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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中日大谍战-第95部分

小说: 中日大谍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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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湖一带的可疑电波集中在东区,那里除了你梁父吟和伪满政府几位要员,全是日本文职高官,你自然成了重点可疑对象,宪兵队主张立即搜查你家,甘粕正彦的批示是这样写的:此人激进,自不待言,家中藏有电台,似不可能,同意彻底搜查,这对名人也有益无害,不过要客气。”

没想到事情会突然恶化到这种地步,梁父吟甚至在考虑,也许,他也得消失了。

白月朗说:“不幸中万幸,还没到天塌下来的地步,只是怀疑。怎么看待你,甘粕正彦和宪兵队、特高课还不一致,从甘粕正彦的批复也可见一斑。甘粕正彦一直认为你梁父吟这人才华横溢、桀骜不驯、口无遮拦,不一定是那种身份。当然甘粕正彦也同意搜查你家,若是搜不到那东西,你就安全了。”

梁父吟很真诚地说了句“谢谢你”。

白月朗望着他,“怎么又这么客气了?”

梁父吟说:“不客气好吗?”

白月朗调皮地一笑说:“最亲近的人是不用客气的。”

这是情感的暗示,等于她已默许自己是她最亲近的人。梁父吟情不自禁地把她拥在怀里,走了几步,又松开,一脸的失落。

白月朗问:“怎么了?”

梁父吟支吾地说:“啊,不怎么。”

白月朗说:“有一回我回家,正听我爸、我妈在争论,你猜争什么?”

梁父吟说:“我怎么知道?”

白月朗说:“和你有关。”

梁父吟心里一动,他尽量平淡地说:“这我倒想听一听,我一个外人,能进入你们家的谈话主题,这可值得骄傲。”

白月朗瞪了他一眼,说:“去你的,我不说了。”

梁父吟想了一会儿,突然对白月朗说:“还得利用你一回。”

白月朗盯住他的眼睛,问:“若是我不上你当、不答应呢?”

“不可能!你不上当,我能让你自愿上当!”梁父吟又充满自信地拥着她往前走,还有闲情逸致拣了一片薄石片,弯腰在水面打了一串水漂,自己还查数,孩子般嚷着:“七个,七个!”

真是个不知愁的人!

到头来,白月朗真的得自愿上当,关键时刻帮他大忙。

在梁父吟回家不久,白月朗坐着甘粕正彦的黑色奥斯汀轿车来到梁父吟楼下,她上楼去了,还招呼日本司机上去帮她拿东西。

有几个警察在胡同口走动。其中一个认出了白月朗,说:“这个女演员能坐甘粕正彦的车,来头够大了。”

另一个说:“大明星嘛。”两个人绕到另一条胡同去了。

这时,白月朗从梁父吟的楼里出来,司机替她提着箱子,迅速登车。阳台上,梁父吟有些紧张地俯视着下面,幸好小街无人。车子好像一阵风似的开走了。

白月朗把东西带走后,梁父吟长出一口气,他进行了彻底清理,该毁的毁、该烧的烧,把最后一些纸灰冲进下水道,轻松地吹着口哨,坐到椅子上,把腿放到茶几上,悠然自得地看起书来。

白月朗的车驶到家门外时,白浮白正在书房伏案写教案,听见外面有汽车声,他走到窗前,撩开窗帘向外张望,只见女儿从轿车里走出来,倾斜着肩膀,手里提了只很重的箱子。

白浮白思索片刻,不得要领,又回到桌前。少顷叩门声、开门声传来,他听见母女对话,龚新茹问女儿:“不是棚里有夜戏吗?怎么又回家来了?”

