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蔷薇新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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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明白了,一般市民不需要证据就能进行盘查,财政界的要人就另当别论是吗?民主先进国家的警察办事还真了不起啊。”
“谁说的,警察是正义的象徵,不容许任何人的毁语与中伤。
“那你就应该试著调查坚原倍高——名字很难念的这个人才对。”
警长的视线刻意避开淳司,抬头凝望著夜空藉此隐藏表情。
“既然警长您明白坚原这个人并非清廉的圣人,那事情就更棘手了,如果继续置之不理,即使警察自比正义的象征也没有人愿意相信。”
“唔唔……”
“到时非但不是正义家徵,反而沦为欺弱怕强的小人,没错吧?”
煽动也是作战的一种,淳司的目的便是激发构名木警长的个人表现欲。警长修正脸部角度,装腔做势地瞪著淳司。
“你有什么证据指控坚原?”
“他跟村尾、今泉两人来往密切。
“就这样……”
沟吕木警长话说了一半,接著露出凝重的表情陷入沈思。看起来就像一只为牙痛所烦恼的斗大,不过没有人直接说出来。
凌晨五点,一度在明治大道周边环境造成恐慌的沟鼠群突然间消声匿迹。在人类的反击下,约有一万只鼠尸横躺在明治大道上,其他大部份均趁著漫长的冬夜消失前由地面撤退。
警察与媒体接获“数以千计的鼠群钻入地下道”、“好像跳进下水道了”的证词,但由于天色昏暗、现场一片混乱,难以辨识。但可以确定的是老鼠们在大闹地面之后,凯旋地回到了它们的地下王国。
受到侵略的地上帝国被摧残得狼狈不堪,明治大道被鼠尸、伤患、燃烧的汽车瓦丢弃的货物所掩埋,沿途发生的大小火灾将近三十件,老鼠咬断电线造成五千户停电。
老鼠咬死了三十九人,轻重伤者总计三千人,其中将近一成送医治疗。新宿、涉谷、高由马场——各地区的医院与健康中心不眠不休地救治伤患。
警政署被迫加班至深夜的警备队、保安队、刑事、交警各部门的干部只得以眼药水点著充血的双眼,不断协议磋商。
“关于医疗方面亦是加此,鼠群究竟是上哪儿去了呢?最好是跳进海里溺死,如果它们还藏在某处,不知道哪一天又要出来害人了。
意思是必须大规模扫荡鼠群,派遗警备队进入下水道彻底歼灭其巢穴,动员一千以上的人力与相关装备,为了这群老鼠实在很难想家会造成多大的损害,也不知今后必须投入多少经费。
国家公安委员长、东京都知事、厚生大臣与其他名流聚集在首相官邸,成立鼠害防治特别本部,时间是上午七点,清晨鲜红的旭日承续昨天的夕阳映照著被老鼠一拳击倒的东京街道。
目前街头巷尾口耳相传著一百亿这个数字,这是损失金额的推测。一个削瘦的中年男子默默地听著一大堆数字,突然心血来潮毫无预警地开口话诗,他就是消防厅长官。
“先别谈这些细节,更恐怖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这番话令首相感到异常紧张,要求对方详钿说明,所得到的回答简单明了。
“我说的是鼠疫。
“鼠疫……就是传染病吗?
