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围棋-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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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就是多打打谱罢了。”
“对了,你可是我老师经常提起的人之一呢?”萝德丝又顺口说道。
“真的?”本意只是随便问问,但萝德丝的回答让沈锐马上有了兴趣,能被一带宗师吴清源经常提起,那可是一项殊容,“吴老先生都说了我些什么?”
“老师说,你是我们四个人中天分最高的一个,也是最有可能接近围棋本质的人。”萝德丝说道。
“真的?”沈锐掩饰不住内心的惊喜,高分贝的声音脱口而出,不过他马上发现自己的失态,忙压低了音量,“吴老先生说的四个人,是指那四个?”
“当然是我,你,苏羽和李昌稿了。”萝德丝见沈锐对这个话题有兴趣,当即也来了兴致,“老师说,我们四人是现在围棋界最强的力量。”
“李昌稿的特点不用说,当然是官子,他拥有对后半盘棋的绝对的控制力量。而棋局的前半盘属于苏羽,他的苏羽流独步天下,举世无撒谎能够。”
萝德丝侃侃而谈,“你的中盘力量是现在所有棋手中最大的,老师说,你对棋形的死活有一种天生的明锐感。而我嘛,是四个人中最没有特点的一个,布局不如苏羽,中盘不如你,官子不如李昌稿,但是每一样都不是太弱。”
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是我每一样都能再提高一点点的话,你们都不如我了。”
每样都提高一点点,谈和容易?你到想的轻松。我做了那么多题,现在的布局和官子和他们两位比起来还是一踏糊涂。沈锐也陪着挤出了一点笑容,“既然我们四人都各有优点,那吴老先生为什么单独说我是最有可能接近围棋本质的人?”
“老师说,围棋的起源来自战争的推演。其实也就是一种在棋盘上演练的战争,”说了这么多,萝德丝觉得口干的很,但是看着沈锐正津津有味的听着,还是没有停歇的说了下去。
“布局就象战争前的布阵,官子则是收兵后的划分疆界,当然都十分重要。可是决定战争胜负最关键的一点,还是赤裸裸的短兵相接。中盘的对杀才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手段。”
萝德丝说完后,沈锐没有搭话,而是暗自偷笑起来。吴清源是围棋的泰斗,他的看法当然无疑是正确的了。看来以后不管是苏羽还是李昌稿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了。近日来,因为连续输棋带来的郁闷,也在沈锐心中一扫而空。
“你可不要得意的太早。”萝德丝知道沈锐心情不好,刚才说那么多也是为了能让他心情好一点,看他笑成这样,觉得有点必要泼冷水了。“老师还说,你虽然一直都在进步,但是还是不太稳定,如果不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永远也站不到顶峰。”
不太稳定,那是因为我的黄龙十九变最后三遍还没有完全掌握熟练,这句话沈锐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不过萝德丝后面的话就有点震撼里了。“另外,老师说我们四人的棋力是他能看明白的人中最强的,还有一个人,连老师都看不透。”
“吴老先生都看不透的棋手,不会吧?”这句话未免就有点过分牵强了,沈锐想。虽然吴清源如今年岁已大,计算能力已经比不上年轻全盛时候,但洞察力经过这么多岁月,只会越来越强。他都看不透的人物,那会强到如何地步?这种任务,当今围棋世界会有吗?
“怎么,你不相信?”萝德丝一本正经的说道:“日本二十岁的近藤光三段的棋力,老师说他都看不透。”
“那小时确实有古怪。”沈锐曾和近藤光交过手,对他的印象也是极深,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的一个梦,梦中传授自己棋艺的老鬼黄龙士曾经对自己说过,近藤光身后还有一个类似他的存在。一个棋力和黄龙士相当的人站在那小子的身后,吴清源看不透棋力,也算正常了。
“想什么呢?”见沈锐如同老僧入定似的发呆起来,萝德丝不禁问道。“没什么没什么。”沈锐这才回过神来,刚才记起的事情可不能随便的说出去,要不然非被人当作神经病抓起来不可。
不过,虽然没有告诉萝德丝自己发呆的真实原因,沈锐心里却开始打起了小九九:要是我把黄龙十九变完全掌握后,再去会一会近藤光身后的那个人,结果会怎么样呢?
第218章以逸待劳(一)
萝德丝走后没几天,又到了围甲联赛的比赛日。这周是中国围棋甲级联赛2001年度的倒数第六轮比赛,重庆队的对手是去年才从乙联赛中脱颖而出的平顶山煤矿队。
虽然沈锐最近几次连战连败,但重庆建设摩托队的领队杨一还是比较信任他的,经过考虑,决定还是让他作为主力选手出赛。不过,出于对沈锐状态的担忧,位置由第一台调到了第四台。
这一决定并没有让一向自负的沈锐感到难过,几天来对黄龙十九变的研究正在关键阶段,在还没有完全掌握之前,能在比较弱小的对手面前试验,对整个棋艺的提高应该只有好处。
平顶山煤矿队是一只成立很久的老牌围棋队了,不过因为资金和地域的原因,该队的实力一直比较弱,长期在甲级和乙级之间上下沉浮,不怎么为强队所重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杨一才敢让沈锐继续上场去试试身手,最后两轮重庆的对手都不弱,现在只领先上海一分,如果沈锐状态能及时恢复,无疑为两连冠的实现上了一道保险。
“沈锐,这次有信心吗?”赛前,杨一专门将沈锐叫到了房间里。
“当然有,“当然嗜,杨院,怎么说我也是世界冠军,中国队这次擂台赛夺冠的最大功臣啊。你看平顶山他们的人员配置,有谁能够抵挡我吗?”沈锐依然是那么自信满满,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现在的情况还真不好说,要是一个不留神,真栽在一个普通四五段手里也不是不可能。多说点大话来稳住自己地心罢了。
杨一虽然是个老狐狸,但哪里知道沈锐心里的这些小九九。不过,就算知道了估计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正如沈锐所说,就平顶山的人员配置还真不足以撼动兵强马壮的重庆队。中国的三个职业选手的段位加起来才周鹤洋一个人那么多,唯一请地外援又是又是韩国国内刚出道不久的一个叫朴永训地小毛孩。这样的队伍跑到重庆的主场作战不就是送分来了吗?
