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一个彼得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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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余旸不是那么不解风情,没准她还蛮有兴趣玩一回倒追的。
她当时笑而不语,心想如果被余旸听到这个评价,他是不是会羞愧地跑去海边了此残生?
好不容易打消了她参观新任“姑爷”的念头,今天却有很多男生跑来跟她确认,是不是真的已经“定下来”,一边辟谣一边谢绝示好的邀约,累得没有
力气找“口风很紧”的金鱼算账。
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还蛮受欢迎。一下被五六个男生示好,并且都不是条件太差的,说虚荣心完全没有冒出来,小小膨胀一下是不可能的。女孩
子嘛,享受一下别人的爱慕很正常的,对不对?
高中的时候常常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先都不要去想,专心读书,到了大学之后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缘分,那时候不会有被老师抓去思想教育的
危险,也不会隔三岔五接受父母的盘查,搞得像地下工作一样,韵味全失。
事实证明以前想得太美了,大学校园或许给了人大胆告白、追求被追求的空间,却绝对不是所谓缘分的宝库。说实话C大的男生素质不差,温文儒
雅的、才高八斗的、开朗豪放的、十项全能的、刚毅木讷的、甚至只长肌肉不长脑袋的,应有尽有,不怕找不到,只怕想不到。她长得不差,在这个阳
盛阴衰的校园里,根本就不会乏人问津,反而是入学没多久就被人抓着要住址要电话,差点没把她吓死。之后陆陆续续地表示,也都因为没有感觉,被
她拒绝了,到后来索性就搬到外面去住省得被人骚扰。
她真的很想谈恋爱。所有人都说一场恋爱都不谈的大学生活不完整。问题是到现在为止,她真的对所有出现在身边的男生都没有特殊感觉啊。所谓
感觉,就是她一向非常想往的那种一见钟情!虽然第一印象总会有不准确的地方,但只要互相看一眼,就会有天雷勾动地火,此生非卿不娶非君不嫁的浪
漫爱情,多么轰轰烈烈啊。
说出去大概也没几个人会信,她对于爱情的看法竟然是这么浪漫。
唉,可能所谓的一见钟情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只是有人编出来为自己的见异思迁、冲动行事找理由的。不过这样也说不通,如果没有一见钟情
的话,她那苦命的老爸怎么会把思想行为乱七八糟、越老越天真的老妈娶回家呢?
还是说只不过她的缘分没到?是吗是吗?那缘分到底什么时候会到啊?如果她为缘分准备了一辈子的时间,结果到死还是没遇到,那不是很亏?
“天下红雨了是不是?你竟然在这里叹气?”杀风景的嘲讽打破某颗迷惘饥渴中的茂盛少女心。
余旸进来很久了,就看她对着黑漆漆的电视机叹气叹气再叹气,忧郁得像是鬼上身一样,完全不符合冷静自持的素来形象。
容与无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叹气。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神经大条的俗人存在,才会使得她的一见钟情之路坎坷曲折啊。
“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余旸有些担心地趋近,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嘛。
“没事。”她懒得看他一眼,沉浸在年华老去,知音无觅的悲哀中。
“那个来了?”听说每个月都有一星期,女人的脾气会变得特别怪。
“我心情不好不行吗?你少烦了!”唉,神女生涯原是梦,小故居处本无郎——不对。她哀怨地看余旸一眼,居处不是没“郎”,不过这个“郎”不是她的
郎罢了,还好不是她的郎,要不然每天都会气得吐血。
“你心情不好干吗白我?”余旸莫名其妙,最近台里的事忙,好像都没空做令她深恶痛绝的事,所以大概是女人惯用的迁怒手段在作怪。 “快说快说
,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作为一个尽责的室友,他当然应该为容与分忧解愁。而打听她的烦恼来幸灾乐祸一下,只是其次的娱乐活动罢了,厚厚。
容与绝望地看向他: “我思春了。”
余旸一个坐不稳,从沙发上跌了下去:“你说什么?”他绝对听错了,绝对!
“我思春了。”容与低声重复一遍。
“我今天才知道你还蛮幽默的。”那么爆笑的字眼从她口中说出来,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我不是开玩笑。”
她认真的表情让余旸心中涌起一股荒谬的惶恐:“你思的是谁?班上的同学?”他逼问的架势十足,两人之间的距离连十厘米都不到。
容与没觉得有
什么不对,只是烦躁地把他推开,继续抱怨:“就是没有对象我才郁闷嘛。喂,你笑什么?”
“我?我在笑吗?”余旸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感觉到上扬的嘴角——怪了,他为什么要笑?
容与火大地拿靠垫砸他: “我都快嫁不出去了,你竟然还墩笑!”真没义气!
虽然不痛,难为她看来很使劲的样子,余旸也就用力地躲一下,顺便捧场求下饶:“好痛啊,你别打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我保证不笑!”
容与停下手,气喘吁吁地踹了他一脚,才又坐回沙发上。
余旸整整衣服凑过去: “二十一岁没找到合适的人,太正常了,你穷操什么心啊。我还比你老呢,不照样打光棍。”
她又白他一眼: “你不知道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吗?”这就是性别天生的不平等啊。
余旸哀号起来: “求求你不要想那么远好不好?相信我,在接下来的二十年中,你有的是机会把自己嫁掉!”女人就是麻烦!不过能够看到不正常的女
人容与为这种事情杞人忧天,还是蛮新鲜的。
“二十年!”她大吸一口气,捂住嘴,不清不楚地叫唤,“你说我要到四十岁才嫁得出去?”那会不会不能生小孩了啊?
