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非非(世界经典趣味悖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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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修正了这个说法,但是仍然存在不少的假设在里面,可是我们知道生活中是不会允许太多的假设的。
最广泛的民主是可能的,但是必须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对“民主”这种权力的掌握,过分地行使“民主”实际上就会侵犯他人的“民主”。很多人都曾幻想过,“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该多好”,可是只有一个人的社会,那该多寂寞,到那时也就不会再有什么“民主”了,因为那时“民主”和“独裁”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民主”的本质就是来自于“多数”,也许现在还不能做到“完善的民主”,但我们可以期待,随着“民主”意识的提高,也就是人们真正能掌握如何行使民主权力的时候,社会全体的“民主”才能实现。那时个人的自由意识将于全体相一致,“多数原则”就能如它想要的样子存在了。
阿罗不可能定理(阿罗悖论)不能靠改变研究方法得到解决,而是要靠社会的不断前进才能最终达到“完善的民主”。
第三篇 历险篇
第十章 诺斯镇
奇怪的“袜子”
怎么能选出无数双袜子。
——袜子问题
等我从实验室的发射器上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艾皖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天我问他我怎么会不停地变换地方,而且时间不长就回来了。他说自己实在瞌睡了,又怕时间长了会出问题,所以就设定了时间和地点,到时就会自动停止。
原来我就被这样给打发了,这可是难得的跨时空旅行呀!这个艾皖也未免太不郑重其事了。
后来我逐渐掌握了机器的基本操作,没想到艾皖首先要去探索的是金字塔的秘密。于是我就将他发送出去了,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那个地方也许不太安全。我只能紧紧地盯着他,只要稍有变化就赶紧停下来。
果不其然,在我迅速关闭机器后,艾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吓死我了!”原来他遇到了一群沙漠中的强盗。
工作繁忙了一阵子,没顾得上再去哪儿玩。有一天忽然收到一个多年未联系的朋友发来的邮件,邀请我借工作之便去他那儿看看,还说有件事想拜托我帮忙。于是就写了一个考察申请,计划顺便考察一下诺维亚斯半岛的湿地保护情况。
诺维亚斯湿地是当今世界保留最完好的湿地生态系统,我的朋友嘉维勒就在离湿地不远的诺斯镇上教书,他可称得上是一位理想主义的志愿者。当他听说这个地方的文化、教育落后时,就决定离开城市去诺斯镇当老师了。很久没见到他了,不知现在可好。
嘉维勒是个标新立异、特立独行的人。他常常整个下午坐在田垄上,一直等到太阳落入西边的群山之中。我去了之后大半的时间就是陪他这样坐着,几乎没有说话,因为我每次刚要说话他就打断我,让我静静地看天空或者闭目养神,总之要静。开始我很不舒服,坐不住,慢慢的我似乎在与大自然交流。白云、树木、岩石、禾苗、小虫、甚至远处的炊烟都会说话,那么轻柔、那么温暖,最令人激动的是太阳落山时的晚霞,漫天的彩云……我描述不出来了,你还是有空亲自去感受一下吧。
嘉维勒在村子里教书,平凡的就像没有存在过。可是如果我不认识他,如果我不来看他,如果我不愿陪他坐着,如果我坐不住,如果我没能静静的感受,如果……那么也许我将永远无法得到与大自然交流的快乐。至少我要感谢这样一个平凡的人。
村中的夜很静,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心跳声中一个人可以如此强烈地感到自己生命的存在。他和我聊了很多当地的风土人情、民俗世风,遗憾的是我大都忘记了,其中有一个故事印象比较深。这个故事是关于“袜子”的。
以下是他说的(不是原话,将对话改为记述的形式,并且只记其中的大意)。
英伦三岛的气候与欧洲大陆的气候差别很大,其实对于不适应英国气候的人来说,在英国生活恐怕不得不拿出一部分精力与气候作抗争,这种磨练的结果可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一种是不断忍耐后的爆发,由此塑造了大英帝国的辉煌;另一种就是安静的绅士风度,这表现在对历史的思考和永无止境的追忆。这两种性格的结合正是对罗素的最好描述,他的沉思与智慧始终伴随着他的宁静背影,而他的思想却在夜空中不断爆发。他的思想涉及哲学、逻辑学、数学、政治等领域,并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有一次罗素思考了这样一个问题:我们能按照某种规则从无数双鞋子里选出半数的鞋子;但我们能不能按照某种方法或规则从无数双袜子中做类似的选择?
这是个很奇怪的问题,不是吗?
我先来解释一下:“按照某种规则或方法”的意思是,比如在鞋子中我们可以规定只取右脚的(或左脚的),那么我们只要按照这个规则一只一只的取出,最后一定是其中的一半。但是袜子呢?在这里还请注意,数量是——无数,如果是有限多的,我们就能够,比如以计数的方式实现,但是由于是无限的我们就没有办法计数了。无数双袜子堆在一起我们有没有一个办法从原则上取出其中的一半呢?
天才的解答还是天才的逃避
我们不能一只一只地选出来,
但是我们可以一下子选出来,
无数双袜子。
——天才的回答
不知你是否已经想到了办法,我也曾经想过一些,但都不是问题真正想要说的。我曾设想可以将所有的袜子排成一排,我们只要每隔一只取出一只,不就行了吗!可是这里又出现一个问题,一共有无数只袜子,我什么时候能排完,更别说还要再取一遍了。看来只要涉及计数这个问题就很难解决,我有时候都希望自己永远没有听过这个问题,那多清静呀!
