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狮夺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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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站起身来,自肩上挥掉细砂说:“喝咖啡去吧!或者你今天要去练歌?”
“不!今天不用。”两人回到亦筑的住所,在亦筑倒咖啡的同时,克雷拿起她放置于书架上的书,翻了翻,脸上时而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美国?”
克雷以深思般的眼光定神地望着她。“你为什么如此迫切地希望我离开?”
亦筑将咖啡放在桌上,红着脸说:“我只是想知道罢了,并没有你所说的那种意思。”
“老实说,我现在还没有下决定。”在纽约,有许多决策等着他回去处理,但他却是宁愿每天以传真机和电话跟总公司的各部门联络,为的就是要跟她相处久一点。
“还未下决定?怎么会呢?”
克雷不想让她知道,技巧地转了个话题:“说真的,你和宜安的关系究竟如何?”
“你问那么多干嘛?跟你又没有关系,而且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亦筑的声音愈说愈小声,避开他锐利的目光。
克雷点点头,“是你托宜安传话给我的吗?”
“是的。”
“你和他的关系究竟到了哪种程度?”克雷没啥好气地问,看到亦筑低垂着头,他忍不住往最坏的方面猜测。
“嗯……也没有什么。我只是将一切都告诉他,我需要朋友。”亦筑的最后一句话充满自我辩解。
“这实在是件恼人的事。”克雷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做,这等于是把他们的私事全公开让那男人知道。
“我很抱歉,其实我——”
“我觉得你不应该对他说这些,因为我不喜欢让别人知道我自己的事,尤其不想让宜安知道。”克雷两道英挺的眉毛全拢蹙在一起,低沉的声音里充满恼怒与不悦。
这一瞬间,亦筑被他的口气惹怒了,她悻悻然地说:“既然如此,我就只好请你出去,无论你是搭飞机、乘船……或者你想游泳也不关我的事,总之,请你离开。”话虽如此说,但心已被伤得不再完整了。
克雷连咖啡都没喝,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你是认真的?”
“当然,我确定我是很认真的。”亦筑苦涩地道。
克雷没再说什么,便静静地走了出去。
突然,屋内静默了下来,亦筑有种奇怪的错觉,彷佛刚才的情景是出于自己的想像;可是当她再次环顾屋内,发觉四周都已无人,而桌上放置两杯早已冷却的咖啡,她才领悟那不是想像……周遭的沉默像是嘲弄般地紧紧笼罩住她。
以后的数天,亦筑的心情一直非常郁闷。宜安曾以焦虑和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他已经在两天前搭飞机回美国了,这个消息是旅馆的工作人员告诉我的。”
亦筑点点头,勉强挤出颤抖的笑容。“反正就是这样,一切都已结束了,谢谢你,宜安。”
“不必谢我,除了把自己当成笑柄之外,我并没有做什么事,如果我知道你和他的关系那么深的话,就算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去做那件事……”
“对不起,这全是我惹出来的祸。”
“的确,你说得一点都不错。”宜安的回答相当无礼,但又立刻放弃了他的报复举动,温柔地笑着,“但是我们应该忘记这件事,反正他也没伤害到你,而且人已经走了。”
他停了一会儿,似下定决心地问:“他没有对你怎样吧?”
亦筑感到浑身发热,连忙摇头,“不,没有。”
宜安皱着眉。“对不起,我只是担心,就算我没说好了。”
于是,亦筑又再度过着那种宁静的岛屿生活,她每天的时间都消耗在海边和夜总会的工作上,宜安偶尔会约她出去吃饭,但她一律拒绝。不久之后,他也认为两人之间将不会再有任何希望,因而放弃了邀请。
宜安的人很好,她也很喜欢他,可是她下定决心,不管是哪个男人,她都不会再跟他们有所牵扯。
合约还未到期,亦筑开始定下心来考虑回台湾的事,在巴哈马工作的期间,她赚了不少钱;所以,回台北后虽得花些时间找工作,但一时之间却不必为钱的事烦心,而且她已开始怀念台北繁乱的交通……
终于契约到期了,亦筑收拾好东西,又对她住了半年的房间环顾一回,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而向宜安道别比亦筑想像中更困难,送她到机场的宜安,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教亦筑不知如何是好。
在她要进入候机室时,宜安突然将她拉过去吻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亦筑发觉自己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打击,心中满怀歉疚地搭上飞机,她为自己一直未曾发觉这点而自责不已,虽然她早已知道宜安喜欢自己,但却从未想到他放的感情竟比自己想像中还重。
当然,这并不是第一次被男人爱着,但不同的是,这次爱她的男人,是她愿意且想回报的,如果她没有碰到孟克雷的话,也许她会爱上宜安,不过……
她凝视着机翼下流逝的云朵。心里纳闷着为什么明明有个好机会,自己却要眼睁睁地放弃它?如果在另一个不同的机会或状况下碰到宜安,她也许会成为他的妻子,过一辈子平凡朴实、但却幸福快乐的日子吧!
一回台湾后,她就立即赶到她原本住的那幢大楼,在电话里房东答应租给她一间小公寓。
搬到新住处,她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的毛毛雨,心中却有着无限的喜悦,因为她感受到故乡的温馨,把巴哈马全抛诸脑后,那湛蓝的天空、晴朗的阳光,甚至连蔚蓝的海洋,都无法勾起她心底的眷恋。
确定住处后,她打了一通电话给德利,但他已经搬走,而且也未曾留下新地址,她又拨了一通电话给德利的父母,这才惊悸地发现,德利已经离开台湾。她的伯父告诉她,德利在一个星期前到奥地利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而且伯父还不可思议地问:“难道德利没有告诉你吗?”
