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兴衰演义-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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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为第一。太宗终是不乐,众贝劲前来问安。太宗道:“我想袁崇焕虽下狱,倘明廷悔误,将他释出,岂不枉费一番苦衷。”忽探报道:“明经略袁崇焕已经磔死。”太宗喜道:“崇焕已死,咱们攻取明朝天下,可无阻碍了。”文程道:“崇焕虽死,孙承宗亦是深谋远虑,山海关亦不易得手。”太宗道:“待来年再图进兵。”此时孙承宗恐满兵复来犯界,遂简阅兵马,以备抵御。不料辽东巡抚邱禾嘉与承宗不合,做事皆是相谬。天聪五年八月,太宗带领精兵,到了大凌河,四面合攻,令贝勒阿济格领兵往锦州,堵截山海关援兵,满兵连战皆捷。且说大凌城守将,就是祖大寿、何可纲,因明帝磔死崇焕,已是怀恨,碍承宗面上,只得坚守。大寿有一兄弟,名叫大弼,于夜分率敢死兵士,缒城而下,来袭满营。太宗在帐中年看文书,见大弼首先入帐,忙在身边把佩剑拔下,将大弼挡住。太宗力不及,正在着忙,幸众贝勒前来护驾,将大弼击退。大弼回城,不折一人,只有数名受点小伤,真勇将也。次早太宗遂下令猛攻,大寿、可纲极力抵御,满军稍退。
数日后,满兵由国运来红衣大炮,将大凌城轰坏数处,大寿等仍抵死坚守,直待冬后,大凌城中粮尽。又兼援兵不至,—满主又数次射书招降,大寿无奈,与可纲密议,可纲不从。大寿只得一人缒城,至满营献降。可纲闻知,即来邀截。被大寿一箭射倒,由满兵擒去。此时城中大乱;可纲劝降不允,当即就刑。大弼亦不服兄意,率一军往他处去了。大寿见了太宗,格外优遇。太宗命大寿仍住大凌城。梦寐间,见可纲前来索命,及醒,心觉不安,自己忏悔一回。
次日太宗升帐,议取锦州。大寿道:“臣的家小现在锦州,锦州守将此时并未知臣降,臣作奔溃状,赚开锦州,臣为内应,取锦州直易事耳。”太宗从之,遂陷锦州,仍令大寿固守。次年,明兵攻登莱,孔有律驰书向满洲告急,太宗令其回归满洲,直到沈阳,见太宗说道:“辽东旅顺,乃是要塞,现在空虚,径可袭取。”太宗令孔、耿二人往袭,数日报捷,副将尚可喜纳降,仍留可喜守旅顺,孔、耿二人皆随太宗班师回国。又历一年,太宗宾精粮足,分兵四蹄,将内蒙古各部落统已收服。
一日,有察哈尔部来降。又林丹汗被太宗征讨,逃奔青海,一病身亡。其子额哲势孤力竭,只得率领家属,向满洲乞降。太亲令开城放入,额哲叩见毕,献上一颗元朝历代的传国玉玺。
太宗得了宝玺,遂焚香告天,群臣上表庆贺,并请太宗尊号,各国纷纷遣使纳降,太宗令添造宫室殿陛,命范文程监工。
不数月,建筑告成,择了吉日,设坛祭天,尊太宗为宽温仁圣皇帝,国号大清。改天聪十年为崇德元年,上列代帝祖尊号,谥努尔哈赤为承天广运圣德神功肇纪立极仁孝武皇帝,庙号太祖。追封功臣,配享太庙,封贝勒亲王及各大臣官爵。太宗意犹不乐,因朝鲜使臣梗塞,不肯照行,因此逆了太宗意,当遣回国,另差官遣书诘贵,差官回奏朝鲜国接书不阅,语多不逊。太宗即召群臣会议。睿亲王多尔衮、豫亲王多铎均请旨出兵。太宗道:“朝鲜本非我国对手,谅必受明廷蛊惑,欲征朝鲜,必先攻明,免得明兵出来掣肘。”众臣道:“主上所见甚是,就先请旨攻明。”太宗遂命多尔衮、多铎为征东统帅,谕道:“现在攻明,但扰他一番,即可回来,只令阿济格等前去便了。”即召阿济格为前部先锋,带兵二万,前往征明。当面授他方略,教他得手即回。阿济格领命前去,不到一月,阿济格克明都十六城,并获人畜等物十八万,遣人报捷前来,太宗即令阿济格班师。此次清兵攻明,不过威吓,着令班师者,好趁此征讨朝鲜。
