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北夜谭-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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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展办得十分成功,江一鸣和李桃桃也跟着爸爸妈妈去参观了。
李桃桃的爸爸一直指着她的脑门骂:“你怎么让老师把那寻人启事收走了呢?你知道吗?因为有了那些寻人启事可以打8折,所以现在那些启事比以前更贵了,你知道8折是什么概念吗?死丫头!”
李桃桃含着泪:“元宝不见了……”说罢,她哇哇地哭起来。
江一鸣仰起头,问他的爸爸:“新闻上说,元宝诈骗犯,真的吗?如果她是诈骗犯,如果那些寻人启事不是司玛先生贴的,那么,他为什么要给我们家五十万?”
他爸爸扬起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低声说:“乱说什么!以后永远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这个事情,懂吗?那五十万我们已经买房子了,你要乱说,我们就没房子住了,懂吗?”
书法展的门口,杜平凄然地和司玛说着什么。
司玛无奈地耸着肩膀:“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我只在学校和金媛宝见过两面,为的是查证寻人启事的事情。你说她失踪那天是来找我,有什么证据吗?总不能是个人失踪前提到我的名字,就都把这些无头案塞到我身上吧?”
杜平又低声说了句什么。
只听司玛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的助理之所以给你一百万,是因为你是金媛宝的未婚夫,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想用一百万买回所有的赝品,这你不是很清楚吗?我个人已经放弃了追究金媛宝责任的权利,这已经很够意思了吧?你要是觉得我对金媛宝做了什么,大可以去报案啊!”
杜平黯然地蹲在门口,喃喃着:“元宝……我的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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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人启事 11
几个月后,杜平的新游戏获得巨大的成功。
在他的新品发布会开始,是一则令人凄然泪下的动画短片《寻人启事》——Q版的杜平跪在一块方便面上,正在向Q版的金媛宝请求原谅,画面上还晃着巨大的字幕:“我是个贪财的家伙,我一生一世只爱金元宝!”动画的最后,是金媛宝巨幅的照片,然后是静静的黑屏。沉默的黑色之后,是醒目的一行字:如有人看到我挚爱的元宝,请与杜平联系,如果媛宝本人看到这则启事,请尽快回来,无论发生过什么,我都爱你如初。
这则短片很快就在网络上传播开来,网友们都被杜平的痴情打动了,可是却没有人知道金媛宝的下落。
又过了两个月,司玛的情绪突然烦躁起来,他坐立不安,写什么扔什么,就连政府邀请他写的横匾,他都写得毫无激情。
某个晚上,他坐在电脑前,在网上搜寻街头*的美女照片。很快,他看中了一个体态圆润的女子,她笑得那么灿烂,露着尖尖的小虎牙,就像陆悦纯生前那样,透着莫名的灵气和激情,是的,激情!没错,他需要激情!
他把这张照片下载下来,交给助理去冲洗。而他自己则摆开笔墨纸砚,然后用左手拿起毛笔,用充满哀伤的楷体,写下了“寻人启事”四个字。
没有人知道司玛先生的左手也能写字,当然,也就没有人知道,司玛先生左手写的字和右手是不同的,当然,司法部门也就鉴定出,司玛先生用左手写的字,不是司玛先生写的。
司玛笑着,越写越兴奋,又一场有趣的游戏就要开始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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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人 1
其实,从油画在木鱼镇买下那只水龟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
木鱼镇在神农架脚下,神农架是我们这次穿越的目标。除了我以外,领队油画、帅哥半支烟和小丫头CC都是经验丰富的老驴。四个人都用的网名,这是多数驴友的习惯。
领队油画性格沉稳果断,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那个变态的习惯。
一路上,我们被他这种习惯折磨得哭笑不得,因为他每隔半个小时就要我们报一次数,即便我们只有四个人,可以一目了然的四个人。
“1!”他总是从第一个数报起。
“2!”
“3!”
“4!”
……
“5!”
半支烟每次都捣乱,报完了自己该报的数,然后又报一个“5”,继而大家都哄堂大笑。但是油画从来都不笑,他只是冷冷地看看半支烟,然后自己又默数一遍,这才放心地坐下。清点人数对于油画而言,似乎是一件神圣不可侵犯的信仰。
记得在木鱼镇下车的时候,大家报完了数,CC咬着水袋的吸嘴突然说:“半支烟,你每次都多报一个5,要是万一大家突然发现车上真的无缘无故多了一个人,你说恐怖不?”
半支烟一改一路的嬉皮笑脸:“我们本来就是5个……不是吗?”
他的话音一落,每个人的脸都沉了下来。
当时,天空乌云密布,油画冷冷地瞥了半支烟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那只半死不活的水龟,就是他那个时候买的。
第五个人 2
晚上,我们窝在油画的房间里打双升,当时那只水龟就放在油画的浴缸里,脑袋缩在龟壳里一动不动。
打着打着牌,油画突然抬起头,说:“从左向右报数!1!”
我一愣,大笑着:“2!”
CC说:“3!”
半支烟咽了口吐沫,说道:“4!”
“5……”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很沉闷,有点像半支烟的,又有点不像。
CC扣好了底牌,说:“半支烟,这种玩笑你开了一整天了,有点创意好不好?”
半支烟说:“这次可不是我说的!”
我瞪了他一眼,嗔怒道:“你就装吧你!”
半支烟没吭声。于是大家也再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继续专心打牌。
凌晨,我和CC回房间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来,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奇怪的光芒“小妖,你说……今天那个说5的人,万一真的不是半支烟呢?”
