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风霁月-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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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讲不讲理?一个提水,其它的是放饭时间休息、聊聊天罢了,被你讲得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
房里两人越吵越大声。景军师都来到门外了,听着听着,决定还是先到别处去绕一绕。
不过景军师才走开没多久,饭厅里就安静了。因为慕容开气得把回嘴的人儿抓过来,狠狠封住了那张清脆利落的小嘴。
被怒火烘热的情愫轰的一下熊熊焚烧起来。季月不依地挣扎着,但怎么挣得脱威武剽悍的少将军?这人又粗鲁,根本不懂怜香惜玉,要是柔弱一点的女子大概早就给他捏死了。
好不容易分开之后,两人都喘息着死瞪着对方。季月的嘴儿被蹂躏得红润略肿,脸蛋也染上淡淡的潮红,却还是气呼呼地迎视他凛厉的目光,一点也不害怕,更别说娇羞害臊了。
瞪了半晌,慕容开这才不大甘愿地转开头,闷声咕哝:“算了,我的晚饭呢?快给我吃。”
“话讲清楚再说。你到底发什么脾气?”季月才不肯放过他,“不说就不给你饭吃。”
“我……”
要慕容开怎么拉下脸来承认自己吃醋?眼看她是不会放过他了,醋火加上饥火中烧,既然没饭吃,那他索性又抓过她来啃个够──
闹了半天,又拌嘴又亲热的,就是不罢休。最后,慕容开被她逼问得没办法了,抵着她光洁的额,这才闷闷说:“我不爱你跟那些人打情骂俏的。”
“谁打情骂俏了?”季月瞪眼,“你别乱冤枉人。何况,我跟大伙以前就是这么熟,也没听你说过什么呀。”
“以前是以前。”他霸道地搂得更紧了些,像是孩童紧抓着属于自己的纸鸢或玩偶。“现在不一样了,我要你就跟着我。”
“这营里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我是跟着少将军的?”季月啼笑皆非。她抱着他的颈子,仰起脸,一双弯弯的眼望着他,“你在喝醋,对不对?”
“胡说八道。我只是不放心,兵卒都是粗人……”
季月眼里全是笑意,“你可是少将军,兵全给你管得乖乖的,哪有什么好不放心?何况你每次一回京复命,来回一趟就要好几个月,我难道就都不跟人说话、来往了吗?”
慕容开的脸色又沉了沉,浓眉锁起。
“不行。”最后,他终于说:“下次我回京,你得跟我一起走。”
语气专断威严,像在下军令似的。
季月睁大了眼,“你真要带我回京?我以为之前只是说笑的。”
他以前确实只是说说而已;但随着两人越来越亲密,慕容开也越来越认真了。他用力点头,“是真的,我要你同我一道回去。”
是不放心,也是分不开。反正不过是多一个人同行,季月又不是娇柔软弱、处处需要人照料的千金小姐,一道走这么一趟,有什么关系?
何况,一路上有她说笑斗嘴,陪伴身边,更别说想亲就能亲到、想抱就能抱到,晚上两人还可以一床睡;这么一想,漫漫长途顿时没那么辛苦了。
“那你下一次何时要回京复命?开春以后?夏天?”季月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好兴奋地追问着,“听说京城春天是很美的,会开许多花,颜色缤纷到让人来不及细看;夏天晚上在湖畔水边可看到萤火虫到处飞舞。京城里还有好大的市集,卖好多新奇的玩意儿,房子一户比一户大,光看门口的石狮子就看不完──”
“你根本没进过京,怎么说得头头是道?”
“听来的嘛。你说过、景军师说过、芫小姐说过、春诗也常说。我真等不及好好看一看了。”她说得好开心,“听说芫小姐已经生养了,我也好想看看她跟景军师的儿子!”
