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公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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埠萌パ胺⒄梗惨虼饲噩g儿除了会烧菜外,女子该会的女红她一概不喜欢,当然也就不会了。而会烧菜是因为可以拿刀;既然不能当个持刀舞剑的侠女,在厨房拿把菜刀,也能聊表安慰。
“爷爷,您瞧我这身打扮,分明就是个少年,去玉袖坊瞧瞧无妨啦!”秦琯儿起身转了一圈。她明明着男装,爷爷何必那么担心呢?
“不行!那种……那种不正经的地方不去也罢!”
玉袖坊乃是扬州城有名的妓院,那种地方会有什么正经事发生,也难怪秦老爹不准她去。
“怎么个不正经呢?”秦琯儿好奇问道。
玉袖坊当然是个不正经的地方,可是有哪些不正经的事,秦老爹可也说不出口,这……这叫他怎么启齿?这丫头好奇的天性真是麻烦。
“反正你就是不准去,否则以后就别叫我爷爷了。”
秦琯儿吃惊的睁大了眼。有那么严重吗?还想说些什么的她,看到爷爷怒瞪而来的眼神,赶紧将话吞了下去,皱皱鼻,不满的哼了一声。
秦老爹摇摇头苦笑,他知道她只是暂时的妥协,并非真的死心。这丫头真让自己给宠坏了,是该找个人来好好约束她了。
“琯儿,你也快十八了。”秦老爹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一句便停顿住。秦琯儿这会儿可不敢乱接腔,这可不比说书,应错可就麻烦了,反正爷爷想讲的话还是会说出口。果不其然,秦老爹又说:
“女孩家十八岁也该有个归宿,或许你该恢复女儿身了。”
“不!”
“是不想恢复女儿身,还是不想嫁人?”
“都不。”
“什么叫都不?”秦老爹大声斥喝。
“我如果变成女孩多奇怪呀,阿宽和小三他们那些人不笑死我才怪,而且哪有女孩家还去说书的!”
秦老爹正想斥责她的谬论时,秦琯儿又说了,“还有,我不想嫁人,我想一辈子待在爷爷身边。”
秦老爹一听,鼻头发酸,轻轻摸着她的头。
“傻丫头,女孩子长大总得找个好人家嫁了,哪能一辈子陪着爷爷呢。”秦老爹宠溺的口气,显露出他其实多么舍不得秦琯儿嫁人。到时他会多无聊,少了一个鬼灵精在身旁,会多么的不习惯……
“不嫁!不嫁!不嫁!若要离开爷爷,那嫁人就不好玩了。”秦琯儿气嘟嘟的直摇着头,一番说辞让秦老爹不知该欣慰还是该烦忧。
“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人,才能把我这宝贝孙女娶回家。”秦老爹故意逗着她玩。
秦琯儿翻了翻眼,她连想都懒得想,因为根本没这个人。忽然,一个人名闪过她脑中,好,就他吧!吓吓爷爷,谁要他老爱逗弄她。
秦琯儿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一脸狡黠,笑得不安好意。
这丫头又在打什么主意了?秦老爹不免心生警戒。
秦琯儿漫不经心地耸耸肩,缓缓的说:
“冷天鹰这个人倒是可以嫁看看。”说完还把她那小小的下巴抬得高高,彷佛顶满意自己的想法。试想,当个堡主夫人是多么的威风哪!
“我老秦的孙女果真有一套,冷天鹰倒是个人才,配是配得上……”
秦琯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全然没有听到爷爷在说些什么。想到自己当上堡主夫人后,若身边的人动不动就打躬作揖,说着“堡主夫人好”,那岂不拘谨得很?算了算了,还是别当什么堡主夫人,当她的秦琯儿自在些。
“不成,我不想嫁他了。”
秦老爹摇摇头。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人家可没说要娶你,你倒是先拒绝人家,这成什么样?”念是这么念,可他心里并不怎么反对秦琯儿的作为,这也是他惯出来的。秦老爹原本就不怎么理会世俗那一套,当然秦琯儿也就不会有所谓“三从四德”的观念。
“拒绝他又如何?谁说只有男人能拒绝女人?”