如果她继续离群索居下去,四十岁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婆家。他自然不会傻乎乎地把这句话说出去。
“肯定不至于,到时候真的急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嘛。”
很方便的,大不了去征婚,急着结婚的人多的是,一抓一大把。关键不在于结不结得成婚,而是婚姻能保持多久。他家就有两个血淋淋的例子,闪
电结婚,还没来得及看清嫂子和姐夫的模样,就又闪电离婚。
“老大嫁作商人妇,很悲惨的。”那么无奈,那么凄凉……
他搔搔头:“商人有什么不好?”
“你高中时一定没好好上课,对不对?”容与鄙视了他一眼,“那时候商人的地位很低,我现在只不过比喻一下而已。”说完又低下头,重新培养刚才
的伤怀情绪。
余旸讪讪地笑,课堂上的东西都是背来应付考试的,他又不喜欢白居易,有什么必要把这首诗记牢?
看着她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拍拍胸脯大声说: “这样好了,如果到了你三十岁还没人要的话,我就做做好人,把你弄
回家得了。“
容与猛抬头,惊愕地看他。
他他他,刚才说什么?
余旸被她看得全身都不对劲,隔了好一会儿才粗声粗气说:
“我随便说的,你不要当真哦。你三十岁的时候我都儿孙满堂
了,那里有空娶你。“
容与柳眉倒竖,正要噼哩啪啦骂过去,他却先飞快跑进了房间。 “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老天,他怎么会说这么奇怪的话?更奇怪的是,想象把她娶回家的场景,自己心里竟然没有一点抗拒?
要死了要死了,难道他被容与传染,也开始思春?
不行,如果就这样跑掉会被她嘲笑的。嘲笑事小,万一她错误地以为自己被看上,过于激动,每天来发花痴怎么办?所以还是现在就把问题解决掉
,让她以为——不对,是了解这只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玩笑,然后大家继续当哥们,那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余旸拿了把吉他,若无其事地开门出去,对还处于震惊状态的容与说: “帮个忙,来不来?”
看他神色正常,应该是开玩笑而已,她干吗搞得很在乎似的?真是掉价。清咳声,换上想来的冷淡调子,她淡淡地问:“什么忙?”
“这样的,”余旸趁势就要在她身边坐下,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妥,于是拖了张凳子到她对面, “你知道,我们快毕业了,所以按照老掉牙的惯例,大
家约好要在某一天晚上去女生宿舍楼,表示一下对于这四年来香艳情怀的留恋,表现的方法还是老掉牙的弹琴唱歌。“
他顿了顿,容与点头:“这个我知道。”并且在大一见识过当时大四学长们泪洒女生楼的盛况,绝对激情洋溢。
“所以呢,我想找你彩排一下,以免到时候出丑,留下千古笑名。怎么样,看在我们那么铁的分上,帮帮忙?”
“就是坐在这里听你唱歌?”这样都要彩排,不是吧?听他平时洗澡的时候哼歌,唱得挺不错的。
“当然不是!”这么容易我找你干什么?“现在呢,你坐在这里,我跑到楼下,一边谈吉他一边唱,你帮忙听听声音和乐音和不和谐,在这个高度能不能
听清楚。“到时候乱唱一气当然也不会怎么样,但是在最后的时刻给人家留下一点好印象,让大学生活画下一个完美的句号,总比以后聚会的时候所有
人见了你就笑好吧。
“你现在……就要去楼下?”容与艰难地问,他不知道这里是居民区,进进出出人很多吗?
余旸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是啊,再晚点就有人要睡了。”
算了,反正丢脸的不是她:“好,我就在这里听。”她站起身,到窗边摆好聆听的姿势。
余旸兴冲冲地下楼。
没多久,吉他声和歌声一并送了上来。
他的音色真的很好,旋律也把握得到位。男生会弹吉他很正常,这个已经流行很多年了,但是他弹得这么娴熟,则在她意料之外。
但是但是,他能不能找一首比较正常的歌来唱啊?
“同学们,大家起来,担负起天下的兴亡……”
天哪,他真的打算拿这个摇滚版的史前歌曲去抒发“香艳情怀”?不被臭鸡蛋砸死才怪!
嘹亮的歌声响彻云霄,容与笑得趴在地上没办法站起来。
余旸闭上眼,陶醉地唱了一会儿,睁开眼,发现社区里的小孩子们都好奇地挤在他身边“观摩”,而大人们则在外层围了两圈,神色木然地看他。好
像还听到有人在问神经病院的电话是多少。抬头一看,却发现没了容与的身影。
跑哪去了?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
“容与!你快出来啊!你不出来我弹给谁听?”
“哦——”集体合奏,一个字拖得又长又响,带着当事人都不能理解的了悟。
已经拿着手机准备拨114查号的也停下来。
原来在示爱啊,早说嘛。
“现在的年轻人,啧啧。”老爷爷摇头晃脑,笑着走开。
“来,小明,我们回家。”中年妇女不悦地看余旸一眼,真是教坏小孩子。
“你看,人家好浪漫。”年轻女子对着男友大发娇嗔,被又哄又骗地带走。
“但是,为什么要拿毕业歌当情歌呢?”终于有人产生了疑惑,但在下一刻就被打扁,“笨!肯定是他们的定情信歌嘛。”
啊?还有这种说法吗?
不管怎么样,当容与勉强止住笑,重新站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