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神禁猎区-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拉蒙不可能如此粗心大意的,休琍尔早就绝望了。但是,现在也只有相信、倚赖他说的话了。
赛森走了以後,休琍尔换上了骑马用的服装,将今早拉蒙送他长袍之前,他所拥有的唯一的一件毛皮披风披在肩上。
在挑选手套时,恰巧查德回来了,这个平常几乎没改变过表情的男人,很难得地竟皱紧了眉头。
「您今天不能够外出。」
对已经换装完毕的休琍尔,领事用平常一样斩钉截铁的语调说。
那瞬间,「不要命令我!」
休琍尔对著男人发出了响彻四周的声音。
「……不许妨凝我!」
休琍尔说完这句话,立刻转过身去背对查德。
「知道了,我马上帮您准备马匹。」
虽然没有改变表情,但查德却答应了,躬身退了出去。
休琍尔迅速的穿过监视他的仆人们,向马舍走去,和在那里等著的赛森交换了个眼神。
接著,两人摒住气息等著说了要跟著休琍尔一起去,换好衣服的查德走进马舍。
在这紧要关头,以前曾当过休琍尔马僮的男人,赛森.里卡德发挥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力量。
男人自後面扑向走进来的查德,重重的一拳挥下,然後顺势压住对方,转眼间就手脚俐旧的将查德捆绑停当。
这个男人究竟是从哪里涌出这股力量的?休琍尔实在无法不感到惊愕。
但是,也许当下定决心要面对某些事情时,人往往会变得很坚强。这份坚强也是休琍尔所必须的。
很快地,赛森从里头拉出一匹调养得十分好的灰色马。
不愧是长于养马的他所选出来的,他的爱马,长满几乎要让人觉得恐怖的精壮筋肉,看来非常可靠。
「相信这匹马吧!它是我亲自养大的。休琍尔大人……」
如果说动物没有意志就错了,灰马机敏的感觉到眼前紧迫的状况,兴奋的踢蹄扬鬃。边安抚著马儿,赛森将马缰递给休琍尔。
灰马似乎就此认定了休琍尔是主人,乖顺地服从。
蹬上马钟,迅速地跨上马背的休琍尔,戴好披风上的帽子,一等马舍的门开启就准备冲出去。
「国境附近可能已经积满了雪,请多小心……」
对这样说的赛森点了一下头,就奔向大雨中。
为了让马儿的肌肉习惯冷冽的空气,先小跑了一阵後,休琍尔才夹紧马蹬,往过去自己绝不踏入一步的湖的方向奔去。
因为那里是穿过森林的捷径,他下定了决心。
即使这座包围在常绿森林中的湖,有著休琍尔不愿回顾的过去。
一接近湖泊,他就恍然顿悟长久来一直深怀恐惧的地方,其实只是座小小的湖泊。
孩提时所感觉到的,与成|人後的感觉几乎完全不同。但是,只有恐惧仍是一样的巨大。所以,他一直畏惧至今。
经由湖畔,很快就穿越过森林。
停在森林尽头也可以算是边界的河流前,他一度勒转马首後退,衡量大约到了适当距离之後,「喝!」的一声轻轻给了灰马一鞭。
发挥出瞬间爆破力的灰马,如飞一般地跃过河面,轻松地落在对岸。
休琍尔策马穿越过被称为基德的地面,避过有人家坐落的甬道,进入山中小径。
()
领地内的地势,大致上他都清楚。
只要到达狩猎馆,从那里开始,就可以躲过国境警备兵的监视而进入亚美利斯国。
一年前某个冰冷的月夜,他就是这样进入了罗兰德的领地。
藉著地形之助,休琍尔策马尽力奔驰。雨水成了冰雨,并且越来越大打得身体生疼,但休琍尔好似激励自己般地,喝斥著马儿拼命往前奔驰。
在他一心一意策马奔驰时,时间的感觉消失了。
降著冰雨的天空,昏暗得让人以为夜晚是不是就要来临了,休琍尔感到极其不安。
