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地自传-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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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甘地到处宣传和平团结,但效果不大。
1947年1月—3月 甘地在比哈尔进行一日一村的徒步旅行,继续宣传教派和平和团结问题。共走访47村,116英里。
4月1日 甘地赴德里参加亚洲关系会议。
4月15日 甘地与真纳发表联合声明,呼吁停止教派冲突,认为武力不能达到政治目的。
6月3日 印度总督蒙巴顿、尼赫鲁、真纳相继宣布印度和巴基斯坦分治方案,甘地不加反对,他说他虽然不承认两个民族和两个国家的理论,也不向暴力屈服,但不得不向环境的努力屈服,因此他建议全印国大党会议接受此一方案。
8月14日 巴基斯坦自治领宣告成立。
8月15日 印度联邦宣告成立。当时甘地则在加尔各答绝食一日,从事纺纱。
9月1日 由于加尔各答发生大规模的教派冲突和屠杀,甘地在加尔各答开始绝食,要求国内各民族保持团结与和平。至3日印度教大会党和加尔各答的穆斯林联盟领袖签发互不仇杀宣言后,甘地乃终止绝食。
9月7日 甘地到德里。德里也发生了印穆冲突和流血事件。各省邦也有类似情况,大批难民涌入首都。
10月2日 甘地度过78岁生日,接受各方的颂扬和祝贺。
10月27日 克什米尔宣布并入印度联邦,印度空运部队入克邦抵抗来自巴基斯坦的军事进攻,甘地加以支持。
11月15日—17日 国大党全国委员会举行独立以后第一次会议,大会根据甘地的建议通过了关于印穆关系、难民、教派组织、土邦地位和粮食配给的决议,重申以平等对待穆斯林,呼吁已逃亡的穆斯林重返印度。
1948年1月13日—18日 甘地进行最后一次绝食。印巴分治以后,甘地集中全力于促进教派之间、特别是印穆之间的和睦相处。但是教派之间的冲突和屠杀始终不能平息。印巴两国的关系由于克什米尔的战争而趋于紧张。德里印穆冲突也日形激烈。甘地在绝望之余,再次试图运用个人威望以绝食促成教派冲突趋于平息。
18日德里的印、穆、锡克人三派领袖签订宣言,答应甘地的条件:和睦相处。
1月20日 甘地停止绝食两日之后在祷告场上发生了炸弹爆炸案,凶手是一个西旁遮普难民,印度教徒。
1月27日 甘地写了一篇题为《国大党的地位》的文章,指出国大党虽然以“非暴力”的方法为印度争得政治上的自由,但是还没有为印度取得经济、社会和道德上的自由,而这远比取得政治上的自由困难得多。他要求国大党为完成这些建设工作而斗争。
1月29日 甘地为国大党草拟了一个新的党章。他认为国大党应致力于经济、社会和道德建设工作,不应与其他党派竞争政权,因此应当解散,另行成立农村五老会,并为这种组织规定了具体任务。
1月30日下午 甘地在赴祷告场途中被一个印度教徒所枪杀。
(根据德。格。丹达尔卡著八大卷英文版甘地传编辑而成)
告别
现在该把这几章告一段落了。
我从此以后的生活便完全公开了,差不多没有什么事情是人们不知道的。而且,从1921年以后,我在工作上同国大党的领导人有着那么密切的联系,所以我在描述此后生活中的任何事件时,不能不提到我同他们的关系。今天,史罗昙纳吉、德希班度、哈钦。萨希布和拉拉吉虽然已与我们永别了,我们很幸运地还有很多其他老练的国大党领导人同我们在一起生活和工作。国大党的历史,自从有了我上述的重大改变以来,依然还在创造的过程中。而我在已往七年中的主要体验,都是通过国大党进行的。因此,如果我要继续描述我的体验,我便不能不提到我同这些领导人的关系。而这一点我是不能这么做的,即使是为了礼貌的缘故,至少在目前是不能这么做的。
最后,我对于现在所进行的试验,还不能下确切的结论。因此,我觉得把我的叙述就此结束,很明显是我的责任。事实上我的笔已经本能地拒绝继续往下写了。
我不得不向读者告别,心里自然不无感触。我对自己的体验有很高的评价。我不晓得我是否能够公正地对待这些体验。我只能说,我为了忠实的描述,从来不敢马虎将事。把我所感觉到的和我所确切得到的结论,据实刻画出来,一直是我孜孜以求的。这种尝试给了我心理上一种无法形容的宁静,因为我的宿愿就是要使动摇的人皈依真理和非暴力。
我的一贯经验使我确信,除了真理以外,没有别的上帝。如果这几章的每一页没有向读者宣示实现真理的唯一办法就是非暴力,我就会觉得我写这本书所费的心血全都白费了。即使我在这方面的努力没有收到什么效果,读者也应当明白,过错在于方式而不在于原则。我对非暴力的追求,不论是多么诚挚,究竟还没有达到尽善尽美的地步。因此,我在一瞬间所瞥见的一点真理,很难把它的无法形容的光辉宣泄于万一,这光辉的强烈,实百万倍于我们日常亲眼看见的太阳的光辉。其实我所抓到的只不过是这个伟大的光明的最微弱的一线而已。然而我可以保证说,根据我这一切体验的结果,只有完全实现了非暴力的人,才能完全看到真理。
要和普遍的和无所不在的真理的精神面对面地相见,人们必须爱护最卑微的生物,一如爱护自己,而一个有志于此的人,便不能对生活的任何方面采取超然的态度。这就是我追求真理而不得不投身于政治的缘故。我可以毫不迟疑地,并以最谦逊的精神来说,凡以为宗教与政治无关的人,其实是不懂得宗教的意义。
如果不进行自我纯洁的工作,要和每一件生物合为一体是不可能的;没有自我纯洁,要遵行非暴力的法则也必然是一种梦想;一个心地不纯洁的人,决不能认识上帝。因此,自我纯洁必须包括生活中的各个方面的纯洁。而由于纯洁是富有感染力的,个人纯洁的结果必然使周围的环境也纯洁了。
然而自我纯洁的路程是艰难而崎岖的。一个人要达到完全的纯洁,就必须绝对摆脱思想、言论和行动中的感情;超越于爱、憎、迎、拒的逆流之上。我知道我自己还没有达到这三方面的纯洁,虽然我在这方面一直进行着不倦的努力。这就是为什么世界上的赞誉不能使我动心,有时反而使我难过的道理。在我看来,克服微妙的情欲比用武力征服世界要难得多。我自从回到印度以后,总感到情欲一直在我的内心潜伏着。这一种感觉使我感到惭愧,但是并没有使我气馁。这些经验和尝试使我得以支撑下去,并给我以极大的快乐,然而我知道我的面前还有一条艰难的道路。我必须把我自己降为零。一个人若不能自动地在同类中甘居末位,就不能解脱。非暴力是最大限度的谦让。
在和读者至少作暂时的告别的时候,我请读者同我一起向真理的上帝祈祷,求他赐给我思想、言论和行动中的非暴力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