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妻奴-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犯贱的还是很想穆尔松,想他和自己开玩笑时的顽皮,想他关心她时,时而温柔又时而机车的话语。她也很想小东东,即使小东东很少说话,个性更是内向到不行,甚至脱口说了讨厌她……但她就是莫名的好爱他,也好爱他的父亲。
只是这一切都要成为过往云烟了吗?卓巧曼给自己一个苦笑,没有答案。
她知道自己现下缺少的,就是让她决心留下的拉力,要不然,就是让她断然离去的推力。不论是哪一种,只要别再让她卡在中间,却走还留的就行。
就在她快被自己烦死时,“啪”的一声,电灯突然熄了,由窗外看出去,整个社区就像被墨涂黑死的,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是社区大停电吗?怎么电力公司没有先公告呢?
她耐心的等了几分钟,电还是没来,她不担心自己的冰箱没电,没办法将蛋糕保鲜,但她却深深的担心起隔壁的小东东。
记得今天下午,她有看到穆尔松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匆匆出门,根据她对他的了解,他偶尔会上北部去和助手或编辑讨论工作。这一次,他因小东东上学的事耽搁了稿件,所以肯定更加急迫,而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没有带着小东东一块去。
小东东一向乖巧,一个人在家也不会哭闹,况且又有她在隔壁,因此以前穆尔松短暂出门时,才敢放他独自在家。
由于下午一向是小东东的午睡时间,通常他在中午出去,天黑前会回来,然而这次他出门的时候似乎比往常久了点,也因为她则会你挂在闹别扭,所以他没有特别交代她……如今一想,不由得令人更加忧虑。
即使小东东口口声声说讨厌她这个阿姨,但……她以往待他也不薄,她过去看看他,应该不会得到太大的反弹吧?
心意一定,卓巧曼拿起钥匙,翻出一只手电筒便冲了过去。大不了就是她白担心而已,确认小东东没事最要紧。
她很快地来到隔壁,习惯性的想直接用钥匙开门,但转念想到这几天自己和穆尔松父子间奇怪的气氛,便改为按电铃。
按了两下没有回应,她才恍然大悟,嘲笑自己的白痴。“停电了,电铃怎么会响呢?我真是笨!不知道小东东怎么样了?”
她硬着头皮开门进去,偌大的空间里黑漆漆一片,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打开手电筒,往四周照去,一边鼓起勇气试探性的叫道:“穆尔松,你回来了吗?小东东?小东东你在吗?阿姨来了!”
叫了两、三声,又左右张望了下,就在她决定要上楼察看时,听到从客厅某处发出的细微抽泣声。
“小东东?是你吗?”心里一动,她朝声音的方向走去,赫然发现客厅墙壁和柜子的死角处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身子还不断地发着抖。
卓巧曼连忙跑过去,把手电筒放在一旁,心疼的抱起穆东靖。虽然六岁的他已经有二十公斤重,但她勉强还能应付。
“小东东,别怕,阿姨来了。”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冬日里他居然吓出满头汗,整个人还像只无尾熊将她抱得紧紧的,就像害怕自己一人又被丢在黑暗一样。“爸爸回来了吗?你晚餐有没有吃?”
穆东靖一边哭,一边摇着头。
她心里气着穆尔松,但又不能丢下小东东不管,索性问道:“到阿姨家,阿姨拿东西给你吃好不好?”
这次他点头了。
卓巧曼吃力的一边抱着他,一边拾起地上的手电筒,带他回到隔壁的面包店,取出几个没卖出的新鲜面包给他。
小东东像是饿坏了,也忘了要哭,就着她点的烛光便狼吞虎咽的大嚼起来,她担心他噎到,连忙抓了罐牛奶让他喝,要他慢慢吃。
为了不让寂静填满这个空间,令小孩子更害怕,她只好寻找话题……或者说,她也想藉着小东东的回答,找到这阵子令她心绪不宁的答案。
“小东东,你……还在生阿姨的气吗?”
穆东靖虽然忙着吃东西,却在这当下停了下来,眼眶微红,不点头也不摇头。
她无奈地一笑,温柔的道:“小东东,你要知道阿姨不会害你的,希望你去上学,也只是想让小东东知道上小学有多快乐、多开心而已。如果你真的很不愿意,阿姨也不会逼你的。之前或许是阿姨太急了……”
她话还没说完,穆东靖的嘴就突然扁起来,接着突如其来的嚎啕大哭,令她有些慌了手脚。
“呜……呜……爸爸说是我不对,我不可以那么凶、不可以打人,呜……”
“爸爸说的没错,你不可以随便乱打人。但我想爸爸不是责备你,他是为你好……”她急忙抱着小朋友安慰。
“爸爸还要我跟姨道歉,可是姨都不来了……”一想到是自己逼走了心爱的阿姨,穆东靖哭得更大声了,“姨不要生我的气,对不起……”
“没关系,姨不生你的气了。”她心头一暖。小孩子果然就是单纯!“姨现在比较气爸爸。”她有些赌气的低声嘟囔。
可是穆东靖听到了,他说出令她心头更加纠结的话。“姨不要气爸爸,我有问过爸爸喜不喜欢姨……”
卓巧曼霍然想起自己上次病倒的那天,好像有听到穆尔松承诺回家会回答小东东这个问题,现在答案要揭晓了,她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那……爸爸怎么说?”她屏住气息问。
“爸爸说……”哭声乍停,小脑袋纳闷的一歪,“说……他很喜欢姨,却不知道怎么喜欢、不知道能不能喜欢……姨,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么说吗?”听闻穆尔松确实喜欢自己,但卓巧曼却没有半分欣喜,反而更想哭。
他对爱情,是不是谨慎的过头了?他可知在他害怕自己伤害她的同时,其实早就伤害她了啊!“爸爸的意思,或许是……或许他只想跟巧曼姨做普通的好朋友吧?”大人间复杂的心思她不想让小东东知道太多,摸了摸他的头哄到:“好了,你经过晚上也受够了,应该很累了吧?今晚睡阿姨这里好不好?”
