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烧-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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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没有人上来,那目光流露的也非常显眼大胆了,沈宇就算是个普通人,也能感觉出不妥,更何况他对气息的敏感几乎无人能敌,又哪里有分辨不出的?
这一路,他几乎是捏着鼻子走过来的,而知道他性格的张三娃也非常担心,就怕这位大少爷一个不乐意,跳起杀人,而那位亲兵在前面走的也有些战战兢兢的,他虽然不知道沈宇的身份,但他知道杨毅必然是得夏卓敬看重的,虽不知道他除了功夫高些还有什么特别的,但他也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个新贵,因此他一边走,一边怒视其他人,就怕哪个打了几场仗,立了一些功的粗鲁汉子上来撒泼。
好在这一路虽然走的有些惊险,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不过一会儿,那亲兵就将他们领到了一个区域,这一片明显人比其他地方少了很多,帐篷也大了很多,周围的环境也更好。
那亲兵将杨毅等人领到一个新扎的帐篷前:“这个帐篷是杨爷,这位小哥……一会儿可以随我再去领一个小些的,若是这位小哥不愿,也可以住集体帐篷,四个人一座,也还可以。”
他先前哪想到杨毅会又带宠妾又带跟班的,因此只按平时的规矩领了一个大帐篷。
重逢 (下)
第一百三十七章重逢 (下)
上司带着宠妾出来,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但凡是有点眼色的跟班,那都要自动消失,不说现在还能领小帐篷或者到其他地方去住,就是在荒郊野外窝着,也不能打扰了上司的雅兴。
那亲兵一说,本以为张三娃会立刻接口,哪知道他看了看杨毅,又看了看沈宇,就是不出声,这太少见了,太和常理不符了,那亲兵一时也愣住了。
“领帐篷的事一会儿再说吧,张大哥先领我们进去看看吧,不知这里可有什么要注意的事项?”
杨毅笑着开口,在刚才的路上,她已经知道这位亲兵姓张,单名一个义字,虽还不知道背景,但能做夏卓敬亲兵的,自然是他的亲信了,这样的人,杨毅知道是不好收买的,但混个和睦相处总没坏处,因此一见他有些尴尬,立刻就笑着帮他解围,心中则暗道这三娃还真是少年心性,她若真想和沈宇做什么,又哪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不过对于张三娃的这种孩子气,她也没什么恶感,再怎么说,这也是她一手带出来的,虽然不能说就当成了儿子来看待,可也差不多算是半个弟弟了,因此她暗暗一笑,也没有说什么,而那张义则如蒙大赦,立刻掀开了帘子:“也没什么好注意的,就是在这一片住的,要不,就是像杨爷您这样的,要不,就是某方面的大家,这有几位爷的性格……”
说到这里,他有些尴尬的笑笑:“其实都是元帅招纳的贤才,大家的心都是一样的,只是可能有些习惯不太一致,若有个什么,还请杨爷包涵一二,或者来找小的也行。”
听他这么说,杨毅知道他应该是专门负责这种接纳工作的,其实像他这样的练气者或哪方面有才华的,为人一般都比较孤傲,要管理的话,恐怕还真要夏卓敬自己来——这样的一批人,夏卓敬也不见得放心由其他人来管,但他哪有时间处理琐事,所以像领个帐篷,安排饭食这样的事情就由下面的亲兵负责了,而这张义,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虽然他只是负责一些小事,但也不希望下面的人出什么矛盾,所以才会有这么一说,杨毅若是一个火爆的,恐怕立下就要说“凭什么要让我让?”不过她听了,只是一笑:“那到时候还要麻烦张将军了。”
张义身为夏卓敬的亲兵,被人叫将军的次数不少,听了也不会受宠若惊,但也觉得这姓杨的是个好说话的,不过也许就是太好说话了,看看他的一个跟班就能这么拿大。
张义走后,杨毅看了眼她的帐篷,虽然比不上夏卓敬的帅帐,但也有一二十平方的样子,里面小桌子、地毯也都齐全,靠东边的一侧还摆了一叠高高的被褥铺盖,杨毅扫了一眼,低声笑了起来。
她这一笑,把沈张二人都笑的有些莫名其妙,又都笑的有些心慌意乱,沈宇到底是经历过风月的,虽然在杨毅面前表现的失措了些,但该有的底气还是有的,而且他刚经历了那么一番刺激,此时就有些冲动:“你笑什么?”
杨毅斜了他一眼:“你说呢?”
沈宇冷哼了一声,别过头,但耳朵却微微的有些红了,两人只这么一交锋,空气中就弥漫了一股旖旎,看的张三娃真是又气又恨,说起来他也很佩服沈宇能在自家大人身边坚持三年,可佩服归佩服,但该恼恨的还是要恼恨——要不是他,自家大人怎么会三年来都没有娶妻?闹到现在连个子嗣都没有,外面已经开始有闲话了!
“大人……”
他张口就想把这气氛打断,杨毅回过头:“三娃,你一会儿去领个帐篷吧。”
张三娃一滞,杨毅又道:“我想一会儿还有人来陪你住。”
果然她这话音没落,外面就有两个人来请安,杨毅一笑,将他们叫了进来。
布帘掀开,进来两个极为干练的年轻人,他们自报家门,说一个叫王群,一个叫李文华,都是夏卓敬派来服侍杨毅的,杨毅笑着接纳了,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打发他们和张三娃一起去领帐篷了。
这三人一走,就只剩下她和沈宇了,杨毅坐到地毯上,靠到铺盖上,笑眯眯的看着沈宇,直把沈宇看的把头扭了又扭,才慢慢的开口:“我的二当家,还不把你那面巾摘了?”
