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随机应变方圆之道-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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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造自己的圈子,要讲求一点方式方法,运用一点圆滑变通的手段。读圣贤书的文人才子,有时候要沾染一点大家都免不了的“坏习气”,才能与周围的环境协调。要经常参加朋友的聚会,不管这种聚会在家中,还是在声色场所,千万不要显得格格不入。否则,就只能孤芳自赏,失去了根基和依靠,一辈子孤苦无依。
确立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兴趣点,是与人交往的必然要求。文人仅以才交友,范围必定有限,而且或许因为学术上的争论,观点的不同,分道扬镳,容易陷自己于一类不善行动的人群中,郁郁不得志。纪晓岚不但能够广交学术上的有才之人,而且善于团结最大多数的文人,形成一股势力,一个圈子。这个圈子的粘合剂,就是女人和性。因为在当时,文人狎妓侑酒成风,这是古时候流传下来的传统。
在中国古代,大多数著名的学者象诗人苏东坡、秦少游、杜牧、白居易之辈,都曾逛过妓院,或将妓女娶归,纳为小星,故堂而皇之,无容讳言。
唐代的官吏狎娼,上自宰相、节度使,下至庶僚牧守等小官,几乎无人不从事于此,有很多风流韵事。唐代的官吏嫖妓,还有些制度化。唐代进士放榜以后的活动中,有一项“探花”,即在同科进士中选择两个俊少者,使之骑马遍游曲江附近或长安各处的名园,去采摘名花,这两人就叫两街探花使,也叫探花郎。这就是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探花宴上,通常总有妓女助兴。
唐代诗人韩偓于昭宗龙纪元年(公元889年)中进士当了“探花郎”,与他相好的妓女“以缭绫手泉寄贺”。韩偓收到礼物后写了一首七律,中有“解寄缭绫小字封,探花宴上映春丛,黛眉欲在微微绿,檀口消来薄薄红”之句。
在唐代,写嫖妓之乐的诗不胜枚举,如李白的《对酒》:“我瑁宴中怀里醉,芙蓉帐里奈君何”;李商隐的《碧城三首》之二:“紫凤放娇衔楚佩,赤鳞狂舞拨湘弦”等。白居易的《江南喜逢萧九彻,因话长安旧游,戏赠五十韵》将妓院的环境、妓女的服饰、妓女的歌舞和宴会场面、嫖客和妓女的亲昵做爱等绘声绘色描写得淋漓尽致。
唐代官吏公然狎娼,甚至有因恋妓而至于死的,还有在外贮营妓而生子的。唐代的官员狎妓最出名的,武将当数韦皋、路巌,文臣当数白居易、元穗。韦是因狎名妓薛涛而出名的。路巌这个武官是个“小白脸”,镇守成都期间,溺于伎乐出了名。白居易自中书舍人出守杭州,徙苏州,首尾五年,自云:“两地江山游得遍,五年风月咏将残。”可谓极宦游之乐。他曾经夜泛太湖,有“十只画船何处宿,洞庭山脚古湖心”之句。他泛舟连五日夜,寄元稹诗云:“报君一事君应羡,五宿澄波皓月中。”宋朝龚明之写的《中吴纪闻》说:“乐天为郡时,尝携容满、张志等十妓,夜游西湖虎丘寺,尝赋纪游诗。为见当时郡政多暇,而吏议甚宽,使在今日(指宋代),必以罪闻矣!”《南部新书》还记载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时,蓄养婢妾、妓女很多,后携妓还洛,又复遣回,呼来唤去,不算一回事。至于元稹,也是唐代的一个大诗人,与白居易齐名,世称“元白”,曾经做过丞相。他《与晦侄等书》说:“吾生长京城,朋从不少,然而未尝识倡优之门,不曾于喧哗处纵观。”似乎具有清风亮节,操守甚严。