祥地看着打盹的人:“我看你不是存心要钓鱼,吉姆。”
“这是人类发明的最没有用的事情。”桑德克答道。
“还有你呢,西格兰姆先生?我们抛锚以来你一次都没有下过鱼钩。”
西格兰姆的目光从杂志上移向肯珀:“海军上将,污染河水里即使有鱼能够幸存,也象是廉价恐怖影片的变种,至于味道那就更糟了。”
“既然是你们二位先生请我来的。”肯珀说,“我怀疑你们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桑德克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否认:“你就放宽心好好欣赏大自然吧,乔。暂时忘了你是海军参谋长吧。”
“有你在这儿就好办。我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你对我说起话来态度傲慢。”
桑德克咧嘴笑了笑:“你总不能一辈子让大家都拍你马屁。你就把我当作一服良药吧。”
肯珀叹口气:“你从海军退休的时候,我以为一劳永逸把你扔掉了。现在看来你象个该死的小商贩似的,又缠上我了。”
“听说我走的时候五角大楼的人乐得在楼道里手舞足蹈。”
“咱们可以这么说,谁也没有因为你离开了掉眼泪。”肯珀慢慢地把鱼饵摇上来,“得了,吉姆,我认识你多年,还能不明白你是有事要缠着我吗?你跟西格兰姆先生想干什么?”
“我们在打泰坦尼克号的主意。”桑德克随便地说。
“真的吗?”肯珐依旧摇他的绕线轮。
“真的。”
肯珀又摔出鱼钩:“干吗?想拍几张照片作宣传吗?”
“不是,想把它打捞上来。”
肯珀再也不摇了,回头盯着桑德克:“你是说泰坦尼克号?”
“正是。”
“吉姆,我的伙计,这次你真的说滑了嘴了。你真要我相信的话……”
“这不是什么神话故事。”西格兰姆插嘴道,“是白宫直接批准打捞的。”
肯珀端详着西格兰姆的脸庞:“那么我可以假定你是代表总统的啰?”
“是的,先生,是这么回事。”
肯珀说:“我得说你们工作的方式相当奇怪。能劳驾说明一下……”
“我们到这儿来,海军上将,就是为了要说明一下。”
肯珀转身对着桑德克:“你也参与这件事,吉姆?”
桑德克点点头:“我们就这么说吧,别看西格兰姆先生说话细声细气,可担负着极大的责任。”
“好,西格兰姆,你说吧。为什么要巧立这么个名目,为什么要把一条破船捞上来?”
“海军上将,我们从头说起吧。首先我负责政府中一个高度机密的部门叫做米塔处。”
“从来没听说过。”肯珀说。
“联邦政府机构名称目录里没有我们的名字。即使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和国家安全局也没有我们活动的记录。”
“一个秘密的智囊团。”桑德克简单地说。
“我们不只是一般的智囊团。”西格兰姆说,“我们的工作是设想出将来会出现的概念,然后设法使之成为有效的工作系统。”
“这得花千百万美元。”肯珀说。
“谦虚使我不能说出我们预算的确切数字,海军上将,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认,我可以花的钱比十位数多一点。”
“我的上帝!”肯珀轻声说,“你说能花十亿以上。无人知道的一个科学家组织。西格兰姆先生,你引起了我的兴趣。”
“也引起了我的兴趣。”桑德克酸溜沼地说,“直到现在为止,你是以总统侍从的名义,通过白宫渠道,寻求海洋局协助的。为什么要用这种马基雅维里式的手段呢?”
“因为总统命令要严格保密,海军上将,以免泄漏风声让国会出知道。他的政府最不希望国会克扣米塔处的经费。”
肯珀和桑德克彼此看了一眼,点点头。他们看着西格兰姆,等他往下说。
“嗯。”他继续说,“米塔处设计出一种防务系统,代号叫作西西里计划……”
“西西里计划?”
“我们是用国际象棋中西西里防御这一个名称来命名的。这个计划是微波激射原理的一个变化方案。比如说,我们让一定频率的声波穿过带有已激发原子的媒质,就可以把声音激励到极高发射状态。”
“这和激光相类似。”肯珀说。
“在某种程度上相类似,”西格兰姆答道,“不过激光射出狭窄的光能束,而我们发出的是宽阔的扇型声波场。”
“那除了震破许多人的耳鼓以外。”桑德克说,“还有什么用处呢?”
“你总记得小学里学过的东西,海军上将,声波是以圆圈形散播出去的,就象池塘里扔进一块石子产生的波纹一样。我们的西西里计划能把声波扩大一百万倍以上。这个巨大的能量一旦释放出来,它就在大气中散开,把空气粒子推向未释放出的力量的前方,把它们压缩成为一堵紧密的、穿不透的、直径几百平方英里的墙。”
西格兰姆停顿一下,搔搔鼻子,“我不打算把实地应用时的方程式和技术细节说出来使你们腻烦。详细情节太复杂了,不宜在这儿讨论,但是你们很容易就能看出它的潜在能力。向美国发射的任何敌方导弹碰到这个无形的壁障,在它进入目标地区之前,早就粉身碎骨,无影无踪了。”
“真的……真的要搞这个系统吗?”肯珀迟疑地问。
“是的,海军上将,我向你保证,这是做得到的。就是现在,抵挡导弹全面进攻所需的一批设施已经在建设之中了。”
“天啊!”桑德克脱口喊道,“这是最锐利的武器了。”
“西西里计划不是武器。它纯粹是保护我们国家的一种科学方法。”
“真难以想象。”肯珀说。
“你倒设想一下,把一架喷气飞机的轰鸣声扩大一千万倍。”
肯珀好象被这一切搞得茫茫然了:“可是这种声音……不会破坏地面上的一切东西吗?”
“不会,这种能力既对准空间,又在扩散过程中积累起能量。对站在海平面上的人,就象是远方雷声那样毫无害处。”
“这跟泰坦尼克号有什么关系?”
“要把声波激励到最适宜于发射的程度,需要一种叫作钅拜的元素。我们急于要得到的就是这个东西,先生们,因为世界上惟一已经知道的大量钅拜矿石,早在一九一二年由泰坦尼克号运回美国了。”
“明白了。”肯珀点点头 “那么打捞这条船是使你们防御系统能成事实的最后一着啰?”
“只有钅拜的原子结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