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碎之山河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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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儿,你真的跟你的娘亲很像,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在自己15岁那天,月歌对着自己说。
“是啊,不过那一身英气,却更像你的爹爹。”寒夜也附和道。
“我看着倒像是她爹爹和娘亲的综合体。”空念摸着长长的胡子,笑意盈盈。
言殇在回忆中拔下头上的玉簪,指尖轻轻的摸着玉簪上的梅花:“爹娘,女儿好想你们。”
铜镜中的脸是言情还是言殇,可无论是谁,都是倾城之姿。看着铜镜中的脸,言殇让自己肆意的怀念着娘亲。
“耽搁太久,连回忆都来提醒着自己。”言殇放好簪子,继续回到床边盘腿打坐,看来明日最后一次施针结束,得立即赶往皇城,重新去皇宫调查爹爹的事情。
又是打坐到天明,收拾好后出了房间,沿着走廊朝着南宫懔的房间走去。
言殇昨晚没有注意到天空中有一颗星急剧坠落,今早也忽视了天边黑压压的乌云似要吞噬一切。
☆、第037章 为他中寒毒
南风再次脱光南宫懔的衣服后,把他放进黑漆漆满是药味的浴桶里,就静静的背过身站到一旁。
言殇脱掉外衣,身着里衣也坐了进去,拿起南宫懔的双手与她掌对掌,眼神示意旁边的空忆可以开始,便静下心来用内力引导冰蚕。
冰蚕是极寒极冷之物,必须配合着浴桶里的热水,再用内力温寒引导,这样进入人的身体才能不至于伤身。
在雄厚的内力引导下,冰蚕按着既定的轨道蠕动着,先是从南宫懔的手指进入,慢慢的顺着胳膊里的血管爬向五脏六腑,再然后两只冰蚕顺着双腿爬向脚掌,之后再施以内力,以原路返回,最后两只冰蚕齐聚于一肩,取出便可。
言殇感知着冰蚕的位置,用内力引导着,连续四天没有停歇,此时额头已浸出很多汗水,空忆用帕子擦了又擦,可是不出一会儿,便又重新浸出,有的顺着言殇倾城的脸滴到了浴桶里,立即便与药水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南公子,放入解魂丹。”空忆看见冰蚕已快到南宫懔的肩处,便立即拿起小刀吩咐南风。
解魂丹是摄魂毒的解药,如若中毒十二个时辰之内服了解药,那便无事,可若未服下还动了内力,那便比较麻烦,相信这天下也没几个人可以解了。
南风依照吩咐也不敢耽搁,随即拔开瓶塞,把解魂丹倒入水中。
南宫懔昏迷后,水米未进,只能每天把解魂丹融于水中,与其他滋补的药材一起蒸发让他吸收。
言殇喘着气,依旧支撑着身体继续用内力引导着冰蚕,眼看着只剩一丁点的距离两只冰蚕就到肩处,可是这时意外却发生了。
昏迷的南宫懔,此时内心格外的挣扎,黑暗里似有人拉着他远去,又似乎有人在远处那微弱的光明里呼喊着自己:“懔哥哥……懔哥哥……”
“幽儿。”南宫懔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后,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一个额头汗珠涔涔,脸色却显倔强的绝色佳人,眼睛低沉却专注,南宫懔目光从上面盯着言殇,正好可以看到言殇的睫毛浓密卷翘,皮肤白皙,几乎都看不到毛孔,与他掌对掌自己依稀都可以微微感受到女子的心跳,女子的手很小,在自己的掌中对比分外鲜明,那么小的手自己却感受到了一股坚定的力量。