但《旧唐书·元稹本传》记载:“稹移任越州刺史、浙东观察使,会嵇山水奇秀,……而镜湖秦望之游,月三四焉。而讽咏诗什,动盈卷帙。”又说:“稹既放志娱游,稍不修边幅,以渎货闻于时。”元、白二人交情很深,有时还交换妓女,相互狎玩,如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时,就曾让元稹把杭州歌妓商玲邀往越州,狎玩了一个多月才归还。这种状况当然决不仅限于“元、白”,“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几乎成为当时文人雅士普遍的风流行径。诗文中也大量地反映出这方面的内容,如“温、李”以及“香奁体”等。
在公元10世纪的上半叶(约在唐末与五代之间)流行一种铜钱,正面镌刻着“风花雪月”四字,背面则有四幅男女合欢图,表现出四种不同的性交姿势。这种钱被称为“春钱”,又称“堂子钱”,这实在是当时社会风气的一种反映。
由此可见,“唐人尚文好狎”,这是当时的一种风气,尤其是官吏宿娼狎妓如此之盛。清人咏曰:“风流太守爱魂销,到处春翘有旧游,想见当时疏禁纲,尚无官吏宿娼条。”
许多妓女是一些才智和艺术趣味高出一般妇女之上的女性。她们不仅姿色出众,伎艺超群,而且具有一定的文化素养,大多数能够歌唱诗词,有的还善诗能文,甚至精通琴棋书画,令当时的文人雅士大为倾倒,可以说形成了妓女文化。
嫖客最注重的是妓女的“诙谐言谈”,其次为“音律”,再次为曲中“居住及饮食”,而对妓女的姿色并不是如后世那么看重。嫖客的“口味”既然如此,妓女当然要加以迎合,所以,当时聪慧、文化素养高、口才敏捷的妓女特别受欢迎。当时的人们对嫖妓女把精神方面的满足看得重于纯肉欲的满足,这也说明当时的文化素质较高。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当时的文人与妓女关系很密切,文人多有风流之举,而妓女也很敬重文人,特别是那些名士,名士们的一诗一文往往可以决定妓女的名声与兴衰。白居易《与元稹书》说:“……及再来长安,又闻有军使高霞寓者欲聘娼妓,妓大夸曰:‘我诵得白学士《长恨歌》,岂同他妓哉?’由是增价。又足下书云:‘到通州日,见江馆柱门有题仆诗者’,复何人哉?又昨过汉南日,适遇主人集众娱乐,娱他宾,诸伎见仆来,指而相顾曰:‘此是《秦中吟》、《长恨歌》主耳!’自长安抵江西三四千里,凡乡校、佛寺、逆旅、行舟中,往往有题仆诗者,士庶僧徒孀妇处女之口,每每有咏仆诗者。此诚雕虫之技,不足为多,然今时俗所重,正在此耳。”白居易的诗浅近易懂,所谓老妪都解,传播很广,白居易写给元稹的那封信,也有点沾沾自喜的味道,但是“时俗所重”,以至青楼,这也确是事实。
当时的名妓首推薛涛。她字洪度,本来是长安良家女,随父宦游,流落蜀中,遂入乐籍。她的口才、文才都好,诗笔艳荡而工,七绝尤长,著称于世。她15岁时就被镇将韦皋召令侍酒赋诗,韦十分赏识她,特以校书郎奏请,虽然由于“护军未及应”而罢,但“薛校书”之名已远近流传了。自韦皋镇蜀至李德裕入川,凡历十一镇,薛涛皆出入于幕府,并以诗受知于时,当时的著名文人、士大夫如元稹、白居易、令狐楚、张祜、刘禹锡、裴度、牛僧儒、严嫒等,都乐于和她来往唱和。她暮年退居浣花溪,着女冠服,制纸为笺,时号“薛涛笺”,今日尚存她的《洪度集》一卷。她的诗多反映妓女生活与情感、男女的欢情、对幸福生活的向往等,如《谒巫山庙》:
乱猿啼处访高唐,
路入烟霞草木香。
小色未能忘宋玉,
水声犹似哭襄王。
朝朝夜夜阳台下,
为雨为云楚国亡。
惆怅庙前多少柳,
春来空自斗眉长。
