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鬼保镖-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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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有见识,”叶飞孤点点头,道:“你现在醒了,我也要离开了。”
“开什么玩笑!”罗莎怎么可能放弃一个可以灭亡仙人的宝贝徒弟,一字一顿的说:“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徒弟,离开我,一年之后你就会被烈火盅折磨致死!”
叶飞孤呵呵一笑,道:“那已经不重要了,公主,叶某此刻已是无用之人,一身修为,尽数失去,与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并无两样。今日一别,相见无期,至于烈火盅,我杀了仙人,毁了渡劫仙法,根本不可能活到烈火盅发作的日子,所以也就不劳你费心去解了。告辞公主,多多珍重。”
罗莎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起身离开,怒然愣了许久,嘴角慢慢的浮出一丝笑意:“臭小子,有意思,真有意思。我们会再见面的,叶飞孤。”
在天地的雷霆之怒中,他把手背在肩上,吹着小曲,悠然自得的离开了他人生中最辉煌的战场,他本是生性洒脱之人,只因为道义所累,才背负上沉重的责任和担子,此时修为尽失,孑然一身,反而如释重负,说不出的轻松,笑道:“以天为被地为庐,酒醉不知天下事,我可以去了。”
叶飞孤顺着乡间小道而行,尽管修为尽失,尽管得罪了整个仙界,尽管真元之中潜伏着致命的烈火盅,只有区区一年好活,但闻着风里淡淡的花香,踏着脚下柔软的青草,聆听着鸟儿欢快的啼歌,心情竟前所未有的愉快。
“英雄不是那么好做的。”罗莎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
那就让英雄滚蛋吧,叶飞孤微笑着呼吸着自然柔和的气息,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的说:“这么好的天气,如果有一坛子酒,就再好不过了。好多年没有开怀畅饮了,以后日日都是买醉天,不过,没有钱要怎么办?”
想到钱,他就犯起了愁,一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回自己单枪匹马的闯荡江湖,连吃饭喝酒都成了大问题。抢劫?就现在自己的实力,不被别人抢就谢天谢地了。乞讨?大丈夫顶天立地岂可食嗟来之食,主要是他这幅模样谁信他是乞丐啊,最近丐帮闹得很凶,和飞雪国官兵打了好几仗胜多败少,别再给人当成是丐帮的探子抓起来。找师傅?追风老头要是知道他用了血狼灭地决,不把他打到脑淤血才怪。
“人生岂在朝暮,无酒放歌当杯,老子一剑扫尽天下,此音谁与合?”唱罢,不,嚎罢,他放声大笑,迎风而行,一直到日暮西山,才看到一处倚山而建的村庄,炊烟袅袅,到处都是忙碌愉快的村民。
叶飞孤大步走了过去,却见几十个男女老少围成一堆,唧唧喳喳的围观两个大汉在那里对殴。他修为虽失,眼力还在,一看就知道两人只是学过点最基础的功夫,连炼气期都算不上,打起来全靠蛮力。
围观的有人叫好鼓劲,有的则焦急的劝架,乱作一团,最开心的当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孩子们,捶胸顿足的在那里嘶喊,至于喊得是什么,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叶飞孤走到一个兴奋的孩子面前,小声问道:“他们两个为什么打架?”
小孩看也不看他一眼,说道:“为了争天蓉姐姐呗。”
叶飞孤继续问道:“天蓉姐姐是谁?很漂亮么?”
小孩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你都不知道,天蓉姐姐是我们村子里最美的女人,不,是飞雪国最美的,不,是整个洪荒遗迹最美的女人。男人看到她,都会发疯的。不过,”小男孩见到他陌生的面孔,戒备的说:“你是谁?”