明值冬寒,太宗祭告天地太庙,率领贝勒亲王及蒙旗汉军,分前后征进,一路浩浩荡荡,直捣朝鲜国都。这朝鲜国兵不曾战过阵,一听清兵到来,早已望风奔溃,所有要塞,俱被清兵攻入,直到朝鲜都城。朝鲜国王李倧慌得无法,急遣使迎降,奉书请罪。太宗把书掷还,喝退来使。李倧闻此消息,吓得魂不在身,亲率文武,献上子女玉帛,迎降马首。太宗有心怀远,禁止兵士淫掠,入城三日,犒赏三军,已是残冬。太宗就在朝鲜国都大开筵宴,祝贺新年。过了数天,太宗复率大兵渡汉江,拟攻南汉山。朝鲜国内全罗、忠清二道,各发援兵到南汉城。
太宗令军士驻江东,负水立寨,命先锋多铎率兵迎敌。朝鲜援兵,不数合阵角已乱。李倧闻援兵又败,再遣臣到满营乞和。
太宗命英俄尔岱、马福塔二人,赍敕往谕,令李惊出城觐见,并缚献首魁前来。李倧答书称臣,乞免觐见并缚献首魁二事。
太宗不允,令大兵进攻,由长山口克昌州,败安黄、宁远等援兵。太宗命多尔衮督造小舟,往袭江华岛。朝鲜兵闻清兵到来,勉强应战,怎挡得大清兵一股锐气,霎时间将朝鲜兵扫尽,插上大清旗帜,一面差人到御营报捷。太宗又谕李倧速遵前旨,将罪魁缚献,方可姑容。李倧无法,只得上表乞降,一一遵旨,并将世子为质。太宗又谕以后应奉大清的仪注,所有事明的礼制,移作事清。李倧到此地步,只得俯首听命。当下在汉江东岸筑起坛来,约日朝见。
至期,多尔衮率李倧出城,到南汉山相近,步行至坛前。
见旌旗耀日,坛上坐着一位至尊。李倧到此,只是呆立。忽听喝道:“至尊在上,何不叩拜。”李倧连忙跪下,行九叩首礼。
两边鼓乐迭奏。奏毕,坛上宣诏道:“尔既归顺,每年朝贡一次,不得逾约。”李倧唯唯听命,令送长子洼来为质,大犒三军。次日,太宗下令班师,李倧跪送十里外,又与两子话别,情惨可怜。太宗令免今明两年贡税,由后年照例入贡。李倧谢恩,垂头丧气去了。太宗亦振旅回国,并将朝鲜倡议败盟的罪魁,带回满洲正法。太宗既服朝鲜,无东顾忧,遂欲一意攻明。
不意此时适值李闯、张献忠等分扰陕西、河南、四川各省,声势甚大。明朝将官多去调剿,无暇顾边。太宗命孔、耿、尚三降将攻入东边,明总兵金日观战死。崇德三年,授多尔衮为奉命大将军,岳托为扬武大将军,统左右翼,分道攻明,入长城青山口,到苏州会齐。是时,所有守边主将,一见清兵到来,皆是逃的逃,走的走,不到月余,连拔四十八城,直至高阳县。
有明故督帅孙承恩,时正家居,闻清兵入城,手无寸铁,如何拒敌,竟服毒身亡。子孙十数人,各执器械,悉力赴敌,清兵未及提防,被杀死数十人,后终因众寡不敌,陆续身亡。清兵又从德州南下山东,入济南,掳明德王。这德王是明宗室,名叫由枢,崇祯帝兄弟,授封济南王。此时山东巡抚颜继祖,山西总督卢象升,带兵入卫京畿。此时,大清兵已渡河北行。继祖入奏道:“清兵深入,胜负未卜,不如请和。”卢象升一意主战。崇祯帝令二人会议,一和一战,终是不合。旋奏请与杨、高二人,各分兵权,不相节制。表上,发兵部复议,把宣大山西兵属象升,山海关、宁远兵属高起潜。崇祯帝准议,加象升尚书衔,克日出师。象升奉命,竟向涿州进发,途中闻清兵分三路入攻,自己亦分三路防堵。总奈清兵势大,驰防不及,到处皆望风逃走。嗣昌奏削象升尚书衔,又按饷不发,种种反对。