南宫懔随着出声同时睁开眼睛打量对面的女子,可随着同时发生的是言殇似乎听到有人叫“清儿”,是南宫懔没说清还是她没听清,随即心里想起那夜皇宫的女子,但她没多想依旧专注的盯着冰蚕。
“刀。”低头吩咐空忆,也随即抬起头。
空忆向往日一样,拿起刀走向南宫懔身后,就在从南宫懔身旁经过时眼睛瞄到醒来的南宫懔随着发出“啊”的一声手中的小刀掉在了地上,并发出响亮的声音。
言殇听见空忆的声响,抬起头,却看见盯着她的南宫懔,只是她现在顾不得说话,眼神再次飘向空忆的方向:“刀给我,快。”
就在空忆手中的刀掉在地上的瞬间,错过了取出冰蚕的最佳时机,眼看着冰蚕再度慢慢的回爬,此时内力已无法强力引导冰蚕,只得采取其他措施取出。
空忆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立即拿出另一把刀连带一个瓶子交给言殇。
只见言殇手起刀落,自己的掌心已经流出鲜血,又瞬间把瓶子中的一只母冰蚕倒在鲜血处,随着母冰蚕爬进血管,旋即拿起刀刺向南宫懔的肩膀下方的血管,割破的手掌放在那两只公冰蚕必经的地方,用自己身体中的母冰蚕引出南宫懔身体中的两只公冰蚕。
引出来后顾不得处理体内的母冰蚕,又再次与南宫懔掌对掌:“阿忆,施针。”
南宫懔看着女子的忙碌,再次与他掌对掌,已不是以前的温软,而是些许的凉意渗透到了他的心上。他想握紧女子的小手,可胳膊使不出一点的劲,连握紧手指也做不到。
言殇曲解了南宫懔的意图,以为是施针太痛,于是说:“马上就好。”说完加大了内力的输送,以此来缓解施针的疼痛。
南宫懔不再过于挣扎,只是平和的盯着女子沉静皎好的面容。
过了片刻,随着空忆最后一针的拔出,言殇放下南宫懔的胳膊,还未来得及出浴桶便再也支撑不住向着水中滑了下去,空忆眼明手快抓住即将滑下去的言殇,半抱半扶着她出了浴桶,随意给她披了件衣服就赶往言殇的房间。
在她们离开后,南风像前三次一样做完后续的工作,最后把南宫懔扶上了床。
“风,我们在那?”南宫懔艰难的开口。
“医楼。”南风看着懔昏迷这么多日终于醒了过来,语气比以往轻松了很多。
“嗯。”南宫懔听到医楼也不意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下。脑海里又回想起第一次在边城小树林见到的她,一袭白衣,远远就闻见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梅花香。第二次是在人间的楼梯与她擦肩而过。第三次,是皇宫晚上迷路的她,她比自己整整低了一个头,站在自己旁边仰起头说:“我叫言殇,请问公子姓名?”那时自己觉得哪家父母会给自己的孩儿取名为殇,故认为她是诓骗自己,所以也就未告诉她自己的名字,随即转身没入夜色里。可似乎跟她的缘分还不浅,第四次入皇宫在最危险的时刻竟被她相救,直至她告诉自己的住处,才发现她竟是他们一直在查的寒夜阁阁主,所以也就不奇怪她有能力把自己从绝息山安全的带回来,甚至于可以解了天下几乎无人能解的摄魂毒。
“懔,你好久都没吃东西了,喝点汤。”南风盛了一碗下人端来的汤递到南宫懔的跟前。
“清儿……”南宫懔缓了一下,又继续说:“有消息吗?”
