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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只想娶你当老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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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沈方远拿在手上的笔轻轻敲著桌面。前些日子,因为大儿子的婚事落入老友的圈套,差点因此影响公司运作,这次博文喜欢的女孩,他不得不更小心谨慎面对。
  “铭隆,帮我调查清楚,我要那个女孩的资料。”
  “是,董事长。”
  夏明眸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没精打采地按著键盘。
  沈博文才去英国两天,她就觉得整个人好像少了什么,下了班没人在废工厂那里等她,晚餐好像也失去了食欲。
  是她不要他打国际电话回来,怕浪费钱,可是躺到床上,没听见他的声音,又翻来覆去,久久不能成眠。
  恋爱就是这样吗?他在台北的时候也并非天天见面,现在,只是单单想到他人在遥远的另一个国度,就让人寂寞地想哭。
  以前不懂失恋为什么会使一个人痛不欲生,如今才深深体会。如果他突然提出分手,或是不再喜欢她,她一定会哭得死去活来。
  神经病,干么找石头砸自己的脚,没发生的事,值得一个人在这里长吁短叹吗?
  不过……不知道他在英国有没有女孩子喜欢他……
  铃——电话铃声将她从无聊的假想中打醒。
  她敲敲自己的脑袋,赶紧接起电话。“弘星旅行社您好,敝姓夏,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吗?”
  “夏姐吗?温妈妈受伤住院了!”电话另一头传来慌乱的声音,让夏明眸惊得站起来,翻倒桌面的茶杯。
  “在哪间医院?嗯……好,我马上到。”急忙收拾桌面的残局,拎起包包,匆匆离开公司。
  赶到医院时,见到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温妈妈,夏明眸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冲到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傻孩子,怎么哭了?没事的……不小心闪了腰……”温妈妈露出虚弱的微笑,反过来安慰夏明眸。
  “才不是这样!”一个已经就读高二的孩子哭著说:“夏姐,那个刘败家的找了几个混混,上门来要房子,说是要收回去重建,要求我们一个月内搬出去,还砸坏了我们的桌椅、橱柜,温妈妈要阻止他们,被他们推开,流了好多血。”
  她一听,立刻火冒三丈。“可恶,我去跟他拚了!”
  “夏姐,我跟你去。”
  “我也要去。”
  “慢著!”床上的温妈妈急忙出口阻止,一激动又拉扯到身上的伤口,痛得让她皱眉。“你们……别这么冲动,他铁了心要我们走,今天就算打他一顿又有什么用?明天,他会用更卑鄙的手段来报复……我们搬就是了。”说完话,她无力地闭上眼。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
  夏明眸吸了口气,松开拳头。“我先带你们回去,明天还要上课,晚上我会留下来照顾温妈妈,你们几个……好好照顾院里年纪较小的孩子,别担心,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
  “温妈妈——”门口又冲进来一个身影,急忙扑到床边。“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哪里痛?”
  “阿德,你来得正好,我们先送孩子回去,路上我再跟你解释。”夏明眸将一行人推出病房,忍著满腔的怒气,不在孩子面前发作。
  暗暗计算著银行里的存款还有保险可以借贷的额度,思索著下一步该怎么走。
  连续一个星期,白天上班,晚上到医院照顾温妈妈,中午休息时连饭也没时间吃,联络在育幼院长大,目前已经出社会的朋友,四处筹钱。
  这天,夏明眸拖著疲累不堪的身体回到住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一整天只吃了早餐,整个人昏沈沈的。
  一边打探便宜又适合的出租房子,一边向银行询问贷款事宜,阿德则向其他社会福利机构寻求协助。
  刘名富要的是钱,考量到环境与院童就学问题,夏明眸希望能筹到足够的钱将现在住的地方买下来。
  幸好温妈妈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回到育幼院休养。在镇民的热心捐助下,加上一起长大的朋友四处奔波,一共筹到七十万,但是距离对方开出来的金额还少四百一十万。银行行员又考虑到房子已经老旧,恐怕无法贷到很高的成数。
  呼……一堆事情全挤在一块,夏明眸感觉到身体已经绷到一个极限。
  走到住处大门,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是她没见过的车子。无心再管其他事,她掏出大门钥匙,却被银白色铁门上突然映出的一个黑影吓得几乎掉魂。
  “请问是夏小姐吗?”
  “你……你是谁?想、想做什么?”她摆出防备的姿势,却清楚地知道现在的她一点防卫的体力都没有了。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是『远见事务机器』董事长的特助。”他恭敬有礼地递出名片。“我们董事长想与夏小姐聊聊,是不是可以挪点时间出来,他现在人在公司。”
  “我又不认识他,而且我很累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著路灯,夏明眸看清对方的名片,加上他温和的态度,减轻了她的恐惧。
  “董事长是沈博文的父亲,他很希望能和夏小姐见个面,我在这里等了三个晚上,一直没遇见你。只要一个小时,麻烦你抽个空,好吗?”
  “沈博文?董事长?”她无法消化对方刚说出来的讯息。
  “是的,博文的父亲就是『远见事务机器』的董事长。”
  “啊?”她的身体晃了晃,有种想要放声大叫的冲动。
  她一直以为他和她一样,只是个平凡的上班族,也许家境还算小康,没想到竟然是……
  她轻轻靠著铁门,拒绝陆铭隆要上前扶她的举动。
  上次跟张皓母亲见面,那种被侮辱的情绪还历历在目,此时,却要面对一个更高层的人物。
  她闭上眼,压下潮涌而上的失落感,一连串负面的联想让她痛彻心肺。
  他为什么要瞒著她?担心她和他的家世背景天差地别?知道他家人无法接受一个孤女?
