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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最后的女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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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还说,要不是她们实在太困太乏睡得太实,黄大炮那几个残兵根本不是她们姐妹四个的对手。她们姐妹几个落在黄大炮的手中实在是天意,不然的话我也遇不上你爷爷。

    爷爷这时把一双豹眼笑成了一条缝:“你说得对,这是老天爷成全咱们俩哩。”

    最后的女匪 第三部分

    其实,奶奶对那一带的路径很陌生。她一直跟着徐大脚,虽曾和陈元魁去戈壁猎过黄羊,但并不熟悉路径。她只知道爷爷他们走错了路,可该朝啥方向她也不清楚。玉秀和玉珍是这里的土著,她俩都知道路径,可她俩宁愿去死,也不愿给爷爷他们指路。

    由于玉秀和玉珍不吐半点秘密,爷爷的连队越走离死神越近。

    最后的女匪 第十章(1)

    更新:2007年02月03日 00:59

    连载:最后的女匪   作者:贺绪林   出版社:文化艺术出版社最初的行军颇有几分轻松。

    三个女俘没有再被五花大绑,只是用绳子拴住她们的手脖子穿成一串,被大兵们夹在中间前行。尽管这支队伍虽然十分疲惫不堪却因有三个漂亮女俘的存在,倒也有了很多生气。这伙士兵都二十刚出头,正在血气方刚的年华,他们长年生活在兵营,很少接触到女人,心底都埋藏着雄性动物的欲望和饥渴。此时他们互相拿三个女俘调侃取笑,嘴巴解一解馋,抚慰一下心头蠢蠢欲动的原始欲望。有几个士兵借推搡女俘们快走之机,趁势在女俘们诱人之处捏摸一把,惹得一声怒骂和一阵哄笑。

    爷爷走在队伍的最前头,一张脸板得如同生了锈的铁块。怒骂哄笑声不时地撞进他的耳鼓,可他已无心去约束呵斥部下。他忧心忡忡,不时地举目看着迎面如血浸似的朝阳,又环顾一下四野。他心里一直不踏实,很是疑惑,升起太阳的方向究竟是不是东方?

    举目远望,清晨的戈壁莽莽苍苍,满目皆是大大小小的沙丘,沙丘上有着如同海浪般的波纹,一直涌到了看不到头的天边。天色如洗,浮动着几块白云,看不到飞鸟,瞧不见走兽,没有绿色,只有一望无垠的荒凉与令人心寒的寂寥。天尽头有一轮无与伦比的如画般的火球,区别着天与地的界限。如果这是一幅油画,景色可谓雄浑壮美。可这不是油画,这是现实,不能不让爷爷惊恐不安忧心忡忡。

    太阳愈升愈高,天气也愈来愈热。士兵们的军装早已被热汗溻透,随即又被阳光晒干,晒干后又被溻透,如此这般地循环着。那一片带咸腥味的破衣服就在身上咔咔地响。队伍前进的速度明显地减慢了。有人直喊热。脱了帽子,解开了衣扣。当太阳升到了头顶时,天气闷热得像个大蒸笼,所有的人都死鱼般地张大着嘴巴,出气如牛喘。平日里最讲究军人仪表的爷爷也解掉了武装带,敞着怀,摘下军帽直擦汗。黄大炮、刘怀仁他们干脆脱了军装,光着膀子行军。三个女俘的绸料衣裤早已被汗水浸得雨淋了似的,紧紧贴在身上,把女人特有的曲线勾勒得显山露水的,惹得这伙大兵的目光锥子一样的往她们身上钻。却因骄阳的炙烤,他们都没了最初的心情,只是放荡了目光而已。

    队伍行军的速度减慢了。大伙默然不语,只有疲沓的脚步声沙沙作响。爷爷回头看了一眼死气沉沉的队伍,眉头皱了一下,对紧跟在身后的刘怀仁说:“老刘,别走哑马路,活跃一下气氛,唱两嗓子。”

    刘怀仁祖籍陕西绥德,是个热闹的人,平日里爱唱几句信天游,当下他唱了起来:“走头头那个孙子三盏盏灯……”

    只唱了一句他就打住了。

    爷爷问:“咋不唱了?”

