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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娇妾-第91部分

小说: 娇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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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临川顿时一凌,喝问:“谁的意思!”

那禁军仍未抬头,平缓回道:“自然是陛下的意思。”

不可能,不可能是皇帝的意思。

他们出入皇宫这么多次,皇帝从没有让将领放下佩剑过。这次同样是凯旋、他二人没有什么过错,不应有这样的旨意。

除非……

这是皇帝的意思,却不是那个皇帝的意思了。

“铛”地一声,剑镗离鞘,长剑嗡鸣而出,在空中划出的声音仿似呜咽,转瞬间已指向那禁军的喉咙:“谁的意思。”

席临川话语微颤,目中杀气腾起:“我再问你一遍,是谁的意思。”

“是陛下的意思。”那禁军答话未变,一顿,又说,“在下不敢假传圣旨。”

郑启抬眸看过去,视线投向数丈外永延殿前的长阶,森冷一笑:“不知大人说的‘陛下’是谁?”

眼见舅甥二人俱是不肯从命的样子,数名禁军登时佩刀出鞘。偌大的空地上,秋风微拂,肃杀氤氲!

“我不会去跪轼父篡位之人。”席临川目光冷若寒刀,“我不接受他的旨意,大人应该知道我口中的陛下是何人——陛下若尚在人世,人在何处?若已驾崩,敢问灵堂何在!”

那禁军惊然退了半步,目光闪烁不定:“你说……什么?”

“我是接陛下旨意回来觐见的。”他声音冷硬,“我只觐见下旨的那个人——若是旁人冒用了他的名义,也恕我不认。”



一场厮杀,便在永延殿外开始了。

一方是久经训练的禁军、一方是刚从战场拼杀而归的两位将领。

刀光飞闪,剑影四射。

秋日的阳光映照在地上的青砖上,暖意与凄寒并生着,在宫宇楼阁间萦绕出一派诡秘。

席临川薄唇紧抿,一声不吭,剑剑狠厉!

剑刃割破飞鱼绣纹,鲜血四散溅洒,在青砖上一弹,绽成一朵暗红的鲜花。

那禁军急退两步,又有其他禁军迎上,持刀相抵,毫无惧意!

他们却似乎想留活口……

席临川愈是过招便愈有这个感觉,不觉蹙了眉头,借隙一望郑启,见他拼杀间亦有惑色。

太子难不成还觉得能留他二人为己用不成?

手上宝剑未停,又朝一禁军狠刺而去。

地上,顷刻间又扬出一片血花。

有暂时避开缓气的禁军喊道:“将军莫肆意妄为!”

二人皆未理,语声一静,那人又说:“将军素仁善,怎的不念城中家眷?”

郑启眼风疾扫,冷道:“正替夫人报弑弟之仇!”

席临川却蓦地剑锋一收。

红衣……

她还在回城了路上!

小腿骤痛,席临川不及反应向前跌去,闻得身后风声,猛一翻身,正见一锋刀直劈面门而来!

提剑横挡,刀剑相碰嗡鸣悠长。席临川处于弱势咬牙强顶……

须臾,手上抽走了三分力。

那禁军手里的刀忽地得以向下一寸,已然近在他眉心。

“我认输。”他冷然与之对视的眼中,缓缓漾开几分温和笑意,轻声一喟,“但我仍不认新君。大人不必手下留情,取我人头复命便是。”

“临川!”郑启一声急喝。

“或者大人让我起来,我自行了断。”席临川未理郑启,说得平静。

对方人太多了。禁军都尉府上下人数过万,就算他们打得过这几个,也还有更多的人等着。

横竖都是一死。

还不如早死一点,他相信这消息遮盖不住,至少府中人会因他回城却无消息而心生疑惑。

红衣还有知道的机会。

只要她反应足够快……能像意识到太子谋反时一样快,她就可以跑得掉。

“杀了我!”席临川厉声喊道。

那禁军持刀未动,既不继续劈向他,也不让他起身、由着他自行了断。

稍抬起头,那禁军看向仍在同郑启拼杀的几人,略作思忖后一声沉喝:“入殿去禀!”

