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侠之金兰结义(上)-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骆廷鸾回神,恢复一贯神色,“她说迎来迎去的太麻烦,自己过来便好了。中午捎来的消息说,明日早上便到。”
“原来如此。”石可风点头,“多日不见,马姑娘豪爽如昔。”婚礼要到明日才行,石可风因此还是称马迎霜为姑娘。
骆廷鸾笑道:“她就是个直性子。我俩上回还说起你,汉水一别,已有两年未见了吧。常常听说老弟在各地办案的事迹,名声可是越来越大了。”
石可风笑着摇头,“廷鸾兄过誉了。我们吃皇粮的,不过按部就班,尸位素餐而已。”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骆廷鸾仍不时看向程逸岸,神情透着防备与仓皇。
小笛子在集市上吃太多了,刚刚一直拉肚子,如今有气没力地躺在客房里,霍昭黎和程逸岸并排坐着,另一边则是辛氏兄妹俩。
“大哥,骆庄主一直在瞪你。”霍昭黎悄悄地说。
“他爱瞪就瞪好了,关我什么事?”
“可是……”万一他这个骆庄主也像别人一样突然要打要杀大哥的,他们人多得很,岂不糟糕?
霍昭黎想到这里,不禁有点佩服起自己来——果然在外面久了就有江湖经验,换作以前的自己,绝想不到这些的。
话没出口就被塞了一块腊野鸭条,“来都来了,白吃白喝了再说。”
霍昭黎一直想着小笛子生病想着怎样逃走,席间菜色一直没心思吃,食物入口,错愕之后嚼了几下,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好吃!”赶忙再去夹了一块。
“自然好吃。”程逸岸说得像是自己烹饪的一般,“洞庭腊野鸭天下闻名,再加上辛夫人的精湛手艺,你再觉得不好吃,我俩可真要被扣在这里了。”
骆逸冰眼睛一亮,“师……程兄弟吃得出来?”
程逸岸再夹一块,悬在半空中看着,“这个味道与当年无异。再者,知道我讨厌生姜,不爱吃辣,又喜欢水芹的人,虚节庄内也只有辛夫人了吧。”
“你竟然还记得!”骆逸冰现出又哭又笑的神情。
骆廷鸾突然阴恻恻地冒出一句:“那可不一定。”
“是吗?”程逸岸诧异的表情过于夸张,因而显得十分虚假,“来来来,昭黎。再吃吃这君山银针鸡片!当年有人连鸡毛都不拔的,就要做这道菜来显示身手呢。”
“喂,我后来拔了的!”骆廷鸾脸一阵青一阵白。
“是我提醒你才知道的吧?大哥。”骆逸冰想起往事,掩嘴而笑。
骆廷鸾窘迫地敲着桌子,“反正后来不是做成了吗?做成就好,你们俩笑什么笑?”
“是是是,反正烧坏了泗合山的一座山头,赔钱的也是爹,你横竖不过被打了几下板子而已。”
程逸岸接着说道:“问题是一出来,外头就已经风云色变了。”
“死小子,你说了不说的!”骆廷鸾猛地站起身来,指向程逸岸,差一点须发皆张。
程逸岸无辜地眨眨眼,“我说了什么吗?”
骆逸冰忍笑摇头,“没有。”
旁人更是不知其所以然。
程逸岸望着骆廷鸾,表情上写着“看吧”两个字。
骆廷鸾看看程逸岸,再看看许久没有这般高兴的妹妹,捧着头呻吟:“我是不是注定被你们俩一直折磨?”
骆逸冰眼波流盼,对程逸岸粲然一笑,程逸岸勾起嘴角,猛然瞥见她高高盘起的发髻,嘴角耷拉下去,再也笑不出来。
霍昭黎默默看着三人旁若无人地对话,不禁心生羡慕。
石大人,辛夫人,骆庄主——他们和大哥讲话,都是丝丝入扣配合得当。不像他,大哥说的话十句里面有八句是听不懂的。大哥一定觉得很烦吧?身边跟着没念过书、脑子也不聪明的他。
怔怔地望着程逸岸,心中愧疚不已。忽然间眼前飞扬的眉眼迅速暗淡下来,对面的辛夫人的笑容则僵在脸上。
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一团和气的场面像是从未出现过般,兴高采烈在讲话的三人全住了口,低头默默吃着饭菜。“大哥?”
