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家的小娘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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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递给阿竹。
丁二爷也不知是怎地,每日里就喜欢和吴陵抢吃的,像是那日在抢食过程中发现了乐趣一样,每日下午给他们做些小糕点或果茶之类的,两个人都要抢一番你,明明分量足得很的。
现在张木和丁二娘轮换着看铺子,两个人都要轻松很多,张木便每日都在厨房里捣鼓一点东西,最简单的就是红枣茶了,家里的红枣多,也尝试着做过酸奶,父子两都不太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但是丁二娘喜欢,张木过个两三日便也做上一些。她有时候有种错觉,觉得好像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一样,家里和睦,相公疼爱,婆婆和善,娘家也时常惦记着她。比以往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城市里打拼的日子要好上几百倍,真是有种现世安稳的感觉。
阿竹正盯着黄澄澄的小土墩,看嫂子递过来一个乳黄色的东西,虽然没有小土墩好看,但是也是新鲜的吃食,笑嘻嘻地接住,咬了一口,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不甜也不香,一时不想吞咽,也不好意思当着嫂子的面吐出来,就那样尴尬地含在嘴里。
“小矮个,吃了长个,快吞下去!”吴陵见阿竹没像以往那样迅速地消灭掉奶糕,便知道这家伙和自己一样,不喜欢这口味,硬邦邦地出声说道。
阿竹一脸黑线,他才十三岁好不好,愤恨地把奶糕咽了下去!
☆、第38章 吴陵外出
阿竹在家休息了三日便要回书院了,这一次吴陵和丁二爷也要一同去,县里的那批生意该交货了,吴陵和丁二爷要一起去看看。吴陵不放心张木一个人住在家里,托牛大郎捎了口信,让张老娘过来陪陪张木。
地里的活也忙完了,家里有桃子忙里忙外的,张老娘自是十分乐意过来陪女儿,小水听说可以去姑姑家住,也非得粘着要过来。于是,吴陵走的第一天,白雀巷的家里反而更热闹了一些,美人和小水倒是很对脾气,一下午都跟在小水后面跑,还时常把肚子翻过来让小水给它挠痒痒,挠的舒服了,还轻轻地叫唤两声。
张老娘见女儿这些日子,肤色白皙了许多不说,身形也圆润了不少,行走间腰肢柔软,自有一些小妇人的风韵,心里不由得更放心了些。这个女儿姻缘上一直不顺,现在倒是和吴陵好好地过起了日子。
晚上吃完晚饭,哄了小水睡着,张老娘便拉着张木的手唠嗑,“丫头,那丁二娘好相处吗?”张老娘想起这名义上的婆婆,心里还是有点小担忧。
张木看着张老娘小心翼翼地试探的样子,展颜一笑,“娘,我好得很,婆婆也对我很好,你就放心吧!”丁二娘性子比较爽朗,也不太干涉她和吴陵的事,张木倒觉得有个这样的婆婆也挺好的。遇事也有个人商量。
张老娘便又絮絮叨叨地和女儿拉起家长里短来,“赵家婆娘也不知怎的,十月发了寒症,说是在家里床上躺了几天才爬起来,起来做饭都不能,那赵淼淼竟然就不管她老娘了,整日里往隔壁两个哥哥家蹭饭!说良心话,那赵家大郎倒是有些良心,端了饭在床前伺候!”张老娘想起赵老娘以往的嚣张跋扈既觉得解恨,又有种老来的伤感!
张木见张老娘脸上露出点惆怅,心间一转,便知道老人家又多想了,软着声音哄道:“娘,不提她家了,我和哥哥会好好孝敬你和爹的,你就放宽心吧!”
张老娘也知道自家孩子品行挺好,只是一时想起老人晚年的苍凉,心里也感慨了一下,见女儿握着她的手,轻轻一句,便也宽了心了。
两个人聊了许久,张老娘渐渐就睡着了,张木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相公睡觉总是要抱着她,一开始她不适应,就说各睡各的,不准沾身,可是每日醒来总会发现相公黏在她身上,今晚上,她一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睡着。
张木晚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迷糊糊的有点睡意的时候,又感觉有东西在她身上爬,摸了一下,是美人,只得昏沉沉地爬起来。套了衣服便往厨房里去,张老娘年纪大了,觉有些浅,朦胧胧的感觉女儿起来了,便也起了床。
早上的空气有些凉,张木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三样糕点都是做惯了的,也不像以前那样手忙脚乱的,径自先做了泡芙,待程家送牛奶的小伙计过来了,泡芙也好了,拿了五个给小伙计,说:“又麻烦小哥了,刚做好的,小哥尝个鲜吧!”