但是,就在他惴惴不安,滋生迷惑之际,突地听到了马克西米安.罗兰德的声音。
「什麽事都不自己去面对,是无法克服恐惧的。」声音是那样接近,让他不由得回头观望,但背後只有风拂过树林的沙沙声。
一切的不安,都让想要见到那个男人的意志给否定了。
穿过平原,道路开始变得崎岖险阻、倾斜陡峭。让马儿稍事休息地慢下了脚步,休琍尔回头望了一眼在後方延展开来的艾雷欧尔领地。
他曾在议会前发誓,并签名保证终身不出领地一步。打破了禁忌的他,心中感到一阵微颤。
到目前为止,他一直随波逐流,过著毫无目标的生活。但现在休琍尔却产生了无比强烈的意志,为了逃离拉蒙,奔向马克西米安身边。
这份力量驱使他往前奔驰。
不知道跑了多久的山路,在看见狩猎馆的同时,休琍尔终于放下了一颗心,也考虑让疲累的身体和马儿稍做休息。紧紧覆在身上的披风,吸了雨水变得十分湿润沉重,身体也冷得彷佛要冻结似的。
奔驰中的马儿,时而发出痛苦的嘶呜。
但是,为了从恍如野兽之王的男人,拉蒙那里逃出来,连一瞬间的犹豫都不能有。
通过馆邸,爬上山麓时,晚秋的天幕已沉沉落下,群峰开始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此时,远方蓦地传来,像要牵制住休琍尔似的一声怒雷。
吓了一跳的休琍尔,不敢放松马缰地继续策马奔驰,终于越过山麓,进入了亚美利斯国。
就要进入以前受到赛森欺瞒、被马克西米安追逐的平原了。越过山麓时下个不停的雨终于停下来了,四周的空气却反而弥漫著一股紧张的气氛。
天空的那头,传来远雷的轰隆声。
听在休琍尔的耳中,觉得那似乎是自己越来越接近马克西米安的证明。死一般的静寂,渐渐笼罩著森林、大地,也笼罩在休琍尔身上,让人产生会失去前行目的地的恐惧感。
但是,当穿过树梢的风冰冷的拂过身子的下一瞬间,休琍尔看见了飞舞飘降的雪。
雪,仿佛是等待著进入罗兰德领地的休琍尔一般,从灰暗的天空那端飘然而降。
若是沿海的艾斯德里,还要再迟些,约莫是在进入圣诞月才会开始下雪。亚美利斯国却已经开始降落了。
让休琍尔得以看到有如幻想中的景致。
飞舞降下的雪,逐渐遮蔽了休利尔前方的道路,用雪光映照出四周的景色。
同时还可以听见远方传来的轰隆雷声。
休琍尔催促著喘息的马儿,终于在树木的间缝间,发现了湖泊。
巡视了四唇圈,静诵忙且的白鸟姿态映入眼帘中。在湖上互相拥抱那天的记忆,又重新从内心、肉体深处涌上,休琍尔沿著湖畔慢慢地靠近。
受到马儿的慌乱气息惊扰的白鸟,惊吓发出的呜叫声,连远方都听得到。
休琍尔不得不退离湖畔。
一直被驱使奔驰的马儿,痛苦地摇晃著头,不停地喘著气。
「再一会就好了……」
休琍尔紧紧靠著马儿的颈背,不停地安抚,终于看见了远方高耸的城堡。
以君临之势巍巍耸立的马克西米安的城堡,还是和一年前一样等待著休琍尔的来临。
不同的曾是国境线上要塞城的护城河,现在已经被填平了,所以休琍尔能够从崩塌的城门中进入里面。
城门内,因为缺乏整理显得一片凌乱,为了造园所准备的一些工具、拆下的马车车轮被随意丢弃,半埋在雪堆中。
这些地方,让休琍尔涌起此许类似乡愁的情绪。同时,也确信自己已经来到马克西米安身边了。
当耸立在黑暗中的巨大城堡出现在眼前时,马儿发出兴奋的嘶叫。
被嘶叫声吓了一跳,正在城中筑巢的鸟儿全都仓皇飞走。
鸟儿成群地绕著城堡的尖塔飞过。眼光追著那群身影,休琍尔看见了位于城堡上方的房间中,有白色的灯光从窗户射出。
挂在窗上的窗帘微微摇动,透过窗帘的隙间,休琍尔看见一位将黑发用蕾丝编成的发网,高高挽在脑後的女人白皙的脸蛋。
