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枪编年史-第4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整栋建筑在他们身边摇动着,嗡嗡声一停止之后,他可以清楚地听见屋顶垮下来,巨大的石板轰然撞击地面的声音。接着,坦尼斯从巨大的声音和灰尘当中走了出来,脸颊上的伤口让他满脸是血。史东抓住老友,搀扶着他,同时又躲过了一个砸在身边的大石块。
“整个城市都在瓦解。”史东大喊道。“我们要怎么逃出去?”
坦尼斯摇摇头。“我知道唯一回去的路就是来的那条,那条地道。”他大喊,一边弯身躲过掉在身旁祭坛上的大石。
“现在那里一定不能走了!一定还有别的路!”
“我们会找到的。”坦尼斯坚定地说,他看着漫天的灰尘。“其他人呢?”他问。接着他转过身,看见雷斯林和卡拉蒙。坦尼斯看着法师拼命地翻找着那堆财宝,不禁感到一阵恶心反胃。接着他看到有个小家伙抓着雷斯林的袖子。噗噗!坦尼斯一个箭步冲向她,几乎吓坏了这个溪谷矮人,她惊叫着躲到雷斯林的背后。
“我们得赶快找路逃出去!”坦尼斯大吼道。他抓住法师的袍子,把这个瘦弱的年轻人用力拉起身来。“不要再搜刮这些宝物了!叫你的溪谷矮人带我们逃出这里,不然请你帮我一个忙,让我亲手杀了你!”
当坦尼斯用力把他甩向祭坛时,雷斯林两片薄薄的嘴唇露出了鬼魅般的笑容。噗噗尖叫着。“来!我们走!我知道路!”
“小弟,”卡拉蒙恳求着,“你找不到的!如果我们逃不出去的话,你也会死的!”
“很好!”法师喊道。他拿起玛济斯杖,伸手扶住哥哥。“噗噗,带路。”他命令道。
“雷斯林,点亮你的法杖,让我们可以跟随你。”坦尼斯命令道。“我要去找其它人。”
“在那边,”卡拉蒙神情凝重地说。“找到平原人之后,得有人帮忙你才行。”
当另一块大石掉落的时候,坦尼斯双手护住头,跳过地面上的瓦砾。他看见河风倒在金月原先站着的地方,佛林特和泰索何夫试着要把他扶起来。地面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块焦黑的地板。金月可能完全被火烧化掉了。
“他还活着吗?”坦尼斯喊道。
“是的!”泰斯回答,他尖锐的声音压过周围的嘈杂声。“但他不愿意离开。”
“我会说服他的,”坦尼斯说。“跟着其它人。我马上就回来,快走!”
泰索何夫迟疑了一下,但佛林特看到坦尼斯的脸,立刻抓住坎德人的手臂。泰斯被推着和矮人一起跑过前面的瓦砾。
坦尼斯跪在了河风身边,他抬头正好看到骑士从灰尘中走出。“快走。”坦尼斯说。“我把他们交给你负责了。”
史东迟疑了一下,一根柱子倒在他们身边,搞得他们满身是灰尘。坦尼斯用身体护住河风。“快走,”他对史东大喊道。“我让你负全责!”史东深吸了一口气,安慰地拍拍坦尼斯的肩膀,接着跑向雷斯林的方向。
骑士发现其他人缩在一起,挤在走廊边。他们头上的拱形天花板似乎支撑得住,但是天花板上还可以听见撞击的声音。地板在他们的脚下摇晃着。细小的水流开始从墙缝中渗透出来。
“坦尼斯呢?”卡拉蒙问道。
“他马上就会过来,”史东嘶声道。“我们等……至少等几分钟。”他没有提到他会一直等到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为止。
突然一声墙壁裂开的声音,水开始从墙壁里冒出来,流向地面。史东正准备要带领大家撤退的时候,从灰尘中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河风,肩膀上扛着坦尼斯软瘫的身躯。
“发生了什么事?”史东跳向前,喉中哽咽着。“他没有——”
“他坚持留在我身边,”河风低声地说。“我告诉他别管我。我不想要活下去——要和她同生共死。接着一个大石块。他根本没有看到——”
“我可以抱着他。”卡拉蒙说。
“不!”河风瞪着壮硕的战士。他把坦尼斯的身体抱得更紧。“我会抱着他,赶快走!”
