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婚流行主义-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问题是现实哪有这般容易?
正因为爱,所以问题更多,如果不爱大家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了不起挥手掰掰不留一片云彩。正因为爱了,才会挣扎、才会痛苦,才会为了受到的伤害难以释怀,甚至因为找不到原谅的方法而自我折磨。她努力想要克服,却深深体会何谓知易行难,冉撷羽因此有点沮丧。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叫她一声妈……”
于觅瞥她一眼。“那就不要叫啊。”
“嗄?”
“你家小凯有这么要求你吗?没吧,当然或许他希望,但有些事没法勉强,你又何必把自己的标准拉那么高?你懂不懂什么叫循序渐进?”于觅嗤一声。“你又不是圣人,还是你打算角逐诺贝尔和平奖?”
“最好这样是可以拿啦……”
“那不就得了?爱不是勉强自己非得建立功勋,而是自然而然的奉献。”于觅挑眉。“结果你要外派的事,跟他商量了没?”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然还没,你想哪有时机?”她叹口气。“我应该……打算拒绝了吧。”
“喔?Why?”
“我想等昱凯对我多一点安全感之后再说,刚我只是说要去你那儿静一下,他却以为我不打算回来了。”这表示她这段时间做得有够失败,她想再多努力,让他能彻底地对她安心,并且相信她这一辈子已经选定他,不论如何都不会再把他从生命里推开。
于觅听着,没赞同也没反对,只说:“可机会是不等人的。”这种机运少有,她相信撷羽愿意用她的一辈子去等,但过了这村很难再有下间店,她怕她届时后悔。
毕竟好友在事业上多年来的付出,她比谁都了解。
“不等就不等呗,只好掰掰慢走不送。”换个角度来说,外派一年半,她心底也不可能完全没惦念,所以算了,这样就好。
现在,她只想专注在眼前发生的这件事上。
于觅说得对,也许真是她给自己设立的目标太高了,一时半刻要谈接纳,她确实做不到。她想,她可以先了解自己如今对宁母抱持的感觉是什么,再来烦恼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不是不恨,但也有可能……不是那么恨。
“小觅。”
“嗯?”
“你知不知道……昱凯他妈妈,现在在哪间医院?”
第10章(1)
得到宁母所住的医院及病房号码,隔天下午,冉撷羽请了半天假,决定独自前往。
一路上她有些发颤,要面对十年前那场悲剧的凶手之一,她不可能全无动摇,可她告诉自己,错的不是她,该怕的、该心虚的也不是她,何况她只是去看看,确认自己的感觉,不用特别做什么,也不期待对方为她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她向柜台的护士问明了病房位置便走过去。她并不喜欢医院,这里给她的回忆大半都不是好的。冉撷羽咽了咽口水,在裤子上抹去手心里的冷汗,终于找着了病房。
门开着,里头摆着六张床铺,每张床之间以隔帘围篱。这间似乎只住了宁母一人,冉撷羽确认病床上的编号,应该是最后一张床。她小步小步地走,注意到那里有一对人影,是一个年轻妈妈牵着一个小男孩。“来,向阿姨说谢谢。”
“阿姨谢谢。”小男孩童稚的清脆声音给病房里增添不少生气。
“……没事就好了。”妇人的说话声响起,她手抚上小男孩的头,与昱凯相似的秀雅脸容露出微笑。她一头长发绑成马尾,脸上显现老态,右颊贴了一块大纱布,右腿甚至打着石膏,这……就是她出的“意外”?
“真的很谢谢你救了我儿子,这是一点薄礼……”另一个年轻妈妈将一盒补品放在一旁的小柜子上,宁母一直说着“没关系”、“不用客气”。年轻妈妈示意之后便带着小孩走了,与冉撷羽擦肩而过,她这才注意到小男孩身上也贴了绷带和OK绷,但看来并无大碍。
冉撷羽就这么杵着,心脏怦怦跳,半躺在床上的妇人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在侧首看见她的瞬间,眼珠子惊愕地瞪大。“你……”
“撷羽?!”带着些不可置信的呼唤自身后传来,冉撷羽机械式地转身,看见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男人。他走过来,好似有什么话想说,最后却选择沉默,只是一脸动容地望着她,望得很深、很深。
冉撷羽被人这般盯着,耳根逐渐燥热了起来,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在体内汇聚。她咽了咽口水,惊觉自己喉咙干得厉害,只能任由他上前,一下子将她抱紧。
属于他的热度在这一刻侵透过她的衣物,直达肤底,使她不再冰冷,本来一片空白的脑袋被填入的满是清纯美好的事物,她觉得很幸福。
幸福得无力再恨。
“你来了。”宁昱凯淡淡吐息,从于觅打给他,跟他询问母亲住院相关的事,他便猜到撷羽有可能会来,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他抱着她,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使他顾不得地点竟舍不得放开。“回家,好吗?”
冉撷羽任他抱着,在这过分幸福的温度下再没办法思考了,这次换她说:“好。”
宁昱凯松了口气,将她放开一点,转而向宁母道:“妈,我先带撷羽回去。”
妇人从惊见她的愕然中回神,掩住红了的眼眶。“嗯,你们先回去吧。”
示意过后,宁昱凯便揽着步伐有些不稳的她走出病房。一路上他紧握她的手,好似怕她会逃,直到带她上了车,他才开口:“你……怎会想来?”
“我来看看。”冉撷羽深深吸了口气,平复胸腔那股窒闷。“你妈……她还好吧?”
