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一个梦中情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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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浪浮沉的小船上,听着海浪拍打的声响,望着即将回升东方的美景,寻风眼角带笑的偎在谜样的大腿上。
“你放心!他一定救得了你的。”忍着眼角欲滑下的泪,谜样拚了命的划动船桨,哪怕双臂早已痛麻得没有知觉。
十个时辰!中了“巫奇毒”的人活不过十个时辰,先是全身发寒打颤,然后奇痛彻骨,继而是发生幻象,再者……谜样不敢想像那个断人心肺的字眼。
“快日出了,是不是?”寻风甜甜的微笑问道,昏黑的天色下,她青紫的面孔依旧令人怵目惊心。
“是!”谜样点头,头一次愤恨老巫风遁隐的“仙居海岛”竟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已经过了奇痛彻骨的阶段,寻风还能撑多久?谜样除了奋力摇桨,其余的,他不敢多想。
“我们从来没有一起看过日出,对不对?”寻风的问话打断谜样空白茫然的思绪。
“对!”谜样颔首,“但是我们有的是机会,以后我会天天陪你看。”
“嗯!”寻风无力的再度泛起笑容,突然一手缓缓抬起直指天际:“你看!谜样,太阳出来了,好漂亮,是不是?”
闻言,谜样再次颔首的动作一僵,仰头望向依旧乌漆抹黑的天空,霎时心跳停了一拍。
“好亮!好刺眼!”寻风皱眉的低喃,“我们什么时候才到老巫风的住处?”
“很快!很快就要到了!”谜样摒住气息的加快动作金眸却冲上了酸涩的泪意。
“最好快一点!”寻风闭上眼,喃道,“这太阳好大,晒得人发晕,好不舒服。”
话音一落,一滴泪水滴落在寻风脸上,教她诧然的张开双眸。
“你哭了,谜样?”寻风勉强的坐起身,双眸定定望着那双发红的金眸。
“为什么哭?”寻风一脸困惑的瞅着他,“你不是很多年没见到你师父了吗?应该要笑才好啊!”
“没有!”谜样别开目光,“那是露水。”
“露水?!”寻风一脸茫茫的点头,继而浮出微笑,“你应该要多笑,你知道吗?老是绷着一张脸,世界都是灰灰暗暗的。”
“我喜欢你笑,谜样!”她用手轻轻舒开谜样眉间的沉郁,喃喃道,“从我打开那张画绢起,我就希望常常看到你的笑容。”
“我以后会常常笑,笑给你看!”谜样暗暗眨下泪意的朝她保证。
“嗯!”寻风眉开眼笑的偎进他的胸膛,突的问道:“对了!那张画绢呢?你把它藏到哪儿去了?”
“藏在风族的等行官,你祖宗一定会找得到它的。”谜样深吸口气,“我还在上面写上了几个字,告诉你的家人,你在这儿过得很好,而且已成为我的妻子。”
“字?!”寻风突然怔了怔,“你写那些鬼画符?”
“嗯!”谜样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未料寻风却突地扑哧一笑,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笑得他不明所以。
“你……你……”寻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写的那些鬼画符,他们怎么会看得懂嘛!”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谜样却没心情开怀大笑,只微微扯了扯嘴角。
寻风笑得直顺气,趴在谜样的胸膛,却渐渐没了声息。
“雀儿?”意识到一线不对劲,谜样心中一窒的轻唤寻风。
“好……冷!”寻风在他怀中紧闭上眼,牙齿微微打颤,“我……好冷!谜样,快到了没有?我……我怕我快挡不住了!”
好冷?!谜样全身一僵的望着方才初升的暖阳,不禁又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就快到了!雀儿!老巫风一定会医好你的,我保证他一定会……”
趴在他胸膛的娇小身躯缓缓倒下旁边,谜样的话语被一阵漫天袭来的恐惧吞噬……
第十章
西元一九九六年
“别开玩笑了,寻宽!”