她兴高采烈,慕容开却听得有点头痛。
他妹妹慕容芫曾经到西疆来住过一段日子。慕容芫、贴身丫头春诗加上大妞季月,三人简直是一见如故,在军营里成天就是无事找事做,举凡帮母羊生产、做腌菜、做奶酪、晒书、捡鸡蛋、喂牲口、骑马……种种闺阁千金想都不敢想的,她们全要凑热闹,让慕容开以及妹夫景熠凡头痛不已。
这下子好,带她回京之后,又跟自小生性顽劣的慕容芫凑在一起了,还不知道要怎样大闹将军府呢。
“我话可先说在前头。”慕容开拉下挂在他颈子的手,正色告诫道:“京城将军府可不比这儿,你要是跟芫儿搅和在一起胡闹,那可不行,我爹可是非常凶的。”
“我才不会呢。”季月瞄他一眼,“我何时胡闹过了?何况你爹凶,我爹难道就不凶吗?干嘛这么吓唬人?我可不是给吓大的。”
慕容开拿她没办法,只能懊恼地叹了口长长的气。
这妞儿平日笑口常开,看起来顶好相处的,但骂她不听,吓她不怕,自由自在惯了,根本完全不受控制──
“大爹哪里凶了,他根本宠坏你。”慕容开用力捏了捏握在掌心里的素手,这才放开她,“快弄晚饭给我吃吧,我真饿了。”
“好好好,马上就去。”季月已经往门口走了,想了想,突然又奔回来,在落坐小桌前的慕容开脸颊上香了一记。
“这又是怎么了?”
“谢谢你。”她笑咪咪地说,这才开开心心地去了。
结果一开门,门外偷听的人躲避不及,差点被季月撞上。只见他们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名负手仰头,欣赏晚霞,另一名则是低头检视手中提的食盒,不敢正眼看她。
季月双手扠腰,质问:“爹偷听也就算了,景军师,怎么你也染上了听壁脚的癖好?”
斯文潇洒的景军师只是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
大爹则虎起脸,斥责女儿,“杵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让开,我好把饭菜提进去。别耽误少将军和军师吃饭。快来帮忙!”
“爹,您到底是要我让开,还是要我进去帮忙?”
被伶牙俐齿的女儿说得无法回嘴,加上刚才偷听心虚,大爹一声不吭地闷着头进去了,留下季月跟景军师在外头面面相觑。
“大爹……挺不放心你的。”被那双颜色有些奇特的眼眸专注望着,景军师也有点心虚,清了清喉咙,“我也为人父了,多少可以了解大爹的心情,你就别怪他了。”
“我没怪他呀。”心直口快的季月立刻回答。见到景军师脸上突现的欣慰微笑,她才明白过来,忍不住抱怨,“景军师,我也不会怪你,何必拿话这般套我呢?而且话说回来,爹放心不下倒也罢了,难道你也是吗?何必跟着一起偷听?”
景熠凡笑笑。“我确实不大放心。不过倒不是不放心你,而是少将军。”
“他?他有什么让你担忧的?”她偏头想了想,“之前大家都担心表小姐的事,可是他最近好多了──”
“是好多了,你的功劳不小。”斯文军师一句话,说得季月脸红。
她可真是大功臣,若不是她的早晚陪伴,慕容开哪能这么快就恢复过来,变回跟以往一样英姿勃发、神采飞扬?
然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这一次又伤了心──
应该不会吧?比起那神秘的表小姐,季月实在简单太多太多。全心全意喜欢着慕容开,不玩手段,不耍心机,单纯得令人心疼。
这样够不够呢?
“景军师,你皱眉了。”季月困惑地望着他,“到底什么事?竟能让你这么烦心、忧虑?”
景军师一向很从容的,据兵卒们说,就算大敌当前,也不曾看他露出一丝一毫慌张神态。但此刻却忧形于色,显然是真的很不放心。
他并不想多说,徒然增添她的心事,所以当下只是笑笑,“没什么。只是年关将近,怕边境又有乱而已。最近几年听说山贼流窜得很厉害,有部分已经到西疆来了,少将军烦得很。”
“不会有事的,有你们在,这儿很安全。”她充满信任的眼眸望着他。
“那我们不在时,怎么办?”景熠凡忍不住逗她,“少将军回京复命时,你不怕流匪来犯?”
