彀中记-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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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等他继续喊下去,就听得临近又是一声脆响,他自己便应声而倒,这次在他旁边的那些人可是吓得够呛,因为有人看到他那脑袋后边被开了一个碗大的洞,血水和脑浆子一股脑的流了出来,一些人马上就开始吐了。
“再说一遍,蹲在甲板上不要动,手放到脑袋后边,再有反抗的,下场和他们一样。”老吴又听到有人喊起来,不过这次他是不敢抬头看了,只是按照人家说的那样,双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等着人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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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快去查清楚!”陈辉听到枪声后马上让传令兵去打探,同时自己也用望远镜向那枪声响起的地方看去。
十艘船,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一些船有陈家这边的船靠上去,一些船,还是在那里停着,所以类似老吴待的那艘船上发生的事还是很多的。但都毫无疑问的被人家给镇压了下去。看来今天还真不是出海的日子,的了,这下子三顺王手里又要少一些牌了。
“报告,一些船长发来信号说那些鞑子有人要反抗,但是都被登船的水兵们给镇压了,现在纷纷请示该如何处置这些活着的鞑子,还有刚才那一轮冲击后被干掉的鞑子。”
“剩下的先不杀,都捆起来礽到咱们这边的底舱里,找专人看好,不得出现任何差池。至于死掉的吗,都扔海里的了,省的麻烦。”陈辉马上对那传令兵说了这些。
“是,司令。”
有了震慑后,剩下的其他事情做起来就快多了。那些福船上的耿家兵丁,把死了的人都扔到海里了,不过临扔这些死人之前,他们倒是没放过那人身上留下的值钱东西。
紧接着,耿家的十艘福船就都归了北太平洋舰队。虽然一些在刚才炮战的时候被打伤了,但是不影响他们作为商船来拉货。以现在北岛的造船实力,修补这些福船也是很快的,也花不了多少钱。
老吴此时已经被人家用绳子绑了起来,然后踏上了对面的那艘番人大船。直到这个时候,老吴才看清对面这些人所乘坐的大船是个什么模样。船首尖尖的,像把剪刀,上边挂着的都是软帆,和大明传统的硬帆不一样。整艘船没有明显高出的船楼,倒是很长的样子。至于火炮,老吴则是没看见,不过老吴自己知道,那些火炮肯定摆在下边那层甲板上。
等一切都弄好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陈辉看了一下天色,天边挂着一些火烧云,看来这老天爷要变脸了。于是命令整个舰队返航,那些俘虏过来的还能跑的福船,自己跟着船队走,不能跑的,则是用粗大的缆绳,拴在飞剪船后边,跟着整个船队走。
陈辉这次不能回朝鲜了,他知道,若是让朝鲜那边的鞑子驻军见到了这福船,那就会露馅的。平壤那边是自家少爷好不容易才跟鞑子买下来的,有别的用处,现下只能是在港外停着进行补给,然后马不停蹄的返回北岛了。真是没想到,这出来操练,竟遇到了鞑子的水师。好在这第一次的作战,自己这边就没吃亏,还带着赚到十艘福船。现在还不知道这船里边都是什么货呢,一切等到了北岛,让阿峰那家伙跟那些俘虏打交道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 缴获
“禄叔,这是从那些鞑子的船上缴获下来的货物清单,我都整理好了,你看看。”一个账房对陈禄说道。