首相的语气抽搐,在座的众人噤若寒晖,而消防厅长官却陆续揭示令人胆颤心惊的事实。
“刚刚已证实在鼠昆中发现了鼠疫病菌,潜伏期最怏今晚结束,患者就会随之出现,我们有必要公开事实,让市民提高惊觉。”
“这、这种事怎么能够公开,一旦造成大恐慌会严重破坏社会秩序。
“要是我们密而不宣的动作曝光,到时民众对于政府的信赖将荡然无存。
无懈可击的真理。
“我们并不是过去的社会主义国家,别妄想只要隐瞒其相就能平安无事,这么做根本得不到市民的协助。”
“可是一旦公布都内发生鼠疫,民众一定会发生恐慌,到时大批涌出东京,事情就更难收拾了。
如果反过来全面禁止市民离开东京兄,恐慌仍然要发生。在座的众人同时想像著一个可怕的景像:连接多摩川、江户川、荒川的桥墩陆续封锁,东京火车站和羽田机场也被迫关闭,每个市民只能分配到最低限度的食粮与生活用品,为了争夺配给争执不断,最后甚至演变成暴动,瘫痪的大都会顿时将化为弱肉强食的蛮荒之地,当然在此时政府首脑阶层将逃到安全地带,在得到安全的同时,也换来社会的同声谴责。
经过苦闷的数分钟,厚生大臣摘下老花眼镜,他带著灰色的倦容喃喃自语。
“鼠疫加上日本脑炎,我还以为我们所居住的是在二十一世纪即将来临前全世界最先进的现代都市。”
“现在不是自嘲的时候,必须正视现实才行,近年来国民对于政府的信赖已处于直线下滑的状态……”
国家公安委员喊著,内合长官也挑动嘴角。
“这次鼠祸服鼠疫的发生不全然是政府的责任,知果处理得当,我们可以藉此取回人民的信任,最重要的是今后的方针。
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就是确保与政府首脑阶层人数相同分量的防治黑死病专用疫苗与抗生素,而且立即付诸实行。接下来再拟定各相关对策。八点过后,警政署长召集警备总部各干部,
明示派遗警备队出动。
“反正媒体又不知道警备队进入下水道这件事,只要进去一下再出来做个样子就行了,小事一桩。”
“真可悲,即将迎接二十一世纪了,警察做事却愈来愈敷衍。
警备干部一边准备出动,一边咕哝著,但鼠疫发生的谣言一传开,警备队员无不人心惶惶。
“开什么玩笑!凭什么要我们冒生命危险!领这点薪水,就得钻进黑死病菌的巢穴,门儿都没有!”
也难怪警备队员们会在一片哀嚎声中群起抗议,即使以磺胺药物、链霉素、血清等来证明鼠疫感染的危险性已得到控制,却仍无法抹消他们的疑虑与不安。
“放了这么久的疫苗会有效果吗?我怀疑。
“最重要的是老鼠居无定所,冒冒失失闯进下水道会有多少收获?”
“拜托你们订定一些合乎现状的方案行不行?例如让警政局长或国家公安委员长担任领队。
这种抗议方式今政府首脑人物们大为不快,过去的警备队员对上级的命令从来不会有所怨言,而这年头的年轻人完全缺乏自我牺牲的精神。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因此决定让警备队员优先注射疫苗,而且这件事完全对媒体保密,以避免让国民得知疫苗只准备了少数人的份量,目前的东京犹如陷入无政府状态。
时间在优柔寡断与困惑之中流逝,上午八点三十分在某大报社的最顶层,和政府要员同样眼睛充血的编辑们正在彼此交换意见。
“不久就要发生疫苗争夺战了,谣传那些高官独占疫苗,暗藏私心。”
“我看事实就是如此。”
“这个国家的政客根本不值得信任,不过这是我们人民播的种,怪不得别人。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一直待在东京吗?”
