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碎之山河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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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冬天早上,因为冷,我不愿意去上学,娘亲只好每天都和我一起起床然后陪我去。那段时间,娘亲憔悴了很多,之后我才知道,娘亲曾经在冬天掉过一次湖里,寒气入体,伤了身体。”
“小时候,不懂事,也不懂得珍惜。”
“直到长大后,才对那时候的行为非常自责。”
他一直回忆,一直回忆……
想一直都回忆幸福,可幸福实在太短暂。
“是不是就是因为我不懂事,幸福才会那么短。”
言婳感觉到了他的自责,心疼道:“别太自责,不关你的事。”
“有一天,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强盗闯入了我家,爹娘为了救我和妹妹,被残忍的杀害了。”
“我太恨,太恨,恨自己,也恨他们。”
“他们破坏了平静,破坏了我们的家。”
言婳明白了,为何在明虚山第一次见他,即使离的那么远,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浓浓的杀意。
“还记得当年的强盗吗?”
“记得,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记得。”
“这条路上,我也会陪你。”
她觉得,他还有一个目标,就是为爹娘报仇。而她呢,此刻目标就是揭开爹爹身份的秘密。
他陪了她,她也陪他。
他们不仅是同病相怜,更有为爹娘不顾一切的信心。
他有了她陪,以后的路会更好走。此刻他的心里有了十二分的高兴,十分是她愿意在自己身边,另二分的高兴是……
连他自己也不想知道。只要所有的一切朝着既定的轨道运行。可惜,他没有发现,有她在身边,回忆那伤心的过往,似乎痛楚都没有原先那么强烈。但是他心里清楚,她必须得到。
夕阳余温羞红言婳的脸,南宫懔眼里风景如一。
她在笑,她在笑……也笑在了他的脸上,他也在笑……一路说说笑笑,严肃过,悲伤过,快乐过,幸福过。
不知不觉间,雪山从清晰到模糊,平阳从模糊到清晰。离身份的揭开近了,离空忆的预言也近了。不知她能否挺过这一劫。
雪山那边北暮也已赶到,只是未想到空楼主也在。看着无路可走的雪山,只得陷入与她们同样焦急的等待中。他一心担心着言婳,理智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并未思考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风尘仆仆的他,落在空忆眼里,蓦的心一紧。红袍沉重,北风也吹不动,似她的心事。
☆、052寒毒发作
言婳朝着路的尽头,走着,走着。离雪山越来越远,她感觉膝下的寒气上涌,胸腔彻骨的冰冷让她渐渐的快要失去知觉。
不好,母冰蝉毒又复发了。
握着言婳手的南宫懔,感受到她的寒意一层高过一层。
“婳儿,你怎么了?”
“懔,没事。”
言婳尽力压着寒毒,看着近在咫尺的平阳,她不能倒下。
而她也不能让他担心。
南宫懔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言婳的身上,紧紧的拥着她前行。
他不知道,她身体为何这样冰冷。
她没有拒绝,反而用手环抱住了他,寒冷使她想要汲取触手的温暖。
她催发着内力,尽量让自己的身体暖些。从小习武,身体本就比常人更加畏寒。可中了寒毒,就算不停的催发内力,作用也显的微乎其微。
南宫懔拥着她,眼及处正是她的发梢,只见一头青黛已出了寒霜。在慢慢往下,似乎都可以看见她脸上霜迹凸显。
“婳儿……”
一阵沉寂,南宫懔拥着女子的手,颤了颤。
“婳儿…”
这次有了回应,只是太轻微。
“嗯。”言婳像是从喉头间嗯了一声,嘴都未动。
南宫懔拥着怀中的女子,都有一种错觉,那种冰冷就像毫无生气。
他看见远方的轻烟,再也不能允许这种无能为力,打横抱起女子使用轻功,不出片刻,便到了平阳。
他放下她,“婳儿,我们到了。”
言婳紧闭着双眼,听不到他的呼喊。静静的睡在他怀里,那张倾城的脸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他摸着她冰冷的脸,急奔在平阳的大街上。
此时,夕阳西下,平阳的街道也在余晖中寂静。
疼痛未让他失去理智,他抱着她,询问着路人哪里有医馆。
经过路人指点,他抱着她来到长街尽头,
急步奔进去找大夫。当大夫把完脉,又撑开眼皮看了看,叹着气直对他摇头,然后出了房门。
他从欣喜,转成绝望。
他方寸大乱,直奔上前,拉着言婳的手,“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
“婳儿,我不相信你会那么狠心。”
“我们终于来到平阳,你怎么忍心带着遗憾离去。”
床上的女子依旧静静的躺着,不带一丝温度的身体被南宫懔紧紧的抱在怀里。
“婳儿,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我不相信。”
眼前浮现一路走来女子的身影,有欢乐,有忧伤。
他们都是不幸的人,从小爹娘离去,一人孤苦伶仃长大,他要背负着国仇家恨,而她……
“婳儿,爹爹是谁,你不想知道了吗?”
南宫懔感受着怀里冰冷的身体,万念俱灰。
这一刻他的心里,没来由的孤单,她不在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时,国破家亡,他都没有过这念头。而今,生无可恋。他也终于明白,他竟已这么爱她。
爱,是从何时起?
是皇宫她救他?还是医楼她救他?
