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皇后全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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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槐的妒忌甚至达到神经质的地步,她生过两个男孩。第一个男孩3岁时,乳母抱着在窗外玩耍,正好贾充进屋,孩子高兴地伸出两手要求父亲来抱,贾充走过去从乳母手中接过来。不料被郭槐看见了,以为贾充与乳母关系暖昧,马上气势汹汹地拉出乳母,活活打死。孩子因为失去乳母啼哭不止,不久生病死去。第二个孩子生下后刚一年,也因为乳母抱着,贾充走过去摸了摸孩子的头,被郭槐看见,以为乳母勾引贾充,又把乳母活活打死。这个孩子失去乳母,不吃不喝,终日啼哭,不久也死去了。就这样,贾充没有养下一个男孩。
贾南风的妒忌酷虐更甚于自己的母亲。在太子宫里,稍不如意,就杀死宫人。一次,她听说一个宫人为傻太子怀上了孩子,已经快产了,大怒,便派人将宫人带到跟前,随手抄起一支短戟,向宫人的大肚子上刺去。宫人惨叫一声,向后倒去,随着血花飞溅,一个正在蠕动的孩子掉在了地上,情景之惨令人目不忍睹。这件事传到司马炎耳中,立刻大怒,悔恨自己听了杨艳的话,娶了这么个母夜叉。当时金墉城正好修整完,司马炎决定将贾南风废掉,打入金墉城冷宫,为太子另选贤淑女子为妃。荀勖、冯紞、杨珧以及充华赵粲,共同求情营救,说:“嫉妒是女人们的正常心理。贾南风年纪还小,等年龄大一点,自会改过。”当时前皇后杨艳的妹妹杨芷已入宫当了皇后,是个知书达理,非常贤慧的女子,也对司马炎说,贾南风还小,还可以教育,而且贾充是晋王朝的第一号功臣,不能因为贾南风就忘掉贾家的恩德。在众人的劝说下,司马炎渐渐消了怒气,没有再提废太子妃的事情。
杨芷多次严厉告诫贾南风,要她恪守宫廷礼仪,不得胡来。贾南风不知道这是婆母帮助自己,反而以为杨芷在公公面前说自己的坏话,所以对杨芷十分痛恨。
司马衷是个白痴,当时不少朝臣认为他将来做皇帝是不行的。司马炎虽然知道司马衷是个白痴,但他不愿公开承认,如果承认了,那就等于承认自己在立太子的问题上办了件荒唐事。为了堵住大臣的嘴,他便演了一出测试太子智力的把戏。
一次,司马炎设下筵宴,命太子宫的大小官员都进宫欢宴,然后,让手下写了一个奏折,请示关于几件事情的处理办法,密封后派人送给太子,请他裁决。消息传到太子妃贾南风耳中,把她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叫她的一个亲信握笔代答。张泓是贾南风手下最有才能的亲信,处理意见的草稿不一会儿便拟好,然后由太子抄写好送交司马炎。这边司马炎正在大宴群臣,接过送来的处理意见,仔细端详了一番,觉得虽然文辞不佳,但道理讲得清楚,自然十分高兴,并且得意地拿给曾委婉地劝他更换太子的太子少傅卫瓘看。卫瓘明知有假,也不能说什么。从此也就堵住了那些说司马衷是傻瓜的大臣们的嘴,再也无人敢提更换太子的事了。
公元290年,即太熙元年,晋武帝死去,太子司马衷继位,改元永熙,尊皇后杨芷为皇太后,而太子妃贾南风也就顺理成章地被封为皇后。
初次政变杨氏遭殃