女儿回答:“我的戏安排在十点,来得及,回来清静一会儿,棚里乱糟糟的。”

母亲看看座钟,说:“现在都快八点了,还来回折腾啥?也不嫌累。”

白月朗笑起来,说:“妈好像不愿我回来似的。”

龚新茹想接过箱子,白月朗不松手。母亲问:“箱子里是什么呀?好像挺重。”

白月朗一边把箱子塞到自己床底下,一边很不在意地说:“啊,是电影胶片。”

这时白浮白推门进来了,埋怨道:“你不该把胶片往家搬,这种易燃的硝基片,沾火就着,最容易失火。”

白月朗笑着说:“爸爸挺内行啊,还知道硝基片、易燃片呢。”

白浮白说:“我是样样通、样样松。”

白月朗说:“这是摄影师让我保管的,这种片子是德国的,比富士的饱满,低密度曝光好,涂布也均匀,供应有限。”

白浮白明白,笑道:“你们是要攒点小份子吧!”

白月朗千叮咛万嘱咐,说:“这是负片,你们可千万别开箱子呀,一见了光,可就全报废了。”

龚新茹说:“你真把你爸妈当成乡巴佬了。”

白月朗从手袋里摸出个信封来,沉甸甸的,往桌上一扔,说:“这个月的薪水,还有奖金。”

白浮白刚伸出手去抓,龚新茹打了他一巴掌,抢先抓到手里,说:“这是孩子挣的钱,你伸手干什么?钱一到你手就无影无踪了,我得给女儿攒点陪嫁呢。”

白月朗开玩笑说:“爹妈用不着发愁攒嫁妆,只要我看中了的,就嫁,一分钱的陪嫁都不要。”

白浮白说:“怎么样?老脑筋了吧?咱月朗是大明星,日后挣钱如流水,用你小心眼给当把家虎?”

龚新茹一向知道女儿和梁父吟走得很近,就问白月朗:“是不是真想嫁那个梁上君啊?”

白月朗咯咯地乐了,说:“什么梁上君?梁上君子可是小偷啊,人家叫梁父吟。”

白浮白打诨说:“梁字毕竟记住了,你妈也没错到哪儿去。”

梁父吟来过白家几次,龚新茹注意盘算过,说道:“梁父吟人不错,有才情,性格随和,长相也行,就是岁数太大了点。”

白月朗不耐烦了,“什么大小的!谁说我要嫁他了?”

白浮白在一旁只是乐。

白月朗看看腕表说:“哎呀,我得赶回摄影棚了。还没化装呢,迟到,就得挨熊,那个下饭导演可不通人气了,谁都像欠他八百吊似的。”

龚新茹说:“叫什么?下饭?下酒菜呀?”

父女俩全乐了,白浮白告诉她:“下饭是日本的一个姓,跟田中、井上似的。”

夜已深,龚新茹已入睡。白浮白轻手轻脚地下床,赤脚来到女儿房间,也不开灯,蹲下去,从床下拉出那只沉重的箱子。

就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他摸索着终于打开了箱子。哪里有什么胶片!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部电台。白浮白迅速盖好箱子,又推回到床下。

他站在窗下沉思了很久很久,有忧也有喜。

2

湖西会馆甘粕正彦的客厅里,留声机放送着《君之代》:

我皇御统传千代,

一直传到八千代,

直到鹅石变岩石,

直到岩石长青苔。

甘粕正彦和徐晴听着音乐,品着白兰地。

他们谈论的话题中心是西江月。甘粕正彦夸奖徐晴很聪明,他说:“这件事你办得稳妥,稳住他是明智的,弄不好,这个人对我们没用了,却有害。”

徐晴知道西江月的要害,他最怕被自己人处决,这不奇怪,甘粕正彦说:“他们内部有个锄奸小组,专门对付变节、叛变人员,手段一点不比日本人差,以前有过这样的先例。四年前,我在哈尔滨刚刚成功地诱降了一个地下反日分子,还没等利用,就被他们自己人吊死在江桥上了。西江月能不怕吗,这显然是他急于想和你远走高飞的原因吧?”徐晴点头,“这正是西江月此时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态。”

徐晴的意思甘粕正彦明白,看起来,女人毕竟是女人,徐晴和他有过肌肤之亲,下不得手,想假日本人之手处理此事,她落得一身干净。

徐晴也有另有一种折中方案,她说:“如果让西江月隐姓埋名呢?也不一定非得把事情做绝吧?”

