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第一混乱(精校版)-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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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时,我还能想办法先给老头吃了蓝药再说。可现在情况紧急,又没什么好的借口,我只能实话实说道:“大夫,我老婆生不出孩子了!”
扁鹊搔搔白发道:“什么情况?是你的问题还是你老婆的问题?”
我顿了一下,哭丧着脸道:“是我老婆的问题——她难产!”这老头误会了,以为我跟他这是来求春药的呢,要真是我的问题我就去找安道全了!
不愧是医者父母心,扁鹊一听这话凝神道:“哎哟,这可是要紧事,你家在附近吗?”看来我的做法是正确的,扁鹊这样的医生,你就算先给他吃了蓝药他都未必会卖你人情,尤其我现在这么财大气粗的人,容易搞得老爷子产生腻烦心理,人家扁神医说过,仗势欺人骄横跋扈的不治!
我说:“我家不近,不过您跟我走用不了多大工夫。”
扁鹊把桌上简单的几样东西收拾收拾道:“那赶紧的吧,人命关天。”
排在我们最前一个患者急道:“可是我也很急啊神医!”
扁鹊把草帽扣在脑袋上问:“你是什么状况?”
那人急得快哭了,道:“我家小孩吃鱼,刺卡在脖子里上不来下不去的,疼得哇哇哭。”
扁鹊为难道:“这倒难办了,要是平时我可以跟你回家帮孩子把刺取出来,可现在……”
我一拍桌子跟那人道:“喝醋!”
那人愣道:“能管用吗?”
我笃定道:“保准管用,再不行把鸭子倒吊起来接点鸭涎。这个是终极处理办法,要再不管用说明你儿子肯定不是卡了刺了,是找茬不想上学……”
那人显然还是不信我,用眼神询问扁鹊的意思。扁鹊想了想道:“嗯,鸭涎化刺,真是个好办法,我以前都没想到啊。”
那人闻听大喜,冲我一比大拇指:“你真神了!”说着飞一般地去了。
第二个人趁我们还没走,拼命挤上来道:“呃,神……呃,医,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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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鹊这时已经起身,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那人道:“我……呃,打……嗝,呃,不止,呃……怎么办?”
不等扁鹊说话,我一指那人鼻子道:“憋气!”
那人吓了一跳,疑惑道:“能成吗?”
我喝他道:“你是大夫我是大夫?听我的!”
那人乖乖站在一边憋气去了……
第三个人张牙舞爪地拦住我,闭着一只眼睛道:“大夫,顺便给我看了吧——我这只眼进了个小石子,怎么洗也洗不出来啊。”我一看他眇着一目,表情痛苦,随口道:“你把上眼皮拉在下眼皮上,蹭几下就好了。”说完再不理他,伸手一指下一个,“快点快点,我时间有限,你怎么回事?”
……
只能说那时候的百姓可怜,有点大情小灾的基本全靠身体硬扛,好不容易有郎中坐诊,不管哪不舒服都跑来问问。万幸靠我那点不着调的生活小常识差不多都能解决——我习惯买那种一页是个小偏方的日历,上大号的时候撕着看……
到最后我越发走不了了,人们开始直接问我无视扁鹊。扁鹊倒也不感觉到被冷落有多难受,他先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我,然后就低着头默默把我说的这些土办法都记下来。这会儿那个憋气的已经憋不住了,放了气喘了半天欢喜道:“呀,真的好了。多谢神医。”
我哪顾上理他,随口道:“禁止你叫我神医,你们这会儿神医只有一个,那就是扁鹊老师。明白吗?”其实我估计他不憋气也早好了——打嗝这玩意忽然被人吓一跳也管用,他憋气之前就被我吓了一跳了……
那个翻眼皮的这时也眨巴着眼睛道:“太神奇了,一下就不疼了。”
我说:“这些都是扁鹊神医发明的办法,我是帮他告诉你们而已。”
人们顿时肃然起敬道:“神医就是神医!”扁鹊稍稍有些不自在,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但看表情还是有几分陶然的。扁大夫淡薄名利,也不在乎这些虚名,不过这绝对比拿八抬大轿请他来得贴心。
这时,我的终极杀手出现了,一个男人飞跑到我面前,拉起我手道:“大哥,你救救我吧。”
我皱眉道:“你怎么了?”这人嘴里有股大蒜味,呛得人直翻白眼。
这人拉着我的手不放道:“悔不该中午吃面就了一辫子蒜,我老婆不肯跟我亲热了,大哥,你一定有办法的嚎——”
我飞身跳出三丈之外,剥了一片口香糖当暗器一样丢给他道:“嚼,别咽!”当然,这口香糖只是普通的那种。
这人拣起口香糖嚼巴了几下,神情陶醉,用手在自己咽喉和胸口一比划:“从这儿到这儿,都舒服!”