可是这样奇怪的问题难道就不值得思考一下吗?
后来我忍不住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我心想万一是个什么脑筋急转弯的题,我还瞎琢磨岂不是大大的冤枉。比如,虽然袜子是不分左脚袜子和右脚袜子的,但现在也有为个性化的考虑生产可以区分左、右脚的袜子。另外,我们还可以为每双袜子的左、右脚各做一个标志以示区别,就像有些品牌袜子都在边上织着标记,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
不过这些想法并不是我们现在说的故事中的罗素“袜子”。因为罗素的“袜子”想要告诉我们的不是有没有可能区别袜子或是如何区别的办法,而是想告诉我们一个更不可思议的道理。他解释了一大堆,最后我以简洁的语句将内容概括如下(当然这里的袜子是不考虑左右的):
真的,到现在我还不太相信那些智慧的人是这样解决的:他们说,我们的确无法按某个固定的程序或步骤来实现这种选择。这种说法的意思是:假设可以用计算机程序指挥机器人干这件事,但问题是我们现在永远设计不出一个这样的程序用来指挥机器人。同样地,鞋子就可以设计出这样的程序,比如有一个“取左边一只鞋”的命令,机器人就会不停的按这个命令执行下去。但是对袜子不行。于是:既然存在无数双袜子,那么我不必一只一只地取,而是一下从这无数双袜子中取出一半。既然取一只也是取,取无数只还是取干脆就来一下。当然这里承认了的确可以存在无数个东西,就像有限多个鸡腿汉堡摆在那儿一样,薯条就接近无限了!
现实中有很多科学家并不接受这个结论,认为这太超出我们的直觉了,可是我们的直觉就是正确的吗?
最后我已经快睡着了,含含糊糊地问他,“这是什么,有什么用吗?”他当时的语气就像酒鬼看到了百年佳酿,就像国家地理的摄影师终于看见了人间天堂一样,充满了向往和敬意,慢吞吞地说,“选——择——公——理——……”
那天晚上我梦见自己睡在晚霞上。
诺维亚斯湿地
世界的洁净就是来自于这种浑浊的地方。
任何形式的保护都是另一种破坏。
——生态悖论
第二天我请嘉维勒带我去诺维亚斯湿地考察一番。我们出发后不久身边的景物就开始变得凌乱、陌生起来。出现许多以前在别处见不到的植物和动物,后来我们不得不步行前进了。听嘉维勒介绍说,这片湿地保留着湿地的全部特征性生态物种。而现在不停刺激我们嗅觉的是腐烂的植物与污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类似有机肥料的刺鼻味道。难道这就是世界保存最好的湿地?还是我根本不懂什么是湿地?
嘉维勒告诉我,想要真正了解这片湿地我们必须等到夜间。我忽然有点恐惧,这片湿地看上去比丛林还要莫测高深,这里的夜晚又会是什么样子?
嘉维勒随手抓起一把污泥,“这些是腐烂的植物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后由于化学反应逐渐变成的,它们可是有很大作用的。” “有什么作用?把你的脚陷进去?”“别开玩笑了。”我们转了整个湿地的很小一部分就感觉有些累了,而嘉维勒早已准备好要在这儿过一夜,其实他是想让我多观察一下这个地方。
中午我们就在这片湿地里找了块较干燥的地方休息、吃饭。可是周围的味道很不适宜吃饭。嘉维勒却说:“这里的生活动物岂不是天天如此。” “可是我们不是它们。” “没错,但是人类却可以改变这里,变成我们的世界。”我觉得他的话里有话,“难道这里也要被开发吗?”“据说是的。” “可是现在大家早已知道,我们必须保护湿地,否则我们是在毁灭自己呀!”嘉维勒说:“那又有什么关系,这里有这里的需要,难道只允许别处毁灭湿地,换来所谓的财富,就不允许这里也这样做吗?”我无法回答他。
但夜色刚刚降临的时候,我感觉似乎这里的所有生命都开始蠢蠢欲动。偶尔从背后传来嗦嗦声,我的脊梁骨就感到一丝凉意。随着夜色加重,我的内心变得越发紧张,虽然我知道嘉维勒很熟悉这片地方,可是那种又陌生产生的恐惧感挥之不去。
我们坐上停在洼地里的小船,渐渐地向湿地深处划去。忽然传来几声“小孩子”的叫声,“那是什么,这里怎么会有小孩?”嘉维勒笑着说:“别紧张,那是猫头鹰。”我还是第一次注意到猫头鹰的叫声会像新生的人类声音。随着嘉维勒手里的灯光,我果然看见了一只猫头鹰,它转过头盯着我们看,不知道它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我的余光瞥见一个黑影在我们的左前方晃动了一下,赶紧照过去,一片寂静。“嘉维勒,我好像看见什么动了一下。”嘉维勒盯着看了一会儿,“没关系,这里面的动物很多,也许是青蛙什么的。” “这里有什么大东西吗?”“也会有鳄鱼,或者巨蟒。” “什么?难道我们还要继续呆在这种地方?”
又是哗啦一声,这次嘉维勒也看见了,原来是一条小船,上面坐着两个当地的土著居民。嘉维勒跟他们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两个土著又划着小船消失在黑暗里。偶尔的一阵风总是令我浑身一哆嗦,不知为什么,我总有种想要逃跑的感觉。
我简直怀疑自己是否还是在地球上,就在这时我们的船忽然一偏,我扑通一下掉进浑浊的水中,瞬间我感到浑身冰凉,嘉维勒一把将我拉起来,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