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兴衰演义-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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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协防。奉张接电,喜出望外,遂领兵入关,填驻马厂、军粮城、南院、长辛店,及津浦铁路北段。曹锳见奉军已进关,即将二十六师全数撤回保定,居民纷纷乱窜。由奉张出示晓谕,又警务长杨以德亦出示,叫居民莫误会。曹使见奉军已入关,又把自己花园作司令部,即将锳、锐二人唤至痛责。忽接到一封电报,曹使看了两句,愤气填胸,向锳、锐道:“你看看!”二人一看,见是子玉打来,已唬一跳,又细看,说他们擅离职守,暗引奉军,该依法惩办,至奉军已入关,各处防线,派直军填驻。雨亭自来,我一人当之。锳、锐无法,只得请曹使作主,三人正在商议,忽报吴副使到来,曹使闻听,急忙出迎,锳、锐亦退避去了。
且说吴使连日接阅电报,已知奉军陆续入关,再打听,始知曹锳、曹锐所为,遂大怒,即电曹使,依法惩办,不可遁情。
一面齐集军官会议,说道:“津汉路以长辛店为紧要,今被奉军占去,只得另布为要。”遂令第一及第十五混成旅驻琉璃河,算第一大队战防线。以第十三混成旅驻松林,算第二战防线。
以第二十师十三、十四两混成旅驻高碑店,算第三战防线。就以高碑店为大本营,其余第二十三师、第二十四师、第二十六师及第十五混成旅,一律开到该处,担任天津一带防务。王承斌为北路总司令,担任北京、保定一带,吴使自为前敌总司令,各处挖掘战壕。分布已定,遂往保定见曹使,商议进行。子玉到了保定,由曹使接入署内。相见后,说道:“承蒙令弟引奉军入关,你想直隶乃财政机关,此处一失,各款何出?”曹使道:“两个舍弟本是庸人,已悔不及,今已拘留,任子玉如何办理。现奉军已入,请以人民为重,万勿推诿。且看雨亭举动如何,望你慎得而行,若一定决裂,我将家眷送汉口,以表曹、吴永好之决心。”
吴使听曹使之言,心中正想,忽外面送进电报,吴使接过一看,乃是张作霖通告全国电。内中说民国已十余年,一个好好中国,弄到这样。并说自己无一点权利私心,因此统兵入关,以武力解决统一和平。吴使看过,又递曹使,曹使道:“这是他沽名钓誉,你看怎样对付?咱也发一电通告国民。”吴使即令秘书拟稿,随即誊清,派人送电局拍发,遂又拍一电到政府,请任王承斌为直隶帮办,政府照准。是晚,即开军事会议,并请曹使任吴使为总指挥,曹使照允。各事完毕,吴使正要回洛阳,忽政府派王士珍、赵尔巽、张锡銮前来,说有要事接洽,吴使只得住下。原来政府因张使提兵入关,内外惊慌,居民一夕数惊,恐怕直、奉决裂,特派三人前来调停,消除意见。三人到了曹署,两使接进。吴使先说道:“张使煌煌通电,提兵入关,欲以武力解决和平,佩孚让无可让,不自量力,欲为曹使作一前驱,以后再听国民公论,不知总统意见如何?”三人道:“今奉总统委托,特为直奉问题,就在津地开个公会,二公有何意见,不妨直示。”吴使道:“我知保守和平,开会也是无用,不知雨亭何意?”三人道:“二公意思已明,待见过张使再议。”次日,三位辞行,径赴奉天,吴使也回洛阳,不表。