象升至保定,与清兵相遇,初无胜败,因军饷不接,不数日,军中缺粮,军士各采菜糊口。象升自知必死,次早出帐,向兵将四面拜道:“卢某与尔等同受国恩,不患不生,只患不死。”
言词感慨,众兵士不由大哭道:“愿随主将出去杀敌。”象升出城,至钜鹿,顾手下兵士,只剩五千名,正见清兵前来,把象升五千人围住。
象升将左右中分三队,自己领中军,直冲清营死斗。清兵合围数次,被象升杀开数次。清兵见他勇决,亦渐退去。象升亦收兵扎营。是夜三鼓,营外喊杀连天。象升知清兵围攻,忙率将士迎战。看看兵尽力竭,象升道:“吾受命出师,早知必死,请诸君突围而出,吾从此与君长别。”遂手执佩剑,把清兵杀死数十名,身受重伤,呕血而死。清兵大获胜仗,正欲前进。忽太宗寄谕,命回本国。多尔衮不敢违命,只得仍由青山口回国。归国,多尔衮问太宗何故班师,太宗道:“欲夺中原,必须先夺宁、锦诸城,然后再夺山海关,此关一得,便可长驱直攻。不然,我兵深入,那关内外,把我后路塞断,兵饷不继,岂不是自讨亏吃么?”多尔衮即奏请出攻宁锦。太宗准奏,即令发兵,直抵锦州。锦州守将是降将祖大寿,屡却清兵。崇德五年,太宗亲征,亦攻锦州不下,彼此相持,未有胜负。
范文程进策道:“何不前去袭他辎重?”遂把地图仔细一看,便多尔衮等入帐,令他率兵,去袭明军辎重。多尔衮领令,遂按图觅路,来到杏山左侧,盘旋过去,到了塔山。上山看视,见前面冈下有七个营盘,寂寂无声。多尔衮道:“我看前面七营,定是护着粮草人马,正好乘其不备,杀将过去。”遂分兵两路,直扑明营。明军正在梦中,哪里能抵敌,霎时七座营盘统已溃散。清兵上山,将数百辆辎重搬运下山,从原路驰回。
及至洪承畴闻报,已是不及。清太宗料明兵必定前来拼命。次日,承畴率将士冲杀数次,毫不见效。遂想出一个偷营法子,故意退兵三十里,随令军士饱餐,分兵四路,令王朴、唐通为第一队,白广思、王廷臣为第二队,马科、杨国柱为第三队,曹变蛟、吴三桂为第四队,自己与巡抚邱民仰守住大营。清太宗见明营未败而退,必有诈谋,令豪格、阿济格等从间道出兵,抄明兵背后,袭击明营。又令多尔衮埋伏营外,所以明军不能得手,反受清兵攻击,受了损失。太宗又料明兵经此一阵,势必退走,当令诸将分路埋伏。
且说明洪承畴,因粮被袭,谅难久持,遂传令六总兵陆续退去。将到杏山,忽闪出清兵截住去路,明军吓得毛发皆竖,莫可奈何,退入松山城去了。清兵也不追赶,收兵回御营报功。
太宗命范文程一一记功,并议论招降洪承畴。文程道:“欲招承畴,多写几分招降书,分投他部下,令他军心摇动,各生疑忌,方可下手。”太宗称善。
且说洪承畴,经此番大挫之后,又兼无饷,正在踌躇,不如一死为妙。承畴正寻自缢,不料背后有人将他一抱,登时绳捆而去。列公,你道抱承畴的是谁,原来是夏承德、李永芳,他二人已经投降太宗,太宗命他回城,以作内应。此时承畴正寻自尽,他二人赶来,将他擒住,捆送清营。承畴自分必死,哑口不言。太宗令将绳解开,劝令归降。承畴不允。经文程再三解劝,忽报明朝差官持书乞和。太宗道:“明朝既来求和,理应恭敬。”遂差官迎入。太宗退殿,时方过午,忽有永福宫太临入见,奏说洪承畴已被娘娘说降了。太宗喜道:“此真奇事呢?”你说这位娘娘何人,就是入关定鼎祖章皇帝的生母,太宗最得宠的妃子。原来承踌不降,被囚别室。到了巳牌,心中正在胡思,忽然一阵异香,沁人心脾,不由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