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献帝新传-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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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面露不喜,道:“南方青、兖、雍三州民心未定,楚王草率出兵,此乃自寻一败,公祐何必担心,若其执意动兵,亮有一策,可令其三十万大军惨败而归!”
孙乾喜问道:“但不知丞相还有此等良策,望丞相相告一二!”
诸葛亮笑道:“亮在青、兖两州埋有伏兵,若亮出兵并州,则刘协必动用青、兖兵力,此时伏兵突起,必乱其根基,待其平定,我等早已大败他侵入并州之兵!”
孙乾知道诸葛亮才能出众,听他如此一说,心中大喜,乃乘夜离去,未让伊籍发觉。
伊籍没有察觉,但军机处设在晋阳和信都的内应都已经连夜用飞鸽传书将消息传送到襄阳,而三日后,刘协就从杨修那里得到消息。
当夜接见,还是秘密接见,夜里就离开,这一系列的行为让刘协意识到,诸葛亮并不甘心就此罢休,他还要继续和自己斗下去。
问题是他还怎么反手,依靠什么来反击,刘协对此深深表示怀疑,虽然诸葛亮是一个死硬派,但不可否认他不会做完全没有把握的事情。
刘协和杨修都深深陷入了深思之中,都意识到雍、兖、青三州就是薄弱点,也是诸葛亮可以玩巧的地方,但诸葛亮会怎么设置陷阱却是一个迷。
此时,郭嘉正和陈宫在河东对峙,白天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这一次陈宫舍弃了所有自己曾经自以为傲的计谋,只依靠兵力胜过郭嘉三倍,一步步将郭嘉的运动空间压缩住。
郭嘉似乎能够听到陈宫和他说,耍阴谋,用诡计,我是不如你,不过我还是懂扬长避短的。
不可否认,只依靠局部的优势兵力硬碰硬的话,这并不是自己的优势,郭嘉和夏侯渊如此说道。
夏侯渊问郭嘉那该如何是好,郭嘉察看地图和杨修传来的军况,道:“如此情况分兵三路无疑使情况更坏,让曹仁和李典把兵力集中到蒲州,我们也退守蒲州,死守蒲州,一等曹大将军的主力渡过黄河,二等周瑜破箕关,就和陈宫比耐心,要知道他在河东每留一天,被全灭的危险就增加一分,妙才亲自统领两万骑兵,准备在其忍耐不住,撤退之时,突袭追杀!”
夏侯渊正要应承,郭嘉忽然说了一声:等等。
郭嘉复与夏侯渊说道:“陈宫这个人善机变,喜联纵,善用活兵,他必留五万机动兵力,或可支援箕关,故妙才亲自领两万骑兵绕过首阳山,待陈宫自河东出兵救援箕关之时,迅速出兵突袭。”
郭嘉又指着汾水道:“陈宫久攻不下,必然要筑堤蓄汾水,然后用水猛然冲垮蒲州渡港,很可能曹将军主力就会在此毁于一旦,令人通知曹将军,派游兵沿水核查,若确有此事,可令军暂时留在黄河北岸,绕过黄河,与周瑜合并一处。”
夏侯渊惊道:“若主……曹大将军撤离,岂不是留我等孤守蒲州,蒲州乃低地必为水淹,岂不维死尔!”
郭嘉道:“若曹大将军不撤,我等二十万大军尽葬身于此,不如牺牲小部,牵制其十五大军,使箕关被破,亦算有所收获!”
夏侯渊见郭嘉面死而淡然,敬佩万分,道:“今方知先生大贤,若先生遇危,妙才甘愿百死而使先生安然无恙返回襄阳!”
郭嘉哈哈一笑,道:“别这么严肃吗,我也怕死,早有对策,将军放心吧,但与我一起出兵之将,还没有败过!”
夏侯渊知其名声卓著,乃心中宽慰,笑道:“先生大才如此,妙才万分佩服!”
郭嘉淡淡一笑,让他安排诸军先撤回低地蒲州,陈宫得知之后,欣喜过望,乃与张飞道:“郭奉孝与我对决沙场六年有余,我未尝有一胜,未料今日这一胜,必索其命!”
