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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士本无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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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里的通牒下来第二日,他就决定不能再将指望放到杭伯远身上了,必须得自己想办法。
仔细分析了一下,既然张青柳的家人和家中奴仆都一个不漏的烧死了,那么唯一可能有线索的就是其他和张青柳有过接触的人,未必是一定有一层身份关系的那种。想到此立刻让人去叫田县丞,然后吩咐他道:“你立刻去查查与张青柳有过接触的人,不是衙门里的,就查如今在靖安的士绅百姓,查到的人身份背〖景一律给我列一个清单出来。”
田县丞听着“清单”这个词新鲜:“敢问堂尊这个清单要如何列?”
慕渊懒得跟他多解释,没有尺子,自己拿起毛笔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表格,上面写上姓名、性别、工作等一系列题头,然后直接告诉田县丞怎么依照题头提示的内容依次填表了。
田县丞大呼神奇,询问此表格的出处,慕渊不赖烦的打发他道:“别管那么多了,先去做正事要紧,限你一个时辰内搞定。”现在时间对他来说可当真是金钱啊。
田县丞当真在一个时辰内回来了,对此效率慕渊还是颇为满意。表格都已经填满了,看来张青柳来靖安这段时日接触的人也不少。
他挨个看下去,基本都是些读书人,然后就是些乡绅,与张青柳的接触也只是几次,之后就再无交集,所以也并无太多特别的地方。不过其中有一个人引起了慕渊的注意,此人叫薄耀安,是个员外。员外就是当地的地主豪绅,说白了就是为富一方的土豪。
而这个人之所以会引起他注意,其原因在于当时靖安受灾之时,张青柳曾找他借过粮。不过薄耀安借没借给他这上面就没有写了,看到此忙问田县丞:“这件事怎么没写完?”
田县丞回答:“并非卑职偷懒实在是不知啊。”
慕渊不解:“此等事你岂会不知?有没有那笔赈灾的粮食入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田县丞面露难色,道出了无奈:“堂尊说的不错,这本该是显而易见的事,只是在受灾之前张青柳忽然要亲自看管预备仓的钥匙,一直到东窗事发之后,预备仓的那笔账也只有他自己清楚啊。所以加进去多少或者少了多少我们一概不知,正因为如此才没被牵连进去。”
“这是何时的事?”
“堂尊指的是?”
“张青柳亲自看管预备仓,在此之前可有什么异样?或者可有什么人来过靖安见过他?”
田县丞听他这么一说倒真想起个人来,道:“在此之前一两个月,府里的丁大人来过。”
“哪个丁大人?”
“南昌府通判丁知良。”
“你可知他为何故前来?”
田县丞摇了摇头:“他只见了张青柳,然后就走了,没有人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慕渊沉默思索。
田县丞想起什么,又补充道:“还有张青柳借没借到那银子的事,卑职虽不清楚,但却知道自从张青柳去见过薄耀安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给灾民赈济的粮食是没断过的。不过朝廷的银子不下来,终究也是杯水车薪。”
慕渊闻言略觉得诧异:“你这话的意思是那笔银子没运到靖安?”
田县丞回答:“卑职不敢胡言,实在是卑职也不清楚。从前在衙门有什么事张青柳都是同杭伯远商量,而杭伯远又回乡去了,所以有什么秘密张青柳都会独自一人守着,他从来不信我们这些其它人。”
一提到杭伯远慕言心里就觉得特别的不靠谱,又问田县丞:“即便如此,预备仓的粮食出入调动也当记录在册,册子呢?”
“册子……册子……”田县丞瞧着吞吞吐吐。
慕渊见了着急:“有什么不妨直说就是。”
田县丞这才道:“那册子早就不在了,张青柳自缢后很多关键性的东西都不翼而飞。”
“比如?”