席临川神色一震。

偏首眼睁睁看着一禁军从拼杀中避出、直朝殿门行去,心绪飞转起来,迅速思量若再生变得变数,如果和让红衣先行警觉。



片刻,不见那禁军回来,倒有几名宦官一同从殿中行出。步下长阶、显是朝这边而来的。

正与郑启过招的禁军刀锋猛一顶,将郑启逼退数步。郑启便也注意到那几个宦官,双方的打斗暂且停了。

那几个宦官像是怕再走近会被他们的余怒误伤似的,离得还有近三丈就已停下,欠着身道:“陛下传两位将军入殿。”

宦官尖细的声音,此时在席临川听来格外恼人,冷一喝:“滚!”

那宦官微皱眉头,清一下嗓子,又说:“将军,陛下可说了……您再不进殿,散朝就要更晚了。长秋宫里皇后娘娘备的宴已热了两回,若再热影响了口味,陛下就把您儿时在珺山装鬼吓唬小宫女的事给各位大人讲讲。”

 第112章 触怒

禁军让开,席临川有点发懵地起了身、又带着一头雾水一瘸一拐地往永延殿走。

郑启淡看着他压音问说:“你装鬼吓唬过小宫女?”

“……”

席临川没说话,这种儿时干的窘迫事还是不多提的好。

一时真弄不明白现下永延殿里坐着的到底是谁了。若说是皇帝,方才那场恶斗是怎么回事?

但若说是太子……

太子可不知道他这桩糗事!



入殿间,群臣一阵骚动。

二人一并向九阶之上望了一望,那身形熟悉无比,确是皇帝无误。

长松口气后,二人一同单膝跪了下去:“陛下。”

“嗯。”皇帝一点头,接下来的语气听着有些不快,“方才的动静诸位听得明白,朕就不说什么了。骠骑将军受伤,先行退朝,传御医去长秋宫。”

群臣纷纷见礼告退。这气氛让席临川与郑启分明地感觉出不对来——平日里不是这样,众人就算告退都很有气势,眼下的声音却有些稀稀拉拉的,很多人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

时有带着心虚的目光扫过来,在他们身上一触又赶紧缩回。

群臣终于皆退了出去,皇帝踱下长阶,向郑启一抬手,又伸手一扶席临川:“起来。”

二人站起身,俱是深有不解的神色。皇帝无奈一笑,径自解释起来:“那几个腐儒,看人怎么都是错。你未接假旨拒不归朝,本是忠心之举,他们非说你或许并未想到是太子假传圣旨,而是居功自傲,抗得就是朕的旨。”

席临川眼底微颤,问得直接:“是以陛下设计试探?”

皇帝凝视他须臾:“若不如此,日后必定非议不断,长痛不如短痛。”

“是。”他颔首一应。忍住了更深一步的探究,迟疑着说,“方才那几位禁军……”

“朕提前嘱咐了他们不许伤人。”皇帝说着目光下移,在他小腿上一扫,“但你下手也太狠了,重伤三个。”

“……”席临川默然未言。

彼时他哪知道这根本就是一场试探,满心的愤慨,恨不能把他们杀个干净。

“走,去长秋宫。”皇帝一壁说着,一壁先行向外走去,悠悠笑道,“皇后设了宴,等了许久了。”

他背后,席临川与郑启相视一望。

皆隐隐觉得,这因太子而起的事,仍还未完。



红衣在当日晚上进了长阳城。

坐在车中揭开帘子一望,便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她离开时还是夏天,道旁树上的绿叶郁郁葱葱的。

如今早已转黄,也稀疏了不少,在地上垫出一片微脆的绵软,马车轧过,稍有轻响。

“吁——”地一声,车夫勒住马,扭过头笑道,“娘子,到了。”

