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回未来老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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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助于利益相乘的潜在效应,毕竟柳家的绸布商在上海也是举足轻重,不容忽视,但,柳知然始终只中意葛隆恩的小儿子葛以淳,撇开两家的世代交情不谈,柳知然真的认为全上海也唯有葛以淳那般的出众外表才配得上他最钟爱的女儿。
讽刺的是,他的宝贝女儿竟差点为此丧命,但,对影兰而言,柳书缦也的确丧了命,就在心电图成水平的五分钟里离开了人间——为了葛以淳的无情。
“为什么要我来代替你?”影兰总是不解的自语着。
从医院的日子算起到今日,柳影兰已整整过了一个月的“复古”生活,虽不习惯,却还挺惬意的!
而这天,柳知然和柳方锦夫妇眉头深锁地来到影兰的房里。
“兰儿,这件事你要老实地说出来,爹娘才好为你做主!”
原来在这个把月中,葛隆恩多次想到柳府请罪,但在柳知然的爱女心切下,不愿再令女儿稍有半分激动与难过,因此总是拒绝葛家再三的请求,不准他们来探望书缦,然而,眼见着女儿日渐痊愈,而葛家的交情也不能说断就断,女儿的一颗心究竟是什么主张,若仍情钟葛家那混小子,他柳知然必定卯尽全力、用尽手段非促成这段姻缘。
“我?!”一时之间,影兰不知所措。
“兰儿,爹知道你很在乎这门亲事,否则也不会做傻事,这段时间我们啥都不敢向你提,为的就是让你能安静仔细地想个透彻。”
“都是你这老糊涂挑的亲事,全上海有多少的好人家都不中意,竟选上葛家那小子,出趟洋就眼高于顶,竟敢嫌咱们书缦小家子气,我倒是不稀罕结这门亲。”柳方锦话中隐含其意,身为母亲,儿女的幸福不能光凭世俗的评断,以门当户对为考量的中心,她明白强求的终归会失去,倒不如另觅良缘有情。
“夫人别说了,这件事得完全由咱们女儿决定——”柳知然关爱地望着影兰,“你要真非那小子不嫁,爹一定会全力送你进礼堂,但若你想开了,他们葛家对你的羞辱,你一句话,爹会马上替你讨回公道。”
影兰还是沉默不语,她实在不知如何决定,毕竟这是柳书缦红颜薄命的重要原因,在她尚未摸透这件事之前,确实有义务为书缦保留些余地。
“这件婚事可否暂且放下不提?我目前真的没法子决定,但依此刻的心境,我是不会再考虑这门亲,即使,葛以淳回心转意;而且往后如果真要退婚,我希望能由我亲自退回信物,多少替咱们柳家留些面子。”
影兰冷静周详的考量,令柳氏夫妇始料未及,由以往的记忆中他们总战战兢兢地维护这个女儿,尤其是这次的意外,更令他们的心情沉重不已,而这件事也因此延迟了许久。
两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他们是预计会有声泪交攻的画面。
“那——明天你见不见客?我是说葛以淳?”
“那混蛋?”影兰脱口而出,“免了,这等没见识的人,见他可真是糟蹋本小姐的眼睛,您说是吧,爹!”
“啊——喔——好好,那兔崽子不配见我的兰儿。”
悬于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柳知然与妻子如释重负地走出去。
“混蛋?!”柳知然满是疑问的叨念着。
“兰儿近日的用语似乎——开放了些?!”柳方锦回答。
“是不是后遗症啊?”