他们一直以为德利与她很要好,不可能不告诉她,所以要告诉他们二老实情很困难,其实他们像兄妹的亲密关系早已结束,但这还是亦筑第一次感觉到他俩之间竟如此遥远。
那年冬天对亦筑而言,可算是她一生中最漫长、最寒冷的一季,她到处寻找机会,终于让她得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这是因为她遇见一位叫芯如的女郎,说来凑巧,她俩相识于公车上,那时芯如告诉亦筑,圣诞节后将演出话剧的事,因此她约亦筑一同去参加试唱会的面试。
“可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试唱会的事。”亦筑觉得很为难。
芯如笑说:“反正什么事都会有第一次,话剧很有意思,许多小孩子都很喜欢,后台的气氛也很好。”
“那……好吧!我们就去碰碰运气吧!”
“你那双漂亮的美腿,很容易找到工作的,而我的却有如萝卜,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虽然她这么说,但芯如仍然以她那俏丽的脸孔得到了合唱的工作,更令人吃惊的是,在经过两次试唱后,亦筑居然获得了一个小角色,虽然她过去没有演戏经验,但在几次练习之后,她感到很有兴趣,也逐渐能适应环境了,所以亦筑称这段时间为她的转机。
而后,亦筑和芯如共租一间公寓,三餐和家事都分担做,随着进一步的认识,她俩的友情亦逐渐增加;可是,亦筑从未提过孟克雷,甚至连在巴哈马的事情也略过不提。
芯如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她很容易坠入情网,但两、三天后就迅速冰结,她目前的男朋友是个大块头,不爱说话,经常以一种敬畏的眼光看着芯如,而芯如有一位已婚的姐姐亦住在附近,这位姐姐经常拜托芯如替她照顾孩子,就算事先未约好,但她俩仍愿意接受这桩差事。
就在春节的前一礼拜,芯如出去买东西,这时她姐姐抱着小文,红着脸出现在门口。
“嗨!我现在必须到医院去。”她对亦筑露出一个羞怯的笑容。“我好像又有了,得到医院检查看看,可是带着小文,他会到处乱跑,护士们会很不高兴的,所以,我想可不可以麻烦你替我照顾他一下?”
“没关系,反正照顾小文也不怎么费事。小文,要不要帮阿姨做午餐?”
小文童稚的点点头,随着亦筑进入屋内。
他的母亲走后,小文一直黏在亦筑身边,抱着一只小布熊在公寓里跑来跑去,快乐地看亦筑做菜。
这时大门的门铃突然响起,亦筑以快活的语调对小文说:“大概是芯如阿姨回来,快去亲亲她,小文。”
亦筑面带微笑打开门,突然间唇边的那抹笑凝结了,因为站在门口的是孟克雷,她脸上的血色逐渐消失。
小文轻轻扯着她的裙子,用很细微的声音问:“阿姨,他是谁?”
亦筑像是要寻找挡箭牌般地把小文抱在胸前,慌乱无措地看着克雷。
克雷看看小文,再看着亦筑问:“我可以进去吗,亦筑?”
亦筑稍微迟疑了一下,但找不出拒绝的藉口,只好无助地向后退,让他进入屋内。
穿着黑色大衣的克雷,打扮得很整齐,他站在那里环顾整个凌乱的房间,在床上有小文的外套和芯如的芭蕾舞鞋,桌上有咖啡和数张散乱的CD,室内的家具看起来很舒适,不过可以看出那都是过时的东西。
“你要喝什么?”小文抱住亦筑的脖子,以童稚的声音问。
闻言,克雷向亦筑微笑,“我可以当这小朋友的伙伴吗?他是长得挺可爱的。”
亦筑露出困惑的神情。“当然,你要喝咖啡吗?”
“柳橙汁!”小文抢着回答,并轻轻拍着她的脸颊。
亦筑抓起他那可爱的胖嘟嘟小手,亲了一下说:“我知道。”然后看着克雷,征求他的意见。
“那么,请给我一杯咖啡吧!”
亦筑走到小厨房,把小文放在地上,将柳橙汁倒进他的奶瓶内,让他吸吮。克雷则一直凝视亦筑,并伸手解开大衣上的钮扣,把大衣顺手放在椅背上,在他那没有一丝绉褶的黑色西装中,露出了洁白的衬衫。
小文喝完柳橙汁后,就自动到另一个房间看电视。
顿时,厨房只剩下他们两人,亦筑背向着克雷,一面倒咖啡,一面不安地问:“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克雷默然不语,因而使亦筑转过身去,这时克雷正背向她把香烟捻熄,他的脖子有点发红,慢慢地,他转过身子,直直的望着她白皙娇丽的脸庞。
“因为我爱你,所以才到这里来。”他的嗓音变得沙哑,但脸上的表情仍然不变。
亦筑的手颤抖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全身发软,因此迅速地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下。
克雷仍然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一直凝视着她的眼睛,自他眼中所散发出的脆弱微波,是她从未见过的。
“你别想骗我上床,我不会上当的。”亦筑转过身,用惊恐的声音低嚷着。
“我没有这个意思。”克雷的声音很严肃。“这几个月来,我一直不断地与想紧紧拥抱你的念头奋力作战,现在,我虽然面对你,能轻而易举地拥你入怀中,但我不认为这样做就能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的头脑、血液,甚至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为你神魂颠倒,虽然很久未曾与你见面,但我仍改变不了对你的爱。”
亦筑背向着克雷,竖耳倾听他的告白,不用说,感动、激动溢满她的胸怀;但是从他说话的口气中,她无法想像他的话是否有撒谎的成分在,因为从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