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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道听途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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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明明喜欢人家又不敢说,偷鸡摸狗的事情倒是做得很习惯,活该。
  啊呀,大事不妙,他一定又会去找某人麻烦的!
  “小姐,你慢慢发花痴——啊不对是犯相思吧,我先走了。”
  辛六拽住他的袖子,娇嗔道:“存善你再陪我一会儿嘛,人家还要跟你商量私奔的事呢!”
  小沈无语问苍天,许久才缓缓地说:“小姐,你怎么能确定账房先生会答应跟你私奔呢?”虽然说他也不是很确定,但师傅……应该不是那么容易被吸引的人吧。
  “不会吗?但是以前的账房先生不都答应了吗?”遥望他飞奔而去的背影,辛六兀自不解。
  “涂存雅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震耳欲聋的叫骂声使得附近的仆佣纷纷走避——最近邵爷像撞了邪似的,净干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大家还是少惹为妙。
  然后方圆十丈之内就只剩下一个戴朵大红花的人和他近距离对视。
  不是我不想逃啊。涂存雅苦笑。
  “邵爷,你拎着我手会酸的,咱们有话好好说。”这个风马牛门真的跟他犯冲,来了之后没碰上一件好事,不过是千里迢迢跑来偷一下懒罢了,这也错了?
  “好好说?”邵剑青的手骨格格作响,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你二话不说抢走了我一直守护的人,叫我怎么跟你好好说,啊?”他一直在等,等小师妹回头看一眼总在身边的他,难道连这点希望也要断送在这个人手里吗?
  抢东西哪里还要说二话的,真是好笑……等等,他在说什么?“我没抢您的人啊。”就你那眼光,送给我都还不要。
  抓着领口的五指改卡脖子,“臭小子偷吃了竟然还敢不承认?你对得起她吗你?我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瞧瞧!”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师妹,多么可爱多么完美的人儿,怎么就会看上这个没骨气没担当没几两重的穷酸?
  我到底偷吃什么了我?涂存雅欲哭无泪,申辩无门,只有拚命咳嗽的分。
  难道江湖第一八卦王、堂堂飞来轩主,今日就要命丧在这个莽汉手下了吗?真是苍天无眼、此恨绵绵呀!
  “师傅,你可以睁开眼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小沈的,难道他比他先一步来到阴问?小沈,为师的对不起你,害你就这样死在异乡,成了孤魂野鬼……
  “嗷呜!”谁打他,都到这地步了还要被打,真是太欺负鬼了!
  “嗷呜!”还打?到底是谁?
  睁开眼,对上徒儿冷冷的注视。
  “你清醒了?”
  往四周瞧了瞧,只见邵剑青躺在一边轻轻呻吟,怨毒的眼神不住朝他瞟来。
  “你没死?我没死?”
  “没有啦!”什么时候还在耍宝,他的脸都给这个狗屁师傅丢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任是他想破了头都搞不清楚为什么邵剑青处处针对他。
  “你自己想想都做过什么好事。”想起这档子事他也没好气。
  “我真不知道啊。能不能给点提示?”他涎着脸朝小沈靠过去,直到圆圆的脸被迫近的呼吸染得通红。
  搞什么啊,没大没小的!狠狠地一把推开猪头。“跟小姐有关的,你自己想!”
  “小姐?辛家六小姐?”
  “还有哪个小姐?”也说不定他认识的小姐多了去了,根本就搞不清楚哪个是哪个,哼!
  “我就见过她一次啊,她怎么了?”说起来这回接委托也够不负责的,到现在都没有开始行动——不管,反正这次是逃难度假为主,那么容易的事情走之前搞定它就好了。
  “算你小子厉害!才见过一次就勾走了呜呜呜——”嘴巴里多了一团泥。
  小沈端详了涂存雅半天,直到确定这件事情基本上他也很无辜,才走过去对邵剑青作了个揖,“邵爷,小的有事想私下跟您谈谈。”
  邵剑青充满防备地瞪他——这人功力深不可测,跑来这里不知道意欲何为,他得小心应付着。
  小沈见邵剑青没动静,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喜欢小姐是不是?”
  不出所料,邵剑青脸色大变,“你、你怎么知道?”
  “拜托,你表现得那么明显,瞎子都嗅出来了。”
  “你、你想干什么?”邵剑青大义凛然地道,“如果阁下想就此威胁我做不利于风马牛门的事,邵某恕难从命!”
  有病!他没事干吗害风马牛门?不过还勉强算得上是忠心的好汉子啦。“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想看你和小姐在一起,没有别的意思。如果要说条件,那就是以后不准再欺负涂、那个我哥哥。”
  邵剑青神思地看他,又望望在一边焦虑地看他们耳语的涂存雅,半晌才似笑非笑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干吗笑得这么恶心?搞得他脸都红了——唉,他脸红什么?
  “没什么。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邵剑青低叫,“不知道你吹什么牛帮我?”
  “我又没追过女生,我怎么知道?”
  “那怎么办?”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我们商量一下,总归会有办法的。”
  “好——”邵剑青看了在一旁干著急又不好过来偷听的涂存雅一眼,“我们找个地方商量一下对策好了。”
  “好啊——对了,你答应过不准再找我哥哥麻烦,不准食言!”
  “我知道。”他状似无意地搭上小沈的肩膀,朝自己寝居走去。斜眼一瞥,果然接收到两束杀人的目光。
  呵呵,现在不是他想欺负涂存雅,而是涂存雅想踹死他吧。
  “师傅。”
  干活,别管他。
  “师傅?”
  这边好像有点出入……
  “师傅——”
  真是的,吵什么吵,这家伙不是跟邵剑青打得火热吗?又跑来找他干什么?
