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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拿破仑时代-第111部分

小说: 拿破仑时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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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准备。
亡命者的归国没有象教务专约那样激起舆情大哗,但是此事仍然给人们
留下了更为深刻的印象。值得一提的是,波拿巴在就任终身执政时曾收到许
多祝贺信,但在颁布大赦令时则连一份都没有收到。在此后十年里大赦令把
亡命者置于警察的监视之下,象对其他人一样,只要发出“密扎”就能够把
他们监禁起来。因此,他们通常都采取十分谨慎的态度,但是这既不能限制
他们横行乡里,也不能阻止他们企图强迫那些买下他们产业的买主归还,或
让赎买回他们的产业。国有产业的买主大为惊慌,特别是自从1803 年7 月
23 日波拿巴下令清算买主未付清的差额,就更引起了人们的忧虑,人们甚至
竞相拍卖,因为这给人们造成的印象是产业出售本身可能成问题。如果一任
波拿巴为所欲为,1793 年7 月17 日那项曾无偿地废除封建地租的法律就可
能会被修改,从而既给业主补偿又可增加国库收入,这些地租有许多同国有
产业有关。可是波拿巴不敢无视参政院的决定,1803 年2 月19 日该院宣布
决不能修改这一法律。一些回国的亡命者已经参加了政府工作:塞居尔被派
到参政院;塞吉埃在巴黎上诉法院任职,吕伊纳公爵进了元老院;1804 年约
瑟夫…玛丽·德·热朗多成为内政部的一个司长。另一方面,波拿巴还使他
的一些高级军官如朱诺、内伊、拉纳、奥热罗、萨瓦里同贵族的女儿结了婚;
但也有几个人,如迪罗克和马尔蒙,则宁愿同金融家通婚。
融合在一起的气氛在第一执政的宫廷里表现得尤为明显,他很快地使杜
伊勒里宫比马尔梅松表现出更多的旧制度的气象。迪罗克已经是杜伊勒里宫
的总管;1802 年11 月,约瑟芬得到一种正式的显贵地位,从那时起她就由
从旧贵族中选出的四名贵妇陪随。就是在这四名贵妇的陪伴下她同波拿巴到
比利时去的。宫廷的礼仪规定越来越细;波拿巴本人穿起丝袜,在佩剑上系
有“摄政式”的绒球。老百姓再次被那些装束、车辆、身着制服的随从、祝
宴和歌剧院的化装舞会弄得眼花缭乱。当波利娜·波拿巴的丈夫勒克莱尔将
军于1803 年1 月在圣多明各去世时,宫廷丧礼也恢复了。1802 年8 月15 日,
一个新的圣徒节,圣拿破仑的节日被规定下来;而7 月14 日和葡月1 日的
共和国节日的庆祝只是为了摆摆样子而已,到1804 年就停止举行。1803 年,
硬币铸上波拿巴的肖像。

沙龙也紧紧追随着宫廷的情调。这个新兴的贵族阶层与暴发户和金融界
人士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波拿巴为这个贵族阶层规定了一些礼仪,这是革命
前的贵族所不具备的。他使约瑟芬离开了她以前的好友塔利昂夫人和阿姆兰
夫人,并且唤起了妇女们的品德观念。但是这种严格的伦理永远只不过是表
面的粉饰而已,波拿巴本人就是恣意寻欢作乐的人;他关心的只是保持外表
的丰采,并且给别人树立了一个榜样。事实上,这个社会是彻头彻尾的资产
阶级社会,它因为十八世纪的贵族太不“检点”而谴责了他们的闲散和放纵。
此外这个阶级的演变还远未完成,“荣誉军团”的命运清楚地表明这一点:
波拿巴由于独自任命了军团的“大政务会”成员而破坏了他自己制定的法
律,于是推迟对“军团”成员的任命。他已经感到,由他建成的这一组织似
乎与法国革命的记忆的联系太紧密了。
到1802 年末,许多征兆已昭然若揭地显示了波拿巴的真正意图。这样,
从民族的角度来看,亚眠和约的签订标志着波拿巴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法国人民的最大要求莫过于和平,波拿巴已给了他们和平;他们热爱法国革
命的社会成就,而波拿巴维护了这些成就。对自己的领袖感到满意和自豪的
法国人民还没有开始意识到他正在滥用权力,也没有意识到他要做的事都是
违反他们自己的利益的。但是他们不希望他们的领袖成为皇帝,更不希望他
创造一个新的贵族,但此时波拿巴的内心里已经同共和国以及平等的观念决
裂了。他们对自然疆界的获得很高兴,并且丝豪不希望超越这些边界,但此
时他们的主人却已经这样做了,这就使得战争成为不可避免的了。法国人民
仍然把他视为民族英雄,但正是在这一时刻他已经不再是这样一个人了。

