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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部分

冠盖满京华 by 府天-第291部分

小说: 冠盖满京华 by 府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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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澜那只拿着碗的右手僵硬地停在半当中,而左手则是无力地垂在身侧,直到背上被人拍了一下两下,她才渐渐举起手来,起初只是搭着那厚实的腰背,渐渐就反手搂住了他的肩膀,却是紧咬双唇一声都没出。就这样相依相偎了不知道多久,感觉到那怀抱松了松,她才回过神来,却是仰头看着眼前的人。

    “来,姜汤快凉了,赶紧先喝了。”

    尽管此时的红糖姜汤只是温热,但一大碗下肚,那种微甜而温暖的感觉就仿佛是刚刚的拥抱似的,她冰凉的双手也终于多了几许温度。见杨进周亦是一仰脖子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她突然把脸埋进双手里,又使劲搓了搓双颊。就在这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了门帘响声。

    “皇上这回动作实在太快,我还打算等你们一同过去送一送,没想到人已经走了。”

    “已经……走了?”

    陈澜只觉得今日从白天到夜晚的经历就仿佛一场噩梦一般,此时闻听皇帝已走,她只觉得身心俱疲,竟是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就在这时候,江氏却又替她把该说的话说了:“我都没来得及送一送,虽说不安,但也只能就这样了。皇上既然有言在先,剩下这大半夜,你们俩也都好好歇一歇。一个是在什刹海里滚了一圈,一个是在外头沾了血气,你们那院子里不是已经辟出了一间浴室么?就在那儿好好洗一洗,把这身晦气给去了。外头有事情有我。”

    杨进周自是连声答应,斜睨了一眼陈澜,就索性拉着她一块给江氏行了礼,随即才拿起一旁搭在椅子上的那件狐皮大氅给陈澜披在肩上系好扣好,自己则是随意地将那件漳绒大氅往身上一披。待到了外头,见是长镝和红缨都在,他便微微点了点头,却扔是没有松开手。

    从外院到内院的这段路并不短,跟在后头的长镝倒是提了一句之前的那乘小轿仍在,可此时此刻,陈澜已经再不想独自去坐轿,因而立时摇了摇头。尽管脚下的步子仍然有些发飘,尽管寒风比之前更凛冽了些,尽管手炉还在后头的红缨手里,但她不知不觉把大半的重量都靠在了旁边的杨进周身上,一时间倒并不觉得冷。

    “你们这是……”

    “老爷,夫人,你们可回来了!”

    芸儿高兴地撤腿跑了出来,待到近前竟是忘乎所以地一下子抓住了陈澜的手,一高兴甚至连称呼也给忘了:“小姐,你带着长镝和红缨去了那么久,结果是什么消息也没有,紧跟着甚至连老太太都出去了,我们呆在惜福居就好像是没头的苍蝇,要不是柳姑姑匆每回来好一阵劝,我都急得想跑出去了!”

    陈澜这才发现,灯光下芸儿那张有些晦暗的脸上还留着泪痕,又见其他人有的如沁芳一般擦拭着眼角,有的如云姑姑一般强颜欢笑,再想想自己此前抱着江氏痛哭失声的情形,她哪里能不明白这些丫头们的感受。

    见杨进周亦是轻轻放了手,她便走上前去,环视了众人一眼,这才一字一句地说:“今天连带让你们一块受惊了。我也不说打赏之类必有该当的话,明日让厨房再好好整治两桌酒席,大伙好好松乏松乏热闹热闹!”

    “啊,夫人您真是太体谅了!”