趁这工夫我终于把扁鹊拽上车,一边打火一边道:“神医稍等,咱们马上就到。”
扁鹊讷讷道:“我看你才是神医。”
我脸红道:“别这么说,都是小聪明。”
扁鹊有点难为情地说:“你刚才说的这些方子,以后我行医的时候可以用吗?当然,我会告诉人们这是你的发明。对了,还没请教小先生高姓大名?”
我说:“您叫我小强就行,多的不跟您说了,一会儿给您吃点东西就全明白了。”我浑身上下一摸,尴尬道,“坏了。”
“怎么了?”
我不好意思道:“我没钱……”刚才我看扁鹊收拾东西,桌上放了几个刀币,那是他给人发药收的成本费。我这是请人家出诊,身上一个钱也没装——主要都是育才币。
扁鹊爽快道:“什么钱不钱的,救人要紧。”
我赶紧开车,扁鹊这摸摸那看看,车一开起来更是大为惊讶,恍惚道:“你本事这么大,自己老婆难产都看不了?”
我无言以对,只好加快开车。到了萧公馆院里,众人还是一筹莫展地等在那里。我领着扁鹊下了车,见刘邦也到了,他一指屋里:“我媳妇已经在里头帮忙了。”
扁鹊见一干人服饰华美,显然非富即贵,于是只随便点了点头。屋门口一人叫道:“郎中来了没有?包子疼得更厉害了。”此人高挽袖口,发髻凌乱,却正是吕后。刘邦看了她一眼,嘿然道:“这娘们,就忙活起来的时候还有点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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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鹊净过了手,随身只带一小包。从容入内。不一时就又转了出来,走到屋口白了吕后一眼道:“大惊小怪,瞎咋呼什么!”
吕后抻长脖子,目瞪口呆,语结道:“你……你……竟敢如此和我说话!”
扁鹊又白她一眼,这才走出来,扫我们一眼道:“谁说难产?我看了,已经宫开两指,头位。顺产!”
众人一听这才放心,我几乎瘫在地上。刘邦瞪了吕后一眼道:“你看什么看,还不去帮忙?”
吕后跺了跺脚复转回屋里,安慰包子道:“妹子放心,门口的老头说你是顺产,怪姐姐自己生的时候没怎么注意,下回就有经验了……”
我得知包子没事,有了开玩笑的心情,捅捅刘邦道:“听见没?嫂子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惦记下一拨呢。”
刘邦嘿然。
扁鹊看完包子,就坐在门口,起先像是在闭目养神,听了一会儿屋里的动静忽然道:“破水了吗?”
吕后兴奋道:“破了破了,你一说完就破了。”敢情神医是在那儿听音辨形呢。
“几指了?”
