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再临-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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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的,好回收的早就回收了,剩下的都是难啃的骨头。”
丛夏靠在成天壁的肩膀上,“就算收回来了,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它封印呢。”
成天壁低声道:“会找到办法的。”
丛夏仰头看着他,“天壁,你最好准备去青海了吗?”
“什么意思?”
“你说过,你的战友……”他知道成天壁一直抱着自己的战友还活着的希望,毕竟那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顶级特种兵,应该比普通人活得更长,况且很有可能他们中间会有变异人,那么生存的几率就更大了,不光是成天壁,就连他也觉得,那些人说不定还有几个活着,但是,越是有希望的事,越是让人害怕最后落得一场空。
成天壁认真地说:“不管他们还在不在,我都要亲自去证实。”
丛夏笑道:“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成天壁摸了摸他的头发,轻轻“嗯”了一声。
丛夏打了个哈欠,“这里真凉快,咱们睡一觉吧。”
这些天忙的俩人都没有太多时间独处,能够在这安静隐蔽的森林里说说话、打个盹儿,感觉跟幽会一样。俩人闭上眼睛,依靠着彼此,默契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平静。
小憩了一会儿,天色渐暗,森林里也凉了起来,俩人冻醒了之后,就起身回扎营的地方了。
营地里生起了篝火,一群人在张罗着做饭,三儿上蹿下跳地指挥人抬野猪,邓逍在陪阿布玩儿一个特别大的松塔,一人一猫把那个松塔推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唐雁丘和柳丰羽躺在篝火旁的一个躺椅上,一动不动。
丛夏走了过去,“小唐?柳哥?怎么了?累了?”
柳丰羽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都陪那个松树打了7个小时了,它还要玩儿,现在换一拨人上了,我的腰好疼。”
丛夏笑道:“真有瘾啊,它怎么都不累呢。”
“鬼知道,饭还没好啊,让他们动作快点,饿死我了。”
“好,我去催催。”
柳丰羽啪地把手臂横到了唐雁丘胸前,极其自然地说:“给我捏捏手腕。”
唐雁丘睁开眼睛,“疼吗?”
“酸。”
唐雁丘抓着他的手腕揉捏了起来。
柳丰羽勾唇一笑,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丛夏和成天壁走到一口口大锅前,“好香啊,三儿,这做什么呢?”
“龟蛇汤,可补了。”
“阿布吃什么啊?”
“这儿可没有鱼,给它烤了两只狍子,够它吃了。”
“三儿,你看着庄尧了吗?”
“他呀,喏,那个帐篷里。”
俩人看去,果然在一个行军帐篷里看到庄尧在和唐汀之说话。
他们走了过去,发现艾尔就在那个帐篷外面烤肉串,沈长泽和单鸣在敲花生那么大的松子,准确来说,是沈长泽在敲,单鸣在吃。
看到他们过来,单鸣道:“喂,你们跑哪儿鬼混去了?他们送来的这个松子味道不错啊,就是壳儿太硬了,咬不动。”一边说一边示范着又想咬。
沈长泽拍了拍他的脸蛋,“跟你说了别咬,伤牙。”
单鸣把松子吐了出来,心安理得地吃着儿子给他敲的松仁。
俩人走进帐篷,庄尧看向他们,“回来了,没走远吧?”
“没有,就在附近。”丛夏道:“我听天壁说,你打算在这里多留些日子?”
“嗯,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问问魔鬼松那些外国人具体的情况,听它的意思,那些人应该也没死。很多国家在秘密地收集傀儡玉,虽然我们之前在联合国会上达成了共识,要将傀儡玉在它出土的地方——也就是青海封印,但是傀儡玉所蕴含的巨大能量从末世以来就一直被拥有国探索,不会有人愿意轻易把傀儡玉给我们的,我们的动作必须比他们更快才行。”
“就算知道那些外国人来自哪里又怎么样呢,我们现在也不可能去找他们。”
“我们可以跟他们交涉一些东西。尽管这个世界已经一团糟了,但是国家的概念还有一口气在,他们越过边境跑到这里来,总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如果能顺利对上话的话,我们就可以探知一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了,最好能知道他们最新的关于傀儡玉的动向。”
丛夏想了想,“我们国内的傀儡玉还有好多流失在外,是不是应该先集中精力把自己领土上的收集完啊。”
唐汀之道:“来一趟东北不容易,顺便就调查了。你是不是急着回北京?担心丛教授吗?”