贾南风虽然身为皇后,但手中无权,她一心想从杨氏手中夺取大权。杨骏也知贾后情性难制,对她有所畏忌。为了保住大权,杨骏多树亲党,让他的外甥等任近侍之职,让他的党羽统领中央禁军。他为了取悦于众,大行封赏,但为政严酷,刚愎自用,反而引起了朝臣的不满。尤其是他排斥汝南王司马亮等辅政,引起了朝野上下的一致反对。这为贾后消灭杨氏后党势力提供了有利条件。
杨骏对殿中郎孟观、李肇一向轻视,态度傲慢。二人遂暗中向贾南风抨击杨骏,认为杨骏将危害国家。贾南风则利用这些人与杨骏的矛盾,密命他们诛杀杨骏,废除皇太后杨芷。当她命司马亮起兵讨伐杨骏时,司马亮坚决不干。可是,当李肇通知都督荆州诸军事的楚王司马玮时,司马玮大为高兴,满口应承,于是请求进京朝见。永平元年二月二十日,司马玮和都督扬州诸军事的淮南王司马允抵达京城洛阳。
三月八日,由贾南风策划的一场政变爆发了。孟观、李肇在贾后的指使下,向晋惠帝司马衷上奏,诬称杨骏谋反;晋惠帝深夜下达诏书,宣布对洛阳城内外全部戒严,撤销杨骏所有的官职。同时,又下令东安公司马繇率金殿禁卫军400人,向杨骏发动攻击;派楚王司马玮驻防司马门;任命淮南相刘颂为三公尚书,率军保护金殿。
当时,杨骏住在位于皇家军械库之南的曹爽故宅。得到皇宫发生政变的消息后,杨骏紧急召集了文武官员会议。太傅主簿朱振劝杨骏说:“皇宫突然发生变乱,目标是谁,不问可知。定是宦官小人之辈,替贾后设计阴谋,对你不利。你最好焚烧云龙门(皇宫南门),用火势威胁他们交出主谋,然后,再打开万春门(皇宫东门),率领东宫及驻防城外的禁卫部队,拥护皇太子(司马遹)进宫,搜捕奸党。宫内震动恐惧,一定斩杀主谋,送出人头。不这样的话,无法逃出此难。”杨骏胆小懦弱,不能立即决定,推托说:“云龙门是曹叡建造的,花了不少工夫不少钱,怎么能烧掉呢?”杨骏的党羽见他不足以成事,都一溜烟地跑了。
当时,宫城内外隔绝,皇太后杨芷听到惠帝下诏搜捕杨骏的消息后,万分焦急,急忙写了一封信射出城外,声称:“救太傅者有赏。”没想到,信射出后,被贾南风的侦探拾到,立即交给了贾南风。贾南风马上把书信公布于众,宣称太后与杨骏共同谋反。又命弓箭手在附近楼上镇压,交叉射击。杨骏见状,惊慌失措,逃到马厩里躲藏,被乱戟杀死。接着贾南风下密旨,迅速逮捕了杨骏的弟弟杨珧、杨济及其他亲戚、党羽,全部屠灭三族,一夜之间杀戮数千人。贾后还怕晋武帝给杨骏的诏书外传,又派亲信李肇将杨骏所藏的文书之类全部焚毁。
三月九日,贾南风用皇帝的名义命令后军将军荀悝押送皇太后杨芷到永宁宫幽禁,准备借机将她置于死地。但这时杨芷仍是皇太后,贾南风不便骤下毒手,于是便暗中指使爪牙上表请求废掉皇太后。经过朝臣的激烈辩论,贾氏一派占了上风,杨芷被废为庶人。随后,贾南风又指使爪牙上表,说:“杨骏作乱,家属本应斩首。之所以留下杨骏妻庞氏的性命,是为了安慰太后。现在太后已废为庶人,特请按规矩办事,将庞氏交廷尉正法。”操纵在贾南风手心的惠帝,不得不下诏批准。
庞氏死后不久,元康二年二月左右,杨芷也被活活饿死了。
再次政变大权在握
三月十九日,晋惠帝司马衷召汝南王司马亮任太宰,与太保卫瓘同时掌权辅政。楚王司马玮也被封为卫将军,直接掌握宫廷卫戍。
司马亮和卫瓘十分讨厌刚愎横暴、喜爱诛杀的司马玮,打算剥夺他的军权。司马玮因此忿恨司马亮和卫瓘,便主动向贾后靠拢。贾南风凭空得到一个亲王助手,大为高兴,遂留下司马玮担任太子少傅。岐盛一向跟杨骏交情很好,但后来却帮助司马玮图谋杨骏。卫瓘对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十分厌恶,打算逮捕他。岐盛听到风声后,遂与司马玮的另一个亲信长史公孙宏秘密定计,向贾南风打小报告,诬陷司马亮、卫瓘,说二人打算废黜皇帝,另立新君。贾后对司马亮、卫瓘共辅朝政非常不满,于是决定利用司马玮与司马亮、卫瓘二人的矛盾,再一次发动政变。