其他三个职业选手就不说了,要是沈锐碰到朴永训。对他状态的恢复也有好处。杨一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最后两轮地排兵布阵。
世界上的事情就有这么巧,这个小毛孩,还真就让沈锐给碰上了。
朴永训?赛前,沈锐看着对手的名字牌发呆。这些韩国人还真够可以的。连朴都可以作为姓氏,呵呵,他突然想起了最近在网上流行地关于一个姓朴的教授的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在干什么?沈锐突然的动作。让朴永训很是吃惊。不过多年来学棋养成的良好习惯,还是让他恭敬的拿起了棋子,让沈锐猜先。
朴永训执黑,比赛正式开始。
因为下下周重庆队还有最后一场主场比赛,作为领队的杨一整个上午几乎都在张罗最后一场比赛后的庆祝大会,没有来得及关注比赛的进程。
当他中午好不容易将事情都落实请楚,走近饭厅地时候,突然发现,怎么气氛有点不对呢?
“鹤洋。你这是怎么了?”见连老成持重的周鹤洋脸色都有点不好,杨一忙将他拉到了旁边,大江大浪都过来了,现在可不要在阴沟里翻船啊!
“杨队,我们今天上午的情况都不是很好。”周鹤洋诚实稳重。说出来的话还是比较客观的。“我和冼河地局势稍稍落后,还有希望翻盘,可是古力今天因为追杀对方的一条大龙过于急躁,已经输掉了比赛,而沈锐……”
“沈锐也输了?”一听鹤洋冼河落后古力输棋,杨一的心已经沉下去了,要是沈锐再来个中盘落败,那可这真就悬了,搞不好一分不得也是有可能的。
“沈锐输倒没有输,可是中午封盘的时候,我帮他点了一下,已经落后二十目了。”
“二十目?”杨一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气晕过去,他的对手可只是韩国的一个刚进入职业队伍不久的小孩,作为春兰杯的得主,这下的可是什么棋!
因为还要接着比赛,杨一黑着脸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下午一开赛,他就一屁股坐进了观战室,沈锐啊沈锐,这盘棋要是你真拿不下来,最后两轮也不要想上场了。杨一恨恨的想。
和杨一紧张的心情不同,现在的沈锐还是比较放松的。虽然盘面落后二十目,但这又有什么好担心?自己擅长的中盘战斗还没有开始呢,也不知道最近刚研究出来的“以逸待劳”有没有用。
沈锐中午吃过饭就匆匆回自己的寝室小睡了一会,还没有收到古力落败,其他两人落后的消息,因此并没有影响到对局的情绪。照他看,就算自己输了,还有鹤洋古力他们坐镇,平顶山煤矿队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心理上依赖别人,本身来说,走不对的。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总是这样具有两面性,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态,反而让还没完全掌握“以逸待劳”的沈锐,发挥出了自己的水平来。
※※※
白棋扳,黑棋也扳,白棋连扳。典型的沈锐式风格。
看到这里,杨一多少松了一口气。不是局势有所好转,而是白棋的气势已经慢慢上来了。
旁观者清,但当局的人也不一定迷。
作为韩国围棋继李世石的新秀,朴永训也有着过人的实力,只是暂时还不为人所知而已。
黑棋悍然的断了上去,如同一柄钢刀恰好放到了白棋的要害上。
“小朴还真敢动手啊!”今天,韩国国内没有什么重要的比赛,研讨室里居然坐满了人,最中间正对这电脑屏幕的,正是公认的世界第一人李昌镐以及杀力惊人的李世石。
“现在再不动手,让沈锐的气势起来就晚了,”李昌镐的面色依然平静,“而且我看永训他应该已经想好了后半盘的方向。”
如同李昌镐所讲的,朴永训他真想好了吗?是的,想好了。
沈锐在三国擂台赛上一骑绝尘而去的表现,深深的震动了韩国围棋界。现在的他,早已经成了韩国职业棋手们最重视的研究对象。
因为知道朴永训这次来中国比赛可能会遇上沈锐,走前李昌镐还专门和他长谈了一次,令这个在韩国少年中号称“少年李昌镐”的新秀获益非浅。那次的谈话内容主要就是六个字:高筑墙,缓称王。利用厚势作为基础,在官子阶段翻盘。
而现在这个断,表面上要在中盘搏杀上作文章,其实还是围绕着一个字:厚!
是的,黑棋确实是太厚了,厚得面对朴永训这招断,一向凶狠的沈锐居然都不敢马上反击。当然,他也不想反击。因为现在,沈锐并不知道其他台次的胜负,赢棋还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
最主要的目的是:以逸待劳!
白棋一反常态的接,不但令朴永训觉得奇怪,连所有在千里之外观战的韩国棋手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已经落后了这么多,如今乱战搏斗尚有翻盘的机会,一味退让只能是死路一条。连普通职业棋手都不会这样下,何况是以中盘而闻名的沈锐呢?
难道他想尝试另外的方法?想到这里,李昌镐的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虽说这次在擂台赛中败在了沈锐手下,但李昌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