丛夏面上浮现一丝担忧,“有点。”
“我跟丛教授每两天时间联络一次,有什么情况我会马上告诉你的,我相信大部分情况丛教授都应付得来。”
丛夏点点头,“嗯,按你们说的办吧。”
这时候,邓逍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开饭啦。”
众人往篝火出靠拢。
魔鬼松也从帐篷里出来了,它光着脚,换了一件亚麻料的白色长袍,拖着一条及踝长的辫子,慢慢地走向了篝火,然后在一张椅子前坐下了,不客气地说:“要放很多辣椒。”
炊事兵把一大盘烤肉放到了它面前,并给撒上了半罐子辣椒粉。
魔鬼松看着那红红的一层辣椒粉,微微皱了皱鼻子,夹起一块肉放进了嘴里,它刚含进去两秒钟,就忍不住吐了出来,然后怒道:“白痴,你为什么要吃这么辣的东西!”
炊事兵大气都不敢喘地看着他。
魔鬼松脸色阴晴不定,“什么叫只吃一次,今天吃那么甜的点心你也说只吃一块,麻将你也说只玩儿一会儿……”魔鬼松的表情有些扭曲,似乎在脑子里跟那个人类争论了半天,最后还是妥协了,满脸通红地吃起了铺满辣椒粉的烤肉。
丛夏递上一杯鲜榨蓝莓汁,“松树先生,请喝饮料。”
魔鬼松看也没看,“加一勺糖再拿过来。”
庄尧支着下巴看着魔鬼松,“真是有趣,你们分享一样的知识、记忆和感觉,但是性格和喜好却截然不同。”
魔鬼松撇了撇嘴,“那是当然的,我们本来就是两个生物,硬生生结合到一起的。”
“你享用的一切他都能感觉到?”
“嗯。”
“那么你想什么,他也都知道。”
“知道。”
“好神奇啊。”庄尧叹息道:“真想把你们带回去研究一下。”
丛夏从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拼命给他使眼色。
怎么能对着这么危险的生物乱说话呢。
魔鬼松冷冷看了他一眼,“有什么神奇的,按照人类的说话,只不过是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人罢了。”
“但却只有你能控制这个身体,不,应该说只有你能拥有实体,这也太不公平了。”
魔鬼松道:“谁告诉你只有我能拥有实体?”
庄尧眼前一亮,“他也可以吗?”
“身体由我控制不假,但是这个身体只是我本体的一个□而已,只要是我的根系覆盖的区域,这样的□可以同时出现无数个,只要把他的意识放到其中任何一个身体里,表面看上去他就像一个完整的人了。”
丛夏脱口而出,“那你为什么不把他放出来?”
魔鬼松白了他一眼,“我不会让他跟你们说话……被吵,再吵我就回去了。”
庄尧和丛夏都很失望,如果能直接跟魔鬼松体内的人类对话,他们肯定能得到更多有利的帮助,他和魔鬼松毕竟分享着同一个身体,魔鬼松很多时候都要采纳他的意见,如果这个人类不断地为他们说话,比任何人做任何事都管用。
今天这顿饭吃得都是他们几乎没吃过的东西,在繁盛的原始森林里吃着又鲜又香的小兴安岭野味儿,众人都胃口大开。阿布难得尝一回山珍,两爪抱着狍子肉专心致志地撕咬着,比吃鱼还忘我。
吃完饭后,庄尧向魔鬼松问起了它说过的外国人的事。
魔鬼松回忆了一下,“大概是两个月前吧,有两个外国人坐着一个大鸟飞过来了,那只大鸟在空中被攻击了,刚好落到了离我不远的地方,他们就跑到我身边来了。”
“然后呢?他们做了什么,让你知道他们也是为了傀儡玉来的?”