太熙元年(即公元290年)六月,贾南风指使司马衷亲手写下诏书,下达司马玮,让他免去司马亮和卫瓘的官职。诏书写好后,当天晚上派黄门送给司马玮。司马玮看到这封将酿成巨变的诏书,认为事关重大,不敢执行,打算再行奏报,加以证实。黄门对他说:“那样做可能使消息走漏,就不叫密诏了。”司马玮遂命令公孙宏、李肇率军包围司马亮王府,命侍中、清河王司马遐逮捕卫瓘。
司马亮的部下听到消息后,急忙向司马亮报告,要求火速调兵抵抗。司马亮不肯。转眼之间,公孙宏、李肇军队已攀上院墙,大声呼喊。司马亮惊骇地说:“我没有二心,为什么这样相待。如果有诏书,请出示。”公孙宏不理,督促军队进攻;司马亮的亲信对司马亮说:“看情形是一场奸谋。王府中英雄才俊多如树林,何不一决生死?”司马亮仍不肯这样做,终于被杀。
与此同时,司马遐率军包围了卫府,卫瓘左右的人要求抵抗,上书分辩,等到弄清诏书是真的时候,再死不迟。卫瓘不接受,遂束手就擒。
司马玮年轻性险,对卫瓘、司马亮有私怨,对贾氏后党也不满。在杀死司马亮、卫瓘之后,他的部下劝他乘势诛灭贾氏后党的贾模(贾后从弟)、郭彰(贾后从舅),司马玮犹豫不决。贾南风也怕司马玮权势太大,对自己不利。正无计可施,太子少傅张华通过黄猛建议贾南风说:“楚王(司马玮)一连杀死两位重臣,天下权柄将全部集中到他的手中,人主怎能平安?最好趁他的权势尚未稳固,指控他擅自杀戮,将他除掉。”贾南风对张华的建议完全同意,于是以皇帝的名义派人对司马玮的士兵说:“楚王假称皇帝的旨意,杀了两位大臣,大逆不道,请大家不要受他的蒙蔽。”士兵们听了,一哄而散,只剩下司马玮一人,呆若木鸡。司马玮被扣上擅杀国家大臣的罪名,判处斩刑。公孙宏、岐盛同时被屠灭三族。
贾南风一箭三雕,既除去了杨氏集团,又杀死了司马亮和卫瓘,也杀死了司马玮。至此,贾南风把所有阻碍她独揽大权的人全部排除,将朝廷完全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了。
淫乱宫廷千古奇闻
贾南风虽握有权柄,但悔恨自己不是皇帝而偏偏是皇后,无法像皇帝那样随心所欲地满足自己的淫欲。太医令程据长得个子高大,皮肤白晳,也很会讨好贾南风。贾南风就借程据给她看病的机会,经常将他留在宫中过夜。程据当然乐得应酬,只是可怜了司马衷,堂堂皇帝竟然不明不白戴上了一顶绿帽子。但贾南风并不因此满足,而是千方百计地寻找更多的面首。她经常派年老的心腹奴婢,在洛阳城里寻找美男子,召他们入宫,与她交欢。贾皇后怕这种宫廷丑闻传播出去,所以,入宫的男子被玩腻了之后,都一律被秘密处死了。一时间皇城里失踪的男子倍增。
一天,贾南风的淫欲大发,又派年老的奴婢到洛阳城南去寻找美男子。老太婆来到城南,看到一个尉部小吏,长得面目清秀,如同女子一般。她心头一阵高兴,心想把他搞到宫中,一定会得到贾南风的厚赏,于是便连哄带骗地把这位小吏拉进了一辆早已准备好的密封的车子,进了皇宫。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贾南风听到来了一位美男子,心中高兴万分,命心腹奴婢给小吏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换上华贵的衣服,又给他吃了一顿山珍海味,然后安排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