“管它呢!只要兰儿高兴就好。”
“喔,这倒也是,这阵子咱们俩又白了半边的头发,哎!希望以后平平安安,不要再出大乱子,否则,我的老骨头恐怕撑不下去了。”
望着步履蹒跚的柳家夫妇,影兰有切身的心痛与感动,为着她本身早年失去的悲伤,也为着柳氏夫妇仍不知道心爱的女儿在已撒手人寰的事实真相。
“我会替你孝顺这两位老人家的,请放心!”影兰衷心地喃喃低语着。
当天夜里,影兰心事重重地忽睡忽醒——
“勉强的婚姻绝对是悲剧——”
“可是,书缦不该受那样的委屈——”
“拒绝?!那书缦的死不就讨不回公理——”
“硬嫁?!那是我柳影兰的一生呢,不行!”
这些对话,盘绕在影兰昏沉疲倦的脑袋里。
“葛以淳——我一定要修理你。”她闷在被子里以几近哀嚎的下着结论。
反正是睡不着,影兰索性起了个早,硬是拖着巧眉上附近的市场逛逛瞧瞧。
“兰姐,这要是给老爷夫人见着了,非大吃一惊不可!”巧眉抱怨地说着。
“因为上菜市场?!”
“因为你这身粗布衣裳,还是我的呢!”巧眉嘟着嘴说着。
“还好书缦瘦得可以,否则怎么穿得下你那发育不良的衣服。”影兰难得溜出门,因此心情格外兴奋。
“兰姐你怎么可以取笑我?!人家今年也不过才十六岁啊!还没长好嘛!”
“改天请你哥帮我做些平常衣裳吧!我不想老穿旗袍啊!”
“干嘛要穿得像我一样?你的身份不同吧!况且兰姐是全上海穿旗袍最有味道的美人——”
“我就是不想太招摇,你忘了前几天咱们不就在街上遇见几个大色狼吗?还好跑得快。”
“谁叫你要这样就出门,以前都由老王负责接送,根本不会遇到这等吓人的事。”
“可是,我不能这样去找事做啊?”
“找事?我没听错吧?”
这是影兰在过了一个月安闲雅适的日子之后的决定,虽然在她以往忙碌沉重的工作中,总渴望着有个能够完全喘气的长假,而一旦面临目前的“如愿以偿”时,她又无法适应,虽然柳家不必指望她去宏扬家业,但她也领悟到“闲得发慌”的切身感受。
当然,她更想身入其境地体会这十里洋场的种种风情,毕竟这是她一直情有独钟的时代背景。
除此之外,她得“顺便”探探葛以淳的一切,找机会为书缦出口气。
“兰姐——你发什么愣啊?已经到了,这间文具铺子不大,不过基本的倒还有,我帮书严少爷来买过钢笔墨水呢!”巧眉的眼中闪过一抹光彩,但影兰却没发觉。
“爷——喔,我哥去天津都那么久了,还不回来——对了,听说你老家也在天津?”影兰挑着货架上的笔,顺口问着。
“嗯,当年是我娘拜托书严少爷收我为丫头,带我来上海的,日子真快,都过五年了。”
“那你没回去过吗?”
“前年和大前年去过,我自从我哥也搬到上海后,我就没再回家看过了,只是按时寄钱回去罢了。”巧眉的话中隐含着丝丝的哀凄。
“怎样?”影兰关心地追问着。
“你该知道的呀!喔!我忘了兰姐患了失忆症。”巧眉接着又说:“我爹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把我许给债主当抵押,我不肯,只得拼命攒钱替他还,就是因为如此,我哥也被逼着外地讨生活来还清赌债——总算可以松送口气了。”巧眉摸摸手中握着的布包,露出欣慰的神情。
“难怪你那么拼命地绣花、做手工,其实你可以先向我爹借啊!他不会小气的。”
“不!当年我爹已经向老爷开口要了一大笔钱,我不能再这么做,毕竟——我也有自尊。”
十六岁的小女孩,却早熟得令人心疼,那本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岁月啊!
影兰结了帐,顺手将买主的纸笔塞进背袋里,若有所思地走了出去。
“兰姐,咱们先上银好泄这款子,再逛逛如何?”