“我不怕。”她挺起胸,顶大胆地说,不过又加了句但书:“而且下回,我要和你们一起进京城去了!”
“京城也顶吓人的,你也不怕?”景熠凡有深意地说。他似有预感,总觉得此行一去,似乎……将多有险阻。
“当然不怕,京城可好玩了,我听说──”
季月眼儿亮亮的,说得正兴头上,却被厨房里头传出来的震耳狮吼给吼断了──
“我的碗筷呢?没碗筷怎么吃饭?还有,怎么没酒?拿酒来!”
她只好吐吐舌,陪笑道:“我得去找酒给大爷喝了。景军师,你也赶快进去吃饭吧,今儿个有爹做的肉丸子,很好吃的!”
眼看她油亮辫子甩得老高,窈窕身影一下子就不见,景熠凡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只能祈求上天垂怜,珍惜这两个直率又单纯的人。
第4章(1)
在军营里过了一个朴素却热闹的年之后,天气还没回暖呢,京里的诏令就翩然来到,他们准备起程上路。
这一回,慕容开真的带着季月同行。出发前几天她开心得睡不着觉,半夜总是翻来覆去,有时还偷偷起来,把已经理好的小衣包拆开,把折好的几件旧衣裳拿出来看过,又重新一一叠好。
大爹这阵子也没睡好。一日半夜,季月又起床东摸摸西摸摸,突地听见外头有奇怪声响。她推门一看,只见大爹跌跌撞撞走来,醉得还要人搀扶。
季月大惊,“爹,你喝酒去了?”
“你还没睡?”扶着大爹的人赫然是慕容开。壮硕的身子撑着烂醉如泥的大爹走来,毫不费力。
“居然又喝酒了,还喝到这么晚。”她还是过去搀扶,一路把父亲扶回了他房间床上。闻到浓浓的酒味,柳眉不悦地皱起,“为什么要这样呢?酒有什么好,喝也喝不腻。”
两人安顿好醉胡涂了的大爹之后,这才一起走出房间,把门掩上。
“男人喝点酒有什么关系,别啰嗦。”面对季月的嘀咕,慕容开不耐地挥挥手,要她别说了。
“谁啰嗦?你说谁啰嗦?”季月才不怕他,抢起拳就往他身上槌。槌在大将军身上自然是不痛不痒,反而自己讨皮肉痛。
慕容开任着她槌了几下,然后索性把人拉到怀里。月光映着两个人影,拉得长长的,叠成了一个。
“唔……”下一刻,热唇相接,密密长吻了起来。
这几日忙着起程,两人各忙各的,没什么时间温存;这下子有了机会,四下又没人,慕容开就不客气了。
尝了她的甜美滋味之后,他不肯放开,还是搂得紧紧的,只在她发烫的耳际低声说:“跟我回房。”
“不行。”季月红着脸推拒,望了一眼关得紧紧的房门,“爹喝醉了,我不大放心,万一半夜他要喝茶、或者会吐——”
“那我半夜要你,怎么办?”有人粗鲁质问。
季月又气得槌他,“你讲话怎么这样?可恶,都不怕羞!”
“我就不怕,如何?”他抓住她的双手,再度俯头咬住她的甜唇,恣意蹂躏,吻得她气都喘不过来。
男人的气息带点酒味,身体又热又硬,被紧紧抱着的她,双手挣脱了他的箝制,攀上他的颈子抱住,整个人都快融化在他怀里了。
她总是毫不迟疑地回应他,一点也不害羞或退缩。到后来,季月都已经被推抵在土墙上,衣襟也被扯开,月光下,她的肌肤泛着柔光,饱满丰盈的顶端嫩得像新芽,慕容开低头,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