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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沉浮-第1部分

小说: 官途沉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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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沉浮》
作者:万路之遥
第一章 踏入仕途
沈桐经过3个多小时的颠簸,终于从东泉的最北端北寨乡来到了最南端的石河镇。
沈桐下了车,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荡起的灰尘扑面而来,沈桐连忙用手扇了扇,又捂上了嘴巴,另一只手使劲拍打着身上的灰尘。这一举动让一同下车的村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或许村民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淡定自若地扬长而去,嘴里还嘀咕着“穷讲究”。
沈桐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合群”,略显尴尬。虽然自己也是农民出身,但五年的城市生活,早已把他从一个“泥腿子”蜕化成了“城里人”,突然回来还真有点不适应。
班车远去,村民散去,尘埃落定,只剩下沈桐一个人站在原地。他光顾着自己的绅士风度,却忘记打听镇zhèng fǔ怎么走。
沈桐昨天接到县委组织部干部科的电话,让他尽快到工作单位报到。这一令人振奋的消息让沈桐彻夜未眠,早上5点多就起床,穿上刚买的新西装,站在镜子面前摆弄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在拔掉前额翘起的一根头发才作罢。
沈桐也是第一次来石河镇,以前也就是坐车的时候路过。沈桐等了半天没有见到一个人,便硬着头皮沿着街往前走。要说,镇zhèng fǔ的房子一般在村里是鹤立鸡群,找zhèng fǔ的大楼应该不是难事,可沈桐已经走了近500米了,还是没有找到,让他不由得有些紧张。
正在这时,一位妇女走出院子倒垃圾。沈桐立马走了过去询问。那位妇女显然是刚起床,睡惺朦胧,头发蓬松,衣着一件条纹紧身衣,紧紧地包裹着两个硕大的**,垂至腰间。看到沈桐这一身“另类”的打扮,就是乡镇干部也没这么穿的,不是暴发户,就是小白脸。妇女有气无力地答道:“前面就是。”说完便转身回去了。
沈桐虽心有不愉,但还是强颜欢笑地说了声谢谢。以前沈桐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县委书记讲话说,东泉人民淳朴善良,热情友好,老家的村民确实如此,石河镇的村民怎么如此“不友好”呢?
沈桐来不及多想,又走了200多米,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石河镇人民zhèng fǔ”的牌子。锈迹斑斑的牌子饱尽沧桑,且“河”字也少了三点,成了“石可镇”了。大门十分低矮,墙上的泥皮也经过风雨的洗礼露出了青砖,如果不是挂着镇zhèng fǔ的牌子,让人还以为是长时间遗弃的院子。沈桐有些失落,本来心情很好,现在已是一落千丈了。
沈桐走进了院子,顿时豁然开朗。整齐划一的一排排平房倒也整洁,院子里用耐火砖铺设,干净的几乎找不到一张小纸片,在院子的右边居然还有篮球筐,这让喜爱运动的沈桐的心情倍感亲切。但院子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让沈桐心存疑惑。
沈桐很快就在第一排房子找到了办公室,门是虚掩着的,沈桐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吗?”
等了许久,居然没有人回答。
沈桐再次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回答。
正等他再一次敲门时,一个略胖的妇女拉开了门,面sè难看,嘴里还高声地说道:“敲什么敲,没看到门开着吗?进来就行了。”说完,便转身进去了。
沈桐面sè微红,甚是尴尬,没想到第一天上班,便处处碰钉子,心里压了一肚子火。沈桐狠狠地握了下拳头,推门进去了。
办公室十分简单,房间南边被两个办公桌分成两个区域,西边摆放了几组书柜,靠窗一边摆放了四组破旧的沙发。只见刚才的那位妇女又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没有正眼瞧沈桐,而是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翻看着报纸。
没等沈桐开口,那妇女开口了:“你找谁啊?这里是镇zhèng fǔ,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说吧,你推销的是什么东西?”