著名的考古学者梁允希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一双不信却又带着狂热好奇的眼睛,隔着厚厚的放大镜,审视手上那张薄薄如纸张又似羊皮的画绢上的扭曲文字。
“我分析过了,老师!”寻宽摇着头,坐进研究室宽敞的旋转大椅,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面前的恩师,“这些文字符号看来年代久远,可是却是这些日子才浮在这张画绢上的,而且……我分析出来,这不是我们一般书写的墨汁,而是一种胶质凝固体,异常的牢固。”
梁允希透过镜片打量身前自己最得意的门下弟子,心知易寻宽所言皆实,但却仍不敢置信的望着手中的画绢。
“老师!我妹妹一定是想透过这些文字,告诉我们她目前的消息,拜托你,老师,无论如何,你一定得帮我这个忙。”
望着寻宽恳求的目光,梁允希犹豫的点了点头:“我认识一个年近半百的学者,他花费了一生心血致力于文字的研究,也许……他帮得上你这个忙。”
“谢谢你,老师!”寻宽绽出笑容,望着恩师在纸上抄写联络对方的电话与住址。
突地,一阵电话铃声自桌上响起,梁允希拿起话筒,抄写的动作倏地一僵,然后缓缓的放下话筒。
“抱歉!恐怕我无能为力了。”梁允希丢下手中钢笔,面露惊疑的望向寻宽。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寻宽愕然的直起身子,不明所以。
“医院刚刚打电话通知你……”梁允希一脸沉重的表情。
“医院?!”寻宽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是啊!”梁允希突地露出一抹调侃的笑容:“他们说你妹妹已经醒过来了,你还管它上面写什么干嘛?”
不!不会的!这里是哪里?万年朝?西元一九九六年的医院?
寻风睁开双眼,目露惊恐的望着周遭陌生的一切,一刹那间,猛地翻身坐起。
“小风!小风!”易守谦夫妇热泪盈眶的站在病床边,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女儿的名字。
这是奇迹啊!易守谦夫妇恨不得立刻拜谢天地。
“醒了呀!醒了呀!”一旁经过的护士呆了呆,随即扯开喉咙的放声尖叫。
醒了?!寻守谦夫妇呆了呆,望着女儿怪异的举止。
“爸!妈!”寻风虚弱的开口,又换来两者的涕泪纵横。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冯念秋狂喜的喃喃,“寻宽说得没错,你真的回来了!回来了!”
回来了?!寻风睁大双眸,只觉身子依旧一浮一沉,好似漂浮在海面上。
海?寻风怔了怔,随即脑海中不断窜过不同的画面。
海?谜样?一阵心痛狂噬向她。
“小风——”冲进病房的寻宽,望着刚苏醒的寻风一脸泪水模糊,不禁呆怔的顿下脚步。
“谜样呢?”寻风泪流满面,震撼了病房中的每一个人。
“他在哪里?”寻风厉声嘶吼,“他在哪里?谜样在哪里?”
小船漂浮了两天两夜,没有人知道它是何时靠岸的,反正……那又有什么差别……
往者已矣,追不可追。
烈日下,谜样形容枯槁的身影颓坐在船上,怀中依偎着一具冷硬的尸体。
偶尔的微鹰盘旋,成为谜样泄恨的目标,一个甩手飞掌,便让那些笨鹰摔死海面。
“你放心!我会守在你身边,没有人可以伤你一根寒毛。”谜样面露戚色的对着怀中人儿保证,随手一掌又震死一只秃鹰。
“咦?你怎么还没去啊?”一道身影轻盈的落在船首,是一名童颜鹤发的黑衣老者。
谜样没搭理他,恍如未闻的用手指轻触他的雀儿的脸庞,仔仔细细的,像珍惜一件稀世珍宝。
“人都死了,你还摸什么摸?”黑衣老者垂目一睁,十分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徒弟。
真个怪异到家了!他老巫风什么时候教出一个恋尸狂的徒弟了?