且说三人径来奉天,半路接张电挡驾。三人知去无用,遂回京谒见总统,将曹、吴之语说过,又把张半路之电,呈总统看过,半晌不语。三人见总统不答,料知他的心事。此时内务总理已换周自齐,进来见过总统,就说奉天张使来电,说不久要来北京。据他说已议定六件事,请总统颁令,择期在天津开公共会议。便将电取出,说诸公一看便知。大家一看,六件事连一件皆不行,简直择日出师,何用开会呢。大家见总统发怒,遂劝道:“天下自有公论,好在两下还未决裂,等天津会议后再论。”赵尔巽道:“再请黎元洪出来调解。”王士珍道:“请黎不如请萨镇冰,他两人一去,便可成功。”徐总统拍电,萨接电即到,就把此意向他一说,萨至天津,不日即回来。总统问道:“黎黄坡肯出来解和么?”萨道:“算我空跑一趟,效劳不周,那奉、直事,连一字也未提起。”总统问道:“如何不提?”萨把黎东支西吾一派行为说过。徐总统叹道:“咱惟有退让一法,余无别法。”
且说张使自从与曹锳、曹锐联络后,奉军陆续入关,占马厂等处,随后又将大炮飞机通同运到,即发一电,通告全国。
过一日,又见吴使之电,心中烦闷,便齐集军官,说:“咱奉军入关,计算不过五六万人。吴子玉将各处布防慎重得很,看来居心不小。”于是张使亦将各处军队开入关内,由师、旅长以下,皆是武装。分派已定,遂拍电至京,请总统发令,开天津会议,共谋统一。总统无法,又请出几位大老联名,两下拍电。
且说吴使得信,便道:“张使欺人太甚,就凭他几位,就能把事平静了。”遂再往保定见曹使再商,当即起行,来至保定,进了巡署,见曹锐在座,大斥一番道:“你欲顾奉军,请早决,等到兵临,降亦死,不降亦死。”曹使弟兄情愿筹饷,以备战用。曹又将各人调停说明,又说张使来电,说我不该与你合,说电报上百般毁骂,吴使将电检出,不禁大笑。阅毕,知他想联曹使,好叫我势孤,即对曹使道:“二公本是至亲,何可附外人,不知如何回复?请见示。”曹使本心地忠厚,说道:“我前已说过,两无偏袒,我已有电辞退,以后直军方面,归弟专责。天津让张使,保定让老弟便了。”复王士珍电,就说不赴天津会议。佩孚心想道:“这人平日是不深说,我所以把直军集在郑州,以少数北行。”遂电告玉祥,即办理后方牢备,如紧急再电调。此时赵倜已与吴使联合,山东田中玉也派两旅策应。又上游司令孙传芳来电,以全部开武胜关。海军有炮舰开秦皇岛,制奉军后路。吴使见各路响应,大喜。又调张福来到郑州,以便北上。此时郑州直军共计有九十三团,布置严密。冯玉祥由陇海向德州进兵,好与保定联成一气。且说徐总统听说奉、直两军已有冲突,说奉军内有土匪几万,丛中响应,直军内有某督军援助,真是忧得不得了。又请出多人,今也议,明也议,才想几条章程,又不敢直拍电与曹、张。连吴使共拍三电,过两日回电说,曹、张不日来京,惟吴使不赴会。
左一天,右一天,盼望二位到来,哪知连个影子也不见。这几位调人,心终不死,说咱们再往保定一行。不料几位正走半途,可巧碰上两军战线上,只听大炮连天,再听听,才知两军已开战起来。你想他们几位,哪受过如此惊吓,到此时,却没命的逃跑。
且说两湖巡阅使吴佩孚见奉军势大,便电知各处,加兵填防。他决定主意,将军械军器开在汉口巡署,装运来枪弹一千六百余箱,炮弹八百发,又从上海运来大机关枪三百余件,前赴巩县,将洛阳、郑州均设无线电。忽探报奉军前线皆是马队。
