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田园之悍女良妻-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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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既然你们都来啦,走,先去客栈歇着吧。”
她僵硬的绕开话题,说明自己还要去寻叶卿后,便在乐坊门口叫住守门的长夜,让他给这两位哥哥带路。
“王……容姑娘,王爷在客栈等你。”
这时雨声逐渐变大,长夜拦在素素面前,他腰间佩了把短刃,短刃极其锋利,不带剑鞘,令素素瞅着心里头不禁发寒,她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她退后半步,语气略显不快:“让他先等着。”
见人并不打算听话,长夜犹豫道:“容姑娘,听属下一句劝,回客栈罢。”
“急什么。”听他一句劝?这话令素素不解,听着也实怪异,她水眸微动,冷不丁的开口,“叶卿在乐坊做了一整天的事,按理说他该等我一同回去,真怪,曲终之后,我怎连他半个人影都没见着,你们……没对他下手吧?”
“他的事,属下不知。”长夜低头道。
这人的表情素素在亮处看不分明,于是索性不再过问,她脚尖稍稍使力,一下绕去长夜身后,不待人反应,就大步离去,只余一阵脚步声,在萧瑟的夜里笃笃作响。
素素依稀记得,那日也是一场这样的大雨,晏七墨曾说过一句话。
他对着叶卿说:待时候一到,本王断然不会再让你活在银儿身边。
今天她与他挑明,要离开乐坊,离开途阳,他会不会一时想不开真对叶卿下手?
否则叶卿怎会在曲终客散后莫名不见,再有,方才长夜也奇怪得很,说什么听劝,现在想来着实诡异……
这一桩桩事儿细思极恐,素素撑起伞来,心神不宁地在长街上来回踱步,夜里灯火零星,寒风犹如一道利鞭抽打在人身上,惹得她手中一颤,差点把油伞给丢掉。
晏七墨急着让她回客栈,也就是说,叶卿不在客栈。
素素眼里精光一闪,她想到什么似的,寻认识的店掌柜借了匹马,往城外奔去。
如她所料,驽马疾驰几里路后,就听到河边传来利器相撞的摩擦声。
她翻身下马,在夜雨中,朝河流信步走去,寒风把她细长的青丝扬起,敲打在脸颊边,像刀子一般,令人痛不做声。
素素深吸一口气,等接近人群后,她不知是该庆幸自己猜对了,还是该后悔在这件事上,真相居然如她所想,如此的不错分毫。
终究是出事了。
到底是玩火自焚,还是命运弄人?
晏七墨正一袭红袍隐没在众多蓝衣人中,他此时表情尤其可怕,眼珠子瞪得老大,嘴角勾起一丝那不知是满足,还是不足渴望的笑容,他冷冰冰地望向脚下,就像在望着一具骨骸。
“你何必这样做?”素素闭上眼,一想到他脚下的人可能是叶卿,她就气极了,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这一句话看似平常的话让晏七墨从地狱中苏醒,他眼神有些茫然,但很快,他又笑起来。
“银儿,你比以前聪明,若放在过去,你是找不到这里的。”
呵,找不到?谁能告诉她,世上怎会有如此冷血的人?
她缓缓挣眼,扒开眼前的人群,像是认命一般低下头去。不错的,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正被晏七墨踩在脚下,他整个人都没入在刺骨的河水中,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素素没有说话,她实在没有力气开口,她的力气都用来把推开晏七墨,用来把叶卿从水里抱出来。
“你醒醒……醒一醒……”她拧着眉,紧紧抱住叶卿的身子,脑海中飞过千万个念头,却也不及一个,她希望他好好活着。
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素素有过害怕,也有过迷茫,但没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样的无助,她怀中的人儿面色发白,唇口不见半分血色,她甚至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好冷,他的身子越发冻人,就如同一月的飞雪,没有一点温度。
“银儿,他已经断气了,早在半刻钟以前。”晏七墨将红袍解下,缓声道,“你应该谢谢本王。”
“谢?”
这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她抑制住泪水,冷笑道,“我是该谢谢你害我有家不能回,该谢谢你将我的生活搅得一团糟!还是该谢谢……你居然可以这般冷酷无情,把我的心,我的命,把我的全部都给一滴不剩的剜了出来!”
“晏七墨!哈哈……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你高兴啦?”素素猛地拔出发簪,夜色里,她眸子格外鲜红。
不待任何人反应,她起身,一个箭步上去,直接掐住晏七墨的颈喉,簪起簪落,若不是他下意识地躲过,他脖子上绝对不止这一点猩红。
发簪被暗卫夺去,素素松了松手,她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前,那细长的青丝在风中凌空而起,凄美而又悲怆。
“银儿,若不是我把他除掉,你又怎会选择同我回府?”晏七墨勾起一丝迷人的笑容,他伸手摸向素素柔嫩的脸颊,眨眼道,“他之所以死,这都是你的错,之前你乖乖听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放开。”素素不相信,不相信叶卿就这样没了,她甚至还未好好计划日后温馨的小日子,她绝不相信他就这样离自己而去,就这样任由她自生自灭,再也不回来了……
“别反抗,谁让你把本王逼急了,你以为任意妄为,会有好果子吃吗?”晏七墨猛地将素素单手抱入怀中,他感受着她的心跳,失笑道,“本王等你三年,足足三年哪,银儿,你听好,你再胡闹,也不能抛下本王跟别的男人走,要记住,我才是你命中注定的归宿!”
注定?什么是命中注定?
