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枪编年史-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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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在和一棵树讲话。
“我说啊,你到底听到了没有?”老人对着树挥舞着一根手杖。
“我叫你赶快移开,我是认真的!我刚刚坐在那颗石头上。”他指着身后的一块大石,“正享受着太阳的温暖,你却胆敢走过来挡住我的阳光!立刻给我离开!”
那棵树没有回答,当然也没有移动。
“我不能再忍受你的无礼了!”老人开始用拐杖打着树干。“不移开我就——我就要——”
“哪个家伙把这个疯老头关起来!”修马斯特从队伍的最前面骑马绕回来。
“把你的手拿开!”当龙人抓住他的时候,老人尖叫着说。他用拐杖无力地打着他们,直到连拐杖也被夺走为止。“逮捕那棵树!”
他坚持说,“非法遮挡阳光!这就是他的罪名!”
龙太粗鲁地把他丢进大伙身处的囚车里。老人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袍子,跌在地上。
“你还好吗,老人家?”河风边帮助老人坐起,边关心地问。
金月离开泰洛斯的身边,“是的,老先生,”她柔声地说。“你受伤了吗?我是跟随——”
“米莎凯的牧师!”他看着她颈上的护身符说。“真有趣啊,天哪天哪。”他惊讶地看着她。“你看起来不像三百岁的老女人呀!”
金月眨着眼,不确定该怎么做。“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认出——我还不到三百岁——”
她越来越迷惑了。
“当然还不到,亲爱的,真抱歉。”老人轻拍着她的手。“在公开场合提及女士的年龄是不礼貌的。请原谅我,下次不会了。就当作我俩的小秘密。”他压低嗓门说。泰斯和提卡开始咯咯笑起来。
老人环顾四周。“你们愿意停下来送我一程真是体贴,去奎灵诺斯的路着实有点远。”
“我们不是要去查灵诺斯,”吉尔赛那斯立刻说。“我们是要被送去帕克塔卡斯奴工营的犯人。”
“喔?”老人好奇地四处张望。“中午是不是还有另外一队人要来啊?我发誓这应该就是那群人呀!”
“老先生,您怎么称呼?”提卡问。
“我的名字?”老人迟疑地皱眉。“费资本?喔!没错,我叫费资本。”
“费资本!”囚车摇晃着前进时泰索何夫又复诵一遍。“哪有人叫这种名字的!”
“没有吗?”老人若有所思地反问。“真可惜。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呢。”“我倒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名字。”提卡瞪着泰斯说。坎德人缩回自己的角落,眼睛盯着老人肩上背着的包包。
突然雷斯林开始剧烈地咳嗽,每个人都转身看着他。他的咳嗽越来越严重。他看来精疲力尽,似乎忍受着很大的痛苦;他的肌肤烫得吓人。金月却帮不上忙,在体内燃烧着法师生命的恶疾不是牧师治得好的。卡拉蒙跪在弟弟身边,努力地擦去他嘴角流出的血沫。
“他一定要喝他平常喝的那种草药才行!”卡拉蒙焦急地抬头。
“我从来没看他这么严重过。如果他们不愿意帮忙,”大汉低吼着,“我就打掉他们的脑袋!我才不管他们有多少人!”
“晚上我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我就会提出来的,”坦尼斯答应道,虽然他心中早已知道修马斯特的答案。
“借过,”老人说。“我可以这样做吗?”费资本在雷斯林身边坐下来。他把手放在法师头上,严厉地说了几个字。卡拉蒙凝神谛听,只听到“费斯坦坦……”
还有“这不是时候……”这当然不是金月试过的医疗祷文,大汉却看到弟弟有了让人吃惊的反应!雷斯林的眼睛不停地眨着,睁了开来,他害怕地看着老人,瘦削的手紧紧抓住费资本的手腕。有一阵子雷斯林看来似乎认得这个老人,接着费资本在他眼前把手晃一晃。法师脸上恐惧的表情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迷惑的神情。
“嗨!”费资本看着他。“我叫,呃——费资本。”他严厉地看着坎德人,警告他不要笑出声。
“你是……魔法师!”雷斯林低声说,他的咳嗽止住了。
“是啊,我猜我也是。”
“我是个法师!”雷斯林说,挣扎着坐起。
“不是开玩笑吧!”费资本看来很高兴。“世界真小,尤其是克莱恩。我可以教你几个我的法术。我有个……火球术……让我想想,那是怎么弄的?”