沈宇的手一僵,到底是把面巾去了,他要扮女装,自然要上点装,虽然只是淡淡的用了点口红,抹了点眼影,可也更多了几分艳丽,杨毅见了,在心中赞了又赞,沈宇被他看的有些别扭,哼道:“有什么好看的?”
“哪里都好看。”
她这么没有避讳的夸赞,倒令沈宇一怔,他又哼了哼:“花言巧语。”
“这怎么是花言巧语,若是花言巧语,我就不这么说了。”
“那你会怎么说?”
沈宇直愣愣的看着她,有几分挑衅的开口,杨毅咳嗽了一声,然后慢悠悠的吟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沈宇的眼瞬时瞪大,指着她,一时间也不知是该气该笑,这杨毅是□裸的将他把女子比了,可也是□裸的在赞他了,不过除此之外,他更多的还是惊讶。杨毅当然不是大老粗,可一直以来,也没在文采上有什么表现,而这一句……沈二当家自问,自己是说不出来的,不仅是他,恐怕当世能说出这样句子的也不多。
杨毅这一句说出,也有点后悔,她这也不是必须,只是一般的调笑就剽窃诗词着实有点不太妥,因此又咳嗽了两声,对沈宇拱了拱手:“先前难为你了。”
这一句却是谢沈宇先前一路走来的忍让了,其实经过她这么一打岔,沈宇早就忘了这回事,此时经她提醒才又想到,气他倒是不气了,但该说的话却还要说:“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
“故意让我做这样的打扮!”沈宇说着,上前两步,“你别以为这样,我就、就……就算要雌伏,咱们也要轮着来!”
最后一句,他说的恶狠狠的,杨毅一愣,爆发出一阵大笑,她笑的东倒西歪,在地毯上斜了身子滚了又滚,只笑了好大一会儿才又边笑边道:“真真是因为我家玉郎长得好看。”
不过这次沈宇倒没有瞪眼恼怒,反而有些怔怔的,杨毅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刚才滚的领口开了一些,她也不拢,而是又掳了掳袖子,露出半截手臂,枕到头下,慢慢的道:“玉郎不想雌伏,那若一直由我来如何?”
这一句声音很低,对于沈宇,却像是天边的一道惊雷,被打的瞬时有些找不着方向了。杨毅雌伏,杨毅……杨……
这三年来,两人虽不能说是耳鬓厮磨,但有的时候也是无限接近,沈宇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就说沈二当家已是练气高手,对自身的控制力那是一流的一流,可面对心上人,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想法,特别是有时候杨毅还会挑弄一下,每每总是把他逗弄的心跳失速,血液沸腾,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扑上去。
这第一是因为杨毅的强大连同他的威严已经深入到他的内心,他在潜意识中怕一个不好惹他不快;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沈二当家自忖……要动起手的话,自然是他占上风的,可杨毅这样的,怎么也不太可能雌伏的,而此人又是惯于戏弄他的,若是在你来我往中一个不注意……
沈二当家非常清楚,这若一次躺在下面,说不定以后次次都要躺在下面了,虽说这相爱之人不该讲究那么多,但沈二当家每每想到自己要躺在男人身下,还是非常排斥的。所以每到跟前,他往往就止步了,在这内心中,也有几分是想着等杨毅主动的。他是想着,主动那一方,也许气势就不会那么足,就像你找人要求某件事情,一般都会把姿态放低些的;第二则是想,万一杨毅还是那么霸道的话……这总不是他主动的。
是的,经过这三年,沈宇已经从最初的极度排斥,到后来的轻微排斥,再到现在,已经是有些要半推半就了,这一次他会同意扮女装,甚至也抱了几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觉悟,可就在这时候,杨毅却说他可以雌伏,他、他……
沈二当家那个心跳啊,那个血涌啊,而就在这时候,张三娃回来了。一听到张三娃的声音,杨毅就挑了下眉,然后坐直了身,同时拢了一下衣服,之后才让张三娃进来。
张三娃当然不知道自己刚才破坏了什么——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在意就是了,他进来后,径自道:“大人,我刚才见到窝托了。”
“窝托?”这个名字杨毅有些耳熟,觉得这像是一个巨岗族的名字,就道,“跟着古扎过来的?”
“是,看那样子,已经是百人队的小队长了。”
“看来咱们的老朋友过的挺不错的。”杨毅笑了起来,见张三娃有些忧心忡忡的,就道,“放心,元帅自会有安排,而且,咱们的老朋友也和先前不同了。”
她对夏卓敬有信心,但夏卓敬还真没将这个事放在心上。
营救 (上)
第一百三十八章见面 (上)
古扎当初来投靠,夏卓敬也没有太当回事,当然,古扎带来的都是悍勇的,他本人又是一个练气者,真的说起来也是一股不错的力量,可当时他已经手掌几十万兵马,手下的练气者也有十多位了,古扎虽出色,却也不是最耀眼的那个,再加上他来自巨岗,又是少数民族,这不说歧视吧,总要怀疑一下他是不是别有用心。
当然,人家来投奔,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他都不好拒绝,所以也收了,也按照规矩的给了相应的官职,再之后,就是派人留心,后来见古扎并没有二心,打起仗来也够拼,也就没有太留意,直到两年前,古扎在一场战斗中表现突出,几乎可以说是凭一己之力扭转了局部的战局,这才又一次的引起了他的注意,之后他把古扎叫到自己面前,进行了一番询问,古扎的过去很好查,他对他也没有什么忌惮的,因此问的很直白,他问了他的打算,问了他对杨毅的看法,这些问题,真的来说,还有些尖锐,但古扎在沉默了片刻也给了他答案。
“属下的打算,就是给我的族人找一条出路,一条可以生存下去的路。千百年来,我们维持着自己的骄傲,以为我们总可以自己挣扎出来,但到最后,还是走到了尽头,而我,更几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