“嗯?什么?”
“……没、没什么。”
表情没什么两样,但是这双看惯的眼中藏着些别的意味,霍昭黎一目了然。
若他聪明一些,一定能让大哥的心情立时转好的吧。
霍昭黎在心中轻轻叹气。
石可风默默看着四人举动,若有所思。
用餐毕,霍昭黎情商厨房帮忙煮了些粥,端去给小笛子。骆廷鸾本是要请大夫过来看的,程逸岸摆摆手说“小孩子欠磨炼,死不了”,主人也只能无奈作罢。
据小笛子听到转述后的判断,程逸岸是故意叫他拉到半死,以后好吸取教训,少吃一点替自己省钱。
第6章(1)
霍昭黎敲门进了程逸岸房中,瞧见义兄有些着急地把什么东西往怀里塞,也没放在心上,说:“大哥,这粥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程逸岸瞟他一眼,“小鬼吃剩了来给我?”
霍昭黎忍住笑,道:“小笛子可没剩下什么来,是我再问厨房大娘讨的。大哥晚饭没吃饱吧?”
程逸岸不说话,接过他端来的餐盘,埋头喝粥。
虽然能说出许多菜肴的妙处,但真吃起来,他似乎更喜欢随便些的膳食,清粥小菜总比大鱼大肉的时候吃得多——霍昭黎忽然觉得自己对大哥的了解,在有些方面,还是不错的。
“你傻笑什么?”
“啊?哦。没、没什么。”霍昭黎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傻笑吗?
程逸岸把大海碗喝个底朝天,站起身来,满足地打个嗝,道:“我们走。”
“好!”霍昭黎答应完,跟着站起,才发问,“去哪里?”
“回去。”
“咦?为什么?”刚刚不是答应明天要喝喜酒的?
程逸岸照例赏他一枚白眼,“你以为虚节庄会拼着得罪天下武林,收容我吗?”
霍昭黎一路上行来风平浪静,差点忘了有这么回事,“可是骆庄主和辛夫人看起来都很好的样子……”
“那你留下来喝喜酒,我先走好了。咱们后会有期。”程逸岸朝他拱了拱手,利落地一拂袖,却不料将烛台掀了翻,霍昭黎右手正搁在桌上,掌心恰好被火灼到,他慌忙将烛台摆正,也不及检视伤口,赶紧拉住程逸岸,“大哥要走,我自然要跟着!”
程逸岸不置可否,只粗声粗气地道:“手没事吧?”
“没事,不痛!”霍昭黎眯着眼笑,下一刻龇牙咧嘴。
程逸岸板着脸,从怀中掏出指甲大小的盒子,从里面挑些油脂替他抹在手心,抹完抬头,对上的仍是一张傻笑的脸,忍不住一脚踹过去,喝道:“去把小鬼叫来。”
霍昭黎摸着小腿,衔命出去,开了门,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骆庄主?”
院中火光熊熊,骆廷鸾为首的虚节庄众人,仿佛已等候多时。
“叙旧已毕,既然程兄弟等不到明日喝过喜酒再走,做哥哥的也只能留你一留了。”
骆廷鸾虽少了方才席间的亲切,依然是面带笑容,好声好气。霍昭黎见此,新生的防心也去了大半,笑道:“骆庄主,我们想今晚……”话没说完,就被狠狠敲了下脑袋。
程逸岸上前一步,道:“骆庄主,实在对不住。我这兄弟脑筋不好,识不得这许多委婉委屈,你须得与他说是要将我扣下,押到泗合门受武林公判,他才听得懂。”
骆廷鸾苦笑,对霍昭黎道:“霍兄弟,我的意思就如你大哥所说。”
“话说骆庄主要留人,而依程逸岸这个牛脾气,自然是要反其道而行之的。眼见一场恶斗在所难免。程逸岸这边只有二人,虚节庄上上下下功夫胜过这两个三脚猫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骆庄主为了防有人施展轻功撒腿就跑,恐怕在庄外也不了不少暗哨——啊呀呀,这一幅寡不敌众的场面,可叫人怎生是好?”程逸岸之前的口气活像个说书的,到后来又唱上了戏文,虚节庄众已有些不小心笑了出来。
骆廷鸾受不了地斥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只要你不逃,我自然不会做以众欺寡的事。”
程逸岸眼睛一亮,“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
“也不车轮战?”