“好,说得好,我老秦的孙女倒也不能太吃亏。”
祖孙两人一搭一唱的说着,这些话若让旁人听到了可不得了。也只有这不重世俗眼光的秦老爹,才能教出秦琯儿这样鬼灵精怪的孙女来。
真不知哪位“有幸”之人,能将这个“奇葩”娶回家?
午后,秦琯儿一个人在大街上熘达。
扬州城内,各式商家林立,秦琯儿迳自走进巷弄内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店舖,像是在自家厅堂般的自在,随手拿起台面上的器物把玩着。
这时自侧边小门走出一位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微笑的望着秦琯儿。
“阿琯,怎么有空来呢?”声音同人一般的温和。
“邵叔,最近有没有进些什么好玩的东西?”
“还不就那些,古玩这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收购,有时候还真得有缘才能收藏到。”邵仲书摇晃着头、慢条斯理的说着,真像是学堂中夫子诵书一般。这也难怪,他曾在私塾教过一阵子,后来觉得他在授课时像是对牛弹琴似,才辞去了那份工作,选择了自己的兴趣——古董贩卖。他除了是个商人,也是个收藏者。
“邵叔,人家可是难得熘出来一趟,你忍心让我败兴而归吗?而且,我相信凭邵叔你的眼光,一定能拿到些珍贵的古玩。”秦琯儿露出甜甜的笑容,半撒娇的说着。
“你这丫头,啥事都瞒不了你,等着。”邵仲书轻笑着走进内堂,忽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又说:“晚点走,你邵婶待会回来,她前些天才念着你呢。”
秦琯儿自小便和爷爷四处游走,直到十二岁那年才定居在扬州,爷俩第一个认识的人便是邵仲书。
邵氏夫妇有个儿子叫邵康,小秦琯儿四岁,秦琯儿常到他们家玩,邵康一直叫秦琯儿哥哥,而他们夫妇也把秦琯儿当成自己儿子看待,直到有一天……
那天秦琯儿哭丧着脸,跑进爷爷的房里,抱着爷爷大哭,秦老爹安抚的拍拍她,问她发生什么事,她直嚷着自己快死掉了,害得秦老爹紧张的直追问,她才擦拭眼泪,啜泣的说出事情的原因。
她一说完,秦老爹才惊觉到小女孩是初潮乍到,但这也难倒了秦老爹,他真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她。于是他把秦琯儿交给邵仲书的老婆,邵家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秦琯儿是女儿身,邵康叫了近一年的“哥哥”原来是个“姐姐”。
秦琯儿对一些古玩研究颇有兴趣,自我摸索之余,有不懂的地方就来询问邵仲书,而他难得遇见志趣相投的人,自然是倾囊相授,即使对方只是个小丫头。久而久之,秦琯儿倒也成为个中高手。秦老爹常取笑她,该会的学不会,不需要的杂学却是一点即通。所谓该会的当然就是指女孩家该学的女红,她实在是没耐性学。
“阿琯,你瞧瞧这鼻烟壶。”邵仲书小心翼翼的从盒中拿出个鼻烟壶,秦琯儿接过手,饶富兴趣的看着。
“瞧这青花,色泽真匀,两边的形状倒也平衡,描绘的手法更是高超,显然是出于权贵之家。”
“没错,脱手之人说是宋朝之物,出于官府之家。”邵仲书兴奋的搓着手,每次一说起这些古玩,他就高兴得像个孩子。
两人仔细讨论着盒中之物,一件件的评头论足,忽然,秦琯儿拿起了一块玉,惊讶的瞧了又瞧,半晌说不出话来。那块碧绿光泽的玉,上头凋着一朵梅花,栩栩如生,像能闻到那梅花香似的。
“这玉来头不小哦!”