小萄扶着红衣下车,那已随了一路的八名士兵也各自下了马,朝她们一揖,就此告辞。

红衣抬头看一看眼前大门的牌匾:席府。

觉得好像隔了好久了,历经波折间,格外怀念这个地方。

小萄快步跑上前叩门,很快,门便打开了。

几乎是同时,她就看到了席临川的笑容。

“红衣。”他疾步迎出来,揽住她,松气一笑。

一种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涌上心头,竟激得她鼻子一酸,衔着笑撞入他怀里。

却觉他身形不似从前般平稳,陡有一阵颤抖后才又立住脚。

她怔然抬起头,望一望他的面容,又自上而下地打量起他来。

一袭天蓝色直裾衣袍宽大,她看来看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眉头一蹙:“怎么了?”

“没事。”席临川无所谓地一笑,“受了点小伤。”

说罢他便揽着她同往里走,红衣终于得以从他不稳的脚步间判断出伤在腿上。回想前几日还好好的,便又问道:“怎么伤了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他随口说着,笑意未减,但始终没有看她。

他径直带她去了他的住处,正有婢女捧着托盘要往里走。侧首一看,忙退到一旁,屈膝一福:“公子、娘子。”

红衣扫了眼那托盘。

盘中药膏白练齐备,看来是来给他换药的。

“我来。”她脚下一停,伸手去接那托盘,又随口道,“小萄先回维祯苑歇着吧,我一会儿回去。”

小萄应了声“诺”,屈膝高徒。那婢子则有些犹豫,不敢擅自离开地看向席临川,席临川遂一笑:“下去吧。”

院中旁的仆婢也都有眼力见,见状纷纷告退,这一方天地就只剩了他们。

微风轻拂不断,枝叶微微响着,反衬得院中更静。

席临川噙笑打量了她一会儿,伸手撩开她面上的几缕碎发,接着便要拿那托盘:“我自己来。”

红衣挑眉:“我来。”

十分坚定的口吻,说罢便先一步往房里走去,听得身后慵慵懒懒一句:“你会吗?”

“……”她足下一停,扭过头佯怒道,“不会,将军以为那回在珺山,将军昏迷的时候,是谁给将军换的药?”

……啊?

他当真一愕,眼看着她双颊变得通红,转过身不理他,继续往里走去。

这是红衣第一回提起这件事。

那时自他醒后,看到的都是医女婢女为他换药。她虽也一直在,但多是喂他服药吃饭什么的……

那是她心里奇怪的别扭。觉得让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很丢人似的,硬是不提、不说。

甚至不让自己多想,宁可从心里自欺欺人地说自己没做过这些事——似是因为她那时还没能过那道坎,是以万分不想承认自己已然心软。

而、而且……

他那时有一处伤在腰间,“半|裸”了多日,每每换药时被子一撩,她都得以把他的身材尽收眼底……

那个腹肌、那个人鱼线……

红衣至今一想都会满脸通红,大感自己借着“照顾病号”的借口,实则毫无节操地“看”了他好多日……

这回的伤在小腿肚上。

席临川趴在榻上,红衣揭开他的直裾衣摆一看,就看到了中裤上殷出来的血迹。

挽起裤腿看了一看,其实里面的白练已缠得很厚,想来药用得也不错,不该出这么多血。

是方才走得路太多了。

“干什么非要出去迎我……”她没好气地嗔怪,“就算是想让我来你这里,着人说一声就是了嘛,我又不是不认道。”

“怕你想我……”

他忍不住拿她高烧时吐的真言来岔她,话音未落便觉伤处吃痛,“咝”地抽了口凉气,咬牙笑道:“饶命。”

红衣撇撇嘴,暗瞪他一眼,又轻手轻脚地去解那白练。

一圈圈地绕下来,药香越来越浓。终于,伤处露了出来,透过皮肤上沾染的药膏,能清楚地看出那伤不浅。

窄窄的一条,大约有一指长,稍稍一动就沁出一缕血来,在皮肤上显出一道鲜红。

伤处整整齐齐、直上直下,不像磕碰跌摔出来的伤势,红衣看得心惊,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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