“他们拿出了一个机器,在我周围探测,还有一个试图爬到我身上,被我扔下去了。”
“你没杀他们吧?”
“没有,应该没摔死。有一个外国人会说中文,向我打听‘黑玉’,应该就是你们说的傀儡玉。还威胁我如果不把玉给他们,他们会向我投导弹。”
“胆子不小啊,估计是觉得自己不能活着回去了,干脆就无所畏惧了。”
魔鬼松露出无趣的表情,“嗯,我懒得理他们。”
庄尧道:“你知道他们是哪国人吗?”
魔鬼松摇摇头,“白人长得都差不多,不过我记得他们重复了几次的一个单词。”它说了一个单词。
成天壁道:“这是俄语里‘不’的意思,那两个人果然是俄罗斯人。”
庄尧道:“他们那样挑衅你你都没杀他们?”
魔鬼松道:“我当时正在睡觉……而且,杀他们也不需要我动手,凭那只受伤的鸟,怎么可能飞得出我的森林。”
“这么说那两个人死了?”
“啊,是啊,死在西南一带了。”
庄尧惊喜道:“你知道他们具体在哪里吗?他们的尸体还在吗,身上带的东西呢?”
魔鬼松翻了个白眼,“你想要的话,我把东西送出来吧。”
“太好了。”庄尧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唐大校。”
唐汀之坐得离他们有点远,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怎么了?”
“那两个俄罗斯人死在了森林里,他们遗留下来的东西很可能也还在,松树现在要把东西送出来。”
唐汀之眼前一亮,“很好,希望他们身上带了些有价值的东西。”
过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那个魔鬼松曾经坐着从森林里出来的、如蛇一般起伏的树根,像传送带一样载着一些东西从森林深处移动了过来,一会儿就到了他们面前,把载着的东西抛到了地上。
他们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巨大的鸟巢,鸟巢上还有四个鸵鸟蛋那么大的鸟蛋。
“这个……”丛夏皱眉看了一会儿,突然,在鸟巢的底部发现了一个很眼熟的东西,此时天已经黑了,月光根本透不进密林,他们靠着火把取光,丛夏立刻强化了夜间视力,果然,鸟巢底部有一节人的骨头!
庄尧蹲了下来,道:“什么禽类拿他们的骨头筑巢了吗?”
魔鬼松“嗯”了一声,“这些鸟长得太大,有时候树枝无法承重,就需要加一些兽骨作为骨架支撑。”
“他们带来的东西呢?”
“都在里面。”
唐汀之抽出军刀,“只能把鸟巢拆了。”
邓逍拿起一个大鸟蛋,“哎哟,这蛋好大,什么鸟啊,好不好吃啊。”
三儿过来看了一眼,“山鸽子,不好吃,肉死硬。”
“那蛋好吃吗?”
三儿嘻嘻笑道:“蛋还不错,蛋黄特别大。”
庄尧瞪了他们一眼,“放下,这些蛋要带回北京。”
邓逍郁闷地把蛋放到了一边。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那个大鸟巢给拆了,搜出一大堆人的骨头,还有一个布包和一些零碎的不属于这个森林的东西。
唐汀之和庄尧蹲在地上,徒手把那些东西从杂草、树枝和粪便里一样一样地清理了出来,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庄尧清点着物品,“有电脑,有笔记本,有U盘,有解码器,有采集的样品,还有寒武能量测试仪,他们的测试仪比我的还小一号,值得借鉴。”
唐汀之点点头,“收获不错。”
艾尔拿了条热毛巾过来,蹲下来给他擦着手,“你看看你的手,你不是外科医生吗?”
唐汀之道:“我又不会带着细菌进手术室。”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的手受过伤,要尽量少接触脏东西。”
丛夏看了一眼唐汀之的手,发现他两只手的手心都有烫伤的痕迹,虽然不严重,但是多少有一点狰狞,至少掌纹已经看不清了。他想了想,说:“大校,这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