    芸儿欢呼一声之后,就只听院子里一众听到这话的小丫头们也都跟着叫起了好来,几个老成的虽不至于这般失态,可也是都笑了起来。及至陈澜和杨进周被一块拥进了正房明间里,陈澜又说起了要沐浴,留下的几个丫头你眼看我眼,最后还是红螺在芸儿的眼神唆使下干咳一声开了口。

    “夫人您今天才病着,所以咱们担心这大半夜洗过之后会着凉,所以只预备了老爷的热水,虽说这会儿再烧也来得及,但那浴池那么大,一时半会只怕得等上好一阵子……”

    听了这话,杨进周立时想到了那间之前才刚刚从西厢房南边耳房改造而成的硕大浴室。最初觉得那宽敞的浴池有些不习惯,但才一两次他就爱上了。只不过,每每浸在那热水里沐浴的时候,他就总觉得这样宽敞的地方,这样一个人孤零零享受似乎总有些遗憾。

    此时此刻,那念头一上来,一时半会就消去不了,因而他竟是鬼使神差地看着陈澜。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却见陈澜冲着他微微一笑。

    “今天受了一趟又一趟的惊吓,待会热气蒸腾上来,我兴许禁受不住,你陪陪我吧。”

    一听这话,别说丫头们,就是云姑姑和柳姑姑也大吃一惊,而杨进周更是被陈澜的话给吓了一跳。然而,丫头们立时彼此打眼色偷溜下去了,而柳姑姑轻轻拉了拉云姑姑,两人也终究没说出一句煞风景的话来,柳姑姑一面把云姑姑往东屋推,一面还轻声嘟囔道:“毕竟不是三年大丧,大功论理只头一个月禁房事,没来由让新婚夫妻一直碰不着的道理。”

    “澜澜……”

    “陪陪我……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都是之前那一幕幕,我真的怕极了!”

    杨进周见陈澜独自坐在那儿,眼神中流露出少有的柔弱,原本就不打算拒绝的他顿时更生愧疚,当即起身绕到她身前,轻轻抱住了她:“好,我陪你就是。别害怕,事情都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

    浴室里,陈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杨进周,她就扭过头来,略一迟疑就解开了自己那素白的上下中衣,随即又除去了抹胸。上前用脚尖轻轻试了试水温,她须臾便跨入了池水里,随即自然而然地坐了下去,任凭水一路浸没到了下颌。

    看着那平日纹丝不乱的漆黑秀发散乱地漂浮在水面上,那清澈的水中赫然可见那白皙和嫣红,杨进周很想回过头去,只是那熟悉的面庞此时多了娇媚和柔美,水盈盈的眼睛却泛着红,他顿时在心里长叹了一声。可下一刻,一样东西就凌空飞来,不偏不倚直冲他的面门。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闪身伸手一抄一抓,待发觉是一条沐巾,这才愕然扭头看了过去。

    趴在浴池边缘的陈澜见杨进周仿佛有些发懵,不禁嗔道:“呆子!”

    “你再这么叫,我还真要被你给叫呆了!”

    就这么穿着中衣走到浴池边,见陈澜仍然是那么仰着头看他,杨进周突然蹲了下来,一手轻轻挑起了那下颌。见那毫无瑕疵的容颜上,两只眼睛还透着,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走了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陈澜轻轻咬了咬嘴唇,良久却没有回答。直到那双大手一下子又按住了她赤裸的肩膀,她才突然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嘴里只吐出了两个字:

    “抱我!”

    尽管已经是婚后两个多月了,可杨进周先是去了一趟宣府,回来之后不久又是徐夫人亡故,于是陈澜需得服大功九月,接着他又进宫管带御马监亲军……夫妻之间很少有宁静相对的白天,甚至连激情相拥的夜晚也屈指可数。尤其是陈澜又是那样的腰腿轻盈,纤细柔弱,让他总是在欢爱之余小心翼翼注意着她的反应,生怕一个不好让她承受不住。

    只是,那种欲望已经蓄积了许久,当那一双柔若无骨的手臂痴缠上了他的脖子时,他只觉得胸中那团烈火转瞬间就爆开了。他几乎是本能地伸手穿过那长长的湿发,托住了她的后脑,随即重重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之间,平日里娴静得常常有些羞涩的陈澜竟是主动和他纠缠在了一起,那种灼热的感觉更是激起了他更大的反应,当双唇分开的一刹那,他几乎是用撕扯的方式褪下了自己的贴身中衣,随即就一下子跃入了水中。当他的指掌轻而易举覆上了那一抹高峰的时候,一种远胜于平日的滑腻柔润终于冲破了他心里最后一丝犹豫。