“比如调粮记录,还有就是朝廷那笔赈灾银子的损耗记录。”
慕渊闻言觉得复杂了,很快觉得自己不能一次性追问的太多,要一点点来将问题逐个击破才行,于是道:“既然如此,唯有找薄耀安亲自一问才可知道结果了,你现在就立刻去将他带来,尽量不要惊动旁人。”

“卑职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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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失踪(三)
田县丞带人去了,慕渊反正也无聊,就将那表格再看一遍,这一看又发现了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被田县丞记录在其中的普通百姓。
这个人叫荀二,听着像是个绰号。不过在古代这样的名字很正常,普通百姓尤其是农户家读书不多的,都是一个姓加一个在家的排行,然后就此命名了。
荀二是陷入了一场官司,然后被初到靖安的张青柳所救,终于免于牢狱之灾和自家良田被夺。其实细究这场官司,还与薄耀安薄员外有关。
虽然表格上写的简单,但不难看出是薄员外想要侵占荀二家的地,因此随意编了个罪名要治他的罪。想必在张青柳之前那个靖安知县周运良收了薄耀安不少好处,不然这么浅显到处都是漏洞的案情怎么会就这么真的给治罪了,不过如今周运良早到南昌府任了正五品的同知了,如此官升两级,也可见此人在人际场上的本事。
如此一来事情倒是变得有趣了,张青柳替荀二沉冤昭雪,那么他便是荀二的恩人。而反观过来,薄耀安就与他有仇了,向仇人去借粮,的确匪夷所思。
不过慕渊可不觉得他是一时脑残,因为能让杭伯远这样的人为他所用,就注定了这个张青柳也不普通。
不过凭着田县丞的记载,自那次案子过后张青柳便与荀二再无往来,这也是为何自己第一次看就自动将这条过滤了出去的原因。不过这几次田县丞都像是忽然开窍了一样,前次提出找尸体代替杭伯远的事,这次办事又出奇的快不说,列出来的人竟也抓住了重点,没有胡乱找了一堆,或多或少都有些用处。按照田县丞所说张青柳来靖安什么事都只与杭伯远商量,那么张青柳的事杭伯远应该知道的最清楚,而田县丞若想知道恐怕真要费一番功夫,最快也要好几个时辰。
慕渊扶了扶额,腿上又开始隐隐酸痛。像张青柳这样的人也栽在靖安,看来自己是悲了剧了。
桃儿端着药进来,见他愁眉不展也是担心不已:“老爷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去请郎中?”
“不必了。”慕渊摇了摇头,闻到气味苦的令人作呕的药就皱眉,忍不住抱怨,“这要喝到什么时候,外伤不是应该用外涂吗?”
桃儿端来碗清水:“老爷若是怕苦就一口喝了,然后再用水去去味。”
“能不喝吗?”
“不能。”桃儿略带强硬的态度倒是和老娘有几分相像,“老爷从前可是不怕苦的。”
“是吗?”慕渊无奈,只能端起药碗,离得越近那股苦味就越重,眉头皱得更紧了。
桃儿瞧见道:“老爷还记得你从前对奴家说过‘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吗?老爷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我们要刚毅坚卓、发愤图强、学会吃苦。”
慕渊苦笑,想来这话一定是自己说的,桃儿没读书过哪里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不过对着这么可爱的姑娘说什么自强不息而不是风花雪月的话,看来自己倒当真是个书呆子啊。为不露馅道了句:“原来你还记得。”
桃儿认真的点了点头:“老爷说过的话奴家一句也不敢忘。”
慕渊闻言感叹,自己从前的命真好,有个这么对自己姑娘,而又听桃儿说:“若不是当初老爷第一个在街上发现奴家,恐怕奴家早就死了。”