“你也可以逃啊,只不过这样就无法亲眼目睹东京的危机,也代衰记者素质低落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港区海岸三丁目,从明治大道努力奔驰到东京湾海岸的BMW在精疲力尽之下沉沉睡去。三名吸血鬼倚靠著车身,沐浴在晚冬的早晨,任随深信吸血鬼一接触到阳光便会丧命的人自由想家。
“……你们还年轻,只知道东京繁华的一面,我不一样,当我从上海回到日本时,东京就像一片充斥著烟硝味的荒野。”
伯父难得以正经的口吻谈论过去的回忆,两名年轻人也不冒然插科打谭,静静地恭听伯父说话。
“从战争的惨剧到眼前的繁荣,其间过了四十年,而这个繁荣的景象却被一群老鼠在市中心狂奔后瓦解,有如一场虚无的幻梦。”
淳司站在伯父身旁,瞄了一眼东京湾的黑水与上方的天空才开口。
“我喜欢这个城市,即使人工所创造出乘的终有崩溃的一天,如果就此被黑死病菌与老鼠击倒,大田道灌与德川家康不哭死才怪。”
雅香也附和点头。
“没错,虽然我不怎么欣赏德川家康,但我喜欢这个城市,既然能在大地震跟大空袭后幸存下来,怎么可能轻易被老鼠整垮呢?”
伯父捻捻胡须,看著两个年轻人。
“你想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尽力而为就是了,如果让敌人不战而胜,那才是最叫人火冒三丈的。”
“既然如此,就努力揪出老鼠王吧。
这番话等于是CRS面对尚未现身的敌人正式提出的挑战宣言。
第五章 吸血鬼克星
……吸血鬼一族是怎么诞生的呢?这是个历史上永远的谜,正如同人类的诞生般不足以为奇。
历史上记载最早的发源地是在巴尔干半岛北方的特兰西瓦尼亚,此地为罗马帝国的边陲地带,又是基督教势力在欧洲确立版图后的边陲地带,对于回教世界也是边陲地带。从历史存在意义而言,吸血鬼一族就等于是边境的少数民族。少数民族无论如何逞勇斗狠,到头来仍不免遭到周围强势民族的欺蒙,因此韬光养晦、安分守己才是上上之策。
吸血鬼之所以成名,在于瓦拉基亚的“串刺公爵”布拉德·杰佩休的出现。
这位布拉德就是吸血鬼德古拉的雏型,才得以遗臭全世界。德古拉在淳司与雅香这种阿飞吸血鬼眼中是个伟人,看到他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不过现实中的布拉德并不是吸血鬼。
此人在一四三O年左右出生,为瓦拉基亚公爵布拉德。德拉克次子,一四五六年继任成为瓦拉基亚公爵并驱逐当时的君王,开始血腥暴虐的统治时期。
他的恶名昭彰在于他的心狠手链。他曾经派人将圆木削尖做成桩干,将土耳其军俘活生生做成人肉串烧,据称有“两万三千人惨遭杀害”。此外,他又将身心残障者、重病患者、乞丐、贫民、老人等等集中在一间房子里,然后放火烧掉,“如此一来,我的国家就不会再出现为贫穷与疾病所苦的人民了”这是他相当著名的豪语。
有时也有许多说词证明布拉德也有其英明的一面。因为当时的瓦拉基亚地处神圣罗马帝国与奥图曼土耳其两大强国之间,要维持独立统一实属不易。外有强大的敌国,内有分立的诸侯,布拉德·杰佩休坚信为了彻底整顿以建立富强统一的瓦拉基亚,残暴专横,尔虞我诈在所难免。他利用巧妙的作战方式再三击破土耳其军,“夜袭名将”的称号威震八方,将瓦拉基亚军队重新编组成强力部队,调合诸侯与地主的冲突,特别是在经济与交通方面实施多项政策,成果斐然。
因此,布拉德是善主还是恶君,会因各人的立场而有天壤之别。认为“为了国家民族的统一,牺牲在所难免”的人都赞赏布拉德。罗马尼亚著名的诗人米海伊·艾米尼斯克在他的“第三封信”中曾经歌颂过布拉德,内容是:“杰佩休公爵啊,希望你重施铁腕,将狂人与罪犯一并打进牢笼,烧杀殆尽。”
“串刺刑法与烧杀贫民的行为很多君主都曾经做过,不只是布拉德·杰佩休。”
有人提出这种辩护,虽然大家都做,但也不代表这种事就是对的。于是也有人质疑为什么只有布拉德获得了“串刺公爵”的外号。
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