“你先养好身体,然后我们去找她。”南风并不敢把前日皇宫探子传出来的消息告诉懔。
“想让我好好养伤,就实话告诉我。”南宫懔喝了一口汤,把南风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略带威胁的说。
“清儿……死了,等我们的人到了乱葬岗,正看见乌鸦啄食尸体,最后只救下一只胳膊,这是从清儿的手腕上卸下来的。”南风语气悲伤,从衣绣中拿出从清妃手腕上卸下的翡翠镯子递给南宫懔。
“外面什么情况?”南宫懔目光盯着翡翠镯子,自己一直拿清儿当妹妹看待,在她14岁生日时送给了她本该送溸幽的翡翠镯子,暗自下了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会替你们报仇的。
“皇宫最近派出大批探子,似乎是为找你。”南风知道懔的脾气,不敢隐瞒,只得如实的回答。
南宫懔好久没吃东西,一下喝了两碗鸡汤,浑身上下也有了力气:“找我更好,正好新仇旧账一起算,扶我起来。”
因着躺的太久,南宫懔在南风的搀扶下才慢慢挪出了房间,此时随着一声惊雷,大雨瞬间倾盆而下,巨大的雨幕袭来,看不清前方的路,可这并不影响去找言殇。
来到跟他隔壁言殇的房间,南风上前敲了好几下门,才有人开了门。
“懔公子该好好休息,不然白让人救你。”空忆看见站都站不稳需要靠南风扶着的南宫懔,说话语气略带不善,也在替言殇不要性命的救他而抱不平。
“阁下是?”南宫懔看见言殇房间出现的红衣男子,很是诧异。
“他是医楼的空楼主。”南风没等空忆接话就开了口。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只是按医楼的规矩办而已,你们可以走了。”空忆想起言殇体内这辈子也无法取出的母冰蚕,目光狠厉的盯着南宫懔。
“我会替医楼办一件事,不过现在可否让言小姐出来说话?”南宫懔顺了一口气,心里也明了医楼规矩,并不反驳。
“她走了。”空忆说完直接“啪”的关了门,不给南宫懔说话的机会。
门外的南宫懔听见言殇已经离开,眸子暗了几分:“动用永安城势力,去查她的行踪。”
给南风吩咐完毕,就回房休息了。此时雨越下越大,屋檐上掉下的雨滴都溅到了走廊上,甚至有的都溅到了南宫懔玄黑袍子的下摆,金丝绣的花纹在雨珠下显现点点光亮。
医楼趁着下雨天,不复往日的繁忙与吵闹,静静的立于永安城东南角,远离城中喧嚣,但永远不会远离它本该就有的使命。雨水冲刷着街道,冷意溢满行人的胸腔,原来秋已尽。
☆、第038章女装的空忆
大雨渐渐转小,未出片刻,那淅淅沥沥的小雨竟转成了鹅毛大雪,从天际一泄而下,给行车增加了些许困难,寒冬在不知不觉间到来,给马车里的言殇更添冷凉。
听雨雇的马车正出了东门后直接右拐上了宽敞的官道,朝着皇城疾奔而去。与此同时却看东门左边上的小路,一位白衣公子正踏马而来,雪还在下,不知是白衣映衬着白雪,还是白雪衬托着白衣。寒冷冻的白衣公子脸色通红,可他依旧不知疲倦,只一味的赶路。
似乎刚刚习惯深秋的凉,可它却转瞬即逝。有时候有的人就是不需要后天努力,便能坐享金山银山;而有的时候,纵使穷尽一生,也无法触及心中的幸福。
北暮骑马从东门进了永安城,进城后顾不得喝口热茶,就急急向着医楼的方向奔去。
疾驰的骏马越过人群,越过街道,就连天上的飞雪也被热情的心融化着。
因着医楼的位置比较偏僻,在永安城东南角的一个山下,骑马必须绕一圈才能到医楼,所以北暮弃马走了捷径。
雪依然很大,抬眼看去,前方白皑皑一片,就连路上的行人也没入到冰天雪地里,分不清是来还是往。
北暮使用轻功上了无影山,一路无暇顾及山上美景,不出片刻便到了山顶,此时立于风口的北暮白衣纷飞,腰间玲珑玉佩也轻微发出声响,一览众山小,巨大的雪幕笼罩着四周,大地辽阔,而前方就是归路。向下看去,似乎微微可以看到医楼里那清寂的她,北暮的心里一暖,跟着方圆一里的雪也被融化。
山上的树已看不清原本的模样,都被穿上最圣洁的衣服,在这最美的山河下静静守护。北暮重新脚尖一点,向着山下医楼的位置掠去,北风在耳边诉说着古老的故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有时最是无意,却最是有情。
北暮飞了半个时辰后,找了一个视野开阔可以站的住脚的地方停了下来,眼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