吴使闻听,便差人往各处,星夜赶造挠钩三千把,以备临敌应用。又令杜锡圭领军舰四艘,往渤海以断奉军后路,自己便亲临前线督战。此时张作霖亦由军粮城赶赴前线,张景惠、邹芬在长辛店,长辛店奉军总司令却由张学良指挥,东至马厂,西至长辛店,都设无线电。直、奉两军战线相连,吴使便下攻击令,两军就在马厂开战。奉军第三、第四两队上前攻击,枪声大作,两下战有多时,互有损伤。后面奉军大队齐到,直军站立不在,只向河间、任邱退去,奉军遂据青县。此是直奉初次开战,直军阵亡军官五人,兵士百余名。奉军也伤营长一名,伤势甚重,送往医院救治,兵士伤十余名。吴使见头阵小败,赵杰军又退败下来,把后军约退。正在筹划,忽见一个军官手拿一张赏格,吴使接过一看,乃张作霖赏示。内开:获敌军主艄赏五万,能致其死命者赏二万,高级军官赏二千,中级军官赏百元,得敌炮一尊赏五百元,机关枪赏二百元,小枪一支赏十元,后面署“张作霖示”。吴使阅毕大怒,正在设施,忽报河南赵倜与弟赵杰现已宣布独立,各军闻听皆发急,惟吴使毫不在意,哪知他已有成竹。忽陕督冯玉祥来电,愿领军亲赴前敌。吴复电,说我军已打胜仗,请你将兵分驻郑州、洛阳,以便监翠赵倜。且说赵倜自联吴后,完全是直派,他又在吴范围内,又见吴声势,更不敢异志。至冯玉祥过境时,军士又甚文明,及冯至洛阳,吴又为冯、赵两人周旋,从此各释嫌疑,和好如初。
一日,赵倜正与军官闲谈直、奉之事,忽听说直军溃败不堪,被奉军得去大炮枪弹机关枪不计其数,死伤兵士若干,军官几位。又听说吴佩孚也阵亡了。赵倜大疑,正想间,忽赵杰进来,冒冒失失道:“吴佩孚真死了,咱不如就此宣告独立,看他们如何结果。”赵倜也糊糊涂涂,信以为真。一面发出命令,地方戒严,一面宣布中立。正在布置,忽传来北方战耗,说直军连得大胜,奉军已退出关,张景惠也领兵逃走,张学良身受重伤,吴佩孚前线指挥甚为得手。赵倜闻信,如高楼失足,急得无法。又闻陕督冯玉祥已领大兵前来攻击,吓得魂飞,心想此事如何处置,惟有背城一战。哪知冯玉祥善于用兵,转瞬间已将赵杰杀败。赵杰逃至乃兄处,商议求助。怎奈冯督步步进逼,赵氏兄弟见势不妙,遂抢了几家商店,连夜逃走。冯督一步不放,紧逃紧追,非擒获赵氏兄弟,不肯放手。幸吴佩孚来电阻止,冯督才止兵不追。原来赵倜误听赵杰之言,弄得立足无地,若非吴使电阻,险些把性命送掉,这且不讲。
冯督遂进城,出榜安民,督署事就叫省长代理,一切办清,即提兵赴保定来助吴使。且说吴使连日战奉,起初用诱敌小策,奉军连得胜仗,军心遂骄起来。又派员来吴营,约军投降,吴使明知,皆不与较。只暗传各军在险要地方埋设地雷,以待追来,一齐发作。哪知奉军也暗设无数地雷。一日,直、奉又开战事,吴使便下总攻击令,在琉璃、长辛店一带,两军一齐开火,枪炮不断,奉军不支,且战且走。吴使当前指挥,奉军将直军引至设伏处,暗将药线引着,只听一声响,地雷发作,直军在前的,皆被轰死。吴使也受有微伤。奉军见直军中计,心中大喜,以为此次可以将直军杀尽。直军见已入奉军伏内,又不知向何处逃走是好。正在心慌,忽大雨倾盆,把药线全行湿透,心想地雷被湿,全行无用,趁此当儿,直军一齐奋勇,攻杀前去,把奉军杀得大败,退走十余里,得了许多器械,杀死官兵一千余人。直军反转败为胜,就此占住长辛店,将营扎定。
吴使遂乘飞机察看地势,又照张使前日赏示,也大出赏格,派人乘飞机在空中各处散布。下面奉军拾得传单,都来观看,只见单内写的,说张作霖不惜同胞,跋扈横行,咱们被逼,不得不设法自卫,同胞们能把张作霖一人除去,从此永无冲突,大家皆享幸福。望速醒悟,弃暗投明,咱们官兵,皆欢迎的。奉军看过,大家成群密议,也有军官议论的,奉军正在咭咭咕咕,忽见张学良持着手枪大喝道:“尔等敢惑乱军心么?”众军正要分辩,听得一声响,当中军官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