“喂!喂!小子!你还在这穷磨蹭什么啊?我不是要你跟着你的云雀走吗?”老巫风双手一插,玩味的上前几步,几乎是好奇的打量谜样怪异的举止。
“我会跟她走的。”谜样神情冷凄的靠向佳人的脸,“我会和她一起长埋地下。”
“呸呸呸!埋你个头啊!”老巫风气很快要吐血,幸好他早有先见之明,七、八年前就把这食古不化的白痴徒弟送下山,要不然他一定早登极乐世界,提前说再见。
“摸,你还摸?”老巫风一脸气炸的揪起谈样,“看清楚点儿!她是阿玛泰,不是你的易寻风!”
谜样挣回手,看不出有什么差别,雀儿就是阿玛泰,阿玛泰就是雀儿啊!
“你的雀儿已经在西元一九九六年的台北士林啦!”老巫风喷气道。
果不其然,谜样终于有了一点不同的反应,他的目光缓缓调向面前的老巫风:“你说什么?”
西元一九九六年?他没听错?难道寻风阳寿未告终止?
“快没阳寿的人是你!”老巫风看出徒弟的心思,不禁扑哧笑出声。“动作还不快一点儿,待会搭不上阴间的投阳快车,到时你想哭都来不及啦!”
不待谜样反应过来,老巫风一把拉住他,就要上岸。
“可是她……”谜样恋恋不舍的望向船中的尸体。
“唉!”老巫风叹了口气,“交给我,我会妥善安葬她的,好歹她也是堂堂的泰族公主,乱葬不得的。”
谜样回望了最后一眼,这才跟着老巫风上岸,急急奔向岛上的仙居之处。
“寻宽,你快想个办法呀!再这样下去,小风的身体会吃不消的呀!”
医院长廊里,冯念秋声泪俱下的瞅着儿子,易寻宽的神色黯然,怔怔的凝望病房中一动也不动的小妹,心中也是同样的一筹莫展。
三天了,不吃、不喝、不说话,难道她奇迹似的苏醒,不是为了宽慰父母的心,而是为了让他们从此绝望吗?
寻宽痛心的别过头,求他又有什么用呢?打死他,他也变不出个谜样来啊?
“易伯母,易大哥!”脚步声停在两人面前,是方若旋那张白皙却略显清癯的清秀小脸。
“若旋,你来得正好!”冯念秋哽咽的捉住她的手臂,央求道,“小风什么人的话都听不进,你是她最要好的朋友,你劝劝她,她会听你的。”
“妈!”易寻宽皱眉的扯开母亲,深怕她的过度激动会拧痛了若旋。
“我拭拭看!”若旋脸上浮起勉强的笑容,缓缓的步进了病房。
要不是前阵子跟着爱人出国,她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来医院,一得知寻风醒来的消息,她就急着订飞机票飞回台湾,一刻也不迟疑的赶到这儿来。
“寻风!”坐进床沿,若旋小心翼翼的轻唤好友的名字,一边细细审视她略见清瘦的脸庞。
寻风漠无反应的直视前方,像是浑然不觉若旋的存在。
“你听得见我的,是不是?”若旋脸上浮起笑容,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我知道你听得见,就像你听得见易伯母的哭声,也看得见大家脸上的忧心忡忡一样,你关闭不了自己的知觉。”
察觉寻风的手指微颤了下,若旋深深望进那双失去焦距的双眸:“我不管你在这段昏迷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已经回来了,你让易家所有的人对你重新燃起了希望,难道你忍心再让他们失望一次?”
“你不明白。”寻风缓缓开口,神情掠过一抹冷凄。
“我的确是不明白,不明白你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明白你为何这样伤害自己,伤害所有爱你的人?”若旋眼中闪着激动,她有反应了,不是吗?那表示什么?希望?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寻风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