小伙计看着奶泡一个劲地摇头,推辞到:“嫂子太客气了,不用,不用!”
张木用小油纸一包,就往他怀里塞,“客气啥,拿着路上吃!”
送走了小伙计,张木也拈了一块奶泡递给张老娘。
张老娘连连摆手,斥道:“这么贵的东西,别浪费了,留着一会儿卖去!”女儿做的这奶泡可要四文钱一个,比肉包子还贵,她可舍不得吃。她托牛大郎带回来的三十个,她留了十个给小水吃,各送了十个给方婶子家和小石头家。没想到女儿除了绣活,做糕点的手艺也好得很。
张老娘并没觉得女儿会一手好厨艺有什么不对,阿木自小手就巧,才被方婶子看中跟着学绣活,到待嫁的时候,那一手绣活真是十里八乡都闻名的,谁不知道水阳村的张家丫头有一手好绣活,一个月可得挣一两银子呢!张老娘不知道的是,等张木到了赵家,白天做绣活,晚上也得就着烛光做,一月挣得可不只一两。
张木见张老娘舍不得尝,便笑着劝道:“都是自家做的,又不是买的,娘就尝一个吧,不然有人问你,你女儿做的奶泡是什么味道,你都不知道,那多丢人啊!”
小水也趿拉着小鞋,迷瞪瞪地跑过来凑热闹,他闻到好香的味道,就醒了,见奶奶不吃,便拿着一个奶泡就往张老娘嘴边递,说,“来,奶奶张嘴,小水喂你!”
张老娘被乖孙萌的心里软乎乎的,便尝了一口小水手上的奶泡,里面的馅又细腻又润滑,还没在嘴里咬两口就滑进喉咙里了,用帕子擦着嘴,笑道:“怪不得大家伙都喜欢吃呢,确实又香又甜!”女儿不做绣活也好,拿东西做多了伤眼睛不说,骨头也不好。现在女婿每月有四两的银子,女儿这枣糕、奶泡和奶糕一日能挣一两五钱银子,除开成本也得一两三钱银子,除开偶尔休息个几日,一个月三十两银子是绰绰有余的,心里也一惊,女儿这做糕点的本事可比绣活厉害多了,这要是过个两年,小夫妻两个也得在镇上占个名号了。
张老娘帮女儿把东西提到丁家铺子门口,就拉着小孙子去镇上相熟的人家串串门,张木给她包了两包红枣糕带着。方婶子家的大闺女嫁的是镇上卖酒水的余家,这方家姑奶奶未嫁的时候和她倒是挺聊得来的,现在偶尔回去也会去她家坐坐,张老娘难得出来一趟,便准备也去余家坐坐,余家去年也娶了媳妇进门,听方姑奶奶的意思,儿媳是掌家的一把好手,现在里里外外都给儿媳打理,她要松快很多。
余太太正吃了早饭,见张老娘带着小孙子来,忙起来,笑道:“张嫂子可好几年都没来我家坐坐了,今个怎么有空闲了?”
“我家那女婿去了县里做生意,不放心阿木一个人在家,让我来陪着呢,这不我也没啥事,就来找你唠唠嗑,可没扰到你吧?”张老娘也笑着回道。
方姑奶奶原本准备上午出去打马吊凑合时间的,见有人来陪自己拉呱,自是欢迎的很,当下两个人就亲热地聊起了境况。余家的小媳妇端了茶过来,张老娘不禁觉得眼前一亮,笑道:“你家这儿媳真是好颜色,像一朵娇花一样鲜嫩呢!我们都是快要落得黄叶了!”