素素只知道,她的命早在某个雨夜里,倾慕给了一个总能在受伤后一笑了之的男人,他从容不迫的,笑起来自是好看极了,当她吻住他嘴唇时,这个人,就已经住进了她的心底。
“王爷,至始至终,你都得明白一件事。”
她扬起下巴,用一种接近于同情的眼神望向晏七墨,“我姓容,名素素,我不认识你,不需要你给我将来,如若他真的没了,我谁也不嫁,就替他守坟,守上一辈子。”
“不,银儿,你别这样,你听话,好吗?”
晏七墨艰难的望着她,眼里竟泛起了泪光,他的无助,寂寞,在此刻一览无遗。
“我相信他还有一口气在,不会说没就没。”素素从晏七墨手中挣脱而出,她转身走到叶卿身前,也许是不愿接受事实,又或许真的心存侥幸,她将他再度抱入怀里,喃喃道,“你当初说好,月底成亲,明天就是月底了,你怎能食言呢?”
“嗯……不食言,你想要嫁衣么?”
这句话就像一根还未燃尽的竹炭,被风一吹,又升起了火点。
他居然回话了,他当真还活着!
“你,你醒啦?你……可吓死我了!”素素又惊又喜,她撅起嘴来,不可置信地打量着叶卿。
“不!不可能!”晏七墨则如见鬼一样,他连退三步踩在河水里,忽然,鼻尖一阵滚烫,他伸手去摸,摸来了一手的乌血。
“……呵,原来你是诈死?”他恍然大悟,不禁仰头想把鼻血止住,可他刚一动身子,脑袋便一阵眩晕,最后重心不稳地摔在水里。
叶卿则躺在素素肩头,他眯上眸子,发白的嘴角处掺出了一丝殷红,这伤口应是很痛的,可他却不以为然地淡笑道:“不诈死,我又怎会有命等到你毒发?只是有一点我没算计到。”
他眨了眨眼睛,声音很是无辜,“不想你还有‘鞭尸’的癖好,要疼死我了。”
听他这么说,素素心里就像被人揪了一下似的,十分不好受,她咬牙道:“这厮碰了你哪里?我给你还回去。”
“不打紧的。”叶卿眸光忽亮,他从她怀中起来,墨发也随之散落一地,但让素素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抚过她的青丝,小笑了一声,道,“素儿,我能这样叫你么?”
咳咳,幸福来得太快,他还活着就好,不过,她刚刚是不是幻听了……素儿?
唔,素儿就素儿吧,没法子,这人实在太过温柔,说起话来比谁都要命,就算她不去看他的样子,只光听这酥麻的声音,她就跟被电打了似的,招架不能。
“喜欢叫你就叫呗,我……我又管不到。”她脸红道。
“嗯,素儿,我对你重不重要?”他在她发间低笑,那浅浅的气息扑打过来,惹得她脖子痒痒的,却又很是享受。
见这俩人在大庭广之下卿卿我我,晏七墨怒不可遏,他也不管自己是否有毒在身,直接起身,想把他们分开,可刚走两步,就脚跟一麻,差点又摔下去。
这时长夜从城中赶来,他飞身下马,赶紧过来把自家主子扶住。
“你,当然重要的呀。”素素无视周边的动静,她抱住叶卿,虽说他的体温十分刺骨,但她不在乎,只要他还会跟她说笑,她便觉着心里头暖暖的,很舒畅。
晏七墨实在容忍不了如此甜蜜的气氛,每当素素对别人一笑,他的心就好像被捅了一刀子,痛得不行:“你们一个个都吃干饭呢?动起来啊!去把这男的,给本王弄死!”
话落,只听到一声轻笑:“生死由我,你算不准的。”
叶卿回头,眸子蓦地瞄向长夜,他低低一笑,嘴角扬起一个恰好的弧度,“他中的毒,你应当知道,去找白茯苓吧,老头子自称妙手回春,会有解药的。”
听罢,长夜却心底生疑:“你分明中了‘碧落’,应该没有余力再给主子下毒,为何会……”
“你以为,这毒世上只有一人能解?”叶卿望了眼河面,目光一淡,“你可听说,白茯苓门下曾有过一名徒弟。”
刚说完,一旁的晏七墨口吐鲜血,他眉头一舒,直接昏倒在长夜身上。
“是有这种传闻……可那人早在七年前的战乱里丧生了!”长夜背过自家主子,他语气颇显激动,随之看着叶卿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样,他终于明白,“你没死?”
“此毒我既然能解,那把它下在你家主子身上,又有何难?”
“我晓得了。”长夜长叹一口气,他望向双目紧闭的晏七墨,不由摇了摇头,“爷,当初的王妃早已不在,您也放宽心,由人家去吧,咱们,回府就好。”
话毕,他打了个手势,蓝衣人见此,统统收刀,随长夜往途阳城的方向走去。
人都散了,此时雨也停了,四周一片安详。
素素突然心生燥热,她扯扯衣带,面红道:“我……好热。”
“怎了?”叶卿急急地转过身来,他屈膝而坐,替她把了把脉,那冰凉的手指刚放上去,他望向素素,神色微变,“合欢散?”
“啊?你、你可别吓我!”合欢散这一味“补”药,她曾在各大小说里见到过,但她从未想到,这等狗血剧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吓你。”叶卿徐徐一笑,他抚向素素的青丝,低声说着,“再有一个时辰就到月底啦,咱们在那时候洞房,可好?”
“……你还真不害臊!”素素大惊一声,却没有躲开他。
“嗯,薛九给的酒,你喝了?”他笑问。
素素却不解:“什么薛九?什么……”
“你是说小九?”她突然想起,乐坊打烊前,小九曾给过她一碗浊酒,她当时也没想太多,直接就喝下了,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她怎么就没猜到,小九就是薛九呢?
“薛家可是皇室的死对头,王爷待你如此好,他自然要害你。”他依旧笑着,还带了点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