瞬间,他彷佛被当头淋下一桶冰水。
渴欲一见马克西米安的意志驱使他来到此地,突然回复的理智却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但是,休琍尔像是要甩开迷惑般地甩了甩头。他无论如何都得见马克西米安一面。
希望马克西米安能够赐给他足以终结或是面对一切的力量。休琍尔才刚自己踏出了一步,是一个才刚被吹入了心魂的人偶,他还需要某人的帮助。
但也并不是谁都可以的。
只有他才能适任。
在客厅内的马克西米安.罗兰德,内中感到一阵奇妙的骚动。
年初下第一场雪时,他也曾兴奋得像小孩子一般,但现在却不同于那种感觉。
而且,还从转变成灰白色的外界,传来马儿的嘶叫,他急急打开窗户。
白鸟拍翅警戒的叫声,也从远处传来。
这样的日子,野兽应该都伏在巢|穴之内。马克西米安直觉是有人接近了。
不知为什麽就是静不下心来,他在家居服外披上长袍,走出了客厅。
穿过走廊,没入隐藏在布帘後的门,用几乎是小跑步的步伐走下楼梯。
要是鲁本斯看到这样慌张的自己,大概会很惊讶吧,想到此他不禁苦笑。但是这时候,就是会在遇到攸关命运的特别场合,神会赐予他一种特别的直觉。
走下阶梯,横过谒见厅的马克西米安,亲手打开并没有上锁的大门。
门外,站著休琍尔。
一瞬间,两人都无法理解眼前状况地愣住了。
老旧的城堡,有时会让人引起幻觉。
两人相互凝视,彼此都说不出话来。实际上,马克西米安的惊讶要比休琍尔大上数倍。
面对著这样的他,休琍尔想呼唤他的名字,但身体却僵硬得发不出声音。
但是,与休琍尔相反,彷佛是被互相牵引,奇迹般出现在眼前的男人却从门扉的那头冷冷地开了口,用带刺的语调问。
「你来做什麽?」
「你不知道自己不准踏出领地一步吗?」
马克西米安锋锐的语调漫天袭地而来,休琍尔不由後退了一步。
不应该来的强烈後悔,击垮了支撑休琍尔到现在的一切,他已经冻僵的身体当场颓倒在地。
瞬间,马克西米安强自伪装的冷锐一扫而光,他飞也似的冲出去,抱起倒在地上的休琍尔。
「……我没事。」
隔开马克西米安环住自己身体的手臂,休琍尔努力地要以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但男人的力量却不允许他这样做
「我的马还在外头……」自己都奄奄一息了,却还担心著外头的马,对这样的休琍尔,马克西米安点头要他宽心:「鲁本斯马上就来了。」
「马跑了很久……很累了。」
「我知道,一切交给他就行了。」
一边说著,马克西米安一边抱著休琍尔回到自己的起居室。
让他横躺在温暖的壁炉前,褪去仿佛结了霜的披风,剥掉所有湿透的衣物。似乎是觉得轻松了些,休琍尔微喘著放松了肩膀的力量。
但是,身体尚未回复温热,马克西米安用纯白的毛皮包住他。
在几乎要冻伤的手脚上,涂上由动物脂肪精练出来的药,打开包裹著他身子的毛皮,仔细确认他哪儿受了伤,或是冻著了。
洁白胜雪的白嫩肌肤上,刻满了爱欲的痕迹。
马克西米安别过视线,再次用毛皮包裹往他的身体。
「休琍尔?」
像是从梦中被叫醒似的,他突然睁大了眼睛。
湖绿色的眸子,映出了马克西米安,很快就敛聚成焦点。
知道他的意识很清晰,像是放心了,马克西米安站起,走到墙边的装饰柜子前。
对著选了一瓶可以提神的烈酒回来的男人,休琍尔忍著心痛的询问。
「她呢?」
「……谁?」
目光凝视著休琍尔一身比纯白的毛皮还要白皙的肌肤,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