    “澜……”

    听到这一声轻呼,陈澜只觉得身下传来了一阵难以抑制的酥麻,一时间几乎难以定住身子。然而,这会儿,她的双腿却被人牢牢架住了,丝毫动弹不得,滴着水珠的黑发垂在肩上背上胸前,恰好遮住了她那已经赤红欲滴的脸。尽管此前是她主动的,但这会儿那种惊涛骇浪一般的场景终于让她生出了一种退却的冲动,奈何手上只无力地摆动了两下,就连这最后能够活络的部分也被人死死地箍住了。

    陈澜从来不知道,欢爱之前的爱抚居然会带来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感觉,她渐渐放松了身子,只是间或在他的指掌太过侵略性的时候稍稍挪动一下身子,只是,在这种激烈的情形下,她只觉得浴池里原本还烫得让人皮肤发红的热水仿佛凉了下来,一阵阵冲刷在肌肤上时,甚至还带来了一种温润的凉意。恍惚之间,她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双臂已经被渐渐松开了,直到身下突然传来了一股沉重的压力和灼热,旋即不觉惊呼了一声。

    “呃……”

    直到这时候,陈澜才想起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和杨进周同房了,否则,此时那种犹如裂帛一般的肆虐感也不会几乎超越了她的承受能力。可是,当感觉到他突然停止了下来的时候,她仍是抬起了头来。见杨进周亦是紧紧盯着她,她不禁又埋下了头,竟是随着那被他们的动作激荡起来的水流轻轻扭了扭身子,只双手却忍不住紧紧抓住了他的双肩。

    “如果很疼,就别勉强了。”

    陈澜没有答话,只是赌气似的将腰继续往下沉了沉。这个动作顿时带动了刚刚停下来的杨进周,他一下子得以长驱直入,待到那种难以名状的紧致感一下子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时候,他不由又低头看着怀里已经烧红了脸的小妻子,那种到了巅峰似的感觉让他全身心都软了下来,忍不住抚弄着那细嫩的颈子。然而这一刻的宁静却并未持续多久,当他察觉到身旁的人儿再次痴缠了上来时,哪怕他自己的情欲仍然未退,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澜澜,你……”

    仿佛丝毫没听见这话似的,抱着那坚实的肩膀,陈澜再一次紧紧地贴合了上去。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里的那一场场变故,都终于成功地从脑海中褪色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此时热气氤氲下的交缠欢爱。

    起初还是她主动,但渐渐地,随着他的呼吸逐渐沉重,猛烈索求的人终于颠倒了过来。她一次次地登上了愉悦的巅峰,又一次次跌到地狱的深谷。到最后终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的时候,她软软趴在他的肩头,一个字也不想说,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水已经变得更凉了,杨进周几次想要开口,可感觉到妻子伏在肩头一动不动,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出声。直到感觉仿佛有一滴滴的东西掉在了自己的后背上,他整个人才突然僵硬了一下,随即轻轻拍了拍她光滑的脊背。

    “今天是不是又逞强了?”

    见陈澜仍是不答话,他不禁轻轻扳住了她的肩膀,这才得以正对着她的脸,随即便阻止了她伸手去揉的冲动,随手绞干了毛巾,亲自为她擦了擦。见她闷声不响地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他忍不住揉了揉那一头湿漉漉的头发,随即叹了一口气。

    觉察到他似乎无意识地玩弄着自己的一缕头发,一直没出声的陈澜突然闷闷地哼了一声,发觉他的动作一僵,她才抬起了头:“今天那时候,我嘴里对人家说着那些自信的话,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害怕。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死了之后,哪怕犹如有九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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