老人在太阳升起前不断地唠叨着,直到车队停了下来。
第二十六章 救兵出现·费资本的法术
雷斯林身体受着折磨,史东所受的折磨则是心灵上的,但这些天来受到最大折磨的也许是泰索何夫。
对坎德人来说最残忍的酷刑就是把他给关起来。也有人说,对其他种族最残酷的酷刑就是把他和一个坎德人关在一起。经过三天泰索何夫不断地以抱怨、唠叨、笑话,来进行疲劳轰炸之后,大伙都很愿意被车子拖着在地上打滚,以换来坎德人闭上一小时的嘴;至少佛林特是这样说的。最后,连金月都失去了耐心,差一点要给他两巴掌,坦尼斯把坎德人赶到囚车后方。小坎德人两脚伸出车外,脸挤着铁栏杆,觉得自己无聊得快要死掉了。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无聊过。
在路上发现费资本之后日子变得稍稍有趣,但老人的娱乐价值在坦尼斯强迫泰斯归还老人的药材包之后就消失了。在绝望的驱使下,泰索柯夫开始寻找新的猎物。
赛斯顿,那个溪谷矮人。
大伙都很同情可怜的赛斯顿。这个溪谷矮人常常受到投德的虐待,也是他最常找的出气筒。他整晚都不停地替投德传递口信,从车队的最前面跑到最后面。从补给车里把食物拿给投德,喂洗投德的小马,所有其他投德想的出来的烂工作也都交给他一手包办。投德一天至少要痛殴他三次,龙人们也常取笑他,地精偷走他的食物。连糜鹿在他经过的时候都会趁机跟他。这个坚强的溪谷矮人都一声不吭地忍受下来,也因此赢得大伙的同情。
赛斯顿不忙的时候开始跟大伙走在一起。坦尼斯急着要知道帕克塔卡斯的状况,开始向他打听他的故乡,和他替投德工作的经过。这个故事整整花了赛斯顿一天的时间讲完,大伙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才搞懂,因为他从中间开始讲,又莫名其妙地接回一开始的地方。
最后,终于拼凑出来的故事,却没有什么帮助。赛斯顿原先是和一大群住在帕克塔卡斯附近的陵的溪谷矮人住在一起。后来猛敏那大王为了要生产更多的武器和盔甲来装备自己的军队,占领了附近的铁矿。
“大火,整天,整夜,味道臭臭。”赛斯顿皱起鼻子。“敲石头,整天,整夜。
赛斯顿在厨房里找到好差事。“他的神情快乐起来,”煮热汤。非常烫。“他的脸色阴沉下来。”汤弄倒。热汤快快让盔甲变烫。猛敏那大王一个礼拜都只能躺着。“
他叹口气。
“赛斯顿跟修马斯特,自愿的。”
“也许我们可以关闭那个矿坑。”卡拉蒙建议。
“这是个办法,”坦尼斯思考着。“猛敏那大王派有多少龙人去守卫矿坑?”
“两个!”赛斯顿说,边举起十只胖呼呼的手指。
坦尼斯不由自主地叹气,想起来似乎在什么地方遇到过相同的状况。赛斯顿充满希望地看着他。“那里也只有两只龙。”
“两只龙!”坦尼斯不可置信地复诵。
“最多两只。”
卡拉蒙呻吟着往后躺。战士从逃出沙克沙罗斯之后就在认真的考虑和龙作战的可能性。他和史东讨论每一个有关修玛的传说,骑上唯一记得的屠龙勇士。很不幸地,之前从来没有人把他的传说当真(索兰尼亚骑士除外,这也是他们饱受嘲笑的原因。),所以许多有关修玛的传说在历史的流逝下也跟着被扭曲或遗忘了。
“一个拥抱真理和力量的骑上。他唤来真神的力量,铸造了屠龙枪。”卡拉蒙看着睡在地上的史东,哺哺地念道。
“屠龙枪?”费资本吸着鼻子醒过来。“屠龙枪?刚刚谁提到有关屠龙枪的事?”
