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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楼心月-三年之痒-第2部分

小说: 楼心月-三年之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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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子翔瞥了一眼康子谦第一回合的战果,丢来一句:“下脚挺狠的。”

初步判断,这人不躺个三、五个月是下不了床。

“忘了告诉你,我与你相同,不曾有过被人当面掀桌子的纪录。”康子谦淡淡地说。敢破他的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认知。

这一阵骚动,让整间PUB的人尖叫的尖叫、闪避的闪避,倒是给他们挪出了一个能自由伸展拳脚的场地,他和雷子翔是赤手空拳迎战,但对方可就不是这么君子了,一把把亮晃晃的刀直朝他们逼去,而他们的从容不迫,简直就气煞这帮乌合之众。

哇!连椅子都用上了——太卑鄙了吧!

康子谦闪过袭身的木椅,反手朝对方的肩颈劈去。

只是,混战之中,难免有无辜而惨遭池鱼之殃的人——例如丁以澄。

她所有的心思,全随着康子谦转,深怕他有任何闪失,一时也没有注意到失控朝她飞来的拳头,丁以宁也没来得及拉她一把,当丁以澄察觉时,仓皇中侧身一闪,脚下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往后栽——“蔼—”她下意识地惊呼出声,一道有力的臂弯往她腰下一拦,及时化解了她的危机,她惊惶未定的眼往上一看,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颜,教她的心几乎要跳了出来。是他!竟然是他!

只是,康子谦没多给她陶醉的机会,旋即松开了她,甚至不曾正眼看过她。所以,也不会晓得在这女孩二十岁那年,已深深将他的容颜刻于心版,再难抹去。一见钟情。是的,她晓得自己对他是一见钟情。

…他与她,一度曾那么的亲近……她幽然的眼眸,随着他利落而矫捷的身手游移,纤细的心,再也收不回。纵然,他始终不曾回眸一望。

第一章

三年了……

好快!似乎不过才一眨眼,三年就过去了。

叹了口气,目光由窗外的白云幽幽收回,缓缓地投向床头的婚纱照。

她结婚了!

是的,她在三年前,也就是二十岁那年结婚了,如她所愿地,嫁给了初见时便无法自拔地痴恋着的男人。在PUB那一夜,她目送着他的离去,不敢开回唤他,只能落寞地看着他走离她的生命,从此回复到再无交集的两条平行线,任丁以宁急得跳脚,她也提不起勇气留住他。 本以为这段短如朝露的初恋,就这么埋藏心底,无疾而终,她若有所失、情绪低落地过了一个月。丁以宁为她忧心不已,于是将这件事告诉母亲。

讨论过后,她们最终的结论是,让她交个朋友,以冲淡她对那名陌生男子的恋慕之心。既然她对她身边的男人都心如止水,一点也看不上眼,母亲便不顾她强烈的反弹,擅作主张地替她安排相亲!

丁以澄得知之后,几度激烈抗拒,但偏又母命难违,只好抱着交差的心理想敷衍了事。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的相亲对象,竟然就是这一个月来她始终念念不忘的男人!

在那之后,她才得知他名唤康子谦,是康氏集团的继承人,以他出色的条件,自是不需要靠相亲来娶妻,女人就一个个大排长龙、挤破了头的想嫁他,只是,他并不打算花太多心思在选老婆这件事上头,既然他的母亲认为男人本当先成家而后立业,而娶妻呢?便该娶个贤德,兼备、温婉且善解人意的女孩。所以,他便不发表任何意见,将婚姻大事交由母亲全权处理,反正这并不是很值得深究的问题,只要将来不会有婆媳问题,闹得他不得安宁就行了。

很冷淡,是吧?