复又仰天长叹道:“人生在世,难逢对棋者,一局残棋,从兖州下到了河东,今日必是你我两人最后一招棋了,侥幸胜之,哀哉,幸哉!”
郭嘉等部退回蒲州之时,探子已经送来消息,陈宫果然在汾水入黄河口前三十里处设堤坝拦水,且有重兵把守。
郭嘉立刻飞鸽传书杨修,让他通知圣上注意防范黄河水灾,同时派人通知曹操计划调整。
刘协得到消息之后,立刻下令开始开挖洛水和淯水之间的漕运河道,调弘农、洛阳、曹阳六十万百姓南下驻扎在永宁,开挖漕运,以治略府名义向襄阳银庄借八亿钱,此后三年内每年借钱三亿,总计投入十七亿,分十年还清。
曹操得到刘协同意后,乃令曹洪留防,广插锦旗,迷惑陈宫,自己带大部人马自水路秘密移到洛阳。
周瑜此时已经安排陆续抵达的百余辆投石车连续攻打箕关,更令人在投石车上包裹铁皮,乃就地挖煤石,烧燃之后用投石车砸向箕关。
连攻六日之后,箕关烧损严重,陈宫眼看箕关难保,乃令糜芳领兵五万救援箕关,夏侯渊埋伏首阳山外久矣,一路攻下,虽只有两万骑兵,却皆是曹操本部精锐骑师,复在刘协支持下换上汉军装备和河西良马,杀得糜芳部狼狈四散,灭敌过万。
糜芳乱阵之中遭遇夏侯渊,他哪里是夏侯渊的对手,十回合不到便被擒个正着。
夏侯渊念其是糜竺之弟,乃劝道:“将军之兄在大汉封为舞阳侯,商者之尊,尽享圣上隆恩,糜氏亦受圣上眷顾,将军何不顺应天下民心投诚圣上?”
糜芳愧然,抱拳半跪于地,叹道:“某愿投诚,今无以为报,当假作支援箕关,擒得郭准,以箕关为献!”
夏侯渊大喜,道:“此良计尔!”乃令其整顿旧部万余人,自己亦假扮兵将,领自部着刘备军饰,与糜芳一道前往箕关。
郭准见奇军中装容士气差异殊途,恐其中有诈,乃不愿开门,夏侯渊帐中有小将乃道:“可言是诸葛亮部众,然唯恐南方发觉,为难冀州,故如此装扮,掩人耳目尔!”
夏侯渊大喜,见其眼容貌儒雅俊秀,操江南口音,颇为眼生,非曹操旧部乃问道:“你姓名为何,又是何人之将?”
小将抱拳道:“江东陆逊,自水镜学府出师之后曾在文聘大将军帐下效力,七月回襄阳探望恩师时,临时受命跟随郭先生同赴曹将军营中,郭先生恐将军遇意料外之事,故遣我以偏将之身常伴左右!”
夏侯渊大喜,此人虽然年纪颇青,然能够就学水镜学府必是奇才之辈,乃让糜芳依照陆逊之言和郭准解释,郭准信以为真,乃开门让诸军进入。
进门之时,陆逊低声与夏侯渊说道:“圣上曾言郭准有大将之资,今不宜立时动手,当见机擒之,若其能降,必令圣上龙颜宽悦。”
夏侯渊见他神色似乎非常熟悉皇上,心中更是感叹,水镜学府真是得天独厚啊,连续出了圣上、徐庶、周瑜、郭嘉、庞统这样奇才之辈,如今这个陆逊显然也属于他们的后继者,虽然官职上自己比他高出不少,一个不小心,陆逊的官职就远远超过自己,当即道:“必令皇上满意!”
夏侯渊虽然自视甚高,然如今已经是南汉降将,多年深悉南汉实力雄厚,待曹操归顺之后,本部兵马立刻改制,调入百十名年轻小将,人人皆深悉兵法,武艺不凡,却皆从冲尉做起,令曹操等人深深敬畏南汉人才之充沛,远非北方和自己可以比拟。
陆逊则这些小将显然不在一个层次上,属于那种平步青云者,又是刘协的嫡系人马,纵然是高傲如斯的夏侯渊也不得不处处小心,言语中多流露恭维之意。
陆逊先是微笑不语,后忍不住,说道:“以将军之才,圣上重视之心远在小将之上,将军纵横沙场数十年,才识见解比晚辈不知深邃多少,日后当多多教诲晚辈,伯言必当恭谨受教!”