  “咦?甲辰三月?师傅啊,这个账本是去年的,你在对什么对啊?”
  见鬼!去年的账本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鬼叫鬼叫的有什么事?”不耐烦,很不耐烦!
  “师傅啊,徒儿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原来是有事才来找他,势利!可气!
  “你不会找邵爷帮忙?”你们不是挺好的吗?哼。
  “他?他不行的啦。”
  你也知道他不行?我早就说他不行的,看看,关键时刻还是得我出马啊。
  “什么事?”
  总算口气变好了,这几天他像吃了炸药一样,见了谁都一张死人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师傅,这样的,我知道您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心骛八极胸罗万有,纵横天下无所不能……”真恶心,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虽然称赞的话听过很多,内容也大同小异,但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感觉还是不一样。这番话听得涂存雅是晕晕乎乎,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没一处不顺畅。
  “……所以呢,我就知道这件事情是非您不可也非您莫属。”
  “到底是什么事?你说出来,能帮我就帮。”涂存雅懒洋洋地说道。毕竟对于他这么天才的人来说,有什么事情会是难的呢?
  “呵呵。这对师傅您来说肯定是不成问题的啦!”小沈谄媚地帮他捶着背,“只不过是请你帮我写一封情书而已。”
  涂存雅全身肌肉僵硬,“你说什么?”
  好可怕,从来没看到师傅露出过这么凛冽的眼神。小沈吞口唾沫,鼓起勇气重复一遍:“写情书……啊。”
  涂存雅深吸口气,坐正身子,重新拿起笔。
  “出去。”淡淡的声调下是压抑的怒火。
  “师傅,您就帮帮我吧,这里就您能写文章了!”虽然有私心,但最主要还是在帮人家是不是?既然已经夸下了海口,就绝对不能失信于人!
  “休想。”难为看邵剑青也不是什么坏胚子,他有风度地不搞破坏就已经很不爽了,还要被拉去帮忙?没门!
  该死的,要是邵剑青是个坏东西多好!他就可以名正言顺……涂存雅,不准这样想!你虽非什么正人君子,至少起码的操守是必须有的!
  “师傅啊,我在这儿举目无亲的,能依靠的人也就只有您一个了,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受苦受难吗?”只要完了这茬,他就可以专心对付自己的伟大计划了。
  望着眼前可怜兮兮的圆脸,涂存雅心中黯然。“你就非写不可吗?”早知道,就不应该带他出来。
  “是啊是啊!”听到他口风有所松动,大大的眼睛一下子燃起希望的火焰,“本来我也可以自己对付掉算了,但是怎么也模仿不出男子的口气给人写情书,所以只能来麻烦您了。”
  涂存雅闻言暗笑。
  这个迟钝的家伙,难道没有发现自己话中泄露了什么吗?
  咦?“你是说,让我捉刀一份男子写给爱慕之人的书信?”
  “是啊。所以说师傅你写比较合适。”他这几天好不容易探出其实小姐对自己的大师兄并非无意,只是天长日久相处,才变得比较没想法而已。如果不好好利用这个契机让邵剑青表露一下自己的心迹,那之前的努力不就白搭了?
  涂存雅心中的郁结一时全消,勾起一抹邪邪笑容,“道贞,你其实不必这样。”
  小沈心里打了个突,忧心忡忡地去探他额头。“师傅,您——没事吧?”
  怎么忽然间叫得这么奇怪?
  “以后要为师的给你写情书,不必拐弯抹角,直接说就是了。”
  突如其来的温柔语调把小沈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他、他、他,在讲什么鬼话?
  “小姐,你看我手里的是什么?”小沈故意神神秘秘地把一个信封在辛六面前晃来晃去。
  “是什么?”美人儿有气没力地应对着。
  唉,被小沈一提醒,她这几天一直在思考自己对大师兄的感觉。好烦哦,如果喜欢大师兄,就不应该跟账房私奔了……
  “情书!是情书哦!”小沈满场转悠,高兴得像是发现了金山银山。
  “有人给你写情书哦?真好。”好羡慕,如果有谁这么浪漫对她的话,那该多好啊。
  小沈一听赶忙绕到她面前,激动地挥舞着胳膊,“小姐你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人写情书给我?当然是给你的啦!我在房门口捡到的哦。”
  “给我的?”辛六瞬间打起了精神,飞快从他手中夺过信封。
  信封上赫然写着“六小姐亲启”五个大字。
  “这字迹……有点熟悉。”辛六又是兴奋叉是紧张,翻来覆去把信封看个不停。
  当然熟悉,你们从小不是一块儿念书的吗?一旁的小沈心道。至于为什么只是“有点”,则因为他为了写这封信日夜苦练书法,不复当年狗爬啦。
  “你怎么还不打开来看?”净看信封干什么?
  “小沈!”辛六跺脚薄嗔。他不知道需要酝酿一下情绪、猜测一下写信人才会比较有情调吗?
  颤抖着手,轻轻撕开封口,仍是熟悉中带点陌生的字迹,一连三大张的“肺腑之言”,看得她粉腮通红,激动不已。
  一遍,两遍,三遍。
  那边是芳心蠢动不能自已,这边是傻等到花也谢了——我的大小姐,你要看几遍才甘心那?要等你尽兴,我估计天都亮了。
  都跟师傅说了不用太长,他还是充耳不闻地一直写一直写,一边写还一边很恶心地冲她笑。不是跟郝文章说行文要简洁的吗?一点都不注意言传身教。
  “咳咳,”为防外面有个人紧张得尿裤子,还是出一下声吧,“小姐,是谁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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