“对!这条路!我们快走!”溪谷矮人紧张地说。她带着大伙穿过再度变成废墟的城市。他们从龙穴中走出,踏上广场,水不停地从新海中涌上来。大伙手牵着手,涉水而过,勉强渡过涌进的激流。溪谷矮人们成群尖叫着困惑地四处乱跑,有些人被大水冲走,有些人爬上较高的屋顶不知如何是好。还有些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跑着。
史东只想得到一条出路。“向东走!”他大喊着,指着通往瀑布的大街。他紧张地看着河风,平原人很明显地被周遭的变化吓呆了,坦尼斯仍然昏迷着——甚至可能死了。恐惧开始爬上史东的心头,但他拼命压抑下所有的感觉。骑士跑向前,追上带头的双胞胎。
“我们唯一的希望是升降梯!”他喊道。
卡拉蒙慢慢地点头。“这表示将会有一场恶战。”
“该死的,没错。”史东绝望地说,脑中想到所有的龙人都急着离开这座城市的画面。“的确会有一场恶战!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卡拉蒙摇摇头。
站在角落处,史东带领着疲惫不堪的队伍走向正确的方向。在灰尘和大雾中,他可以看到升降梯就在眼前。就如同他所预期的一样,被一群黑压压的龙人所包围。幸运的是,他们都只顾着逃命。史东知道,他们得飞快地攻击,在他们毫无准备的状况下下手。时间必须抓得很准。当泰斯跑过面前的时候,他用力抓住他。
“泰斯。”他喊。“我们要走升降梯那条路!”
泰索何夫点点头,表示他听懂了,接着扮了个鬼脸模仿龙人,并且用手划过脖子。
“当我们靠近的时候,”史东大喊。“偷偷跑到你可看见锅子下的地方。当它开始降下来的时候,打个信号给我。当它抵达地面的时候,我们会马上攻击。”
泰索何夫点点头。
“告诉佛林特。”史东终于说完,嗓子哑得几乎没有办法再讲话,泰斯再点点头,飞快跑去找矮人。史东叹口气直起疼痛的背,继续走着。他可以看见前面有着二十到二十五个龙人,着急地等待着可以带他们逃出升天的锅子慢慢地下降。史东可以想象上面的混乱——龙人鞭打着慌乱的溪谷矮人,强迫他们跳进锅子里。他希望这段混乱可以维持久一点。
史东看见双胞胎兄弟缩在院子的阴影里。他加入他们,紧张地抬头看着,头上的石板砸在他们身后。河风脚步踉跄地穿过大雾与烟尘,史东想要帮他忙,但是平原人用形同陌路的眼神看着骑士。
“把坦尼斯抱到这里来,”史东说,“你可以放下他,顺便休息一会儿。我们要爬上升降梯,可能得用双手打出一条血路。在这边等着,当我们打手势的时候——”
“做你该做的事吧,”河风冷冷地打断他。他轻轻地把坦尼斯的身体放在地上,颓然地倒在他身边,脸埋进双手中。
史东迟疑了一下。他开始在坦尼斯身边蹲下来,但是佛林特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快走,我会看着他的。”矮人好心地说。
史东感谢地点点头。他看见泰索何夫溜过大街,钻进一个门廊中,他朝着升降梯的方向看,龙人们对着迷雾大声地咒骂着,仿佛这样可以加速锅子下降的速度。
佛林特戳了戳史东,“我们要怎么样对付这么多的敌人?”