“哦,你放到那里吧,记得叮嘱船厂的工人们,能把那些福船修好就尽量快一点,现下马上就入冬了,那些散居在城外的农人若是有会那木匠手艺的就让他们坐火车进城,到船厂那边帮着修。”
“知道了,没什么事我下去了。”
见到那账房出了办公室,坐在一边上的阿辉颇为好奇的问道:“禄叔,那鞑子的船里能带什么货出来,他们那里怎么说都是苦寒之地,若是有什么好东西,那还跑到咱们大明来抢什么。”
“呵呵,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我若是没猜错,这些货里边,人参和东珠应该是有一些的,再就是貂皮或是别的野兽皮子。这些可都是万历朝的时候女真那边正常的供奉用物啊。说起来,这些以往还都是李家把持的生意。自从老奴扯旗子造反后,这些货可就渐渐的断了。能把这些个东西弄过来的,不是山西的商人,就是辽镇的军兵。”
“哎,这些陈年旧事,我等是不知道的,倒是禄叔跟着老爷时间长,知道的比我多。真是没想到,闹了半天,那些山西的商人竟还跟这鞑子们做买卖啊。哦,还有这辽镇的军兵,这不是私通鞑子吗。朝廷好歹一年到头不停的往北边送军饷啊,他们怎么还自己做起这买卖来。”
“这样的事情,这满天下,像我等庶民,又怎么会知道的更多,还不是都被那些当官的半路给截留了。收上来一万两银子,倒是有一半以上进了那些当朝诸公的口袋里,剩下的到了九边,各处总要有个分润,所以啊,那些真正当兵的,基本上分文得不到。你道朝廷会像咱们家少爷那样下重金养那些军兵?那几个大的藩镇,哪个不是靠着自己手下的亲兵才把那阵仗撑起来的。到了真正打仗的时候,用的还都是那些自家养的亲兵。那些军饷,好歹有一些是用在那些亲兵身上的。”阿辉这样一问,倒是勾起了老管家陈禄的一些回忆。
“啊,难怪啊,我说咱们这朝廷怎么每年都收银子,可是就是填不死那九边的窟窿,闹了半天这银子都这样出去了。哎,看来这大明朝啊,真是悬啊。”
“行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了。我让你过来,就是告诉你一件事,阿峰已经派人从那些三顺王的手下嘴里得到有用的消息了。这些人是到山东登州那边做买卖的,说是那边有许多大主顾,他们长年和这些鞑子做这生意。鞑子们的兽皮除了卖给口外的山西商人外,在就是从海路走,卖给这山东的商人。三顺王他们不管怎么说都是从这山东地界反出去的,对那里地形也是熟悉,这些年一直在做这样的生意。不过我要和你说的不是这些生意上的事情,而是这次阿峰意外的得到了一个消息,就是这些跟着水手过来的人当中,有许多是鞑子训练的细作,是想借着这次做买卖,从登州那边上岸,依次刺探咱们大明京师附近的情况。等你这次回上海,把这事跟老爷说一说,没准就能对老爷有用。运河上的那老冯,我若是猜得不错的话,怕是早就和鞑子有往来了。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对咱们家有什么拖累呢。”
“哦,这些鞑子倒是想的周到,听说以往鞑子破城,都是采用这诈城门的手段,现下看来还真是应了这说法。照这样推测,这些鞑子岂不是来年又要有什么大事情要干了?这也不对啊,去年冬天才劫掠完的,怎么来年就又要入关。”
“我估计是差不多,要不怎么让你回去和老爷说这事呢。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这些三顺王的人可能和郑家有牵连。到目前为止,我这说法也是推测。阿峰那些人问话的手段也是够刁钻的了,可是愣是没把那些人的底子给问出来。倒是后来阿峰亲自过去问了几遍,才隐约套出点东西来。这些人现下还杀不得,以后可能会有用处,等少爷做定夺吧。不过咱们现下既然知道了这些人可能和郑家有关,这事情就要小心处理了。你回去后一并把这事情和老爷以及少爷说,我想老爷会做出判断的。”