夏侯渊略有惊讶,复笑道:“伯言果有大将风采,不骄不噪,心定气和!”
两人皆相视一笑,复不多言,待晚间,夏侯渊领兵擒住郭准,糜芳则令人斩杀守门兵卒,开门迎周瑜前部黄忠镇南军。
周瑜随后而至,谢过夏侯渊之后,正见到陆逊,笑道:“伯言如何在此,当日你出师之时,我曾与圣上索要,然圣上希望陆逊善用水军,故派往元直,令我好是不喜,今日见之,必让圣上将你调配至我帐下!”
陆逊于他在水镜学府相见过几次,互为学兄弟,不是那么拘禁,乃道:“可惜,如今在郭先生帐下受教!”
周瑜略为语焉,苦笑道:“得,又要不到了!”
此处诸人以周瑜军职为最高,乃正式以统帅府五大将军(大将军、右、左、前、后,曹操和司马懿的征北、征南大将军低于五大将军,军职夹在五大将军和十二上将之间)之左将军名义接受糜芳等将投诚。
周瑜平生未曾一败,上次败在郭准手下之后,对他也是颇为欣赏,乃亲自劝降,却被其一口浓痰吐的兴致全无,正要斩之,陆逊道:“郭准是皇上欲得之将,学兄不可造次,我可代为劝之!”
周瑜虽怒,终究认他是学弟,乃留有情面,道:“那你就去试试看吧,若还是不行,直接押运到襄阳,让皇上自己头痛去!”
陆逊淡淡一笑,前往郭准营牢,牢中众兵把守,陆逊挥手让他们都下去,郭准看到他冷笑道:“乳臭未干的小将也敢来劝本将军,若非被缚,现在便要取你狗命!”
陆逊不已为然,问郭准道:“小将曾听说将军为并州晋阳人士,家中父母皆在,故要劝将军身体肤发受之父母,既然双亲未去,何必焦急求死?”
郭准怒道:“问此作何,要杀要斩,悉听尊便,无需废话!”
陆逊笑道:“圣上颇为欣赏将军,常言并州百将,以郭将军最有大将之资,余者皆草莽尔!”
郭准冷笑道:“算那个小儿识相!”
陆逊最为敬佩的就是皇上刘协,见他出言不逊,心中亦怒,乃冷笑道:“当今圣上仁义贤明,厚爱百姓,将军不过虽得圣上赞赏,然论才不过南方三帅十二上将之末流,论德孝忠义,皆为下品,不足评论,有何资格称皇上为小儿,如此可见君也不过狂妄之徒,难怪今日有此大败,空辱没圣上之评!”
郭准怒道:“若非糜芳那个败类投降了,今日你们便是二十万大军在此,亦过不了箕关!”
陆逊大笑:“既然是自己无能,何故要责怪糜芳将军,今两军装扮不同,将军已然察觉,何故再开城门,试想诸葛亮若派兵而致,焉能只两万余人,且汉军用马多为河西良马,比并州、幽州马皆高过不少,将军戎马半生,如此小事皆不能查,如何堪称大将,故今日之败,当自责,无能者才将败因归于他人!”
郭准无语,心中暗暗悔恨,乃道:“才不如尔等,今日唯一死尔,无需废话!”
陆逊道:“如今大汉内忧外患,将军并非无志鼠辈,当仿效大汉历朝名将,立志驱逐外族,永守大汉疆域,何必在此只求一死,莫非将军之志只在杀汉族同宗者,怯于和北方强族交手乎!”
郭准大声悲笑,复泣道:“某志在效仿昔日李广,永守雁门,威震外族,方是我男儿本色,然今大汉内乱,虽有武力,却只顾内战,某心痛至哀,世间何人能知否!”
陆逊乃道:“今日圣上已经能够一统天下,欲结束内乱,稳定大汉疆域,造福百姓,将军有如此大志,何不归降,圣上必厚待之,令将军镇守边疆,使将军能名垂青史!”
郭准道:“某归降可以,然某早已厌倦手沾同宗之血,原前往西域,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