这些,她是早知道的。

初见那时,她因震惊而失态地惊呼:“你——”一双眼还死盯着他看,深怕这只是自己因心灵深处强烈的渴盼而出现的荒谬幻象。

“怎么了吗?”他平静地回望她。

当时,她便知道,他已完全不记得她——不,或许说,他从不曾注意到有她的存在。于是,她也顺着他,掩饰住所有情绪,包括失望、狂喜,让他以为他们真是第一回见面。经过了短短三个月的交往——说交往其实有些牵强,因为这三个月的时间,他只是用来确定他们适不适合共处在一个屋檐下,而婆婆雷青萍极为喜爱她,这是他决定娶她极大的原因之一。一个无风的午后,他仰望空中白云,极轻淡地问:“肯嫁我吗?”

只是短短的四个字,却定下了她的一生!

她很明白这是一桩冒险的婚姻,但是她爱他,所以,她没有犹豫地下了赌注。拿她的一生来赌。

这样的发展,是所有丁家人始料未及的,他们只是要她交个朋友,别一径沉溺于缅怀那段虚幻的初恋兼暗恋,并非真希望她嫁人,她才二十岁耶!虽不能说乐观其成,不过,康子谦可说是个乘龙快婿,多少名嫒淑女巴不得挤进他们康家门,对这女婿,丁氏夫妇是十分中意的,只除了丁以澄年纪太轻,怕她意气用事,否则其他真的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丁以宁了解始末后,虽万般不苟同她的作法,但大局已定,只好不甘不愿地叫康子谦一声姐夫。家人的忧心,丁以澄是清楚的,也明白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她处理得太轻率、也太感情用事了些,一桩没有感情作基础的婚姻,怎么看都缺乏保障。事实上,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激情,永远平淡无波。在进礼堂前,他们这对即将成为夫妻的男女,甚至不曾有过任何的肢体接触,连牵手都没有!当婚戒套入她的手中时,他也只是轻轻地在她唇上碰了一下,有谁会相信,这是新郎第一次主动亲近新娘呢?他的淡漠,几乎让她以为,今后他们恐怕会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了,只是,她料错了!新婚之夜,他问她:“你是第一次吗?”

当下,她羞得说不出话来。

“是吗?”他又问,并不是真的在意这个问题,只是想了解状况,好让他知晓该用何种方式对待她最为恰当且合适。若说完全不介怀,那是骗人的!身为男人,他多多少少希望自己的妻子是完璧。但是,人都娶了,就算在意,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他不认为这对他们的婚姻会有多大的影响。她羞红了脸,轻点了一下头。

他这才满意地应了声:“我知道了。”

然后他走近她:“但愿你清楚,第一次无可避免地会有些痛。”算是给她的心理建设吧!她小脸几乎都快垂到胸口去了,哪还说得出什么话来?

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低笑出声,他的新婚小妻子真的很害羞:“但是你放心,我会尽量减轻所有可能的疼痛。”他笑起来真好看!她一时失神地望着,贪恋他鲜少出现的笑容。

就在那时,他已吻上了她。她感受到他前所未有的温柔,他的吻,轻如蝶栖,并不激狂,只是缓缓地加深,止她在青涩中有足够的时间摸索、回应。那时,她便了解,他是在让她习惯他的接触,适应他的存在!他有着极细腻的心思,因了解她对男女情事的陌生与无措,他并不急进,只是一遍又一遍轻吻她、抚触她,乎缓她紧绷的心弦,他让她觉得,自己被珍宠般地呵怜着,令她感动得想哭,也是在那时,她更无法自拔地深恋于他。虽然,不管他如伺地细心温柔,仍是免不了疼痛。

但是当她蹙眉的时候,一直注意她的状况的他,立刻停止所有的动作,低声安抚她,缠绵地吻她,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深知他已将所有的疼痛减到最低了,那一夜,他没有放纵自己,一切以她的安好为前提,他让她觉得,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虽然,她还没能得到他的爱,但经过了那一夜,他们的生命已然重叠,至少,她已得到某部分的他。

不可否认的,爱情仍旧是她所憧憬的,尽管已如愿嫁给了他,但在心灵深处,她犹渴切地期盼着有那么一天,他会对她产生那么一丁点感情,而不是理所当然的存在,也不是夫妻之义,单单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感觉,就算只是一点点。

只不过三年下来,她已然看清,这则心愿对她而言是遥不可及的!