“还好。”宁昱凯拉上安全带,准备发动车子。“那天为了救一个冲到马路上的小孩,她被车撞到,还好煞车及时,没有生命危险……”说及此,他呼了口气。“她说,那小孩有点像我。”
冉撷羽回想起在病房里看见的那男孩,大大的眼、翘翘的鼻、红润的唇,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神似。
她缄默了,那种感觉就好像知道杀你父母的仇人,实际上在外行善积德还是人家的好父母,怀恨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无处可去,矛盾得紧。
“我爸呢?”
“过世了,快四个月前,跟妈……你知道的,时间很近。”
原来,他也死了。
冉撷羽不知道自己当下的感觉是什么,她没了母亲,然后连父亲也过世了,虽然她对那个男人所持有的一点温情跟期待,早在岁月流逝下被磨灭得丁点不剩,但……也不是完全没伤感的。
她说:“……我没办法。”
“嗯?”
“我真的没办法,看到她,我还是会觉得讨厌,甚至恶心,我没办法叫她一声妈,可能这辈子都做不到……”冉撷羽掩面。“我这样是不是很糟糕?感觉好像什么都做不了,连这件唯一能让你高兴的事都不行……”
宁昱凯听着,有些诧异地望着她,像是有些不可置信……她竟有过这般想法。
于是他喉咙一紧,说:“没关系。”
“嗯?”
“她做过那样的事,你想怎么做都是可以的,只是……她是我妈,我还是会照顾她,让她能好好生活,你能接受这一点,那就够了。”
“那……我们不用住在一起?”
“不用。”
“我可以不用叫她妈?”
“可以。”他勾唇,撷羽能做到接受她的存在已经很不容易,他没打算再要求更多,何况被遗弃近十多年,他对母亲所剩的也仅是做儿子该尽的义务与本分,其他的……再说吧。
冉撷羽如释重负,宁昱凯进一步跟她解释。“我把存款给她找了间房子,我妈现在自己也有工作,生活费的部分我会替她负担一些,偶尔也会去看她过得怎样,你如果不开心,就当我是去出差……”
“没关系。”这一次,换她说这三个字。“你也一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虑我,除非你有困难,需要我帮忙,那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撷羽……”宁昱凯看着她,她的表情认真,并非说笑,他胸口浮现感动,一股热暖驱使他腾出手握住她。“谢谢你。”
冉撷羽被他真心实意的道谢弄得有点发窘,但还是回握他。“我觉得我还做得不够好……”只是短期内,她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克服。
“不会,很够了。”撷羽肯定是想过许多,然后做出极大让步。他曾以为他们这一辈子都会在这个点上不断纠结、僵持,不料她一次又一次愿意为他改变,直至妥协、放下仇怨,甚至思考过更多的可能性……
而她能逼自己做到这般地步,原因只有一个。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他没忘,撷羽有多厌恶谎言。
所以她才会那般伤心,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她最大的地雷,却仍选择了这么做。
不管原因为何,欺骗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要说完全释怀一定是假的,可这也是她咎由自取,她一直不肯放下,走不出泥沼,所以昱凯才会那么没安全感。说来说去,自己也不是完全没责任。
两个人终于回到家。一进屋,身后的男人便迫不及待地将她紧紧拥住,热切的吻随即落下,她闭目承接。不可否认这小子一开始接吻的技巧还很青涩,现在却变得高竿许多,尤其他熟悉她的习惯及每一处反应点,与她配合极好。冉撷羽不自觉乱了呼吸,感觉直到这一刻,他们才真正地跨越了一切,相拥得再无罅隙。
真的,都过去了。
也许爱不能成为抚平一切的理由,可确实也是原因之一。
于觅说的没错,她很幸福,这就够了。其他的,她不愿再多想。
“你不许再走了。”宁昱凯的语调难得强硬,箍着她的力量也紧得教人有些发疼,冉撷羽叹息,他总是表现得很沉稳,就连被她一再拒绝的时候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没想到得到她了,反而变得这般患得患失……也许这就是爱情难言其妙之处吧。
“嗯,我不走了。”这一次,换她转身,吻住了他。
情人间的热火一下子袭上了两人,何况他们是夫妻,对彼此早已无比熟悉。他们拥着抱着贴紧了分离多日的身躯,拉扯着彼此的衣衫,从玄关一路转移阵地至客厅的沙发上。
也不知道谁比谁着急一点,吻从一开始的轻舔慢柔逐渐转化成激烈的噬咬,像是被解放了的兽一般侵吞彼此,而宁昱凯从来只懂得温柔的手,此刻却用力得好似掐着她的心脏,冉撷羽承接着,只觉得心跳快得像要爆炸,嘴唇被放开的时候甚至还带着些许痛楚。“你……”
“嗯?”
“我都不知道你会这样接吻的……”她因过分的潮热红了眼角,滚烫的欲望奔流着,使她一个翻身便把人给压制在沙发上,瞬间形成男下女上的姿态。
她坐在男人身上,像个君临天下的女王,骄傲地抬起下巴看望着身下的子民,俯身勾起一边唇角。“不想我走对不对?”
“是。”宁昱凯看着她,眼底深沉,被欲望的色彩浸染,却不显急躁。他俊秀的脸在这刻显得很男人,就连注视她的方式都带着无形的压迫,使她浑身不自觉泛起热度来。
冉撷羽呜咽一声,不禁低语。“妖孽啊妖孽……”
从以前她就觉得这小子妖孽得紧,分明没啥情场资历,但他用那双深黑的眼仔仔细细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目光总能让人全身都烫,像是染上什么热病,又心跳又脸红。现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