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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春浓花娇-第44部分

小说: 春浓花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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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公子今天晚上要清理自己房中的人。

当值不当值的人,只要今晚在这院子里的,都聚集在房中。楚怀贤居中坐了,管事妈妈们雁翅在两旁,佳儿跪在当中地上,不明就里的人窃窃私语着:“犯了什么事?”

“不知道,我才睡下来,让我起来说公子训话。”

两道冷眸扫视房中时,低语声这就消失,房中是鸦雀无声。楚怀贤把眼眸收回来,冷冷地道:“素来看我房里的人都好,不想灯下黑,在我眼皮子下面出这样事情!半夜嬉游,还扯上私会外人,私引外人进二门。”冷峻的眼光看向佳儿,看得她打一个寒噤,楚怀贤的声音冻得死人:“当着人你说说,你跑出去干什么了?”

佳儿看向春红,春红面色肃然象是不认识她,再看夏绿她们,嘴角边都在嫌弃,佳儿哭哭啼啼,死咬着原话:“我去找小初,看到小初……”

“住口!你不必牵扯她,她的事情已经清楚了。”楚怀贤喝断佳儿的话,冷冷再道:“我再问你一句,你要实话实说!是谁让你出去的?”佳儿又颤抖一下,楚怀贤寒如冰山的声音传来:“我都知道,只是看你说不说!”

泪流满面的佳儿在房中各人面上再看过来,突然心一横:“是春红姐姐让我出去盯着小初!”春红先是大愣,然后进前跪到在楚怀贤脚下,仍是不慌不忙:“公子明鉴,这半夜三更的,我怎么会让她出去做这样事情。”

“是你,就是你,你说小初和人私会,让我出去盯着。”佳儿大哭起来,房中除了她都是寂静无声。小初面庞犹火辣辣疼痛,她心中雪亮。这条计从胭脂开始,真正原因却是为着公子的亲近。

看居中坐着的楚怀贤,烛光下星眸犹寒,更显面庞英俊。在房中除去外衣,里面是合身的一件箭袖衣服,可见猿臂宽胸。不能怪房中丫头们为他颠倒。可是为颠倒而害人?林小初愤怒地看向还在辩解的春红。

“我服侍公子多年,从无过错之处。我虽是奴才,自小在公子房中,随公子学得许多道理。小初新来,她与人私会不私会,我怎么会知道……”相较与佳儿号啕嘶声,春红是不慌不忙。

楚怀贤眼前恍惚浮现出春红自小来的时候,那时候才七、八岁,也是个小丫头就到了自己房中。七、八年的相伴,不能说主仆没有感情。楚怀贤神伤地对她看着,自己在房中说的话,二叔会知道;自己看什么书,二叔也知道。我这房中不仅她一个人是二叔的耳报神,可是春红成为耳报神,楚怀贤最难过。不打丫头主意,也有主仆情分在,如今是点滴也没有。

春红越说越动情:“我日夜服侍公子犹恐不足,一衣一食不敢得夸赞,只是尽自己的心。公子对我也是情分不同,我如何能做出来这样事情。”楚怀贤回想以前的缓和眼光又慢慢冷峻起来。

良久,楚怀贤叹一口气:“咱们家的规矩,服侍老夫人的人,就是我也尊重;服侍父亲母亲的人,就是我也客气;你们服侍我一场,不管呆的日子长不长久,我都想着你们好。”服侍的人一起跪下来。

“我听到今天这事情就生气,二老爷也知道了,你们不好我没有脸面。我一时生气把你们都喊来听听。春红是我的丫头,佳儿也是我的丫头,虽然有大小之分,你们这样闹,实在伤我的心。”楚怀贤微微叹一口气:“把佳儿这就带走,明天回过二老爷,打她二十板子撵出去吧。”

佳儿撕心裂肺地又哭起来,林小初偷偷抬眼去看楚怀贤。这位公子说这样话时,从来语气温和,这人是个笑面虎。

“还有春红,这事情与不与你相干我不想再追问。你今年十五岁,是订亲的年纪。二老爷过年的时候说今年要配小子的丫头有不少,明儿让人去回二老爷,把你的名字也写上去,配一个好奴才你也到出去的时候了。”

