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第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路金喘了口气,不知这到底是祸是福。他焦虑地扫了一下屋子,只有那个把他带进来的大个子上校、放映员和贝利亚留了下来。
突然那个上校招手叫路金到他们那边,路金站起身来,朝前排走过去。
上校粗声说道,“路金少校,这是贝利亚同志。”
贝利亚站着身子,矮小的个子几乎要被他身旁的那座铁塔般的身躯盖没。
那蟒蛇般深茶色的眼睛隔着玻璃镜片直勾勾地盯着路金,那张苍白的脸诡谲地一笑,然后用那滑丝丝的声音说道,“那么说这就是路金少校喽,真是幸会。”
贝利亚没有伸出手来跟他相握,却一屁股陷坐在一张皮椅里。在他旁边,支着一张折叠式的桌子,上面有个放着巧克力的小银盘,旁边银色的小碟里装有红色的鱼籽酱,一瓶结满冻露的克里米亚香槟酒冰镇在冰格里。贝利亚扳下一块巧克力丢进嘴里,蠕动着颏骨咀嚼。
这个人长着一副令人心悸、奇诞无比的模样,人缩在那张红色的皮椅里,看上去比马戏团的侏儒小丑高不了多少,两只脚悬空在椅子边,那双脚硕大而扁平,显得奇丑无比,看上去跟他身体的其他部位不成比例。一根钻石别针插在灰色的丝绸领带上闪着辉光。
那又短又肥的手指朝一个座位示意了一下,“坐吧,路金。”
路金落座后,贝利亚转头向后面的放映员说道,“装好最后的那部片子,就可以走了。”那人照他的吩咐装弄完毕,敬了个礼,疾步走出屋外,随手带上了门。贝利亚说道,“行了,路金。你觉得我们最后的那部片子是不是很有意思?说说你的意见吧,少校。”
“看了并不让人好受,贝利亚同志。”
贝利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过象这类的严惩还是经常需要的,你看见的那些被处决的人都是犯下了严重罪行的人,盲流、小偷和刑事案犯,因此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你说呢?”
“我相信首长同志比我更能洞察一切。”
“你都快成一个外交家了,路金。你这样可真是叫我失望,我喜欢直来直去。”
贝利亚朝对面的上校“啪”地打了下响榧,“档案,鲁穆尔卡。”
那上校趋步上前,把那个文件夹呈递了过去,贝利亚随手翻了一下。
“我看过你的经历介绍,路金。一个有趣的故事。曾经是一个享有盛誉的军官,最后却因为心慈手软而翻了船。”他脸上浮出幸灾乐祸的笑意,眼睛扫了一下路金的假手,“如果不是你在44年的那次小失误,毫无疑问,你现在应该是一名正级上校了,而且你的手还会是完好无损。”
路金淡淡地说道,“我想传我来这里拜访,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吧,贝利亚同志?”
“我还没讲完呢。总的来说,你还是我们战时拥有过的最杰出的反间谍军官之一,在跟踪渗进我们领土的德国特务方面,你是有着一种特殊的才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贝利亚同志。”
“不算很久,我是这样认为的。而且有些才赋还是我们后天培养成的。告诉我,我听说在你们部门里,在跟踪德国特务方面,所有最出色的人员都是清一色的孤儿,这是不是事实,路金?”
“这我说不上来,贝利亚同志。”
“不过这倒是个奇妙有趣的现象,不是吗?无疑地心理学家们可以来解释这方面的原因,这种人永富有一种追查和探寻答案的激情本能,就好象极其渴望揭开他们自己的身世秘密一样,而你,路金,又是他们当中的佼佼者。”
“那些时光对我来说都已成过去,贝利亚同志。战争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只是警察队伍里的普通一员,这类事情已经与我无关了。”
“别太贬低你自己了,路金。你可远不是什么普通的一员,克格勃是从来不招傻瓜的。”
“我的意思是……”
“还是忘了你的意思吧,”贝利亚粗鲁地打断他的话,身子朝后一靠。“如果我告诉你我们英明的斯大林同志的生命正受到某种威胁,你还认为这与你无关吗?”
路金张大眼睛看着贝利亚,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上校。最后目光又回到贝利亚这边,并说道,“我想我还不大明白。”
贝利亚朝那个克格勃上校摆了下手,“这是鲁穆尔卡上校,是我的贴身随员之一。跟路金讲讲目前的情况。”
鲁穆尔卡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胸脯鼓得高高的。
“两个小时以前,我们在芬兰湾的一架米格战斗机在巡逻时,突然从塔林的雷达屏幕上消失。我们相信飞行员是发现了有入侵者进犯了苏联的领空,我们派了另外三架米格机到那架飞机失踪的飞行区。一个小时以前,那架失踪的米格机的出事地点被发现,是在波罗的海的一个冰原里,在那里还有一架相撞出事的小型飞机,一支紧急组成的陆地巡逻队已经步行出发,穿过那冰原,去检查坠毁地点。”
贝利亚的目光盯回到路金身上。“这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可能会这样想。可是根据我们的情报资料,美国人打算让两名特务,一个男的,一个女的,潜入莫斯科企图杀死斯大林同志。我们相信这两个人已经在塔林附近空降,而那架小型的飞机就是他们搭载的工具。尽管你的过去有过错误,但是有些高级领导人仍然高度评价你的才赋,路金。而现在我就需要这些才赋,我要你去找到那个男的和那个女的,把他们带到我面前,最好是活的。”
路金大惊。“我还是不明白。”
“很简单,路金。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次由你来负责这桩案子,在我的直接指挥下。”
贝利亚把一份案卷递了过来。“把这拿去,好好地研究一下,从里面你可以发现所有我们了解到的美国人派遣的那个女人和男人的情况。尤其是那个男的,可以相信是一个特别有趣的对手。而且我认为你和他有着某种程度的——我们该怎么说呢?在特性上有着共同点,年龄就是一个方面,还有智商和能力都不相上下,这是我的评估。你们两个人的气质可能非常地相符。战争时期你们有时候不也是用过一种手法吗?挑选一个人出来,其特征与他的对手非常地相近,用他去跟踪那个敌人直至最后把他消灭?毫无疑问这是些所谓的心理学家想出的馊主意,但我不得不惊讶地承认,有时候这样做还是蛮管用的。”
“那个男的,还有那个女的,他们是什么背景?”