  这个时候,他父亲突然要见她?目的显而易见。她苦笑了下。
  来吧!所有能打击她的事都一块来吧!她不会这么容易垮的。
  “我跟你走。”钻进黑色轿车副驾驶座,夏明眸挺直腰杆,心里已经明白这一次的谈话,将为她和沈博文的恋情划下句点,而他口中说的一辈子,实际上,连半年时间都撑下过。
  走进明亮宽敞的办公室,身体靠上柔软符合人体工学的真皮沙发时,夏明眸真想闭上眼,好好睡上一觉,不过,眼前气势凌厉的中年男子让她内心升起一股不服输的傲气。
  “什么事直接说,不需要拐弯抹角。”她直视对方,努力不被这些戏剧化的转折打败。
  “你和博文交往多久了?”沈方远不动声色,夏明眸带有敌意的语气让他有些不悦。
  “你约我见面的目的不就是要我和他分手?那么,交往多久这个问题,会不会显得太多余?”她冷冷地回应。
  虽然,他是沈博文的父亲,是长辈,她不该用这种语气说话,但是,她夏明眸也绝不会虚伪地假装乖巧,委屈自己去迎合一个准备打击自己的对手。
  沈博文的刻意隐瞒,对彼此的感情已经造成裂缝,此时,他父亲的“召见”,让她更缩进自我保护的硬壳中。
  在育幼院十几年,进进出出的孩子少说也上百人,他们背后都有一段难言的苦楚,她并不天真,至少,她亲眼见到的,总是悲剧多于喜剧。而有钱人处理事情的一贯作风,她清楚得很。
  “我想了解你用什么心态和博文交往。”身为一个父亲,尤其是未能实际参与孩子成长过程的父亲,不自觉地特别保护孩子。
  “我倒想知道你用什么心态问这个问题。”突然觉得好笑,她怎么会老是碰到这种人?是不是她背后刻苦“想钱想疯了”五个字,所以他们才会用这种眼光审判她?
  “我没有任何预设立场。”
  “是这样吗?”她用眼尾扫了对方一眼,目光落在他身后的玻璃窗。“如果,没有预设立场,就不会用这种方式和我见面……”仿佛自语般地低声说道。
  心灰意冷地垮下肩膀,不必对方提醒,她也清楚两人之间的世界有多么不同。这办公室里的任何一样摆设,大概都够院童几个星期的温饱。
  “我会离开他的。”
  “你愿意和他分手?”他有些惊讶。如果她有所企图,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说放弃,如果真的爱博文,那就更不可能,除非她已有打算……
  “条件呢?”沈方远试探地问。
  “条件?”她一时反应不过来,随后想想就笑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要给我钱吧?”她嘴角勾著笑,心却在滴血。
  “我知道你们育幼院目前遇到一些困难……我想,你很需要帮助。”沈方远语带保留,因为从她的表现,他看不出她对博文的感情究竟抱持著什么态度。
  夏明眸敏感地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
  这算什么?落井下石吗?连育幼院出事都调查得—清二楚,知道她被逼得六神无主,正好拿来做谈判筹码?
  他的确比张皓的母亲更高竿,也更有技巧,换个方式来印证她就是觊觎他们的家产。
  “直接说拿钱打发就好了,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怎样的背景,对付我们这种梦想攀龙附凤的女人,不必用这么文雅的词句。白话一点,会比较节省您宝贵的时间。”她将视线调回对方脸上,火气冒了上来,作践自己地说。
  她知道接下来的戏码,但是,她已经没了之前的骨气,因为她没有足够的时间,也没有信心能再筹到更多的钱。
  眼前的中年男子和张皓母亲的脸渐渐重叠,对于他们这种有钱人而言,钱,真的是万能的吧!只要抓对时机,用对方法,没有人能够抗拒。
  “你需要多少?”沈方远的脸冷了下来,她已经将目的说得够清楚了。
  她很想甩头就走,为自己留下一点尊严,但是,想到再过几个星期,院里二十个孩子就要失去自己的家,也许必须被分配到不同的育幼院,未来如何,没有人知道。
  尊严,终究换不来一顿温饱,疲累的身心,磨去了她的傲骨。
  夏明眸低头敛了敛眼眸,等待眼眶的酸楚过去才抬起来。“一百五十万。”
  “这样够吗?”他嘴角带著轻蔑,是这个小女孩不清楚沈家的财力,还是她以为百万就是个大数目了?
  对方的眼神像是拿一把凌厉的刀住她身上划,她咬著下唇,硬挤出两个字:“够了。”
  “铭隆。”一扬手,一本支票簿呈上来。快速写了几个字,撕下,放在桌面推到她眼前。
  “送客。”沈方远闭上眼,让身体埋进柔软的沙发里。
  博文究竟还是太单纯了,他们这样的家世,看来似乎拥有很好的条件,但在爱情上反而变得真心难求。
  夏明眸盯著浴室镜子里红肿的双眼、因为疲累而瞬失光泽的发丝,削瘦的脸颊,像一具失去灵魂却仍游荡在人间的空躯。
  她不应该哭的。当发现自己像只蝼蚁任人放在指尖上玩耍;当发现这个世界除了钱是现实的,其他的坚持都太过梦幻,她应该庆幸自己还没垮,甚至会变得更无谓、更坚强。
  眼泪,是哀悼自己曾经付出的真心吧!
  结束了,这一切的混乱、她的爱情、她自恃尊贵乾净的心灵……都将一并消失。
  只要大家都平安,就足够了。
  打电话到公司请了一天假,来到刘名富家中。
  “我们凑足钱了,找你的代书来,跟我到银行办理贷款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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