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屋檐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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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美羽早就呆掉了,她总共呆掉两次,一次是因为他有裸睡的习惯,一次是他如此亲密地扶着她。那一刹,他与她近在咫尺,她能嗅到他的味道,感觉到他的力量,她的心因此而狂跳不已,她的脸因此而灼烧,这是很奇特的现象,她从未有过这种震撼。
“美羽,俞咏文来找你,要不要让他上去?”母亲从楼下喊话。
“不要,叫他在楼下等。”开玩笑,她现在像个疯婆子,能见人吗?
她飞也似地跑进浴室,用慕思把散乱的头发整理好,又把刘海稍微吹一下,上一层薄薄的乳液,画个淡淡的口红,再给自己换件像样的家居服……在他们的心目中,她是非常完美的,即使是在自己家中,她也要维持这种形象。
她的动作很快,绝对不会让人有她在刻意打扮的感觉,没三分钟,她已经把自己打理完毕,好整以暇地下楼。
“咦,怎么想到要来找我?你不是要补习吗?”她随口一问。“吃点水果吧,在这个家里才有的。”
俞咏文笑着拿起一颗李子来吃,他知道她的个性,她很随性,希望朋友和她交往也随性。“我想念你,所以跷课。”
美羽看看他,甜甜地笑起来,那笑容足以令任何男人失魂掉心。“我最近比较忙,没时间打电话找你。既然你已经跷课,我们就出去走走吧。”她也有好几天没出去散步了呢。
“好。”俞咏文喜出望外。
“等我一下,我去换套衣服。”居家有一套,出门当然有另一套,愈是繁复,愈是给人品味出众的错觉,她深谙人类这种奇怪的心理。
她很快地上楼,这时她发现子榆已经梳洗完毕,准备出门。
“要出门?”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不过她还是问出了口。
“嗯。”子榆对她主动与他说话有些意外,再看看她与下午那疯婆子模样相去十万八千里的妆扮,知道她有约会,心中似有淡淡的酸味在弥漫。
“慢走。”对他超短的回答,美羽感到索然无味,也不知该拿什么话题继续,只好也回以超短的言语,然后与他错肩而过。
“等一下。”心中有些什么在牵动,让留下他的话脱口而出,在那之前,美羽发现他回过头来。是他先回头的,她能确定,而在回头之前,他也和她一样,经历踌躇、犹豫。
“有事吗?”这句话倒让子榆先问了,如果她刚才没开口,子榆恐怕就要为回头找借口,他也不知道他为何因一时莫须有的放心不下而回头。
“我……我……我……”糟糕,该说什么?她慌得有些莫名。
她的眼睛东瞟西瞟的努力想找搪塞他的借口,却又找不到,时而拧眉,时而一脸愁容。
对了,她不是要问他关于礼服设计的事吗?“我有些设计方面的问题想问你,不知你几点回来?”
子榆暗暗地笑了,心忖:她的借口找得真好。“不一定,谈完事情就回来。”毕竟他还要回来画服装展示的设计图。
“噢。”她应喏一声,转而又问:“你是不是要对我说什么?”
“哦,有吗?”他蒙混地打哈哈。
“有,是你先回头的。”她万分肯定的语气像在警告他别混水摸鱼。
“我想说……想说……想说……”他的手抚着下巴,嘴唇时而抿紧,时而以齿缝吸气,像在思考什么重要问题。“有了。”
“什么?”美羽带着期待。
“早点回来。”说完,他还假假地摸了摸她的头,状似关怀地转身离去。
“你快滚吧。”她以门板的爆响表示严重的抗议。可恶,他竟然丢给她这最不值得期待的四个字。气死人!
门外传来他得意的笑声,美羽在门内气愤自己被他捉弄。可恶,可恶透顶!
她在连身镜前发现自己的情绪,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几时变得这么容易展现情绪的?她不是从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情绪变化,永远保持相当的神秘感吗?她几时对他这么不设防的?
管他的,这些事以后再想,现在俞咏文在等着,她不能给他任何备受重视的错觉。
随便找一件长裙穿上,补深口红颜色,再用发圈圈一下头发,她以仕女的形象下楼,把一切抛开,约会去了。
第四章
华乔联姻、张李联姻、王巴联姻、殷王联姻、张林联姻……
众多新人在十点多时被接到偌大的礼堂。
放眼望去,礼堂中齐聚一百多对参加此次集体结婚的新人,新娘娇艳,新郎俊悄,百花虽自惭形秽,却也不肯错过这美丽的盛会,竞相争奇斗艳,谁也不让谁;白色婚纱、粉色婚纱整场飞扬,像在嘲笑花儿们的不自量力……喜气弥漫每个角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受到感染。
典礼还没开始,会场已一阵吵杂,有举办单位的吆喝声,有观礼亲人的品头论足,有花童的吵杂,有男女傧相的聊天,当然还有镁光灯的闪烁。
而美羽与母亲顺利地成为全场最引人注目的新娘、伴娘。
在经过子榆的指点,把长纱做一下自然的绉褶变化后,乔雪雁果然成为全场最出色的新娘,那袭春天色系的礼服不但把她的好身材彰显无遗,更把她无瑕的肌肤衬托得闪闪发亮,不仅人们的眼光不肯移开,连镁光灯也从未间断。
母亲的美是主题,美羽很识相的让自己逊色几分,即使如此,她依然引来不少伴郎和闲杂人等的关注。
“小姐,请问你们是母女吗?你们真出色,有没有这个荣幸拍下你们的玉照,当作这次集体结婚的纪念。”这类的话,她们大概已经听过十几遍以上。
她们再次交换一个得意的眼色。“好啊。”
镁光灯不负所望的把两位美女的倩影收录底片中,这时,搭讪者表明真正目的。“小姐,能不能留下你们的电话地址,相片洗出来时,好寄给你们?”这当然是对美羽说的。
“好哇。”美羽露出纯真、受宠若惊的表情,这不知是她第几次重复这表情。
她不介意朋友多多,不过一旁可有人十分介意,而且不只一位。
被随口邀请来观礼的俞咏文非常介意,她好歹是他接过吻的女友——虽然是偷吻而来的。
另外,执意来观礼的尚天威也十二万分的介意,她可是他认定的女友,别人岂可轻易觊觎?