第563章炼魂眼
“我叫叶飞,是个读书人,刚刚被强盗给劫了,十足的倒霉。”叶飞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又是被陆琪儿放火烧,又是被屠龙六足兽折腾,还和仙人玩了命,破了禁咒末世浩劫,真正是伤痕累累,破衣烂衫,小男孩忍不住惊叹道:“什么强盗这么狠啊,把你打成这样。”
叶飞拍拍男孩的肩膀,道:“强盗厉害着呢,是个仙人,一道真力打过来,我就变成这德性了。”
旁边的几个小孩一起大笑起来,拿着手指使劲的刮脸:“吹牛皮,吹牛皮,仙人会去抢劫你?你跪在地上求人家也不见得会动你,真能吹牛。”
叶飞无奈的耸耸肩,道:“你们不要小看了我哦,虽然我是一个读书人,本领大着呢。”
“不信,不信,牛皮大王,羞,羞!”小孩齐声喊了起来。
叶飞孤摇了摇头,这辈子居然会被几个顽童看不起,要是追风老头知道了,肯定会活活给气死。于是伸出一根手指,道:“你们这叫狗眼看人低,一双双都是小狗眼,好吧,看来不露一手,你们是不会服气的。”说完,连续的空翻跳进了人堆之中,小孩们哪见过这个,激动的把手心都拍红了。
叶飞孤修为是没了,练武的底子还在,碰上炼气三重就要玩完,遭遇个初学者勉强可以一拼,何况那激斗的两个大汉都没有修炼过,更加不放在眼里,身子像是一只燕子一样插在二人中间,扣住了两人的脉门,微笑着说:“兄弟,男儿志在四方,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太没出息了吧?”
左边那个矮壮的男人怒喝道:“你放开我,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叶飞孤笑道:“你当然没见过我,我是碰巧路过的,看见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为了一个女人拼的死去活来,忍不住想出手教训教训你们。”
右边个子较高的男人愤然吼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我们村子里的事,用不着外人来插手,你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叶飞孤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笑嘻嘻的说:“不用客气,有什么招尽管冲着我来招呼。”
高个男人还想再吼,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一间砖瓦房里缓缓走出,胡乱的村民登时恢复了秩序,眼含敬畏的望着老者,好似臣民在仰视他们的王。
叶飞孤见老者脚下移动的很是缓慢,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眼前,心知他的修为不同寻常,放在以前自然不惧,现在么,嘿嘿,但愿不会被毁容。
“他说得对。”老者充满睿智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缓缓说道:“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没得让人笑话。”说完,盯着叶飞孤看了半天,悠然说道:“阁下是?”
叶飞孤松开两人,不敢失礼,恭恭敬敬的说:“在下叶飞,路逢劫匪,落魄至此,多有打扰,还望老伯不要怪罪。”
“叶先生无需多礼,我闻先生乃是读书人,不知就读的是哪一家书院?”老者冷峻的目光似是可以洞悉世事,犹如两柄利剑一样扎在他的眼里,心中竟产生出森森的惧意,情不自禁想转过头逃跑。
叶飞孤的定力非同寻常,这从他修魂时能够忍受无边痛苦便可见一斑。
饶是他定力非凡,在老者犀利的目光下也觉得无处遁形,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球,似有一股不可阻挡的牵引力,将人的精神意识拉向一片混沌的深渊。
‘有强大的力量作支持,不只是精神力那么简单,闻所未闻的奇术啊。’叶飞孤生性洒脱不群,内心深处却有着一股子倔强,逢强则强,不然也不会不惜代价动用邪灵的力量击杀仙人,破掉渡劫仙法。
老者见他刚开始有一丝惧意,紧跟着便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下暗暗称奇,凝丹级别的武者都很少在他的炼魂眼下挺过来,这小子难道级别比凝丹还高?就算是挺过来的凝丹高手,也是靠着轻功的快速移动,才勉强摆脱了他的控制,可这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简简单单的一站,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生怕压迫力不够大一样。
不过不像啊,这年轻人云淡风轻,根本感觉不到体中有元力的涌动。
老者心有旁骛,意念不够集中,压力大减,叶飞孤从容的摆脱了他的控制,向前走了一步,微笑着说:“老伯,刚才那个,再来一次,不错哦。”
老者注视了他良久,忽然笑了:“自从到了洪荒遗迹,这是我第一次把炼魂眼用到顶点,叶先生,你可要小心了。”
叶飞孤淡然一笑,道:“此生飘摇若浮萍,死且不惧,遑论其他。”
老者点点头,嘴角抹过一缕神秘的微笑,两眼之中陡然一片空灵,叶飞孤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心就似被抛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之中,不断的向下坠落,双手什么也抓不住,空自胡乱挥舞。恐惧,是的,令他感觉到崩溃的恐惧!