“什么来头?”秦琯儿抬头急问道。
“这玉身分可高贵了,是『前朝』宫中之物。”他说到前朝时还压低了嗓音,生怕被人听见。这时谁敢大声说着明朝如何如何,那可是会被扣上“反贼”的罪名呢。
宫中之物?秦琯儿蹙眉深思着。
邵仲书见她没反应又说:“脱手这人说他是向一名大汉买的,那大汉之前投效在闯王营里,当年闯王攻陷京城时,他趁溷乱时偷出来的,听说这还是当年崇祯皇帝赐给他妃子的。”
秦琯儿听完,一脸茫然,邵仲书看了问道:“怎么了?阿琯。”
秦琯儿犹如大梦乍醒,眨眨眼问道:“这果真是宫中之物?”
“当然,那人不可能骗我,而且你瞧这种上品之玉可不是一般人家——”一个粗糙的声音打断了邵仲书的话。
“秦小哥,怎么有空出来玩呢?”门口不知何时竟站着四个粗壮的男子,秦琯儿望向带头那位,也就是刚才说话的人,脑中思索着对方是何方神圣。
“秦小哥,爷在悦来茶楼,想请小哥赏个脸过去坐坐。”为首的男子又开口,语气倒也客气。
秦琯儿终于想起他是谁了,他是吴英才身旁的侍从。吴英才仗着他表叔父是平西王吴三桂,在地方上横行霸道,去年他们举家南迁,定居于扬州,没多久便在扬州城内一夕成名——恶名昭彰。平民百姓们敢怒不敢言,毕竟王爷可是连地方父母官也惹不起的人物。
“各位大爷,不知有何贵事?”邵仲书礼貌的询问,眼光却忧忡忡的瞄向秦琯儿。看来这些人全冲着琯儿来的。
“这里没你开口的份,再说一句老子打烂你那张嘴。”
“吴大,你这么凶,可别吓坏秦哥儿。”细尖的嗓音,令人听了浑身不舒服。
屋内又多了一个人,约莫二十出头,身材略为肥胖,衣着华丽,身上还带股香气,皮肤白细肥嫩。秦琯儿心想:真像是头刚刷洗乾净待宰的猪,且还是头上等猪呢。
“秦哥儿,好些天没瞧见你,可想你想得紧。”
当一个男人尖着嗓子故作娇态,那可真会令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秦琯儿强忍住作呕的感觉。这个变态男,没事专养些男宠,前阵子他在茶楼瞧见秦琯,从此一颗心全悬在“他”身上。他自己有断袖之癖就算了,如今竟然将脑筋动到秦琯儿身上!
吴英才一双贼眼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秦琯瞧;每次想找机会对他下手,都被他巧妙逃过,而他这么一逃,就更惹得自己心痒痒的,今天终于遇到他单独一人,又是在人少的巷内,真是天助他也!
秦琯儿看到吴英才那副急色鬼的模样,不禁皱起眉,眼底尽是嫌恶与轻蔑,心里盘算着该如何逃过这一劫。
瞥见一旁邵叔害怕又担忧的眼神,她悄悄地拍拍他的手,笑笑的摇着头。
“吴英才,你手下这些人太可恶了,竟然这么凶!”秦琯儿气嘟嘟的表情,惹得吴英才万分不舍。
“你们真该死,要是吓坏了秦哥儿,看你们有几条命可以赔。”吴英才斥责吴大四人,还不忘顺手拉起秦琯儿的小手轻拍着。
“别怕!别怕!”
竟敢碰她!秦琯儿另只手握紧拳头,恨不得将他那只猪蹄剁掉。
忍着!忍着!她得忍住才能脱逃。望着身旁的古董大花瓶,她心中不免哀悼着:可惜,只好对不起邵叔了。还好这花瓶并非特别珍贵,否则自己恐怕也舍不得下手。
秦琯儿叫了声:“吴大爷!”然后露出她那骗死人不偿命的笑靥,天真又无邪。吴英才简直看呆了,差点没流下口水来。
忽然间“碰”地一声,大伙全惊愣住,吴英才看着满地的陶瓷碎片,再往自己的后脑勺摸去——
“血……血!”尖叫声震醒了众人。
“吴爷,怎么办?”大伙七嘴八舌乱成一团。
“快!快扶吴爷回府!”吴大命令着。
“给我把那小子抓回府!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哎唷,痛死我了!”吴英才气急败坏的大吼道。
秦琯儿趁乱逃了出来,她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