对啊,当初是自己在街角发现的这个女孩。想到桃儿那时的样子,身着破烂卷缩在一角瑟瑟发抖,奄奄一息的模样,实在让见着生怜。想想她从前的经历,忽然觉得自己的日子还是挺好过的,至少从未体验过沦落到那种境地的生活。想到此慕渊忽然一口气将碗里的药喝了个干净,虽然苦得直咋舌,忙喝了几口清水漱口,这才稍微好受一些。
桃儿见他如此难受,不禁心生愧疚:“都是奴家不好,让老爷一口喝了。”
“不。”慕渊摇着头对她道,“我算是明白了,其实都是我把事情想的太坏。桃儿你放心,为着你和妈,再难的事我也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嗯,奴家相信老爷。”桃儿点点头,却不知怎么的脸红了起来,忙用准备午饭为借口,逃一样的跑了出去。
田县丞很快回来了,但带回来的结果却是薄耀安以重病为借口避而不见,可实际上田县丞去时还瞧见有客人从他府中出来,田县丞愤愤不平道:“这个薄耀安真是好大的胆子。”
慕渊道:“既然如此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将他给抓回来?那不成你一个正八品县丞还怕一个小小的员外。”
田县丞支吾了半天终于道出了实情:“堂尊有所不知,他薄家有人在京中为官,所以这厮才会如此猖獗。”
原来如此,难怪田县丞不敢抓他回来,原来此人是有后〖台的啊。
不过慕渊可不管这么多,这个薄耀安可是整个案子的关键,没了他就等于自己刚发现的线索有断了,于是对田县丞强硬道:“你立刻再去把他给我带来,若是他不见你就带人冲进去,若是他不跟你来你就派人把他给抓来。”
田县丞为难:“堂尊这么做恐怕不好吧,若是让他家里人知道了,恐怕会对堂尊不利啊。”
慕渊冷冷一笑,还有什么会比如今自己的处境更不利呢?既然如此自己又有什么可怕的,道:“他家里有人是京官他又不是官,而你我也是编制内的朝廷命官,抓他进衙门里问话谁又敢多说什么?”
田县丞虽不情愿,但堂尊的命令也没法违抗,只有去了。这次他终于将人给带了回来。薄耀四十多岁的样子,胡须很长,体态发福,带着士绅普遍常戴的方帽。
慕渊一看这长相,厚嘴唇、小眼睛、葱头鼻,就是电视剧里标准的猪一样炮灰的配置啊。
薄耀安的态度有些傲慢,进来看到慕渊更是不以为然,因为在他看来眼前这个知县不过是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黄口小儿罢了。
此时田县丞跟在他后面进来,反倒像个随从,真是我大衙门的脸都被他给丢完了。
慕渊看着眼前的人,容光焕发哪里有半分病态,先前分明就是刻意欺瞒。这时只听薄耀安道:“大老爷找小民来不知所谓何事啊?”听他的语气中还透露着一丝不耐烦。
“本官问你,方才田县丞去你府中,你为何要装病不见?”
虽然被当场揭穿,但薄耀安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毫不紧张的回答:“每日要来见小民的人太多,小民也是让门房编了个理由,打发那些无聊的人而已。谁知道这帮狗胆包天的东西竟然连二老爷都敢拦着,小民回去定当好好教训他们,打他们的板子。”
慕渊沉默的望着他不说话。
薄耀安摆弄着手上的玉扳指,等了一会儿终于不耐烦了:“大老爷若没什么别的吩咐小民可以回去了吗?小民家里可还有一大堆账册要看,要是今晚……”
“大胆!”慕渊忽然一声呵斥,倒是把薄耀安给吓了一跳。但薄耀安很快就恢复如常,他在靖安待的时间久了,什么样的官没见过。因为他家里人的关系,哪个见了他不是客客气气的,倒是如今这个黄口小儿还来自己面前耍什么官威,当真是找错了对象,于是不卑不亢道,“大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渊神色冷漠:“田县丞怎么说也是正八品的朝廷命官,你如此藐视官府,藐视朝廷该当何罪?”
薄耀安眼中有一丝戏谑:“大老爷是说真的?”
慕渊气势不减:“难不成你以为本官是同你玩笑?”
“大老爷应该知道,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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