第三编 提尔西特条约前
帝国的对外征服
(1802—1807 年)①
波拿巴的同时代人以及早期论述他的史学家,都用所谓拿破仑的“野
心”来解释帝国的对外征服和帝国本身。当然不是说有野心就可以为所欲
为,还要有机会,他的野心抓住了这些机会,而如果明智占了上风并考虑民
族利益,他本应放过这些机会。后来的一些史学家认为,这样用“野心”解
释似乎过于简单化。这些史学家中的一派只愿意把波拿巴看做是法国自然疆
界的捍卫者:共和派使他出来任第一执政,继而又让他当皇帝,目的就是为
了要他替他们保住自然疆界,这项不可能实现的任务是法国大革命遗留下来
的不幸的遗产,这迫使他去征服欧洲,并且终于毁灭了他。这一派史学家认
为他是大革命的战士,他所做的一切无非为了自卫而反抗欧洲旧制度下的帝
王;从某种意义上看,这些史学家不过是照搬“老兵”们的偶像崇拜所形成
的、后来拿破仑本人又在圣赫勒拿岛上散布的神话传说。另一派史学家不愿
贬低个人在历史演变过程中的作用,反对把拿破仑仅仅看成是命运的工具,
他们坚持要从他本身找出他的政策的原动力,他们认为可以从贯穿他的政策
的宏图壮志中找到这种原动力。在一些人看来,这种宏图壮志就是要夺取英
国的海上霸权,这样看来,波拿巴的历史,至少从亚眠和约破毁以来的历史,
只不过是路易十四发端的对英斗争的最高潮,因此是与旧法国的传统一脉相
承的。在另一些人看来,招致他坠入深渊的是逞雄东方的幻景。还有一些人
认为,他与其说是个法国的人物,不如说是个欧洲的人物,因为他想首先恢
复加洛林帝国①,然后重建罗马帝国——西方的和基督教的文明的一统天
下。来说,米雷的话是正确的:只有年事渐高,或可使拿破仑性情变得沉着
起来,对外征服或能中止。然而上述其他各家的论点仍各有其价值:拿破仑
战争确是英法争夺海上和世界霸权的最后阶段;各大强国无疑都希望一旦时
机许可就夺回法国所征服的地方。从1806 年起拿破仑即想把欧洲大陆组成
一体,这种趋势是很明显的;我们甚至可以同意,如果听任拿破仑为所欲为,
他也会非常乐于保持和平。最后,欧洲与拿破仑为敌也可用贵族对革命的法
国和对这个暴发户的深仇大恨来解释,而令人诧异的是:上述史学家中竟无
一人主张这一论点。逞雄东方的幻景的作用似乎是最无足轻重的论点。
晚近又讨论这一问题的有多伊奇著:《拿破仑帝国主义的起源》(美国,
坎布里奇,1938 年),但未提出任何创见;还有在勒努万主编的《国际关系
史》第四卷,《法国革命与拿破仑帝国》(巴黎,1954 年)一书中,著者菲
吉埃主张“民族仇恨”之说,并强调旧欧洲反对拿破仑的斗争具有“深刻的”
社会性质。
在上述各种解释中,每一种都包含一部分真理,但都是以偏概全。那些
捧波拿巴上台的人确实想要保住自然疆界,而为了捍卫自然疆界就可能试图
越过这些疆界;但是,如果认为这就是唯一的,或最可靠的保卫自然疆界的