“自然不战。”
“好!就这样说定了!”程逸岸一拍手,“骆庄主和郭前辈二人,对我二人,若我们两战皆胜,骆庄主便网开三面,如何?”此言一出,虚节庄中便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
“横断楚江”郭舜牧是骆廷鸾的师叔,传说盛年时内外功犹在骆廷鸾父亲之上,如今年事虽高,一双“秋水无烟掌”却已炉火纯青,四五十载的内力修为更是非同小可,庄内人闲聊时,也会因他与骆廷鸾功夫谁高谁低而起争执:程逸岸素来以轻功和施毒闻名,世人皆知拳脚上并无多深造诣,如今一出口便邀庄内两大高手比试,众人的首先想到的,大约都是“不好,此人想要下毒”。
“程兄弟,你使毒的本领虽厉害,遇到内力反弹,恐怕吃亏的是自己。”骆廷鸾本不想伤他,因此说这话时,并无轻视之意。
“程某知道二位功力胜我远甚,但若是束手就擒,岂不是太没面子?骆庄主若果有爱护之意,我们就来比诗词歌赋如何?”
骆廷鸾摆摆手苦笑道:“哥哥我肚子里有几两文章,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摆明了要放你走?”
“庄主,莫再与他多言,拳脚上见个真章便了。”骆廷鸾身后闪出个秃顶老者,声若洪钟,目光如炬,正是“横断楚江”郭舜牧。
“昭黎,你先向郭前辈讨教几招。”
霍昭黎迟疑地应了,往前一站。程逸岸优哉游哉地退到一边。
骆廷鸾之前听辛家兄妹说起,霍昭黎功力尚在程逸岸之下,哪里抵挡得住郭舜牧的一招半式,忍不住怀疑程逸岸另有密谋,转念一想,郭舜牧是何等人物,莫说拳脚功夫,单论江湖经验,也断断不可能轻易着了对方的道。
“如此有劳师叔。”他退了开去,朗声对庄中诸人道,“此场比试一对一,旁人绝不能从中搅局。否则有如此竹!”说完他一掌轻击,身边的一棵湘妃竹枝叶簌簌抖落,接着竹身从中裂成六半,开花一般朝外倒去,到了半途却又同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众人愣了半天,才轰然称是,霍昭黎更是看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程逸岸岂不知他显这一手功夫其实是为震慑自己,轻轻撇了撇嘴,并不言语。
霍昭黎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场中与老者对峙,被周围那么多双眼盯着,浑身的不自在,畏畏缩缩拱了拱手,道:“老前辈,你多指教。”
郭舜牧见他眼中大有怯色,点点头,温言道:“咱们先说好,各自点到为止,切莫作困兽之斗。”
霍昭黎连忙点头,“前辈说得是!”
郭舜牧不再言语,双腿微分,摆出手势。
霍昭黎站在原地看他动作,自己想不好应该摆个什么姿势,挠着头不知所措。
郭舜牧一招“水尽南天”,向他脸部推去,虽只用了三成内息,却已具开碑裂石之力。
霍昭黎见他轻飘飘一掌毫无力气,到了近前才觉罡风扑面,吓了一大跳,蹲下身子躲过攻势。
郭舜牧也是一愣,避开对方招式理所当然,但至于双臂抱住膝盖缩成一团吗?
“小兄弟,你这个样子做什么?”一边说着,下一招“日落长沙”跟着使出,无声无息袭向霍昭黎后背。
郭舜牧无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