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风的预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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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地坐在一边等着他们。后来他们吸完后就躺在沙发上休息,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好像才从那种状态里清醒过来,那个女人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我就悄悄跟上了她。”
方凯灵的叙述让莫兰很吃惊,因为她发现在这个故事里的凯灵跟她认识的“哭包”完全判若两人。好冷静啊!看见老公跟情人抱在一起吸毒,居然静静在旁边等了一个多小时,一直等他们过完瘾才开始行动。
“然后呢?”莫兰问道。
“我一直跟着她回到家。她住在一套豪华公寓里,我就敲门进去了。那时候已经是半夜1点,她看见我,非常惊讶,我也很惊讶,因为我们都认出了对方。她是陈丽莲,也是真爱俱乐部的会员,我们以前在俱乐部的活动上见过面。”方凯灵抹去眼角的泪花,喝了一口咖啡,“我很不客气地跟她摊牌,说我是李一亭的太太。她很吃惊地问我,谁是李一亭,这可真是把我气死了!没见过比她更会装的女人了,刚刚还跟我老公在一起吸毒,现在竟然不承认。”
“后来你怎么说?”莫兰问道。
“我给了她一个耳光。”方凯灵冷冷地说。
这可把莫兰吓了一跳,她想象不出,整天像林黛玉一样哭哭啼啼的凯灵居然还会打人。但是她来不及细想,决定再听下去:“后来呢?”
“她被我打了以后,倒也不动怒,只是吃了一惊。于是,我告诉她,刚刚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就是我老公,我叫她离我老公远点。你猜她怎么说?”方凯灵气得嘴唇直哆嗦,“她说,管好你那垃圾老公,我才没兴趣。她说着就叫我出去,可是我还想跟她理论,我想知道她是怎么跟我老公搭上的,她是什么时候跟我老公搭上的,但她不让我说话,上来就推我,于是我就跟她撕扯起来。”
原来还打了架,莫兰心道。忽然又想到,陈丽莲的老公难道不在吗?都半夜1点了。哪知她刚想到这里,方凯灵就提到了。
“我们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的老公突然从里面房间走了出来。”方凯灵说着,眼前好像出现一个光辉形象,“他倒是个很斯文很有风度的男人,说话也很有礼貌。我想他大概已经在里面屋里听到了发生什么事,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让陈丽莲先回房去,陈丽莲就气呼呼地进去了。接着,这个男人就问我是否可以送我回家,他说你的老公也许已经在家等你了,有些事你可以亲自问他。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这就是方凯灵的软肋,只要看见帅男人跟她好好说几句话,她马上就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莫兰想。
“后来呢,他真的送你回家了?”莫兰问道。
“嗯,我是坐他的车回去的。”方凯灵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他这个人很怪,那天我真是气极了,所以我就把在酒吧里看到的事通通跟他说了一遍,但他一声不响地听我说完,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这的确有点怪。但他总该有个反应吧。”莫兰道。
“他听我说完后,就说了一句,‘你累了,好好休息。’”
“这就是他说的吗?”莫兰对戴文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对。他这么一说,我倒真的无话可说了。”方凯灵耸了耸肩,“人家对戴绿帽子一点都不在乎,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回去找李一亭算账。结果回家后才发现他根本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从那以后,他就经常不回家。”方凯灵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凯灵,李一亭出事前就一直跟陈丽莲混在一起吗?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李一亭的死跟陈丽莲有关系呢?”莫兰想把事情引到案子上面来。
“这倒不会。警察告诉我,一亭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差不多一个月了。”
“后来他就一直住在外面吗?”
“经常住在外面,反正很少回家。”
“难道你没去找他吗?”莫兰问道。
方凯灵深深地叹了口气,眼泪滚落下来。
“我当然找了,可能就是因为我盯他盯得太紧了,他后来换了手机。”方凯灵道。
“那你有没有找他的朋友要?”
方凯灵摇了摇头:“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我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人的心已经走远了,我要他的手机,拼命给他打电话又有什么用呢?”
“那倒是。”莫兰点了点头。
高竞回到办公室后,看了一下自己的日程表,下午1点约好戴文在肖邦之恋音乐餐厅见面。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还有两个多小时,趁这段时间他可以一边吃午饭,一边研究那条线索。其实他刚刚在路上对那线索已经大致猜出了八九分。
他拿了张纸一边吃饭,一边在那里勾勾画画,面前放着一张英文字母表,余男跑过来坐到他对面。“你在画什么?”
“我在猜谜语。”他头也不抬地答道。
“你猜出什么来了?”余男问道。他很好奇地看着高竞,纳闷他为什么今天看上去气色如此之好,完全跟以往判若两人。
高竞朝余男展颜一笑,更是把后者吓了一跳。嚯,他还会这么笑呢,还真开朗啊!
“我猜出他把死者摆成那个样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了。”高竞笑着说。
高竞的话题立刻就引起了余男的兴趣。
“是什么意思?”
“其实死者被摆放的样子,就暗示下一位死者名字中的一个字或两个字。”高竞用笔在白纸上画了两个“十”字,“在齐鲁街那件案子中,他把两名死者的双手平摊,其实是组成了两个‘十’字,也就是‘双十’。这次的被害人,就叫王双石,虽然字不同,但是读音相同。所以,要念出来才能知道其中的奥妙。我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反复地念,凶手把被害人摆出了一个‘十’字,两个‘十’字,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
余男觉得高竞在破案方面的确有些天分,不禁向他投来欣赏的目光。“那么以此类推,这次被害人的死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解释?”