还有一个名妓是关盼盼,本来是徐州名妓,后被尚书张建封买为家妓,十分宠爱。关盼盼“善歌舞,雅多风致”,白居易游徐州时,张曾宴请过他,并命盼盼侍宴承应。白居易曾赠诗赞曰:“醉娇胜不得,风袅牡丹花。”几年后,张逝世,归葬东洛。而彭城有张氏旧第,其中有小楼名燕子,关念旧爱而不嫁,独居此楼十多年,并作《燕子楼》三首以抒发感情,思念故主,其中有一首是:
楼上残灯伴晓霜,
独眠人起合欢床。
相思一夜情多少,
地角天涯未是长。
后来有人拜访白居易,因吟新诗,诗中有《燕子楼》三首,词甚婉丽,白问及来处,才知道关盼盼为主守节事,很是感慨,立即和盼盼诗原韵作《燕子楼》诗三首,对她的遭遇和处境深表同情。但过后不久,他又写了《感故张仆射诸伎》一诗曰:
黄金不惜买蛾眉,
拣得如花三四枝。
歌舞教成心力尽,
一朝身死不相随。
这首诗的意思是,主子既然待你这么好,你既然对他这么忠贞专一,与其孤守贞节,为什么不相随于九泉之下呢?盼盼得诗泣曰:“妾非不能死,恐我公有从死之妾,玷清范耳。”乃作《和白公诗》,诗云:
自守空楼敛恨眉,形同春后牡丹枝。
舍人不会人深意,讶道泉台不去随。
以后,她旬日不食而卒。从今日观点看来,白居易做了一件错事,“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白居易不过是用一种较为间接、隐讳的方法迫使一个妇女为主子殉葬罢了。
还有一个名妓是鱼玄机。她是长安女子,字幼微,一字蕙兰,喜读书,有才思,补阙李亿纳为妾,后来失宠了,就入咸宜观为女道士。如前所述,唐代的女道士在性方面是很自由的,她多与士大夫交往,实为一变相的高级妓女。后以答杀婢女绿翘事,为京兆尹温璋所戮。她写过一首《赠邻女》云:
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枕上潜垂泪,花问暗断肠。
自能窥宋玉,何必很王昌。
这首诗抒发她在性爱生活中的情怀,感伤于自己的身世,而“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成为千古名句。这种大胆、热情、奔放、深刻的诗句虽然是妓女的口吻,但也只有历尽沧桑、懂得爱情的人才能说出。还有钱塘名妓苏小小。时语曰:“钱塘苏小小,歌声上林鸟。腰细楚王宫,杨柳摇春风。”可见她当时是多么著名了。
唐代平康妓郑举举也很出名,她为曲中都知,善令章,巧谈谐,常为诸朝士所眷,凡进士同年宴,多邀为席纠。一次有个叫刘崇的人考取了状元,处于一种“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遍看上阳花”的心情下,召聚同年欢宴,恰因举举有病不能与会,于是就叫同年李深之为酒纠,刘崇作诗云:
南行忽见李深之,手舞如蜚令不疑。
任尔风流兼蕴藉,天生不似郑都知。
由此可见郑举举当时的名声与影响。
其他如刘采春、常浩、舞柘妓女、王福娘、杨莱儿、王苏苏、楚儿、史凤、盛小藂等等,都是古籍中有记载的名妓,还有一些妓女才貌俱佳,但姓名没有流传下来,古籍中只记了平康妓、太原妓、武昌妓等,她们在唐代的性文化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在我国古代,历来传诵“佳人爱才子,才子爱佳人。”从唐代开始,每至春闱前后,京师都会出现一次才子佳人谈情说爱的高潮。这时,不仅是文人、士大夫寻访名花的浪漫季节,也是妓女选择意中人的大好时机,往往有许多韵事传播京师。例如《开元天宝遗事》载:
长安名妓刘国容,有姿色,能吟诗,与进士郭昭述相爱,他人莫敢窥也。后昭述释褐,授天长簿,遂与刘国容相别。诘旦赴任,行至咸阳。国容使一女仆,驰矮驹赍短书云:“欢寝方浓,恨鸡声之断爱;思怜未洽,叹马足以无情。使我劳心,因君减食。再期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