“全部在文件里,我们所知道的一切,包括我们怎么察觉美国人的阴谋,都写在里面,里面还有照片,或许会有些帮助。我相信,那个男的将会是一个本事高强的对手,所以小心点,路金。另外,你有绝对的权利去行事,只要你认为有助于抓住这两个罪犯。”
贝利亚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炫耀地一挥交给路金。
路金读着信,贝利亚说道,“要是有任何人怀疑你的权利,这信写明了你是直接为我工作,你所要求的所有协助都会毫无问题地得到。你要直接向我汇报情况。从你自己的下属中挑选任何你需要的人手。这里的鲁穆尔卡上校会在这桩案子里作为我的私人代表一起参加。他的军衔比你高,不过案子仍由你负责指挥。不用说,鲁穆尔卡会给予你所需要的任何协助。你看上去很震惊,路金。”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贝利亚同志。”
“那就什么也别说。一架米格机就停在乌诺克夫,只要天气一好转,就载你到塔林。看这雪势,没有几个小时是好不了的。当地的克格勃和军队已经派出好几支巡逻队搜寻那两个人,他们在等着你去指挥。当地的指挥官已经接到通知要追捕这两个人。当然他们不清楚这两名敌人的任务目的,因为目前这仍然属于绝密。鲁穆尔卡上校稍后会加入进来。天气如果有任何好转的话,值勤军官会跟你的办公室联络。”
贝利亚打了下响指,鲁穆尔卡走到放映机边,开启机器。然后贝利亚回过头来,他的眼睛里闪露着阴沉和危险的凶光,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具一种威胁的气息。
“这事事关重大,路金。所以别给我搞砸了。我可不想你有一天出现在银幕上,站在一排行刑队面前。去找到那一男一女。找到他们并带来给我。只要你做到了,斯大林亲口答应会提升你为正级上校。要是出了我的洋相,我可不会饶人的,这就是给你的命令,你可以走了。”
贝利亚轻慢地挥了挥手,帮自己又倒了些香槟。过了片刻,鲁穆尔卡按了下开关,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银幕闪了一下,几秒钟后,出现了镜头。
鲁穆尔卡走回来,带着路金出去。
走到门口时,路金禁不住回头瞧了一眼。银幕上的电影是黑白的,没有声音,只有放映机转盘时的嗒嗒声,一串叫人心惊肉跳、活动的镜头画面出现在眼前。直看得路金全身的血都变冷了。
一个赤裸裸的姑娘被横绑在一个长长的金属台上。她长着黑头发,非常的年青。她的四肢被大张开用皮圈套紧着,她的双眼惊恐地张大着。看得出她恐惧到了极点,白沫都从她的嘴里冒出了,好象是癫痫发作似的。她猛烈而又绝望地挣扎着,她的嘴张开着,在发着听不到的嘶喊声。她的头猛撞着金属台,为了要让自己失去知觉而得以解脱。
一个男的进入镜头。他套着件厚厚的橡胶围裙,里面是克格勃的制服。他的手指粗暴地探插着那姑娘的两腿间,然后他开始将一根粗粗的电子探棒捅入她的阴道,一根长长的软电线连在那探棒上。
路金看见那女孩脸上极度痛苦和恐怖的表情,便忙恶心而又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根本就不能再多看一秒那电影,而贝利亚则安坐在那里,啜饮着他的香槟酒,定睛瞧着银幕。
鲁穆尔卡咧嘴一笑,边戴上一只黑色的皮手套边说道。“怎么啦,路金?看见一个女人受刑就受不了啦?”他朝路金的手瞧了一眼。“难怪那德国娘们会把你弄残了。要我的话就照她的眉心开一枪。”
鲁穆尔卡又将另一只皮手套狠狠插上他的手,残笑着走出去。路金待了片刻,然后跟了出去,人象大病过一场。
半个小时后,当帕沙赶到时,路金正边抽着烟边细读着贝利亚给他的档案资料。
这个蒙古中尉拍打着他大衣上的雪花。“外面的雪下得有木墩子那样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鸟事你要在凌晨一点把我从床上叫起?”他停住手,瞪眼盯着路金。“嗨,你看上去好象刚看见了鬼一样。”
“还不至于这样,只是有点震惊而已。现在,第一件事,你还有你那西伯利亚的伏特加吗?”
帕沙咧嘴一笑。“我一直预备了一瓶作急用,以便我要清醒头脑。不过小心了,这就象一支点燃的蜡烛插入到你的喉咙里。”
“给我倒一大杯。”
“当真?这可不象你。这可真叫我惊奇,少校。”
“这只是接下来叫你惊奇的一半。”
帕沙锁上办公室的门,从他的办公桌里拿出一个酒瓶和两只杯子。他递给路金一只杯子并斟上酒。
“赶走那些魔鬼,让一丝阳光照到你的胃里吧。扎兹多罗夫耶。感觉怎么样?”
路金咽了一口下去。“还是把那些祝酒词留到以后用吧。你现在跟我一起搞一个案子。”
“谁说的?”
“我说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