春红惊坐在地上,不管谁配小子,她都没想过是自己。惊得身软腿酸手足无力的春红颤抖好一会儿,才哽咽着哭出来。楚怀贤这时候,又冷冷说一句:“以后我房中上夜,不必再有你。今天晚上,就换小初来上夜。”

 第五十八章 事情不如坏人意

楚怀贤说过这话,林小初低着头答应一声。春红此时都无力看向小初,只是眼泪汪汪地仰起面庞,痴痴地看着楚怀贤。

“夏绿和冬染是订过亲的人,成亲的日子报上来后,也不再往我房中当值。秋白也到了年纪,一并发出去配人。”秋白也委屈着答应一声是,她虽然不象春红那么痴心,一样是难过的。

林小初听到这里不无担心,在公子房中上夜,抢了丫头们的头筹,小初要担心;再想自己明年也要到年纪,难道也配个小子,在这家里当一辈子奴才。

晚上小初睡在楚怀贤房中,红木雕海棠花桌围的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青花瓷瓶,楚怀贤指给小初:“这是药,敷上明天可以消肿。”只着小衣的楚怀贤说过睡下来,对着帐顶陷入沉思。春红为情变成这样不让人奇怪,只是奇怪她是几时变成这样?

小初对镜把药敷好睡下来,良久翻了一下身。楚怀贤道:“怎么不睡?”主仆两人都睡不着。林小初在慵懒中反问道:“公子也没有睡?”

“我在想事情,你呢?你在想你的胭脂?”楚怀贤人是仰卧没有动,淡淡调侃道:“明儿开始,再让我看到听到,我就把你的胭脂扔出去,让你天天素面朝天。”

在这样时候,小初都是敢怒不敢言只听着。楚怀贤听她没了声音,把脸转过来看榻上杏黄绫被中睡着的人儿:“一巴掌打肿了脸,舌头也打肿了?”

“公子狠心,春红姐姐不是挺好。”小初说话,就说这样的话。楚怀贤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春红心意,春红也娇媚,就是楚怀贤不想。他突然一笑,就象出去听唱曲儿的,挑中的那一个未必就是生得最好唱的最好的。几个唱的好的人同时在,各人喜欢的是唱得有韵味的那一个。

楚怀贤不假思索地道:“要是你,我就同意。”一想到纳林小初,楚怀贤脑海里就浮现出二叔气急败坏的面庞,一定要说:“这怎么行,外面的来路不明。”是不是对二叔的种种不满才会喜欢小初?楚怀贤不知道;梁龙正说过,野花都是香的,家里的丫头再好,没有外面那个味儿,楚怀贤也不清楚。他微闭上双眸说过这句话,不管林小初又要吓得不行。

小初再醒来时,公子床榻映入眼帘。林小初慌里慌张想起来,自己在公子房中上夜。起来穿好衣服对镜先看,脸上果然消了肿。“这药效好着呢。”身后楚怀贤也起来,外面的丫头们都进来,帮着服侍穿衣,倒不用小初独自面对楚怀贤。

春红悲切切哭了一夜,早饭时来侍候,以前别人都让她上前,今天就大不一样。勉强侍候完这顿早饭,春红推说头疼回家去。春红娘接着也是叹气:“佳儿门房中关半夜,她娘才来和我作了一场。外面看我们是管家,下人中间的主子多光彩,其实家里这些人七言八语的,哪一个都不敢乱得罪。”

春红更是哭:“不说这些,只说我怎么办?不过就多一个丫头,我就成先走的了。”春红娘抱着女儿想主意:“这就象成亲做媒一样,得有个中人说才行。我们自己跑去老太太那里,说你想当姨娘,这可不成。让我想想,去求二夫人做这个中人?”

