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绾君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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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灵均噤了声,犹疑了好一会儿,才不服气的问道:“难道你在楚宅就一定会好吗!”
“我没工夫跟你瞎扯!”沈绾心瞪了他一眼,一把甩掉他拉着她袖子的手,就噔噔噔的跑开了。
那重重的脚步声响在林灵均的耳边,就跟打在他脸上一般。
他拼死相求的愿望,他拼死相保的人,真的就这么的厌恶他吗?
至此,她对他怎么样,其实倒是其次,关键是,她就那么急着要离开林家,去另一个吃人的未知之地吗?
别人家的后宅之争,他林灵均是不知道,但打从他记事起,他的娘亲是怎么对付后院那些姬妾的,他可是清楚的紧。
不得宠的活的艰辛,得宠的更是死得可怜,不能孕育子嗣的是不祥之人,但孕育了自私的,却是不想活命之人!
同样是百年根基的世家大族,每个府里又能差多少呢!念及此,林灵均的眼神更是苦涩了。
可那女子,偏偏就是不肯信他,非但如此,便是同他多说一句话,都像要死一般。
“唉——”林灵均重重的叹了口气,终是满心仓惶的离开了。
再说沈绾心,甩掉林灵均之后,她的心情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一路缓行,直到看见梧桐院木门的时候,她又为难起来。
关于让雅儿离她嫁人一事,她到底该怎么对雅儿说呢!
说的轻了,雅儿必然会求她收回成命,说的重了,又怕雅儿一时想不开,做出让她们两个人都后悔一辈子的事儿来!
就这么心事重重的走进了寝房,找了半天,却没看到那丫头的身影。
“雅儿!”无奈之下,沈绾心只好扬了声,试探着喊着她的名字,看她有没有在什么她没找到的地方。
但回她的,却是一阵胜过一阵的死寂。
不在梧桐院,那在哪儿呢?沈绾心拧紧了眉心,焦急的思量着。
就在她忍不住快要冲到林家后堂,找林夫人质问的时候,外面却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雅儿!”沈绾心一边惊喜的叫着,一边快速的奔了出去。
但很快,她的表情就僵滞了,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她并不认识的男子。
并不是,她的雅儿!
“奴才善鄂拜见五夫人。”身着蓝色布衫的男子明显察觉到了沈绾心的失望,但他只是微顿片刻,就微微屈了身子,一拱手,问了个安。
五夫人!一听这称呼,沈绾心瞬间就明白了,这男子,无疑是楚宅的人!
至于雅儿,应该是被他带走了吧!沈绾心径自想着。
见面前的女主子既不说话,也不叫起,善鄂英朗的眉目不由得闪过一抹复杂。
“善鄂不必多礼,至于五夫人那称呼,左右我也还没嫁进楚宅,如今,你称我为姑娘便可,至于我的贴身丫头,是被你带走的吗?”许久之后,沈绾心才回过神来,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叫了起,紧接着开口询问起了雅儿的事。
但令她失望的是,善鄂却表示他并没有收到要带雅儿离开的命令。
听善鄂这么一说,沈绾心的神儿,一下子就慌了。
雅儿不是楚宅的人带走的,那就只能是林家人了!
☆、【第016章:酷刑绝人寰,最毒妇人心】
想到方才花厅里发生的那档子事,和林夫人看自己的眼神,沈绾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若是雅儿真的落进她的手里,那么,这么长的时间,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吧。
想到这里,沈绾心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个彻底,再顾不得什么男女之防,抓了善鄂的胳膊,就急声问道:“楚大官人差你来林府,那意思是不是,你就是我的人了,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明知道自己这问题问的无比荒唐,但此时,善鄂真的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所以,她根本就顾不得,什么都顾不得。
善鄂也不知道沈绾心怎么突然就这么激动,想着她方才的反应,唯一可能成为线索的就是她的贴身丫头了,难道,是她的贴身丫头出了问题?他暗自思量着。
但不管是谁出问题,现在有问题的是沈绾心,那他就该管。
这样想着,善鄂想也不想的就点了头:,坚定道“理论上是这样!”
沈绾心见他点头,当下就急吼吼的出声吩咐道:“那就好!听我的,你现在就去林家西边的第二进院子,给我把林灵均抓起来,记住,搞得越狼狈越好!一炷香之后,我要在花厅见到他!”
说完,沈绾心也不顾善鄂听不听得懂,扭了头,就往外跑去。
因为小时候练过骑射的原因,她的速度并不慢,也不怎么喘气,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蹿到了后堂花厅。
不出她所料,林夫人果然不在这里,装饰豪华的花厅里,百花齐放,纱幔微微垂地,明明是恍若仙境,但此刻,在沈绾心的眼里,这些东西却都已经化身疯魔,张着血盆大口,疯狂的啃噬着到口的血肉。
而那些血肉,分明是她的雅儿的。
“沈小姐来了。”次坐上的薛初见颇有风情的眨了眨眼睛,笑的一脸安静,温婉的问候道。
但沈绾心却眼尖的看到了她袖口处,已经握得泛白的指节,很明显的笑里藏刀不是吗?
“二夫人已经看见了,不是吗?”沈绾心不屑她的明知故问,一边将手伸进自己的袖子里摸索着,一边往她跟前走着:“是这样,绾心有个新制的绣样,想托二夫人交给大夫人,希望来日我同楚大官人的新婚喜被,就按着这个花样来,如何?”
薛初见看她这模样,只以为她是在摸袖中的绣样,便没怎么防备她,而是朝着下首的薛画扇一示意。
沈绾心的示威挑衅,她作为楚宅的二夫人不能开口,但是她的妹妹却可以毫无顾忌的开口,不是吗?