“我哥哥,”雷斯林无奈地笑着。他从祷文中念了几句。他和那个骑士似乎突然间对于这些小孩子的故事感到热衷。
“很好的故事,修玛和屠龙枪,”老人摸着胡子说。
“故事——只不过是故事罢了。”卡拉蒙伸着懒腰。“谁知道到底修玛或屠龙枪是不是真的。”
“我们现在知道龙不是传说了。”雷斯林喃喃地说。
“修玛是真有其人。”费资本柔声说。“屠龙枪也是真的。老人的脸上现出哀伤的表情。
“是吗?”卡拉蒙坐直身子。“你可以形容一下吗?”“当然,”费资本不屑地吸吸鼻子。
每个人现在都开始竖起耳朵听。费资本事实上还被这么多听众搞得有些分心。
“那把武器像——不是。事实上它像——不对,它也不是。它真正像是……比较接近……几乎可以说是……某种——长枪,没错!就是像把长枪!”他认真地加上一句。“而且对付龙特别有效。”
“我要睡午觉了。”卡拉蒙咕哝着。
坦尼斯笑着摇摇头。回身靠着铁栏杆,他疲倦地闭上眼。很快地,除了雷斯林和泰索何夫之外,每个人都沉沉睡去。坎德人无聊地醒着,满怀希望地看着雷斯林。
有些时候,雷斯林心情好的时候,会跟他说些古老魔法师的故事。但现在法师里着袍子,正好奇地观察看费资本。老人坐在一张凳子上,头随着车子的晃动打着吃,发出轻轻的鼾声。雷斯林金色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又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几分钟之后,他戴上兜帽,往后靠去,脸孔消失在阴影中。
泰索何夫叹口气。接着他看见赛斯顿走在囚车旁边。坎德人觉得有了希望。这里,他知道,有了一个忠实的听众。
泰索何夫把他叫过来,开始说他自己最喜欢的故事。两个月亮都西沉了,囚犯们尽皆睡去。大地精走在车队后面,半睡半醒地讨论什么时候要扎营。修马斯特。
按德走在最前面,满心幻想着即将到来的晋升。在修马斯特身后,龙人们用自己的语言交谈着,在投德不注意的时候用不信任的眼光看着他。
泰索何夫坐在栏杆边,摇晃着双脚和赛斯顿聊天。坎德人注意到吉尔赛那斯似乎闭着眼睛在装睡。泰斯看到精灵趁着四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打开双眼打量四周。
这让泰斯感到无比的好奇。
看起来吉尔赛那斯似乎在等待什么东西。坎德人开始忘记自己说过哪些故事c“所以我……呃……从袋子里抓出一颗石头,丢出去。碰的一声打中巫师的脑袋。”
泰斯很快地开始替故事做结尾。“恶魔抓住他的腿,把他一起拖进地狱的深渊。”
“但恶魔应该先对你说谢谢。”赛斯顿听过这个故事两次之多,版本还不太一样。
“你忘了。”
“是吗?”泰斯问,一眼注意着吉尔赛那斯。“是啊,没错,那个恶魔对我说声谢谢,然后把他给我的魔法指环收回去。如果不是因为天黑,你应该可以看到我手指上有指环的痕迹。”
“太阳升起,很快早晨。我可以看。”溪谷矮人兴奋地说。
天色还有些黑,但是东方的一丝曙光暗示着他们旅程的第四天即将展开。
突然泰斯听见森林里有鸟在叫。其他的叫声回应着。多奇怪的鸟叫声啊,泰斯想。
以前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