“那也不可能是油画。”
“总不可能是水龟吧?”CC的声音在在昏黄色的走廊里里颤抖着。她的普通话不太标准,说“水龟”的时候,听起来和“水鬼”一模一样。
我打了个寒战,心里涌动着奇怪的东西,酸酸的,堵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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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人 3
早晨七点半,四个人重新打理了装备,登上了去彩旗村的汽车。一上车,油画二话不说,直接吼道:“从前向后报数,1!”
“2!”
“3!”
“4!”我说完,直直望着半支烟,半支烟坏笑着:“这次我不报5了,行了吧!”
半支烟说到“5”的时候,每个人都颤抖了一下,因为每个人都听到了重音,似乎在他说“5”的同时,另外一个阴森的声音也同时说了那个数字,和他分秒不差。
“错觉吧……”半支烟神经质地四下张望着。
“我倒希望不是错觉!”油画瞪了他一眼。
“哎?水龟呢?”CC突然问。
“水鬼?”油画的脸突然变得煞白:“你也觉得那声音是水鬼的?”
“水龟,乌龟的龟!”CC特意纠正了发音。
“哦……死了……”油画边说边从车座底下扯出一个网兜,水龟缩在龟壳里,淡绿色的浓汁缓缓滴下来,“水鬼……死了……”油画的发音似乎被CC传染了。
“怎么这么臭?”半支烟捂着鼻子,“就算昨天晚上死的,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变臭了吧?是不是人家骗了你啊油画,说不定你买回来的时候就是死的。”
“死了一年了,不是吗?”油画的目光里,闪烁着别的东西。
“油画!”CC皱着眉头瞪着油画,于是油画也瞪着CC。
眼见着两人就要吵起来,我和半支烟急忙好言相劝。可是劝着劝着,突然谁也不说话了。生活中常常会发生这样的情景,几个人热火朝天地聊着天,聊着聊着,总有那么一瞬间戛然而止,仿佛大家突然都变得无话可说了。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帖子,说遇到这种情况,就说明房间里进入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微微打了个寒战,悄悄地问CC:“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CC看了一眼油画,油画扭过头,闷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汽车在颠簸的山路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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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人 4
刚刚到达彩旗村,本来就郁郁寡欢的天气终于下起了雨,是那种不大不小但很可能下起来没完没了的雨。
不过这并没有降低大家穿越的兴趣,早在来神农架之前,大家就预料到了山里的小气候,因此,大家都对背包里的装备做了防雨措施,冲锋衣裤也足以抵挡这种雨水。
半支烟甚至说:“这雨下得好,否则防水装备就白带了!”
于是关于雨的话题就此展开,水龟也渐渐被大家抛之脑后。
山路泥泞难走,幸好我们都穿着户外穿越专用的运动鞋,因此并不吃力。雨中的神农架别有韵味,脆生生的绿,显得干净利落。
走了一个多小时窄小山路,道路渐渐宽阔起来。油画说,这是往山上运货的路,顺着这条大路一直走,过了中午就可以到“阿弥陀佛”,如果雨还不停,就暂时在“阿弥陀佛”扎营,次日再进军老君山顶。
“不会又有山洪吧?”CC看着两侧山上流下来的褐黄色雨水,担忧地说。
“又?”我怯怯地后退一步,“你们之前,都来过这里?”
油画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刚要说话,只见山上下来一队人。
这队人看起来是和我们同样性质的组队,年龄不一。他们每个人都湿透了,脸色苍白,面无表情,背着装备,略略低着头,蹒跚着下山。他们就如刚从战场上回来的残兵败将一般,互相搀扶着,嘴唇发紫,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似乎每走一步,都忍受着巨大的煎熬。虽然如此,他们还是努力唱着变调的歌来鼓励自己继续前行:“1、2、3、4、5、6、7,我的朋友在哪里……”
这个时候,油画转头大声说道:“报数!1!”
“2!”
“3!”
“4!”半支烟说。
“5……6……7,我的朋友在哪里……”那队人有气无力的歌声,正好接在了半支烟后面。
我转过身,愣愣地望着他们蹒跚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转角,心情充满了不安。我一直对转角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总觉得这世界上的每一个转角后面,都隐藏着什么阴谋,或者潜伏着命运的转变。每天,我们都看着不同的人消失在转角。
那些消失的人里,很可能就有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人。
第五个人 5
雨越下越大,山上又有一队年轻人狼狈地迎面而下。
CC终于忍不住拉住其中一个,问:“你们怎么都下来了?”
那个人看着我们,颤抖着:“你们也不要上去了,山顶下了冰雹,还有大雪,随时可能爆发山洪,很危险。”
CC一听,马上打起精神:“那更要上了!”
油画没吭声,看了看我:“还是下山吧……小妖是新人……”
半支烟吼道:“怕什么?我们又不是来休闲*的,就是寻自虐来的。况且,你看看那些下山的人什么装备?我们什么装备?能比吗?我们的装备,绝对经得起考验。”
大家说完都不约而同地望着我,我不安地低下头,咬着牙说:“上!”
油画叹口气,眼睛里弥漫着湿湿的水汽,嘟囔了一句:“这就是命运吧……”
雨越下越大,山上偶尔有小石头夹杂在雨水中滚落下来。我垂头丧气地走在队伍的最后,感觉背上的装备越来越沉重,好像整座山都压了下来,衣服的外面淋了雨,里面又出了汗,呼吸越来越急促。
突然,脚下踩了一颗滑溜溜的石头,我尖叫一声,栽在地上,登山杖甩出去,差点刺到前面的半支烟。
“你连登山杖都不会用吗?”半支烟大吼道:“登山杖的环套,要反交叉套在手腕上你不知道吗?”
CC快步走过来扶起我,责怪道:“你吼什么啊!”
我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