    “我嗓子疼。”

    爷爷干咳了一声,吼起了秦腔:

    ……萧银宗打来战表要夺江山

    宋王爷着了忙选娘为帅

    儿的父先行官前把路开

    兵行到黑虎关扎下营寨

    与胡儿打一仗败回营来

    ……

    爷爷的须生唱得很不错,可这时士兵们被大漠的烈日晒得没精神气了,谁也没心听爷爷的乱弹。

    爷爷忽然觉得这段乱弹唱得不合时宜,而且嗓子眼发干发疼,便钳住了口。

    天气愈来愈热,行军的速度越来越慢。消耗掉的水分需要补充,黄大炮仰起脖子把水壶里最后一滴水倒进喉咙,赌气似的把水壶扔得老远,水壶在沙地上滚动着,发出一阵令人沮丧的咣啷啷的声响。爷爷转脸去看,看到还有好几个士兵都喝干了水。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腰间的水壶。他的嗓子眼早都冒烟了,可他舍不得喝一口水。他已经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知道干渴刚刚开始。腰间的这壶水就是性命,每喝一口生命也许就接近死亡一步,不到最关键的时刻他绝不轻易动用这壶水。他停下脚步,用舌尖舔了舔已经干裂的嘴唇,沙哑着嗓子对大伙说:“弟兄们,忍着点,水要省着喝。”

    黄大炮伸出大舌头环舔了一下嘴唇,有气无神地说:“连长,歇歇脚吧。”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蛇咬了似的跳了起来。原来是沙地上的鹅卵石烙了屁股。

    最后的女匪 第十章(2)

    更新:2007年02月03日 00:59

    连载:最后的女匪   作者:贺绪林   出版社:文化艺术出版社“他娘的,这石头蛋赛过了煤球!”黄大炮一脚把一块鹅卵石踢得老远,悻悻地骂了一句。

    爷爷仰脸看着天。天蓝得发青,没有一丝云彩,没有一丝风,太阳似一个硕大无比的火球在头顶上空悬着,耀眼得令人目眩,毒辣辣的阳光烤得空气都发烫,吸进肺里都有点呛人。环眼四野,别说遮荫的树木,连棵草也难得瞧见。

    爷爷无声叹息一下,说了句:“慢慢走吧。”垂下头又朝前移动脚步。

    士兵们面面相觑,无人吭声,可谁都明白连长的话是对的。这时候谁也都看得出他们的处境不妙,不禁心中都是一沉,再没有人对那三个年轻俊俏的女俘感兴趣。此时在这个地方歇脚会被活活烤死的。他们强打起精神,默然无语地往前赶路。

    太阳斜到了西天,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点绿色。黄大炮最先瞧见了,打了一支强心针似的喊叫起来:“连长,快看!”

    爷爷手搭凉棚,顺着黄大炮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天尽头处隐隐约约现出一抹绿色。他立刻兴奋起来,大声命令道:“弟兄们,加速前进!”

    大伙都瞧见了那抹绿色,队伍立刻有了生气,行军的速度明显地加快了。三个女俘交换着眼神,黄大炮搡了二号一把:“磨蹭啥,还不快点走!”

    奶奶这时插言说:“别埋汰人了。黄大炮说的二号叫玉秀,三号叫玉珍。凌晨逃跑时被杀死的那个叫玉娴。她们的名字都是陈元魁起的。”奶奶又说,她们年前跟徐大脚那里买马时,陈元魁曾带她们来这地方打过猎。她们几人都知道那里有片胡杨林。

    我急忙说:“你就给我说说这段吧。”

    奶奶笑了一笑,说:“好吧,我就给你说说这段,免得你爷爷他瞎编派。”

    奶奶说,徐大脚虽然十分凶残,可对她还挺不错的,甚至还有几分偏爱。

    那年,她跟随徐大脚来到过陈元魁的地盘。一天,陈元魁请徐大脚去打猎,她也跟着去了。他们发现了一群黄羊,穷追不舍,一直追到了那片胡杨林。一伙人举枪就射,几只黄羊中了弹,其他四散而逃,她骑马紧追一只黄羊不舍。