楚二老爷管家,春红父母没少帮忙。不然才管家的门外汉,怎么就能接上手。有这点儿功绩在,春红娘让春红在家里歇着,她收拾过往二夫人房中来。楚二夫人不在房中,春红娘又找到老夫人这里来。

一进院子,气氛就不一样。相熟的婆子过来巴结管家婆,悄悄道:“老夫人在骂二夫人,让人去喊二老爷。”春红娘正要问,眼角看到二老爷躬身急步从外面进来,先闭上嘴陪笑。院子里人看着楚二老爷的背影,都是叹气。

“刚才黄侯爷夫人来,无意中说起那姓郑的是填房。送走黄夫人,老夫人大怒,把二夫人骂了一顿,说她丢了家里人;三夫人来请安也被骂了,说她知道不说。这不二老爷也来了,也要听挨骂。”

房里传出来一阵声响,大家不敢凑上房门去听,院中站着各自不动支起耳朵来。楚老夫人在房里气得面色紫涨,面前跪着二老爷二夫人和三夫人。

“不长进的东西,大家子嫡女给人家填房,又不是不好,为什么做这样丢人现眼的事让亲戚笑。看我老了都瞒着我,家管得乱七八糟也瞒着我。丫头私会人,上夜的人吃酒,当我不知道吗?”

楚老夫人骂一句,楚二老爷和楚二夫人叩一下头,两个人心里都疑惑。老夫人问,是说得样样好,黄夫人是怎么知道跑来快这个嘴。最倒霉的是三夫人,她陪着听骂陪着跪,楚老夫人圆睁着眼睛又骂到她身上来了:“从你进了家,和你丈夫是几日一闹,房里收两个人你也闹,这你侄女儿错许人家,你倒不闹了!”

三夫人忍气跪着不敢说话,眼角瞄瞄二哥二嫂,这两个人办的好事情,把一家子人都扯进去。再想三老爷今天运气好,和几个同僚一早城外游玩,自己在这里要听话。

老夫人骂出来丫头不好,家人不好的话,家人们也不敢劝。春红娘站一时,听说老夫人气消这才回来告诉春红。

春红一听就道:“大姑娘找过大公子,黄家的小侯爷和大公子最好。”春红娘“嗐”一声:“管你自己还来不及,咱们不管这些事儿。二夫人今天不喜欢,我也没主意了。等你爹回来,让他拿个主意。”

大管家回来是下午,进门就对着母女两人唉声叹气。春红又是一惊,春红娘骂他:“外面哪里撞见鬼,回家来发脾气。”

“你这个丫头。”大管家手指着春红,下半句话又咽回去,坐下来又唉一声。事涉女儿,春红娘赶快问:“新来的小妖精又怎么了?”

大管家气愤莫明:“你女儿出的好主意,昨天晚上把玉洁揪出来,二老爷说扫了他面子,早上把我骂一通,说我多事。老夫人上午把家里人都骂过,才把我喊过去,说我管家累了,让二管家有忠、有德帮我一把。被你这一件事情,弄得我也要翻身落马。”

春红娘听过怔怔:“有忠、有德和咱们可是不好。”大管家哼道:“公子在旁边呢,举了几件事情说有忠和有德会办事儿,老夫人把家里所有人都骂了,三老爷出门去了,也让人喊他回来说他不问家里的事儿说三老爷也瞒着了,只有大公子老夫人没骂他,说他是晚辈不知道这事情。”

春红泪如泉涌,大管家顿足道:“你不必哭,我看大公子这心性,你另许人还是好的。给他当姨娘,你哪里能握得住他。”

夫妻两人顾不上女儿,先顾自己。家里也有两个小丫头侍候,让她们都出去,春红娘皱着眉头道:“要从长计议了,二老爷当家时对咱们说,大老爷不在,公子年幼归他教导,这才奉他为主。现在公子大了,和二老爷不服贴的时候越来越多,当家的,这风向咱们要看准才行。”

“有忠有德这就上来了,大公子是铁了心不管咱们。”大管家想狠狠心,又不知道往哪儿狠。落泪的春红突然扑到针线篮子那里,握上一把剪刀对着自己:“我不争这口气,就一剪子扎死自己。”

大管家怒火中烧:“你扎,你快点儿扎。家里还有你弟弟,不能只为你一个人。现在我明白了,难怪你弟弟跟着大公子做小厮,总是觉得不受待见。大公子他心里象明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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