沈桐无奈地笑了笑,原来把他当成推销员了。便谨慎地答道:“你好,我叫沈桐,是咱县这次统招的事业人员,今天我是来报到的。”
听到这话,那妇女才抬头看了看沈桐,但依然嗑着瓜子,不屑地说道:“哦,你就是新分配来的大学生啊。”口气中略显质疑。
沈桐冲着她笑了笑,答道:“是的。”
“那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组织部没有派人送你吗?”妇女问道。
这话让沈桐一头雾水,便答道:“昨天上午我接到组织部电话,让我今天来报到。”
“哦,那你回吧,改天再来吧,书记今天不在。”说完那妇女没在搭讪沈桐,只顾一人自娱自乐。
一席话让沈桐无所适从,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为了今天,自己jīng心准备了一晚上,一句“书记不在”就让自己原道回府,沈桐恨不得上去给她两巴掌,但理智告诉他要忍耐。他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书记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呢?我等等便是。”
那妇女提高了分贝,扯着嗓子说道:“书记去哪了我那知道,人家出门时还过来和我汇报行程啊,人家来去zì yóu,我那能管得着啊,啥时回来我就更不知道了。我劝你还是回去吧,等也是白等,也许晚上才回来,也许明天才来。”
沈桐感觉到一股热血从脚跟一下子窜到了头顶,无缘无故地被人一顿奚落,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儿更是跌落到低谷。这妇女虽然长得不咋样,到有一张巧如弹簧的利嘴,出口便字字落地,刀刀见血,让人十分反感,极其不舒服。
沈桐知道再待下去也无果,便转身退出了办公室。

第二章 见到赵书记
沈桐有些无望,正准备出门回家时,一辆黑sè的桑塔纳轿车急速地驶进院子,刺耳的刹车声刺破了院子的宁静。
只见从轿车上下来一位大约40岁上下的中年男子。此男子皮肤白皙,五短身材,体型略胖,尤其是那“将军肚”,被白条纹的衬衣包裹的严严实实,好像快要撑破了一样。一副银灰sè眼镜框后面是一双深邃的眼睛,眉宇间渗透着丝许威严,让人不禁生畏。
那男子看了看伫立在门口的沈桐,没有说话,径直往后院走去。
此时,坐在办公室那妇女似火箭般从屋里窜了出来,快步跑到那男子身边,面带微笑地说道:“赵书记,您回来了。”声音明显比先前温柔了许多。
那男子没有看她,只顾往前走,问道:“马镇长在不在?”
那妇女急忙答道:“马镇长一大早就下乡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哦,你让他回来了立刻来我办公室一趟。”那男子说道。
“哦,好的。”
那男子又往前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看了看沈桐,问道那妇女:“那男的是谁?”
“哦,他是分配来的大学生,今天来报到来了。”
“哦?就是他?就他一个人来的?”男子又看了看沈桐问道。
“嗯,他说组织部通知他来报到的。”
“哦,让他来我办公室吧。”男子说完,便拐进了一个院子里。
沈桐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可以判定,那男子就是镇党委书记了。但是他十分疑惑,为什么赵书记看到自己一个人时也在质疑。对于初入仕途的沈桐来说,他只是个新人,官场的规则他知道还甚少。
那妇女跑了过来,语气也比刚才缓和了许多,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沈桐,沈是沈阳的沈,桐是梧桐的桐。”
“哦,沈桐,赵书记叫你去他办公室呢,走,我带你去。”妇女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沈桐还有些接受不了。
去的路上,那妇女告诉沈桐:“我叫袁彩云,在办公室工作,以后你叫我彩云姐就行。”
听到袁彩云主动示好,沈桐也诚然接受,谦虚地叫了一声:“彩云姐,你的名字真好听”。