    忽然那只黄羊不跑了。她也勒住了马,举起了枪。说来真是奇怪,那只黄羊回过头来,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她。她的心颤了一下,但没有放下枪,到手的猎物她怎肯轻易放掉。她的手扣住了扳机。黄羊两条前腿突然一弯,竟然跪了下来。她吓了一跳,清楚地看到两行长泪从黄羊的眼里流了出来。她全身一颤,这只有灵性的生灵在向她求饶。她的心完全软了,扣扳机的手指松开了,慢慢地放下举起的枪。身后忽然有人冷笑一声,随后是一声枪响,那只黄羊倒下了,它倒地后仍是跪卧的姿势,用哀怨的眼光望着她,不肯闭上,两颗泪珠还挂在眼角。

    她惊呆了。醒过神来,她回首去看,是徐大脚。徐大脚稳坐在马背上,手中盒子枪的枪管冒着一缕青烟。徐大脚冲着她冷笑道:“打黄羊都下不了手,还能吃江湖这碗饭吗?”

    徐大脚要她下马去把那只黄羊拖过来用马拖走。她只能从命。那只黄羊很肥壮,肚子出奇的大。她拖不动,徐大脚跳下马过来看了一眼,抽出刀来要把黄羊大卸八块。利刀割开了黄羊的腹腔,徐大脚惊叫一声,手中的屠刀“咣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原来黄羊的肚子里有两只胎儿,已经成形,一公一母。奶奶这时才明白黄羊为啥要弯下腿向她下跪,它是求猎人留下自己的孩子呀!

    她不知道徐大脚以前杀人越货有没有愧疚和惶恐不安,可那时她从徐大脚的神情上看出了愧疚,看出了惶恐,看出了不安。徐大脚没有把黄羊大卸八块,而是用那把屠刀和她在沙地上挖了个坑,把黄羊和它的一双还没有出世的儿女埋葬了。自始至终,她眼里含着盈盈泪水,徐大脚哭丧着脸,沉默不语。对于徐大脚来说,这是从没有过的事。

    ……

    回忆这段往事,奶奶昏花的老眼里又泛起了莹莹泪光。我忍不住说:“依您这么说,徐大脚还挺善良的。”奶奶说:“徐大脚是女人,生养过娃娃。她知道当妈的对儿女的那份情意。那只黄羊虽是野兽,可它是只母兽,也通人性。徐大脚对它自然有了同情心。”

    最后的女匪 第十章(3)

    更新:2007年02月03日 00:59

    连载:最后的女匪   作者:贺绪林   出版社:文化艺术出版社我不明白,又问:“那她杀人咋不手软呢?”

    奶奶说:“也许她觉得畜牲对她没有威胁和伤害,而人很可能找她报仇并杀害她吧。话又说回来,善人也有恶的时候,恶人也有善的时候。这话跟你一时半时也说不明白。你长大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爷爷在一旁说:“别刨根问底了,你还听不听故事。”

    我不敢再问了,怕打断了爷爷和奶奶的故事。

    奶奶接着往下讲……

    陈元魁是那一方的霸王,不仅凶悍,而且十分好色。凡他看上眼的妇女都逃不出他的魔掌。

    他没有正经娶过老婆,可身边却有一个女卫队,那些女子年龄在十六到二十五岁之间,个个面容姣好。这些女人都被陈元魁睡过。说来也真是奇怪,这些女人都是陈元魁抢掠来的,最初她们都哭哭啼啼的以泪洗面。可时过不久,她们都心甘情愿地跟陈元魁在一起,且对陈元魁十分忠心。仔细想来,也不奇怪。那地方十分苦焦,苦做苦受一年却吃不饱肚子,常常是半年糠菜半年粮。那些女子都是穷家小户出身,从来就没吃过饱饭,穿过囫囵衣裳。到了陈元魁那里上顿有菜有肉,下顿有肉有菜,而且啥好穿啥,陈元魁还有个特别,特别怜香惜玉,对待漂亮女人十二分的好。那些女子都觉得掉进了福窝窝里了,心里说,女人总是要嫁人的,嫁谁还不都是嫁,只要能吃好穿好就行。

    就说玉珍吧,她出生一个贫寒之家,母亲早亡,留下她和弟弟与父亲相依为命。为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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