屋里有个经验丰富的婆子道:“六指了。”
包子的声音异军突起道:“受不了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
扁鹊沉声道:“别喊,一会儿我让你使劲的时候你就使劲。”包子听完果然不敢叫了。我们见扁鹊坐在那儿白发飘飘,俨然一代宗师,再想想屋里是个孕妇,都不禁好笑。
刘邦悄悄拽我一把,冲扁鹊努努嘴道:“小强,弄他不?”说着做了一个喝药地手势。
李师师道:“你们别闹,现在喝了出了意外怎么办?”
这时婆子忽然叫道:“八指了!”
扁鹊霍然站起道:“那孕妇,你疼吗?”
包子拉着长音愤然道:“你试试!”
扁鹊道:“好,使劲!”
包子立刻就鬼哭狼嚎起来。扁鹊道:“别乱来,攒着规律来——使劲,放松,再使劲……”
到了这会儿,包子早不管不顾,一会儿呜哇哇大叫,一会儿又歇斯底里地喘息。扁鹊大概早习以为常,在一片噪音中把耳朵支在门口,指挥道:“哈气——使劲,对,就这样。”
没过几分钟,吕后忽然惊喜道:“头出来了。”我们都跟着心一提,只听吕后惋惜道,“诶,又进去了!”
虞姬变色道:“怎么又进去了?”话说她也是将上“刑场”之人,听包子这么痛苦,自己也脸色苍白,手捂胸口不住喘气。扁鹊白他一眼道:“人是软的,当然有进有出。”虞姬脸一红。扁鹊继续指挥道,“现在反过来,疼的时候别使劲——”
吕后地声音:“出来啦出来啦,这次是真的出来啦。”
包子近乎愤怒又可怜的声音:“喔哦哦——”
项羽打个寒战道:“我戎马十几年,今天是第一次出冷汗啊。”
我只听耳边秦始皇用几乎是讨好的声音道:“小强,包(不要)太紧张奥,饿滴这只手还有用捏……”我一看,也不知什么时候我把胖子的手攥得紧紧的,现在已经被我抓得起了堆了……
二傻忽然道:“我们一起给她喊加油吧。”
李师师道:“好主意,我来喊一二三——一二……”
不等她三字出口,霍然之间,只听一声天摇地动的孩子哭声震天价响了起来: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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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不该
我敢保证,没有比哇一声能带给站在产房外的父亲更震撼的声音了。我腿一软,再次坐倒在地,这回是再怎么也挣不起来了。产房里杂七杂八的声音道:“生了生了,终于生了!”二傻正带着一帮人准备喊三呢,愣给憋回来了。
一个婆子飞跑而出,兴奋道:“恭喜齐王,母子平安……”
二傻打断她道:“别说性别,让我猜猜是男是女。”傻子手抚下巴看了一会儿天,笃定道:“女的!”
项羽道:“嗯?听这声音应该是男孩。”
李师师咯咯笑道:“我看是个女孩子。”
项羽回头问我:“小强,你说呢?”
我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道:“人家不是说了么,母子平安!”
众人大惭。项羽呵呵而笑:“是我们欢喜得狠了,在这个关头还是小强这个当爹的心细呀。”
我见他一副以后打算含饴弄孙的德行,提前警告他道:“不许说是你们项家有后啊,儿子跟我姓。”
项羽哼了一声,过去揽住虞姬的肩头道:“咱自己生。”
刘邦看看我,问道:“你怎么还不去看看你儿子?”
我冲他一伸手:“你敢拉我一把不?”
……
有我带头,众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婆子和侍女端着盆鱼贯而出,屋里只剩下吕后怀里抱着孩子。她冲我一笑道:“恭喜了,是个大胖小子。”
我郑重地接过来。小家伙秃头无眉,满脸褶皱,像要跟谁拼命似的愤怒大哭,一边还被胎液呛得咳嗽几声,手脚还上下乱动,身体粉红。我故意咋呼道:“咋这丑呢!”
吕后边擦手边说:“小孩子生出来都是这样的。看这孩子的大眼睛,长大以后八成是俊俏后生。”说着把验明正身的儿子用布裹起来。
李师师怜爱地接到自己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