“哦,是吗?”袁彩云听到这话,脸上堆满了笑容,让本来就分散的五官集聚到了一起,褶皱的皮肤间可以看到粉底的厚度。
沈桐对自己突然说出违心的话感到可笑。他看了看袁彩云臃肿的身材,黑sè波点衬衣紧紧地裹住身材,从背后看隐约能看到胸罩带。尤其是腰上的“游泳圈”和钝圆的屁股,走路的时候还左右晃动着。沈桐不禁感慨,同样是女人,上帝赋予了生命,一种上得厅堂的人间极品,婉约优美;而另一种是下得厨房的人间次品,惨目忍睹。对于袁彩云来说,她的名字与身材极为不匹配。如果非要牵强附会的话,也只能配上一个“袁”字,至于“彩云”,只不过是“乌云”的变奏曲罢了。
沈桐仔细观察着这个即将战斗的地方。左右三排平房,格局一致,每个小院子都种着一排柳树,整洁的环境给宁静的小院多了一丝情趣。
在中间房子外墙上,悬挂着领导干部分工责任表,并配有照片,沈桐一眼就认出了正zhōng yāng的镇党委书记赵毅堂。墙上的照片明显年轻了许多,以图书为背景更多了些文人气息。
走进赵毅堂的小院,别有洞天。与其他院子有所不同,红墙青瓦,中间还有一个小花园,种植着不同种类的花。天气虽寒冷,但腊梅花却凌然傲骨地挺立在花池zhōng yāng。由此看来,赵毅堂也是一位闲情雅致之人。
沈桐神情忐忑地跟着袁彩云走进了办公室,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走进领导办公室,以前最多也是去过大学的系主任办公室。
袁彩云把沈桐送进办公室,便退了出去。只见赵毅堂不停地翻看着一个小本,神sè凝重。沈桐一个人站在那里,紧张地双腿并拢,双手交叉,不停地扣着指甲。赵毅堂抬起头看出沈桐紧张,便冲他点了点头,示意让先他坐下。
沈桐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前,半个屁股只坐了沙发的一角。
赵毅堂停止翻看,拿起桌上的电话,安了一连串数字拨了过去,然后背靠在桌椅上,眼神凝视到前方。让沈桐深切地感觉到,有的人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但更多的是随着社会地位的上升和财富的集聚随之凸显的,好比赵毅堂这种眉宇之间的威严,让人敬佩又让人生畏。
房间里静得只有电话里传出的嘟嘟声。沈桐巧妙地避开赵毅堂的眼光,环顾四周,寻找新的对焦点。
在办公桌后面,悬挂着一副书法:“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霞”。沈桐看着这句诗,顿时兴奋不已,这句名言是他大学时代的座右铭。建安文学的繁盛,得益于动荡不安的社会,曹植在《送应氏》中如此表达,可见他对生命的重视。人生苦短,转瞬即逝,与其碌碌无为荒度一生,何尝不轰轰烈烈对酒当歌。
“喂,刘局长,我是毅堂啊。”赵毅堂立马笑容满面,谦恭地讲道。
“刘局长啊,实在对不起啊,这次事件是我没有处理好,兄弟给你赔不是了。”
“别啊,海明兄,晚上你看有没有时间,咱哥俩喝上两杯。”
“好,就怎么定了啊,我下午就回去。”
“行,我这就派几个人到隆中去接去,还需要你们大力支持啊。”
“唉,唉,好,好,那就这样啊,说定了啊。好。”赵毅堂说完,狠狠地扣上了电话,脸sè立马晴转乌云,感觉出了大事似的。
“你喜欢这句话?”赵毅堂突然发问,让沈桐有些措手不及。其实,沈桐的一举一动,赵毅堂都看在眼里,沈桐每一个神情的变化,他都能从中获取信息。当官之人,察言观sè是基本之道,能把察言观sè运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没有十几年的官场功力是做不到的。赵毅堂便是其中一个。
沈桐结结巴巴地说道:“嗯,这句名言是我大学时的座右铭。”
听到这句话,赵毅堂立马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位20刚出头的小伙子。说道:“那你说说你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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