反正都是未出阁的女子,争执几句,根本就不算什么,不是吗?
薛画扇原本因为夏郁院的事情,对沈绾心还是存了些愧疚之心的,但此时此刻,她却看不下去了。
光明正大的勾上人家的夫君,还寡廉鲜耻的要人家帮她准备新婚的喜被,试问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不知廉耻的人呢!
当然,这么想着的时候,薛画扇一定没有想过她自己是不是比沈绾心还要过分。
比如,明目张胆抢沈绾心的院子,而终极目的是要跟人家的姐夫亲密接触。
比如,沈绾心的姐姐沈若心才刚下葬,她就满心满意的想爬上林家少夫人的位置。
所以说嘛!人永远都只能看到别的龌龊,却怎么也不愿承认自己的肮脏。
在这原则之下,薛画扇想也不想就站起了身子,一边怒气冲冲的朝沈绾心走去,一边咬牙切齿的质问道:“沈绾心,你的那一张面皮子还能再厚一点儿吗?”
见她起身向自己走来,沈绾心的心中不由得划过一抹窃喜,想着这薛画扇还真会给自己省事儿呢!顿了顿,才注意到她方才的问题,然后施舍般的笑了笑:“表小姐这话,绾心可就不爱听了,按理说,绾心可没踩着先亡人未寒的尸骨上位,所以,怎么敢跟表小姐相提并论呢,你说是吧?”
这话一出,分明就是嘲讽薛画扇,明知道沈绾心尸骨未寒,还非要踩着人家的不幸往上爬,两相对比之下,孰优孰劣,还用说吗?
薛画扇立时被她堵得噤了声,吞吞吐吐的辩解道:“分明是我与表哥先相识的。”
“是吗?”沈绾心挑了眉,继续向前逼近,不无嘲讽的笑道:“照你这么说,像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八抬大轿,都只是在玩儿泥巴过家家吗?到头来都顶不上你表小姐一句,你与谁谁谁先相识!敢问,你这么理所应当,令堂令尊可曾知晓?”
她故意将调儿放得极缓,然后趁着这当口,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薛画扇的面前,也不给她再接话的机会,就猛地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抵在了薛画扇的脖子上。
“你这是作甚!”薛画扇只觉颈上一片冰凉,忙仰头问道,这不动还好,她一动,锋利的匕首马上就割到了颈上的皮肉,顷刻间血流如注。
沈绾心却不理会薛画扇的问话,更懒的理会那些惊叫成一片的丫头仆妇,而是径自看向了依旧端坐在主座,将关节捏的嘎嘣作响的薛初见,缓缓道:“让林夫人带雅儿来见我,不然!”
沈绾心冷笑一声,从怀中摸出一柄极细的银簪,噗的一声就刺进了薛画扇的肩胛骨,然后又拉着她退到一旁的红柱边,背部抵着柱子。此举,是防有人在她背后偷袭。
见沈绾心下手这般利落,薛初见也是急了,先前的假镇定早就不复存在,跌跌撞撞的就往花厅深处跑去。
沈绾心知道,她是去找林夫人了。
与此同时,花厅后的某个暗室里,林夫人正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颇有兴味的瞅着已经被银针扎的体无完肤的雅儿。
“哼!有其主必有其仆!你也别怪本夫人那你开刀,要怪就只怪你跟了一个水性杨花的主子吧!再说,谁把你一个人丢在梧桐院里的,也是那小贱人不是?所以,黄泉路上,记清你的仇人是谁!”
☆、【第017章:挥刀向画扇,得罪薛初见】
虽然从她口中蹦出的,大都是歪理,但有一句话,却真真是对极了的,那就是沈绾心不应该将雅儿一个人丢在梧桐院。
不然,林夫人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得手,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雅儿握在了手心里,任她摆布。
话刚说完没过多久,林夫人就一脸阴狠的冲旁边伺候的婆子昂了昂头,那婆子会意,转身就敲开了墙上的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酒壶,然后面无表情的朝雅儿的方向走去。
雅儿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头发乱糟糟的濡湿在了脸上,嘴唇已经被她咬的血迹斑斑,殷红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
那模样,要多心疼就有多心疼,眼看着那婆子朝自己走来,雅儿不用想都知道她要做什么。
无非就是给自己一个解脱。
是以,她残破的小脸上,也缓缓的浮现出一抹解脱。
尽管从她被抓进来,才过去了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但她却总觉得,好像都过去了好几辈子一般。
浑身都疼得厉害,可是又不能喊出来,因为她们一开始就强灌了哑药给她,导致她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
可是她又不愿意在她们面前哭叫,所以从头到尾,便一直狠命的咬着自己的唇,死都不发出一个音。
她知道,她家小姐会来救自己的。
她坚信,她家小姐会带着她千挑万选的姑爷,回来救自己。
可是她没想到,最先坚持不下去的,会是她自己,她也从没想到,林夫人下手会这么快,快到,根本就不给她家小姐救她的机会。
这样想着,雅儿禁不住动了动唇,牵出一抹苦笑,头一歪,就再次晕了过去。
那婆子见雅儿这样,正准备将边上的盐水辣椒水往雅儿身上招呼,就听暗室入口处的铁链子哗啦啦的响成一片。
“夫人,有人来了!”拿婆子一边低声说着,一边迅又速的往回走了几步,将酒壶又塞进暗格里,随后站到了林夫人跟前。
薛初见跌跌撞撞跑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血腥的一幕,而她的亲姨妈,就那么淡淡然的坐在那里,保养得宜的手指搭在椅背上,极有韵律感的敲打着。
见了她,也只是轻飘飘的瞅了一眼,就没了后话,倒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