在他认为,婚姻的形成未必要有爱情,只要两人能和平共处便可。他是个很实际的人,不会去迫寻一些虚幻而不具体的东西。什么叫爱情,什么叫浪漫,他不会注解,也不打算去认识,而对她的定义,好像仅只限于与他同床共枕,而且将与他过一辈子的女人,除此之外,她与其他人就没有什么分别了。

思及此,她叹了口气。

所谓的婚姻,似乎只是身份证上的配偶栏不再空缺,枕边多了一个人,而自己已无权将欣赏的目光放在其他异性的身上,如此而已。她的改变,是由少女变少妇,并且由一个家换到另一个家。而他,改变得就更少了,白天上班,晚归时多了个叫妻子的女人替他等门,并且适应她时时出现在他视线中,如此罢了。是吗?这就是婚姻吗?

她不晓得。至少他们的婚姻是这样,平凡得比白开水还淡,是吧?

也许,她该知足了,至少康子谦忠于他们的婚姻。

她不会天真到不晓得外头有多少人觊觎着她这个康太太的宝座,她的丈夫是个很容易让女人痴狂的男人,再加上他耀眼的社会地位,年纪轻轻,却在商场上闯出自己的一席之地,怎不让女人趋之若骛呢?而他,却没有招惹任何的桃色新闻,从不讳言自己的已婚身份,昭示犹存一丝希望的女人对他死心,这表示,他正视他们这桩婚姻的存在。在这方面,他无愧于他的丈夫身份。该满足了、该满足了……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只是,灵魂深处,隐约的失落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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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渐渐西斜,一天又将结束。

日复一日,丁以澄照例站在庭院,等待她所盼的身影走进视线中。

过了十五分钟,她没有意外地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形出现在她面前,她露出微笑,迎了上去,再自然不过地接过他的公事包。康子谦不喜欢应酬,所以若不是极重要的事,他向来是准时回家的,就算有事,他也会先打个电话回家——这样,该算是个难得的标准丈夫吧?如果,她能忘记他们之间疏冷的相处模式的话。

康子谦随意瞥了——眼她单薄的穿着;“以后多加件外衣。”

他的语气仍是一成不变的淡然,但却足够丁以澄雀跃上大半天了:“嗯!我会的。”通常回到家,他第一件事是先洗个热水澡,冲去一身的疲 惫。而丁以澄就利用这个时间,到厨房安排今天的晚餐。家里有请管家,她用不着亲自动手,只需拟定菜单,看看张罗的情况即可。近三年的时间里,她一直很用心去融人康子谦的生活,所以,对于他的饮食习惯,她是十分清楚的。确定厨房方面没有问题,她绕到婆婆的房门前,轻敲了几下,甚至用不着出声,里头就传来雷青萍的叫唤声:“进来吧!以澄。”“妈好聪明哟!我还没有出声,就知道是我了。”丁以澄挨近向来疼爱她的婆婆身边撒娇。“不是我聪明,是你太没有创意了。”通常会在这时候敲门的也只有她,哪用得着猜?雷青萍轻搂丁以澄,连眼眸都盛满了笑意。对这温婉、娇柔的媳妇,她可真是疼进了骨子里了,再加上自己没生个女儿,所以也一直将她当自己的女儿在疼。这些年的融洽相处,使得她们比亲生母女更亲,在她的心日中,丁以澄的地位可不下于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子谦回来了?”

“嗯!在楼上。”丁以澄点着头。

“难怪了,要不然你哪有空理我这老太婆!”

“妈,您取笑人家!”丁以澄微红了脸娇嗔道。

“难道不是?我这过了半百的老太婆,哪有老公重要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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