甘粕正彦没有支持她,摇了摇头说:“你为难,就别管了,这事交给我吧。谁让我兜揽你了呢?”

徐晴觉察到,试探道:“你还是要杀他?”甘粕正彦诡秘地笑笑,说:“我也不想手上沾血。”

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他接起来,随便地“喂”了一声后,神情变得紧张亢奋起来说:“好,好,露头就好,全答应,对,对,回头你把药品单子弄过来。”

放下电话,徐晴说:“看起来,你这理事长也不怎么管满映拍电影的事呀!”

甘粕正彦说:“谁说的?满映丢了一尺胶片、一张灯光纸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这绝不夸张,徐晴相信,他的精力实在太过人了。

电话铃又响,甘粕正彦接起又说:“既然你们非要行动,我不拦,也无须向我报告,好,祝你们成功。”

徐晴问他,“又抓人?”

甘粕正彦说:“特高课不抓人,不是失业了吗?”说毕大笑。

3

时钟打过十下,梁父吟已经躺下了,借着床头灯在看书。

忽听外面警笛声、汽车声大作,梁父吟爬起来,走到窗前,向外一看,有十几辆摩托车驶进南湖小街,日本宪兵个个荷枪实弹。

梁父吟下意识地看了看阳台,幸好他早把满洲国旗卷起来了,他又回到卧房,穿好外衣,来到书房,打开台灯,铺上稿纸,正襟危坐,开始写字,显得若无其事。

外面一阵楼梯响,脚步声如雷鸣,很快,他的房门被敲得咚咚响。

梁父吟手里夹着笔,镇定自若地拉开房门。十多个宪兵一拥而入,把梁父吟逼到墙角。最后进来的是岸信石斋大佐。

梁父吟很平静,他先发制人,说:“请岸信石斋先生,作出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岸信石斋想起对甘粕正彦的承诺,对梁父吟还算客气,他抖出一张纸来说:“奉命搜查。不瞒先生,南湖这一带,常有不明电波出现,如不查个水落石出,大家都跟着背黑锅。”

令岸信石斋没想到的是,梁父吟居然很配合。他很有风度地说:“请便,这是应当的,对谁都有好处。”桌上有五十支听装香烟,是日本造,很有名气的樱桃牌香烟,他弹出两支,递给岸信石斋一支,并且说这是甘粕正彦送他的。

岸信石斋反客为主,把自己的烟递了一根给梁父吟。二人相视一笑,点着烟,坐到沙发上,都跷起二郎腿。

日本兵开始分头搜查,抽屉全拉开,衣橱掏空,床也翻了个底朝天。一个大尉来请示岸信石斋,天棚和地板怎么办?

没等岸信石斋表态,梁父吟抢先表态:“地板刨开,天棚捅开,务必彻底,我也好解除嫌疑。”

岸信石斋不能不赞赏道:“作家先生果然有器量,甘粕先生没有说错。好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过后,我负责赔偿损失。”

梁父吟一笑,“说什么赔偿,这不是见外了吗?”

顿时,大镐抡起来,地板块横飞,天棚也掀去了半边,防寒用的锯末子从棚顶瀑布般淌下来,屋子里乌烟瘴气。岸信石斋一个劲儿说不好意思。

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当大尉报告“没有发现违禁品”时,岸信石斋站了起来,掸掸呢质军服上的尘埃,脱去白手套,握住梁父吟的手说:“恭喜先生。”

梁父吟莫名其妙,他说:“恭喜我?恭喜我的家遭到一场浩劫吗?”

岸信石斋说:“恭喜先生从我的名单里被钩掉了啊!”他也很会幽默,说,“上了我的名单,和上了阎王爷的鬼名册差不多吧。”

梁父吟潇洒地开怀大笑,并且拍着岸信石斋的肩膀说:“那我得感谢大佐先生把我的家彻底清洗一番了?”

两个人都哈哈大笑。

从梁父吟家出来,岸信石斋直接赶往湖西会馆,半夜三更叫门可费事了。岸信石斋在门厅里轻轻走动着。

门终于开了,甘粕正彦披着衣服出来,打量他一会儿说:“应了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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