怎么都是她在救他,他自责的一拳砸在卧塌旁的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打了几个滚,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么多年,直到今日,他才感受到温暖。可不知,这温暖是这么的短暂。
南宫懔痛到心上,似魔怔了般,抱着言婳哭了起来。
他实在太恨,太恨,比恨那个杀他父皇母后的强盗还要恨。
他是那么的恨他自己。
方才摇头的大夫一进房间,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
原来他以为她已经死了。
哎,都怪他刚刚没有说清楚。
“公子。”
大夫上前,拍了拍南宫懔的肩膀,说道:“这姑娘身体冰冷至极,恐不能长久。”
“还请大夫明言。”
“她现在还活着,你要是在耽搁一下,恐怕她就真死了。”
南宫懔听到她还有救,立即跪下,“还请大夫救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不是老夫不救,却是老夫救不了啊。老夫只能看出这姑娘还有脉搏,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身体冰冷,以及昏迷的原因。”
南宫懔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下去。
老者看着失去生气的年轻人,幽幽的叹了叹气,“罢了,罢了。”
“年轻人,或许你可以去试试。”随即老者赛给南宫懔一张纸条。
老者看着紧紧护住怀中女子的男子,似乎又看到了他年轻时的模样。他抱着心爱的女子四处求医,却最终还是没有救回心爱女子的性命。从此,他走向了学医的道路,希望能让这一幕不再重演。原来,他的医术还是不精。
但他还是不忍心,亲眼看着年轻人失去挚爱。
南宫懔打开纸条,上面只写着三个字:东,顾宅。
他小心翼翼的抱紧怀中的白衣女子,生怕摔了她。他不敢有丝毫停留,立即使用轻功,七拐八拐来到了城东的顾宅。
来到门前,他轻轻的把言婳放下靠在墙边,便上前敲门,“顾大夫…顾大夫…”
“有人在吗?”
“顾大夫…”
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有人来应门。南宫懔不仅心想,那医馆的大夫不会是骗他的吧。
不会的。
他转头看了看墙边毫无生气的女子,既而继续敲门,只是加入了内力,“顾大夫…顾大夫…”
“求您救救她…救救她…”
“顾大夫,求您救救她。”
男宫懔一直盯着门,那是她的希望,也是他的希望。
终于门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老态龙钟的妇人,还未等他开口,便听道:“你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什么顾大夫。”
南宫懔不死心,继续说:“求您救救她,救救她吧。”
老妇听见他口中的她,眼神转向靠在墙边的女子,如此倾国倾城的一张脸。可惜,命不久矣。
“求您救救她,救救她吧。”
南宫懔对着眼前两鬓斑白的老妇,虽已上了年纪,满目沧桑,但举手投足间透出江湖儿女才有的豪迈。
“求您救救她,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你走吧,我不是什么顾大夫。”
老妇看向远方,似在沉思。
他好不容易叫开了门,怎么能轻易失掉救她的机会。
“婳儿,我一定会救你的。”
南宫懔伸出一手挡住即将关上的门,毫不犹豫的双腿跪在地上,“求您救救她,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老妇看着为了阻挠自己,而夹在两扇门里的手慢慢肿胀发红,不知是不舍还是别的,:“杀一个人呢?”
“我愿意,只要能救她。”
南宫懔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只要她没事。
“那么,我要你的命呢?”
南宫懔柔和的目光再次转向墙边的言婳身上,只要我的命能换回你的命。只要你平安,那我也会安心。
“只要能救她。”
他拔出怀中随身携带的匕首,狠狠的朝着左胸刺去。
☆、053亲自下厨
那日,刺入南宫懔左胸的匕首被老妇用拐杖打掉。
随即撇下一句“我会救她”,便转身进了屋。
南宫懔坐在床前看着躺着的言婳渐渐红润的脸色,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那时,他把言婳抱到床上,老妇只看了一眼便道:“她中了寒毒,你们是从雪山过来的。”
“寒毒?”南宫懔很是纳闷,她什么时候中了寒毒,这一路自己怎么会不知道。他没有问老妇,她是怎么知道他们是从雪山过来的,因为她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老妇只是远远得看了一眼,就知道言婳中了寒毒,看来那位老者说的果然没有错。
老者说:“她没有医不了的病,治不了的伤,解不了的毒。”
“她体内游走着两只冰蝉,寒毒就是它们发出来的。”老妇放下言婳的手腕说。
“可以解吗?”
“其实,说它是毒,可也不是毒,所以没有完全根治的办法。”
“可是会危及生命?”
“会的。”
“那……”
“如果你们不经过雪山,她不会危及生命。”
南宫懔懂了,她体内的寒毒无法根除。只要不经过特别寒冷,像雪山一样的地方,那她就无事。
老妇细细瞧着床上的白衣女子,把从女子两膝关节处拔下的银针放在衣袖里。
看来她也是医术高超的人,知道怎么样压制寒毒。况且她身边还跟着这样一个内力深厚的男子,只是这样的话,那她为什么不自己救自己?
难道是他派来的人?
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年,自己还未找他去报仇,他就这样想赶尽杀绝吗?
而那边山脚下,一双双眼睛时刻盯着雪山的动静。
“小姐不知道怎么样了?”听雨甚是担心。
“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出了雪山?”北暮焦急的挪着步,语气中也透着担忧。
一袭红袍的空忆看着旁边非常担心言婳的北暮,怕他情急之下做出傻事,没有说出实情,言婳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