但最介意的该算是伴郎——华子榆,他不知道自己介意个什么劲儿,打从那晚知道她与俞咏文在约会后,他就非常不是滋味,天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就是不喜欢看见她跟别的男人接近。
又有人以那套烂把戏要走她的电话号码了,每个人都在暗中计算着。这几个小时中,美羽为他们增加多少情敌。
子榆非常后悔,他不该建议她把那套礼服由小圆领改成大荷叶领,露出胸前那一片美好春光;他也不该建议她把朴素的长波浪裙,改成俏丽的百叶裙,整体看起来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又像灵动鲜活的彼德潘;她又把头发绾起来,露出洁白无瑕的颈项;在高贵、不真实的同时,却又营造出极高的亲和力。哎!这是他活了这么久以来,所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俞咏文非常无奈,他好像没有理由去要求美羽什么,而她也不见得会乐意他去干涉她,所以,他只能远远地看她被一群蜜蜂团团包围。
尚天威个性最急躁,他才不理会那许多,排开众人就往美羽肩上一搭。“喂,你们好像缠太久了,新娘在那里,还不去给新郎新娘拍照留念?”他驱赶着那群蜜蜂。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把手放在美羽小姐的肩上?”有人大啖起酸醋来。
“我是谁?老子正是美羽的男……”他骄傲的翘首,打算说出那个他自以为是的答案。
美羽冷冷地假咳一声,惊得尚天威只得自动把到口的话硬生生地吞下去,不敢逾越。
自从他上次得意忘形的向手下吹嘘美羽对他的唯命是从后,他整整有三个月没办法见到她、和她说话,而这短短的三个月差点逼死一条好汉,好在经过他苦苦的哀求、再三拜托后,她终于肯再给他一次机会,最近也答应与他约会,好不容易有这好进展,他绝不能因一时口舌之快而自毁前途。
“我是美羽她们家婚礼的伴郎。”他干笑两声,自己收拾善后,若不识相点,恐怕他得吃尽苦头。
众人投以鄙夷的神色,那眼神中大有“只是个伴郎,在这里发什么飙”的况味,把他排挤在外,一群蜜蜂露出苍蝇本色,又把美羽包围住。原来蜜蜂与苍蝇只是一线之隔。
尚天威自讨一场没趣,只好退到旁边。
“我不喜欢你和他们交朋友。”尚天威在美羽的耳畔悄声说。
“不喜欢,我们大可别当朋友。”美羽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
这就是尚天威拿她没辙的地方,她总是很容易就把别当朋友的话说出口,不像所有他交往过的女孩,也不像他所认定的女孩心思;她很轻易,他就变得很难割舍;她很潇洒率性,他就变得很忸怩在意;她愈是优雅高贵,他就愈不能鄙俗以待……
“好吧,随你,只要我们还是朋友。”他觉得自己像个低声下气,却又不能翻身的可怜虫,但他又无力去改变。
人很多,几乎全挤在一起,尚天威护卫式地握着美羽的左手,感到很满足;俞咏文挤在他们身后,也保护性地握着美羽的右手,幻想着他与美羽的婚礼。
至于美羽,她对身边这两个男生已经麻木,她的心思飘在今后的三餐上,平日看管她的母亲在今天的婚礼后,旋即前往世界各地去度蜜月……那也就是说,她明天就可以去超商大买特买“人间美食”,呵呵呵,她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子榆在后面目睹美羽的浪荡不羁,五脏六腑早就被醋腌坏了。
家里的大人度蜜月去了,家中的小孩当然理所当然地称王。
美羽从她特地去买的那堆“人间美食”中找出她最喜欢的,心情愉快的泡了一碗。
电话在她正想大快朵颐时响起,接起来——“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婚礼那天,站在我旁边,高高大大,满好看的那个。”那个是哪个,她也不知道,反正男生都喜欢人家这样称赞他。
“要请我吃午餐?别客气,我中午已经约了人……下午?我有事哦。晚餐啊?我不知道有没有空耶……”中午当然是跟她的“人间美食”约会;下午会有许多母亲的客户要来向她学胸部按摩法,早就约好的;晚餐当然是没问题,但,她不能回答得太干脆,显得自己没行情。
母亲的直销事业挂的虽然是她的名,实际上经营的是她们母女俩,在工作上,两个人是不分彼此的,也因此尽管母亲去度蜜月,她照样有出货、有业绩。
“你要来接我?很远耶……真的没关系吗?不好啦……没关系?后天好不好,后天你再打电话来……那就这样啦,后天上午等你的电话。”她把电话挂断,赶快赴“人间美食”的邀约。
闻这香味,这口感、这汤汁,哦,真是人间美味啊!美羽露出无限满足的脸,愉悦地品尝她的美食。
“又在吃泡面?”准备出门的子榆,刚到楼梯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料味。“你不会做些饭来吃吗?”真服了她,自从父亲他们去度蜜月后,这小妮子竟然三餐都窝在家里吃泡面,连男朋友找她出去都拒绝。
“嗯,你很聪明,我的确不会做饭。”美羽对他翘起大拇指。
子榆意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