穆东靖当然是千万个愿意,他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阿姨。卓巧曼替他洗了个轻便的澡,让他换上她的干净衣服——虽然大件了些,但足堪使用,然后才让他在床上躺好,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
在穆东靖陷入沉睡后,时间已将近晚上八点,停电的室内突然“啪”的一声而后大亮。
电终于来了。
穆尔松原本只想离开一下午,在小东东午睡起床前回到家,然而这次和助手讨论得太久,在出版社待的时间也比平时长了,当他匆匆忙忙回到家时,已经过了晚上八点。
小东东应该饿翻了吧?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怕?然而当他踏进家门,一片静默的客厅却让他一愣。本以为是儿子午睡睡过头,但当他在孩子房间里没看到人,又在家里找了一遍依旧无人迹后,他揩拭紧张了。
“小东东?小东东?”家里已被他仔仔细细的查看过,叫人也没有任何回应,他的担心指数直接破表。
小东东是个极度内向又怕生的孩子,会放他一个人在家,也是因为他很乖,不会自己乱跑出去。可是怎么这会儿,他竟不在屋内呢?难道是被别人强行带走?或是有外力胁迫他出了门……
想到这里,穆尔松整个人都快抓狂了,急忙开了门出去找。
夜间的乡间社区十分安静,他本想豁出去地大喊儿子的名字,或是到警察局报案,但不经意看到隔壁早该熄灯的面包店里灯火通明,一时也顾不得卓巧曼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便鲁莽又急切的推门进去。
“巧曼!”一进门,看到她在处理冰柜里的蛋糕,他急忙上前问道:“你有看到小东东吗?我刚刚回家,小东东却不在家里……”
“小东东在我这里……”她正想和他解释,却见他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你带走小东东……不应该先告诉我吗?”突然放松下来,令他方才紧绷的情绪,顿时化为不悦,瞬间涌了上来,虽然他极力想压下脾气,但话语仍隐约透漏出不客气。“你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很抱歉,不过我是有理由的——”这一点,卓巧曼知道是自己理亏,可是穆尔松完全不听她解释,径自打断她的话。
“不管你是什么理由,都不能随便带走小东东!如果我去报警,你就变成绑架犯了你知不知道?”他虽然生气,但更多的是紧张,不仅紧张孩子被人带走,更紧张万一他真的不明就里的报了警,可能会害惨她。
情急之下的话,没一句中听的,即使他出发点是善意,但语气听起来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至少在卓巧曼的耳中,他的话句句成了严厉的指责,令她的心更寒。
“穆尔松,你有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吗?没有号码我应该去通知谁?”因为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彻底地被误解,再加上这阵子他刻意疏远,她累积许久的闷气不由的爆发出来。
两人就住在隔壁,加上他是个宅男鲜少出门,通常她到他家就能找到人,甚至可以打室内电话,因此彼此才都没注意到他们根本没有对方的手机号码。
穆尔松意识到这点,突然语塞起来。“那……那你也该留个字条通知我……”
“我留了。”她的声音冷冷的,表情也十分难看。“就贴在你家大门上,你没看到吗?”
确实没看到,他一回家急忙找孩子,根本没注意到门上多了什么东西。
“巧曼……对不起,是我说话太急了,才会那么不客气。”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后,用尽全力抑制紊乱的心跳,他知道自己是在不该把着急的怒气发些在她身上。
“只是……小东东为什么会在你这里?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
他不说则已,一说又让她的脸色变得更沉。“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会拿这种事要挟你吗?”
“不是不是……”他急忙挥手,“我的意思是,是我自己没有照顾好小东东,可你还在生我的气,应该不会没事去我家带他过来……”
“今天社区无预警大停电,如果不是怕小东东一个人在家里会害怕,你以为我很稀罕踏进你家吗?”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也刨着自己的心。再一次地,他再一次让她觉得在他们父子之间,她真的只是个外人……
“大停电?我没有收到通知……”穆尔松一想到儿子孤零零在一片黑暗中的画面,心都快碎了。
“废话!就说无预警了,谁会收到通知?”又气又委屈,她终于发疯,就算此刻起要和他决裂,她也认了。“你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把一个六岁的孩子独自丢在家里,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你知不知道停电的时候,我找到小东东时,他吓得全身是汗、哭个不停?如果我没有去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后果?”
“我……对不起。”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我只是一时情急……”
“你可以误会我的好心,反正我以后不会再管你的事了。但你该道歉的对象不只是我,还有你的儿子!”灰心至极的她,连说话都有了鼻音。
这番类似决裂的话,令他脑袋一片空白,一股寒意由背脊直冲脑门。“你……是什么意思?”可惜卓巧曼不再理会他,径自上楼把穆东靖抱下来,放入他的怀里后,接着就下了逐客令。
“巧曼……”穆尔松不想走,因为他怕自己一走,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