话刚出口,一个大汉瞬间从她们的背后窜出——
“啊——”巧眉被狠狠地推倒在地。
“巧眉——”影兰欲上前扶起巧眉。
“抢劫啊——”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呼救声,巧眉吃力地站起来,满脸惊慌与泪痕。
那个布包?!巧眉千心万苦的心血?!
太可恶的贼!追!
不顾街上人们惊讶的表情,影兰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一路上她只有看见巧眉熬夜穿针孔的吃力,说什么也得追上前去。
眼见着在巷口即将追到时,突然冲出一辆车,而影兰惊觉时欲已煞不住——
“吱——”惊心动魄的煞车声。
“碰——”影兰试着跳开,却仍擦撞了一声,再向路旁滚去。
“小姐,你要不要紧啊!”司机紧张地下了车问着。
惊魂未定的她,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只见那车上又下来一位满脸怒容的年轻男子。
“你要寻死前面就有条小河,犯不着在大街上表演,还拖累我们。”
这等傲慢,影兰还头一次见到,也顾不得大家闺秀的端庄形象,当下破口大骂:“你是什么混帐东西,撞了人还理直气壮,有钱人有啥了不起,没有良心还不是脓包一个,外加脑满肠肥的笑柄,哼!”
“哈哈——嗯,儿子,该问问人家伤哪儿才要紧,要不要去趟医院?”车内一位老先生探了头说着,而且是按捺着笑意的表情。
当然,这种形容词他是难得听到的,尤其是针对他那自命潇洒的小儿子,脑满肠肥?!哈哈。
“医院?不必了,我还得去追——糟了!”这时才想到巧眉的钱包。
影兰立刻跳了起来,正准备往前奔去:“哎呦——”脚踝竟刺痛得又再度令她摔倒在地。
“你干什么?”他冲上前扶了一把。
“都是你害的啦!那个强盗已经不见踪影,这下子全完了啦!”
影兰懊恼地表情,全看在他的眼底。
强盗?!她被抢了?!
“你是在追强盗?”他要确定他的臆测。
“废话,不然你当我奥运比赛呀!差一点就追到了。”她埋怨地说着。
“你脑筋有问题呀!追强盗?!你打得过他吗?”他一副不可思议的口吻。
“打不过也得打呀!那是人家的救命钱——”
因为一直记挂着那个布包,影兰根本没心情去留意自己手臂正渗着血。
“你在流血,我先送你去医院——”他俯下身检查她身上的伤痕。
“糟了啦——这可怎么办?!”影兰沮丧地叨念着,根本没去理会他的话。
“不过是身外之物嘛!看开点儿吧!”他随口应着。
“那是你们可以说的话,看开点?!”影兰沮丧地抬了头看着他,“那些钱对你们来说是微不足道,但是,对个小佣人而言,那是日日夜夜穿针引线,绣出来的血汗钱哪!更何况——”
曾在工作中翻滚的她,完全能体会这份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压力与辛酸,虽然她始终弄不清楚三0年代的一千元究竟能折合八0年代的多少台币,但她却能预见巧眉那张再度受伤的稚嫩小脸,想及此,她激动得不禁红了眼眶。
“兰姐——”巧眉自远出跑了过来。
“先生,借我一千元好不好——”影兰情急之下,只得抛下身段向他请求。
他,只愣了一秒钟,随即掏出一小叠钞票,塞入了影兰的手中。
“兰姐,你伤到哪儿?都是我不好,哇——”巧眉神色惊惧地发现了影兰手臂、膝盖等出的血丝,吓得嚎啕大哭。
“巧眉,你别哭!我只是皮肉,不要紧的。”影兰随即将握在手中的钞票递给了巧眉,“你瞧——这是你的钱,还好抢回来了。”
“这不是我的——那钱是用布巾包着的,哇——”巧眉又哭得更严重了。
“这真的是你的钱啦,是我在与贼扭打时,从布巾里掉出来的,不信,你可以问他。”
影兰指着身旁的这位男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