办法,并且认为他在扩大征服时一心想的只是民族利益,那也是不确切的。
英国确实是与他周旋到底的顽敌,并且一打垮了他,就断然地战胜了法国;
但是,如果他果真有一个深思熟虑的专只针对英国的计划,那他对大陆的政
策就会迥然不同;曾造成很多问题的大陆封锁本身就是大帝国建立的产物,
并不是建立大帝国的原因。没有比长驱直入君士坦丁堡或印度更能使这位新
的亚历山大大帝①乐意的事了;但是,除一时心血来潮而外,他的大部分事
业同这种梦想没有联系。他常自比查理大帝与恺撒,有意把西方世界从政治
上联合起来;但是,驱使他行动的决不是存心复古。关于拿破仑的传说揭露
了反法同盟帝王们对法国大革命战士的深仇大恨,可见传说之中也有真知灼
见。而令人惊异的是,有很多史学家竟忘却了这一点;但是,拿破仑并不是
限于防御而已。
没有任何合乎理性的解释可以把拿破仑的全部对外政策统一起来,因为
他同时在追求几个不同的目的,有些至少在我们现在看来是彼此矛盾的。归
根结蒂,还是要回到他的“野心”上来。然而,他的同时代人由于目睹喧嚣
一时的穷奢极侈的新的豪华排场、放荡的胡闹、贪婪的皇族的争吵、官吏的
贪污盗窃,因此虽不否认其天才,但鄙视其“野心”,视之为与常人无异。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形象清晰了,显示出他的奥秘在于:勇于冒险、迷于
幻梦、任性冲动而不能自制。

第一章 法国和英国:战端重启
(1802—1805 年)
从亚眠和约到1805 年战争之间,在这段关键性的岁月里,拿破仑的个
性特征比任何时候都表现得更为明显。同英国签订的和约只维持了一年多的
时间。但是,只要大陆战争没有重开,使波拿巴能在1799 年上台的解决办
法——一个扩大了领土而爱好和平的法国同称霸海洋的英国对峙——并没
有被废弃。普莱斯堡和约之后,问题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波拿巴的经济政策与亚眠和约的撕毁
阿丁顿内阁决心认真试行保持和平,并且相信和平会保持一段时间;这
是很难加以反对的。他废除了所得税,把海军开支削减了二百万英镑。海军
大臣圣文森特暂时停止造舰,并且解雇了海军造船厂的工人。木材供应商由
于他着手调查他们侵吞公款的案件,和他闹翻了,于是造船厂的材料供应很
快就断了。然而政府在自己党内遭到了反对。托利党内持不同意见的人相
信,和平会使法国重新武装起来,从而对不列颠帝国发动新的袭击,所以他
们就象一百年前辉格党人一样呼吁作战到底。这些托利党的反对派控制了一
部分报纸,法国的亡命者佩尔蒂埃帮助他们咒骂法国革命和波拿巴的军事独
裁。英国商业界人士在托利党这两派意见之间举棋不定。和平危害着很多行
业的利益:许多军事工业苦于停工;英国商人就要失去他们对波罗的海和德
意志商业的垄断,尤其是失去了对殖民地贸易的垄断;归还法国的殖民地意
味着英国贸易的减少,仅仅荷属圭亚那的贸易就减少了一千万英镑。最后,
在亚眠和约签定之后,世界市场的价格大大下降,以至中立国,特别是美国,
也认为和平是一场灾难。然而一般都认为这些不幸只是暂时的。这些托利党
人敲起的警钟给人留下了一个印象,但在海上和殖民地,危害似乎还不是迫
在眉睫。至于大陆,英国舆论对它并不过于关切。真正问题却是要弄清楚:
波拿巴是否会把法国及受它控制的一些国家的广大市场向英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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