“有的。”高竞很有信心地点了点头,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画了个人,又在人的旁边画了两个圆圈,“这次的被害人没有被摆成古怪的姿势,而是在他旁边放了两个一元硬币。”
“照你的说法,一个人旁边是二,那不就是个‘仁’字吗?”
“对,就是这样。所以我打算要叫他们去查一下所有名字中带‘仁’字的警察。”高竞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可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如果接下去的死者,真的名字中带这个‘仁’字的话,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凶手怎么会知道这些被害警察的名字呢?按理说,如果随意杀人的话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名字,而且还是下一个被害警察的名字。”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是有计划的谋杀,而不是随机杀人。”
“我就是这么想的。”高竞道,“如果凶手早就计划好要杀这些警察的话,那就不是单纯的游戏了,里面肯定还有别的问题。没准这些警察之间还有联系……”
他们正说着,高竞看见乔纳端着餐盘突然走了过来,心里暗叫不好,但他毫无办法。她已经跟往常一样自说自话地坐下了,不过这次她是坐在他的对面,余男的旁边。
“我要坐在你们这里!”乔纳蛮横地说着,一对金鱼眼不住地上下打量他。
“可是女士,我们正在谈正经事。”余男漠然地说着,扫了一眼高竞,“你说呢?”
高竞没有回答余男,而是抬头看着乔纳,低声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余男怎么感觉高竞的语音中带着某种讨饶的意味,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高竞用这种口吻对下级说话。而更让他料不到的是,乔纳嘿嘿笑了笑,立刻站了起来,把餐盘里的一个鸡腿放在高竞的碗里。
“头,听说你病了,这是我孝敬你的。”乔纳说完便匆匆走了。
余男忽然明白了乔纳的意思,怪不得他今天如此神釆奕奕呢。
高竞颇为尴尬地看着这个鸡腿,好像不知如何是好。
“我已经吃饱了,你要不要?”高竞问他。
“那就给我吧,还等什么!”余男看着他,咯咯笑起来。
下午1点,高竞和王义准时来到肖邦之恋音乐餐厅。他们一进门,上次接待过高竞的那位餐厅经理就彬彬有礼地迎了上来,他告诉他们,老板已经在经理办公室等着他们了。但是,等高竞跨进办公室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梁永胜也在那里。他随即明白了,梁永胜是戴文的律师,如此看来,戴文对这次警方的例行讯问似乎是如临大敌。
高竞猜想站在窗边的那个男人就是戴文了。40多岁的中年男子,穿了件白得耀眼又显得有几分花哨的T恤,五官细致,外表看上去非常斯文,但神情却十分冷漠。
“高探长是吗?”戴文以询问的目光注视着他。
“是,请问是戴文吗?”他回应了一句。
戴文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复。
“这是我的律师。”戴文给梁永胜和高竞做了简单的介绍。
梁永胜随即向高竞递上一张名片。
“梁永胜。幸会,高探长。”梁永胜很冷淡地跟高竞打招呼。
“幸会。”高竞明白梁永胜并不想在戴文面前表现出两人认识。他收了名片,放入口袋。
戴文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于是所有人都在早就安排好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高探长?”戴文冷漠地注视着高竞。高竞发现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像钉子一样尖锐。
“我们调査发现,你会射箭,并且有射箭的兴趣和习惯,是不是这样?”高竞看了一眼梁永胜,后者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戴文刚想回答,梁永胜就按住了他的胳膊。
“我的当事人是一个兴趣爱好广泛的人,游泳、徒步旅行、看书、打篮球都是他的爱好,并且都已经养成了习惯。请问高探长,为什么你们要专门提到射箭?”梁永胜道。
“因为我们现在正在调査一起以警务人员为目标的连环谋杀案,其中牵涉到射箭的细节。所以,如果戴先生有这样的爱好,希望你配合。”高竞的目光从梁永胜身上移到戴文身上,声音很有威严。
梁永胜对戴文耳语了两句,然后,戴文漠然地答道:“我的确会射箭,但谈不上爱好。”
“请问,你一般练习射箭的场所在哪里?”
戴文隔了很久才回答:“我的别墅。”
“请问你多长时间练一次箭?”
“每周一次。”戴文垂下眼睑答道。
“我想我们现在有必要到你的别墅去看一下,你不反对吧。”高竞直截了当地说。
“有正式的搜査令吗?”梁永胜问道。
“梁律师,这是一起警察被杀的连环凶杀案,上面非常重视,所以申请一张搜査令的速度会快得你无法想象。”高竞冷静地注视着梁永胜,“实际上,我已经预感到我们要去戴先生的别墅了,所以我昨天已经提交了申请,也许现在已经下来了。我们路过警察局的时候,可以顺道去拿,如果你们一定要那玩意儿的话。”
他说完看看戴文,又看看梁永胜,他希望对面这两个人能够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这里不是外国,他们现在也不是在拍电影,在这起案件中,侦察工作绝对优先。
戴文一言不发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不动声色地一笑。
“我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吗?”戴文问道。
“谈话是需要基础的,我觉得我们谈话的基础就是你的别墅,戴先生。”高竞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现在是1点15分,他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谈话在一刻钟就完结了。
“可是我今天下午还有事。”戴文略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
“没关系,你可以忙你的去,我想别墅那边总该有人吧,只要有人给我们开门就可以了。”高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