余家小媳妇抿着嘴笑着衽了一礼,便去前头忙活了。
方姑奶奶接话道:“嫂子也忒会哄人了,谁家小娘子有你家木丫头生得好啊?你可别磕碜我儿媳了!”那丫头以前就手巧,现在倒更厉害了,那枣糕就连她也喜欢吃个两块!
方姑奶奶虽是夸着张木,张老娘看她说起儿媳的笑模样,也知道是对这个媳妇极满意的,当下也不和她多辩,女子好不好,也不是世人一张嘴就能说得清的,还得啊,看这家日子怎么过。
“哎,嫂子,你知道楚家吗?”方姑奶奶忽地拉低了声音提到。
“做木材的那家?”张老娘想了一会问道。镇上有名号的楚家,也就那一家了。
“是了,就是那一家,前两年我不还和你露了口风,说看中了他家丫头嘛,阿正要娶慧儿的时候,我还气了好一阵呢!哎呦,我和老姐姐说啊,辛亏当时阿正主意正,不然我可得悔死!”方姑奶奶一边说着一边还拍着胸口,一脸庆幸的模样。
张老娘猜度着,慧儿应该便是她家儿媳了,“那楚家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倒不是说生意上的事,楚夫人前一段日子不知怎的回了娘家,她刚走没半个月,楚家闺女竟然就和叶家大爷看对了眼!”方姑奶奶想起那葱花一样的小姑娘和那比自己夫婿还要大上一岁的叶家大爷,心里一阵嫌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叶家老太爷娶了个十七八的小闺女做小妾不说,叶家大爷看着也狗模狗样的,竟然就搭上了楚家闺女。
张老娘心下也不禁咂舌,这有钱人家行事竟然这般荒谬。看了一眼方姑奶奶,见她脸上神色鄙夷,心下便明白,她这是也是看不上楚家小闺女的。张老娘也不准备聊人家女孩子的品行,便岔开了话头
巳正三刻的时候,丁二娘帮着张木把桌子搬回去,刚收拾好,便见着程家的管家娘子又匆匆地赶过来,一脸急切的模样,手里还提着一包糕点。
见着了张木,程家的管家娘子,忙拉着张木往铺子里走,说:“小娘子,你快看看,我今个去甘家铺子给太太买些果脯,竟见着他家也在卖了!”
打开的油纸包里,赫然便是外形和张木做的红枣糕差不多的糕点。
张木扳了一点尝了一口,味道和她做的虽有些差距,但是里头也加了牛奶的。
张木当下便对程家的管家娘子笑道:“这事,还亏得刘婶子知会我,不然再过个几日,我这可就没法做下去了!”
刘婶子见张木脸上并没有急色,知她心里是有了主意,便笑道:“小娘子聪慧得紧,心里有章程便好!”说着便告辞回去了。
张木捏了捏指尖的琐屑,估量着这红枣糕的生意再做个个把月就得放了,甘家铺子既然将原料琢磨对了,估摸出来做法也是迟早的事。而且张木隐隐有点担忧,这边奶制品很少,自己这样大张旗鼓的又是泡芙又是奶酪的,要是真遇到了同是穿越的,还不得立马就现行了,所以,她准备赚个百八十两银子,就换个赚钱的法子
☆、第39章 吴陵家书
梧桐巷的楚家,楚准看着站在面前一脸倔强的女儿,忽然觉得有些悲凉,他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三五不时的就要出远门,还不是为了家里的三个儿女,这个夫妻俩放在心尖上的小女儿,却硬生生地在他的心口插了一刀。
“蕊儿,你如果执意去叶家,你进了叶家门就不再是我楚家女了!”
“爹爹!”楚蕊本能地想开口哀求,可是看着神色平静的爹爹,心里头一凉。
闹了这许多天,爹爹终于松了口,可是她的心不仅没落地,反而有些着慌起来,直觉告诉她,爹爹是认真的,之前不论她怎样闹,爹爹会伤心、会震怒、会失望,可是从没有此刻的平静,楚蕊觉得夜晚的寒气有些重,透过了两层的罗衣,让她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楚蕊上前拉住楚准的胳膊,有些哀伤地说:“爹,我是您嫡亲的女儿,就算您不认我,我也还是会孝敬您和娘的!”
她不想在叶家和楚家之间选择,她既舍不得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