“不是我们。你得要呆在坦尼斯和河风身边。”史东说。“卡拉蒙和我就可以对付它们。”他加上一句,希望自己也相信这些话。
“还有我。”法师嘶哑地说。“我还记得我的法术。”骑士没有回答。他不相信法术,也不相信雷斯林。但是他没有任何的选择——卡拉蒙如果没有弟弟在身边就不愿意作战。摸着胡子,史东不安地解开宝剑。卡拉蒙不停地伸展、放松自己的手臂。雷斯林闭上眼睛,专注地集中精神。噗噗躲在附近的墙壁,张大眼睛害怕地看着每一样东西。
锅子从雾中出现,溪谷矮人挂在锅边。就如同史东预料的一样,地面上的龙人们开始彼此斗殴。没有人想要留在这里。当地面上的裂缝开始沿着人行道向他们靠近的时候,龙人们越来越慌乱。水从缝隙里往上涌出,很快的,沙可·沙罗斯就要躺在新海的海底了。
当锅子终于抵达地面的时候,溪谷矮人惊慌地四处奔逃。龙人们争先恐后地爬进去,互相推打着。
“现在。”骑士大喊着。
“不要挡住我。”法师嘶声道。从一个口袋中拿出一把沙子,他把沙子撒向地面,低声念着“兹沙拉克西努拉兰克来闹”还用右手对着龙人的方向,画出一个弧形。一开始只有一个,接着又多了几个,龙人们开始眨着眼,躺在地上睡着了;但其它的龙人仍然警觉地看着四周。法师迅速地退回门边的暗影,龙人们什么都没看到,又转身继续抢着爬进锅子里,毫不留情地踏在睡着的同伴身上。雷斯林靠着墙,疲倦地闭上眼。
“有多少个?”他问。
“只倒了六个。”卡拉蒙从剑鞘里拔出剑。
“只管爬进那该死的锅子里!”史东大喊着。“我们打完会再回来接坦尼斯的。”
籍着浓雾的掩护,两名战士——手里握着剑——飞快地逼近龙人。雷斯林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史东大喊着杀过去,龙人们纷纷警觉地转过身来。
河风这时抬起了头。
杀声刺穿了河风心中绝望的迷雾。平原人看见金月站在他面前,活生生地被蓝焰吞噬。他脸上死气沉沉的表情被愤怒所取代,那种充满了兽性的,最原始的怒意,让本来就靠近门边的噗噗尖叫着躲进门内。河风跳了起来,他甚至没有抽出剑,两手空空地冲向前。他冲进慌乱的龙人阵形中,像是只饥渴的豹子般开始杀戮。他赤手空拳地作战,勒住脖子,折断气管,打断头骨。龙人们不停地用剑刺着他,很快地他的皮裤就被血湿透。但是他根本连百分之一秒的迟疑都没有,丝毫不停止他的杀戮。他的表情像是个彻底的疯子,面对河风的龙人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死亡,它们也看到了武器对他一点用都没有。一个转身逃开,很快地,另一个也逃了开来。
史东刚解决掉一个敌人,面色凝重地抬起头,预料会再看到六个敌人扑上来。但他却只看到敌人们疯狂的逃命,河风浑身浴血地倒在地上。
“升降梯!”法师指着。它悬在地面上两尺的地方,开始向上升去,上面的锅子里装满了溪谷矮人。
“停下它!”史东大喊。泰索何夫,从他藏身的地方跑出来,一跃抓住锅边。他紧紧抓着,小脚乱踢着,绝望地试图阻止它上升。“卡拉蒙抓住锅子!”史东命令战士。“我去把坦尼斯抱过来!”
“我可以抓住它,但是撑不久。”大汉嘟哝着抓住锅边,双脚稳稳地站住。他把锅子硬生生地停住,泰索何夫爬了进去,希望他的体重能够有点帮助。
史东飞快地跑向坦尼斯。佛林特守在半精灵旁边,手中握着斧头。
“他还活着。”骑士靠近时矮人大喊道。
史东停下步子感谢着不知名的神诋,接着他和矮人抱着不省人事的半精灵跑向锅子。他把他放进锅中,接着跑回去找河风。总共花了四个人的力量才把全身是血的河风给抬回来。泰斯徒劳无功地试着用手帕帮他止血。
“快点!”卡拉蒙挣扎着说,不论他如何的用力,锅子已经开始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