“看来咱们在这海上做这点生意,也是不安生啊。哪里都能挂上郑家,咱们老爷认得这门亲戚这势力可是够大的。哎,他们和这些鞑子私通干什么?这两家一南一北,犯不着掺和到一起啊。郑家做的是这海上贸易,而那鞑子却是指望着每年到咱们大明来打草谷。难道这郑家是替那些鞑子销赃,抑或是那些鞑子也想做这海上生意。这也不对啊。三顺王他们归顺鞑子怎么也有个十多年了,崇祯五年那会儿出的事情吗。要是想做这海上生意,早就应该做起来啊。怎么现下才想起来。”阿辉满脸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这些都不是,我想应该是郑家要和这鞑子接头,先是彼此熟悉,估计再然后就是下注了。哼,这郑家的算盘打得倒是好啊,也不怕被人发现宣扬出去。看来咱们那位崇祯爷还真是不受咱们大明这些官员们的待见啊,郑家现下就有看好这鞑子的意思了。真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有了这样大的局面,怎么还眼巴巴的去巴结那些鞑子,难道自己不能出来做吗。”老管家陈禄也是自言自语,当然他看事情总是要比阿辉深上一些的。
“禄叔,这些咱们都管不了了,能做的就是赶快把这些消息告诉老爷和少爷。不过我倒是觉得,以后这海上,那郑家总有一天要倒过来看咱们的眼色。”
两个人又说了一阵子话,都是这水师的事情,然后阿辉便出了办公室。待到阿辉出了屋子之后,陈禄才想起来那账房交上来的账目来。拿起来一看,大部分的东西都在他预料之内,可是这里边却多了一样东西------碱面。
陈禄想了一想,便觉得这才解释的通为什么会有十艘船出来做这生意了。女真那边即使产东珠和人参,可是那东西数量也都是有限的,好的那些鞑子肯定不会拿出来卖,都留着自己用。这差一点的才会拿出来卖,可是也装不了十艘船啊。现下加上这碱面,就解释的通了。这东西在蒙古人那边可是不值钱的东西,拉着大车随便的装,可是运到大明这边,那就值钱了。以往都是山西那几家大商人在做,可是自从女真征服这漠南蒙古后,这生意便被女真人盯上了。山西那几家大商户虽说也在做,可是毕竟两边现在的关系比不得万历朝的时候,这生意做得自然就少。现下肯定是女真贵族听到三顺王的人念叨这事,才想起来从海路上来做这生意。一次拉上好到十艘船的碱面,估计山东这边这以后一年的用度都够了。看来这些鞑子倒是懂得慢慢的渗透啊,指不定现下这大明京畿有多少鞑子的奸细在那边活动呢。
陈禄想到这就不打算往下想了,这一切都有自家少爷来定夺,说不定,这碱面在少爷手中会有新用处呢。到现在为止,陈禄最佩服的就是自家这少爷那些匪夷所思的想法以及做出来的各式各样的东西。就是这禄州城通往那辉州城的火车,陈禄那次在闲下来的时候也是特意去坐了一下。感觉很舒服,比坐轿子舒服,而且跑得即快又平稳。从禄州城到那辉州,怎么也有二百多里地了,竟然用一个小时多一些的时间就到了,换作大明的一般交通工具,比如骑马吧,那也要两三天,而且骑马也没有这火车坐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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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这次过去,得到一个消息,据那郑家老三说,这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好像要打起来的样子。咱们家现下在那南洋的根基还是差一些,所以我想借着这次那些番狗们互相掐架的时机,再在爪哇那边占上一些土地,这样以后咱们家的船队到了那边,也好有个照应。同时在这里,爹,你看,这个岛子若是咱们家给占上了,无论是给船队做补给还是做中转站,这里都是最好的位置。我跟那郑家老三打探了,那里还是无人的岛子。”陈政在他老爹眼前对那郑家人的称呼现下也是变得很随便,仿佛根本没把那郑家当亲戚似的。这倒是符合老陈以往对他的教导。刚才他指的地图上的那岛子,就是后世被叫做新加坡的地方。
“嘿嘿,你注意啊,这郑家老三也就咱们爷俩在一起说一说吧,出去可不能这么说。若是哪天说吐了嘴了,那可就是麻烦。至于你说的占地的事情,我提醒你一下