人活着,本就有许多比死更可怕的事。但凡你心中有一丝惧怕的东西,此刻都会再心田中无限的扩大出来,塞得满脑子都是,无处藏身。直面你最不愿直面的现实,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要颤抖着后退,蜷缩,直至所有的斗志和战意都被撕扯成碎片,颓然认输。
叶飞孤在一片没有缝隙的黑暗之中,看到了朋友们和他恩断义绝的场景,看到了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光明的师妹,看到了屠龙六足兽把城市摧毁,成千上万的人悲惨的嚎叫。他连连后退了数步,连死也不怕的人,为什么还会有惧意,生命都没有了指望的人,为什么还要向别人低头!
村民们对着他指指点点,顽皮的孩子们鼓噪起来:“还以为有多厉害呢,还不是跟那些没用的修者一样,败在村长爷爷的炼魂眼之下,就知道他是在吹牛皮,呸,不害臊,牛皮大王!”
年长一些的人们则说:“此人也算是不错的了,上回那个牛气冲天的凝丹大言不惭,夸下海口,结果弹指间便败下阵来。此人年纪轻轻,能够挺得这么久,也算是难能可贵。”
第564章仙界通缉令
无论村民们在说些什么,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在他们的眼里,叶飞孤已经败了。他苦苦的支撑不过是在延续灵魂的痛苦而已,这从他脸上扭曲的肌肉和瓢泼的汗水就可见一斑。
叶飞孤是真的要撑不住了,他忍不住想跪下去,捂住胸口减弱心灵的恐惧和剧痛,往事一幕幕涌入脑际,这一生,这恍惚似梦的一生。
“怎么可能就这样完了!”窃窃私语的村民被他一声大呼吓得一惊,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状若疯魔,右手五指成爪,将胸前的一大块皮肉硬生生撕扯下来,负伤之处露出血淋淋的一片白色烂肉,脸上露出凄然的笑容:“死且不惧,遑论其他。”
叶飞孤被身体的痛苦刺激的精神振奋,借着这片刻的清醒,双目死死逼视着老者混沌的眼珠,他落魄狼狈,遍体鳞伤,可眼中的倔强,没有一刻软弱。老者只觉得他眸子里的寒意凛然若寒极挂起的猎猎冰风,呼啸着迎面扑来,一阵接一阵的击打,渐渐的,老者的眼中没有了那种沉重的引诱,无边无际的黑暗也随之消失,两人直面相对,均是喘息不止。
默然半晌,老者缓缓地说:“你随我来。”
叶飞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全身疼得不停颤抖,看来就似台风中的一棵树苗,随时都可能拦腰而断。他辛辛苦苦撑到了现在,不愿露出怯色,淡淡地说:“是。”强忍着钻心的痛楚,紧随老者走入了他的砖瓦房。
围观的村民一片死寂,很久之后,才有人小声问道:“究竟是谁赢了?”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在村民们眼中,老者就是神一样的人,能够在他炼魂眼的逼视下拒绝屈服,这个狼狈的年轻人着实让他们敬佩不已。
屋中很是简陋,只有一张石床,几个石凳,别无其他。老者坐在一张石凳上,伸出手说:“坐。”
叶飞孤一说话就觉得胸腔火辣辣的痛,点了点头,并不多言,找了张高一些的石凳坐了下去,长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